陳東的表情有些瘋狂:“是你們逼我的,快把林落交出來。”
在來時的路上,陳東已經給林落打了無數個電話,林落一開始不接,最後乾脆關機了。沐文樹毫無任何辦法,給林落留了一條短信之後,就毅然決然的趕了過來了。
生怕此刻的陳東傷害到陸清離,沐文樹心疼的看着陸清離。一臉的憔悴,臉色蒼白,嘴脣有些發青,嘴角還有半乾的血跡,右小腿更是腫的像饅頭一樣。
沐文樹早已經忘記了陳東跟自己說了什麼話,大吼了出來:“誰讓你這麼對她,誰讓你這麼對她的?”一臉的憤怒,想把面前的陳東狠狠的揍一頓。
“那誰讓你們這麼對我呢?”陳東不怒反問:“如果你乖乖的把林落交出來,我說了,我不會爲難你們,現在呢?林落人在哪兒呢?”
從沐文樹剛剛進來的時候,陳東就沒有看到林落的聲音,心裡深深的感覺自己被沐文樹騙了,憤怒的情緒驟起,陳東的表情漸漸的扭曲了起來,再次喃喃開口:“那個賤女人,拿着我跟別人的錄音,如果被交上去,我就死定了,我一定要找到她,一定要找到她!”最後陳東簡直是吼出來的。
沐文樹有些犯了難,該怎麼跟陳東說呢,現在的陳東已經失去了理智,自己不能直接說找不到林落,看來得撒撒謊,想辦法拿下他才行。
這麼想着,沐文樹讓自己冷靜了下來,擡頭看了看對面的陸清離,儘管一身的傷口,卻依舊睜開那雙明亮的眼睛看着自己,似乎在告訴自己,她沒事。
感動着,也悔恨着,之前自己竟然丟下了陸清離走掉了。不過,後悔歸後悔,此刻只能想辦法彌補了。
清了清嗓子,沐文樹冷靜的開口:“我已經跟林落聯繫過了,她現在正在來時的路上,很快就來了,你不要着急,稍微等一會就好了。”沐文樹一臉的坦然,讓人不得不相信他說的都是事實。
陳東放下了憤怒,有些狐疑的看着沐文樹開口:“你不會是在騙我吧,爲什麼不跟她一起來呢?”
“她那會正好在外面,我着急就先過來了,然後給她打電話,撒謊讓她也過來了,放心吧。”眼睛直直的看着陳東,好讓陳東不會懷疑自己的說話。
“好吧,那你要這麼說,我們等着吧。”旁邊的人給陳東搬來了椅子,陳東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一副要坐着等待着的樣子,正好坐在了陸清離的面前,背對着陸清離。
眼看着自己前方的幾個人都不注意自己,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沐文樹的身上,陸清離放下了緊張的情緒,急忙拿出了身後的小刀,繼續割起了自己手腕上的繩子了。
剛剛已經快割開了,所以這次沒用幾分鐘,手上的繩子立馬被割開了。使勁抖動了幾下,一隻手已經脫離了繩索了。
接着快速的活動了下自己的手腕,急忙將另一個繩子已經很快的割開了。此刻的陸清離雙手已經徹底的解放了出來,不過,爲了避免被陳東發現了,陸清離還是將雙手放在自己的身後,只等着一會趁着陳東不注意,自己就可以逃脫開來,這樣也不會給沐文樹添麻煩了。
剛剛沐文樹說話的時候,陳東沒有注意到,自己卻是注意到了,他的雙手在微微的顫抖着,這正是沐文樹的一個小毛病,只要撒謊,雙手就會顫抖,從來都沒有失效過。
所以,剛剛說林落一會就會趕過來的事情,陸清離知道,他是瞎說的。或許林落根本就不會過來,也或許林落已經離開家,聯繫不到了。
想到了這樣的可能性,陸清離就有些擔心沐文樹的安危,所以極快的解脫了自己的雙手,自己掌控好自己的安全比較重要。
接下來,就等待着那一絲一毫的機會,能夠讓自己快速的逃脫。當然,還有保存體力和精力,眼睛有些昏暗,看不清周圍的情況,似乎連眼睛也有些發腫,暗暗皺眉,陸清離只有極力的辨別周圍的情況,加上用耳朵仔細的傾聽周圍的動態,注意着陳東的一舉一動。
“怎麼還不來?”等了一會,陳東就似乎有些不耐煩了起來,看着沐文樹的眼神有些懷疑起來了:“你該不會是騙我的吧?”
