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他掏出一疊鈔票,嬉皮笑臉的說:“大哥,別生氣,是我太急了,這點小意思算是賠禮了!”
眼鏡男看了一眼,緩緩收起槍,接過這疊鈔票掂了掂,說:“我就說嘛,小兄弟不是那種人,說吧,什麼案情,我給你做個報案記錄。”
“是是……”周安康連連點頭,配發一支上等香菸,恭敬的點上。心中起伏,他發誓,有機會絕對廢了這豬鼻子裝大象。
眼鏡男拿出筆和紙,端正坐下,一身散發着祥和正義,儒雅至高,讓人看了絕逼讚歎。
他想了下,說:“不過,這事還是得過了年所裡纔會處理,是做個報案記錄還是明年再來,你自己想清楚。”
“這又是怎麼回事!”
眼鏡男面色鐵青,周安康見狀立即改口,說:“這樣也好,麻煩大哥了。”
“講吧。”
“是這樣的,我是從天葬村來的……”
“等等,天葬村是哪裡?”眼鏡男滿臉疑惑,忽而道:“哦,想起來了,那村子很奇怪。”
周安康汗顏,天葬村就這麼不出名,連警所的人都沒什麼記憶,鬱悶了一下子繼續說道:“村裡有個藥鋪,經營看病和算命還有相風水以及葬屍等等。原因是壟斷式經營,也無許可證牌和檢驗報告證書等等。”
“就這些?”眼鏡男問。
周安康想了想,也沒什麼值得可說,最終點了點頭,卻始終又覺得哪裡不對勁。
眼鏡男放筆起身,嚴肅問道:“有沒有死人?”
“沒有。”
“既然沒出命案,那本所就無法立案,做報案記錄已經是力所能及,根據規定,警所只轄管殺人放火,敲詐勒索,恐怖襲擊等等。你說的事情,是相關部門所管轄。”
說着,他拿起那張紙,說:“你的情況我已經寫清楚,拿這個去相關部門。”
眼鏡男說完喝了一口熱茶,心中暗暗不屑,一看這種事,就知道此人是羨慕嫉妒恨,涉及到自己的利益舉報他家商鋪。
周安康一急,問說道:“相關部門是哪些部門,如果辦理這些要多久。”
“大約要十幾天的手續過程,你可以去環保局,質檢站或廳,以及非法行醫協會這些相關部門辦理舉報手續。”
“什麼亂七八糟的,報個案就這麼難麼。”周安康無法想象,在天都那種地方也不過如此,如今這種小地方似乎更爲複雜。
沒想到眼鏡男笑了,他說:“如果你覺得麻煩,我們警所可以代理過辦,不過要叫過辦費。”
周安康一皺眉,問:“多少錢?”
“不多,優惠價,這個數。”
“嘶~”
周安康倒吸一口涼氣,猶豫良久掏出錢,說道:“給我過辦吧,有消息通知我。”
頓時,眼鏡男眉開眼笑,道:“放心,我們一定做到客戶滿意爲止,有消息第一時間通知!”
周安康再一次汗顏,警署做幹起生意鏈,算是頭一次見,間接表明天朝上國政治和權利的腐敗臃腫。
剛剛要走的時候,周安康想起什麼,輕輕的問:“其實,有些事情我不知道算不算命案。葬家鋪當事人每每沒有生意可做的時候,就會在後院燒三把火,然後不是死人或者斷腿斷手者,總之病人源源不斷。還有,看風水的時候老喜歡抵制,以自己爲中心。”
眼鏡男仔細端詳他一眼,說:“這事兒也算命案?你有證據嗎?頂多是非法迷信,沒什麼卵用。最後一點,純屬心理性格,不予立案!”
最後,周安康糟心的離開警署,來到這裡是倒了八輩子黴,要不是整整葬無痕,纔不會長途跋涉。
葬家鋪,哼,等着吧,我所付出的,一定要加倍拿回來!
……
深夜。
葬家鋪裡又是人影晃動,徐濤夜以繼日武打習練着葬屍手法,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幫到葬無痕。
“手用力點,腿腳併攏,要猶如鋼鐵般屹立,要猶如魚水般靈活!”
“是,葬師。”
“自己慢慢練,我去羅列個清單。”
說完,葬無痕向堂屋後門走去,陡然劇烈咳嗽,單手扶在門框邊氣喘如牛,腦海裡傳來眩暈。
徐濤見狀大驚,急忙跑過來扶着他,擔心的說:“葬師,你怎麼了,好一段日子咳嗽了。”
良久,葬無痕揮了揮手,說:“沒事,**病了,只是越來越嚴重。”
“怎麼不給自己醫治。”
葬無痕擡頭看了他一眼,故作笑道:“治不好咯,這輩子就這個樣!”
說完,瀟灑的大步離去,徐濤怔怔愣在原地,不知道想些什麼,只知道雙眼越來越堅定。
葬無痕在堂屋逛了幾圈,接着微弱的燈光奮筆疾書,所需補充的藥材一一列出,共數張白紙。
最重要的一張紙上面都是珍貴藥材,罕見的級別,但疆域天寬地廣,深山無數,只要用心,便能尋得。
忽然,他停下筆,從木箱中拿出一藥物,名叫巖根,當初就是靠這種罕見藥材治療了胡紅梅的死血病。
想了想,將藥放回原處,另提一筆,列出一個藥方,各種藥材是可遇不可求,珍貴至極。
完罷,葬無痕淡淡一笑,希望吧,如果有機會找齊這些藥材,胡紅梅的性命方有一線生機。
要知道,死血病葬家世世代代研究,未能找出根源,只得這一方,興許能挽救死血病患者的性命。
關於胡紅梅,葬無痕可謂是用心良苦,知道她的改變,刻意保持距離,照自己身體情況來看,這樣做更好。
第二天。
一大娘急匆匆的來到葬家鋪,徐濤剛好開門,問:“大娘,什麼事這麼急?”
大娘把手上的兩隻死雞往地上一扔,嚎啕大哭道:“不知道是哪個天殺的,我一早起來雞舍裡莫名其妙死了兩隻雞,要我老命啊!”
徐濤有點鬱悶,說:“死兩隻雞很正常,有時候發瘟,或者啄了一些毒,大娘你哭也沒用。”
大娘停止嚎哭,看了他一眼,說:“濤娃子,你有所不知啊,昨天也死了兩隻,村裡一些人也莫名其妙死了幾隻,你說邪不邪門。”
徐濤一聳肩,說:“這就邪門了?你想怎麼樣?”
“我想請葬先生給我們看看。”
“呃……這種事你們告訴村長啊,我們葬家鋪看人不看雞,還是快回去吧。”
……
“是我叫王大娘來的。”語落,只見村長楊石龍行虎步走進來,吧唧着旱菸管。
“村長叔,早啊!”
楊石說:“我們都看不出一個所以然,想請葬先生給個答案。”
“我去告訴葬師。”徐濤轉身而去,忽然返回過來,給兩人倒了兩杯熱茶才離去。
楊石讚賞的看着他背影,濤子娃變了,變了很多 以前可沒這麼尊師重教,看來跟了葬先生是個明智的選