“沒有,快了,我讓她直接打車過來的,應該馬上就到了。”沐文樹極快的轉換着自己的思路,開口解釋道。
“算了,我最後相信你一次,如果十分鐘內還不來的話,就別怪我對你的陸清離不客氣了。”最後警告了沐文樹一次。陳東轉頭朝着旁邊的人開口:“去給我倒杯水去。”
男人走掉了,面前只剩下了陳東一個人,沐文樹下意識的感覺到了機會來了,卻突然看到了陸清離朝着自己使着顏色,示意自己儘快行動。
兩個人長時間的默契早就已經鍛鍊好了,沐文樹微微點頭,開口笑着對陳東說道:“陳東,你有林落的電話嗎?要不要給她打個電話,我這邊沒有,剛剛也只是口頭跟她說了下。”
陳東聽了之後,點點頭:“好吧,我給你找找,不過我不保證她會接我的電話。”說完之後,掏出了手機,低下了頭,就尋找了起來。
眼看着機會來臨,沐文樹自然不會錯過,衝着陸清離快速的點點頭,接着加快了自己的速度,低調的衝着陳東走了過去,腳步輕輕的,沒有讓陳東感覺到一絲的聲音。
等到陳東找到號碼之後,擡起頭來,卻感覺到了一陣勁風吹過,接着腦袋上捱了重重的一個腳踢,都沒有來得及慘叫出聲,陳東就緩緩的倒了下來。
這個時候的陸清離也急忙掙脫了繩索,站起身來,沐文樹快步走過去,拉着她就準備離開,卻聽到了一旁傳來了聲音,是那個男人倒水回來了。
意識到了這麼一個事實,沐文樹急忙停止了腳步,讓陸清離在一旁等着自己,快速衝到門前,沒等男人走進來,一腳踢在了門上,男人被反彈的門擊中了胸口,慘叫一聲倒了下去。
這些全部解決掉了,兩人相視一笑,沐文樹拉着陸清離就走向了門口。
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陳東竟然緩緩的擡起頭來,滿腦袋是血,卻依舊阻止不了那眼眸裡的仇恨。緩緩的拿起了一旁的手槍,衝着沐文樹的背影,陰冷的笑着,慢慢的扣動了扳機。
彷彿如同直覺一般,陸清離向後看去,正好看到了陳東的一幕,隨着陳東手指的落下,陸清離下意識的開口:“小心!”接着極速的繞道了沐文樹的身後,緊緊的抱住了沐文樹的腰身。
隨着一聲清脆的“砰”的槍響,沐文樹緩緩轉身,就不可思議的看到了陸清離的身體倒了下去,彷彿慢鏡頭回放一般,眼眸裡是滿滿的深情,定定的看着自己。這一瞬間,沐文樹彷彿覺得自己的心臟也停止了跳動,呼吸在在這個時候停滯,瞪大了眼睛,接着伸出雙手快速的接住了陸清離倒下的身體。
終於打中了,陳東滿意的笑了笑,卻見沐文樹快速的將陸清離手裡的小刀接了過來,來不及挪動自己的身體,就親眼看着小刀扎進了自己的胸口,陳東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清離!”終於喊出聲來,沐文樹緊緊的抱住了陸清離的身體,明顯的從背後摸出了血跡。
陸清離竟然幫助自己擋住了子彈,意識到了這麼一個鐵一般的事實,沐文樹簡直不能相信擺在眼前的事實。
“清離,你爲什麼要這麼做?”看着陸清離越來越蒼白的臉色,沐文樹急忙掏出了手機,想要給120打電話。卻被一隻溫柔的纖纖細手緩緩的攔了下來。
從嘴裡吐出了一口鮮血,陸清離才喃喃開口:“文樹,咳咳。”還沒有說話,就忍不住咳嗽了起來。心臟裡彷彿五臟六腑被翻騰一般的疼痛了起來,身上的力氣漸漸的消失,連腦海中的意識也快要消失不見。
感覺到了自己的變化,陸清離再次強忍着力氣開口:“文樹,不......不要多此一舉了,沒有用的,你好好的。我走之後,你一定要好好的。bobo就交給你了。”向着沐文樹交待着自己記得的事情,這是陸清離感覺自己最後能做的。
“你不要說話,清離,你沒事的,我打電話找醫生來,你沒事的。”用手按住了陸清離後背不斷涌出來的鮮血,甚至已經感覺到了鮮血沾滿了自己的全身了。
陸清離虛弱的搖搖頭:“沒用了文樹,我能夠感覺的到,我自己的身體我瞭解。我恐怕就要不行了......”
“住嘴!”怒吼了出來,沐文樹的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不許你胡說,我命令你,不準再開口說話了。”剛說完,沐文樹就撥通了120的電話。
報了地址之後,沐文樹才掛斷了電話,卻低頭髮現陸清離的眼睛漸漸的合上了。急忙開口大喊:“陸清離,我不准你睡着,我還有很多很多的話沒對你說,這幾天的事情我一直都沒來得及跟你解釋。你聽我說完走。”
知道陸清離的感受,情緒已經降到了最低點,沐文樹只能是儘量的拖延着時間,跟陸清離多說說話。所以一邊這麼說着,沐文樹還一邊努力的搖晃着她的身體。
“我好睏,文樹,我想好好睡一覺,好好的休息休息。”明顯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機能已經降了下來,甚至連心臟的跳動都減緩了下來。陸清離急切的想要閉上眼睛好好的休息,卻仍舊捨不得沐文樹,再次開口喃喃說道:“文樹,看到你沒事,我......我很開心,你沒事就好了。”
不管怎麼說,陸清離都不會後悔自己剛剛做的這件事情的,也或許,真正到了這種時候,陸清離才真正的看清楚了自己的內心。
自己真正愛着的人是沐文樹啊。想到了這一點,就算自己現在離開,好像也沒有遺憾了吧。
既然要走了,或許將這個秘密告訴沐文樹?想着,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絲的笑意,陸清離示意沐文樹靠近自己,接着將嘴脣放在了沐文樹的耳朵旁,開口說道:“沐文樹,我愛你。”
說完了之後,陸清離才緩緩的放下了自己的身體,任由心臟的跳動再次的減慢,任由某些東西漸漸脫離了自己的身體。
“清離,我也愛你,所以你不能走,你不能走。”早就已經淚流滿面,不管用什麼辦法,都必須得留下陸清離。心裡執着的只有這麼一個念頭。一邊開口說完,沐文樹一個大力就將陸清離打橫抱了起來。跌跌撞撞的朝着外面走去。
要用最快的速度離開這裡,將陸清離送到醫院,這麼想着,沐文樹幾乎是用了自己生平最快的速度跑向了自己的車旁。
將陸清離放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此刻陸清離的眼睛已經快要睜不開了,沐文樹在她的耳朵旁喃喃自語:“清離,我愛你,請你不要就這麼殘忍的離開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了。”
聽到了沐文樹的話語,陸清離的眼睛稍微睜開了一些,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麼話,卻再也沒有力氣,只是輕微的搖搖頭,努力的強迫自己睜開一絲的眼睛。
看到了陸清離的努力,沐文樹的眼淚再次留下,急忙坐到了駕駛位置,發動車子,一手緊緊的拉着陸清離的手,想要給予她一點溫暖,接着,車子快速的離開了。
一邊開車,一邊看着旁邊的陸清離,作爲一個大男人,沐文樹還是忍不住眼淚嘩嘩的流出來了。
此刻專屬於兩個人的回憶如同潮涌般想着沐文樹襲來,陸清離的笑容,說話,動作,神態,特別清晰的鑽進了沐文樹的情緒裡面。
頭突然疼痛了起來,沐文樹喃喃自語:“不要。不要離開我。”說完了這句話,沐文樹的眼神變得異常的堅定,再次加大了馬力,車子如同離弦的箭一樣更快的飛了出去。
陸清離的眼睛已經微微的閉上了,卻又突然努力的睜開了。許久之後,陸清離終於看向了一旁的沐文樹,眼睛裡帶着淚水:“文樹,我堅持不住了,我想睡覺。”
眼皮已經沉重到不行,甚至連自己的意識都感覺到模模糊糊的,腦海中一片空白,這一瞬間想到了過去許許多多的事情,也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卻好像之前的事情歷歷在目,重新演了一遍。
“不行,清離,你堅持住。”沐文樹急忙看向了旁邊的陸清離,卻在這個時候發現她的眼睛已經緩緩的閉上了。
“清離!”撕心裂肺的喊了出來,沐文樹將車已經開到了100多邁的速度,不再看旁邊的陸清離,只是集中到了車速上面。
這次的速度更快,僅僅用了20分鐘,沐文樹就已經將車開到了醫院。
下車,轉身跑到副駕駛的座位,將陸清離抱起,飛快的跑向了急診室。懷裡的人兒已經失去了知覺,萬幸的是體溫還是正常的。
“求求你,求求你。”滿臉的汗水,連頭髮都打溼了。只得不斷的祈求着老天爺,希望老天爺能夠開開恩。將陸清離救活過來。
剛剛走進了大門,就大喊了起來:“來人,快點來人。”
一旁的護士驚訝的擡起頭,就看到了渾身是血的男人站在自己的面前,正不斷的朝着自己狂喊。
心裡一驚,纔看到了在他懷抱裡的女人,也早就已經血跡斑斑。急忙招呼別的護士,將陸清離擡進了急診室。
想要跟着走進去,卻被護士欄了下來,並嚴肅的跟他說:“不好意思,急診室不允許有家屬在場的,麻煩您在外面等候吧,有消息就會通知您的。”
眼睜睜看着陸清離被推了進去,自己卻不能陪伴,看着關上的急診室的門,突然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緩緩的走到了一旁,坐在了冰冷的地板上了,伸手猛的一拳頭狠狠的捶在了牆壁上,力氣之下,震得沐文樹的手都發麻。卻依舊沒有任何的知覺。
等待的時間過的總是漫長的,好像才過了十幾分鍾,沐文樹卻覺得有一生的時間那麼漫長。拿出了口袋裡的煙,卻被一旁的護士制止了。
扔掉了手裡的煙,沐文樹的顫抖的拿出了手機,通知了小月,也通知了陸清歌,但是對於陸景豪和陸清歡他們。沐文樹暫時沒有說。這些還是等結果出來以後再通知吧。
“清離,你一定要好好的。”喃喃自語,看着急診室上面的亮着的紅燈,沐文樹的心裡只有陸清離的身影,只有期待她的好消息的念頭。已經沒有了別的想法。
很快,小月就趕了過來,眼睛紅腫着已經說明了一切,手裡拎着保溫壺。剛剛走了進來,就一下子跪在了急診室的門口,開口哭泣着說道:“清離姐姐,你一定要堅持下去,小月沒有你不行的。你一定要堅持啊。”
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小月知道,或如果失去了陸清離,自己一定會傷心欲絕的,還有親愛的沐先生怎麼辦,沒有了清離姐姐,他也回活不下去的。
一張小臉哭的梨花帶雨的,卻絲毫沒有停止,一旁的沐文樹靜靜的看着,也沒有出聲阻止,自己何嘗不是這麼想的。
“清離姐姐,你不是說還要教小月做飯嗎?還要跟小月一塊出去玩,清離姐姐,這些事情你都沒有做到,你怎麼說的離開小月呢?”之前跟陸清離在一起的畫面一個又一個飛快的閃過,響起陸清離對自己的溫柔的笑容,小月的心裡就難過的刺痛起來。
拎着的保溫壺拿了出來,擺在了門口,小月再次輕輕開口,好像在自言自語,又好像在說給陸清離聽:“清離姐姐,你看,我已經給你熬好雞湯,等你醒過來,我就盛給你喝,你一定會好起來的。我相信。”說完,也靜靜的坐在了一旁等候着,臉色是一臉期待的表情,沒有一絲的絕望。
過了好一會,陸清歌才急匆匆的走了過來,本來跟小陳那邊在聯繫事情,卻得知了陳東已經死去的消息。接着才知道居然會跟陸清離有關。
想着格木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手裡,陸清歌的心裡開心不已。卻纔知道了自己的妹妹現在卻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扔下了所有的事情就跑了過來。
一身職業裝的陸清歌,依舊是一副職業的打扮,依舊是一臉的平靜。但是臉上卻是掩飾不住的悲傷。儘管之前的自己一直想讓自己的兩個妹妹離開自己,好讓自己的兒子可以繼承所有的家業,但是現在卻發現不是這樣。
陸清離生病自己也會難過,陸清歡婚姻出現狀況,自己也會着急,這恐怕就是所謂的姐妹情深吧。
但是按照陸清歌的性格,卻不會將這種悲傷顯示在臉色,只是靜靜的走到了沐文樹的旁邊,坐在了一旁的休息椅上,開口問着沐文樹:“情況嚴重嗎?”
儘管沐文樹已經跟自己說過了陸清離的情況,陸清歌依舊想要了解的多一點。
面無表情,好像機械般的開口說道:“背後中了一槍,但是看位置應該是沒有傷到心臟。醫生正在搶救。會沒事的,會沒事的。”
最後的兩句話顯然是在安慰着自己,最後抱着陸清離走進來的時候,自己的雙手早就已經沾滿了鮮血,可見陸清離的身體流了多少的血。此刻生命關頭,越是擔心陸清離的安危,越是想要告訴自己,她會沒事的。
陸清歌瞭解的點點頭,轉頭看向了急診室的門口,接着回頭安慰沐文樹:“放心吧,清離的身體一向都不錯,這點傷勢不會有事的。我相信她能堅持下來的。”心裡卻也在默默地說着:清離,答應姐姐,一定要堅持下來,姐姐相信你。
沐文樹好像看到了希望的出口:“是嗎?”一臉的希望彷彿全部寄託在了陸清歌的這幾句話上了。
好像絕望中的人就是這樣,無比的脆弱,只有別人給自己一點的信心,就會將這個希望放到無限大。
“嗯。”淡淡的開口,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也變得那麼絕望。小月和沐文樹已經成了這個樣子,自己不能再倒下去了。
卻在這個時候,突然看到了急診室的門口的燈滅掉了。陸清歌拍拍沐文樹,急忙站起身來,一旁的小月也麻利的擦乾淨了眼淚,將保溫壺拎到了一旁,在快速的爬起來,跑到了醫生面前。
沐文樹抓住爲首的一聲,開口急切的問道:“醫生,怎麼樣?”
這位是沐文樹請的最專業的王醫生,之前因爲一場官司與沐文樹相交相識,建立的身後的友誼,一聽說陸清離出了事情立馬從家裡趕過來了。
王醫生微微搖頭,開口:“子彈是取出來了,不過患者的傷口大出血,現在只得先輸血,然後再看她自己恢復的情況了。而且,更重要的是,醫院的血庫緊張,所以需要患者家屬的血型配對,然後來輸血了。”
言下之意就是,醫院的血不夠了,得找到合適的人給陸清離輸血才行。一聽到了這話,陸清歌立馬上前,誠懇的開口:“輸我的血,我是她姐姐。”
張醫生點點頭,有些擔心的看着瘦瘦的陸清歌:“需要血可能有些多,你行嗎?”
“沒問題。我的身體一直都很好。”當機立斷的打斷了張醫生的話語,陸清歌想也沒想的接過了話茬,讓張醫生放下了擔心。
不管怎麼樣,只要能救自己的妹妹,自己獻點血又有什麼關係呢。這麼想着,一旁的護士已經走上前來,陸清歌點點頭,就跟着護士走到了一旁的獻血室。
平時的沐文樹不是一點的醫學常識都沒有,但是聽到了張醫生這麼說,沐文樹的神情更加的緊張了起來。
“所以,她現在怎麼樣,我可以進去看看嗎?”將平時的一些知識早就拋之腦後,只要想好好的陪在陸清離的身邊,只想要一直的看着她。
沐文樹此刻的心裡空空的,外面下着大雨,配合着他的心情,想着陸清離,沐文樹更加的焦急如焚。
“不可以,文樹,你要理智一點,你這樣只會給她添加麻煩。”嚴肅的對沐文樹說完了這番話之後,王醫生重新走進了急診室,並關上了門。
“總是有希望的,先生你不要擔心,一切都會好的。”小月樂觀的安慰着沐文樹。
沐文樹沉默不語,靜靜的坐在了一旁。
陸清歌已經獻血完畢,儘管有些頭暈腦脹,卻依舊不願意躺着休息,堅持着來到了急診室的門口。
三個人就這麼靜靜的等着,心裡只有唯一的一個念頭,就是能讓陸清離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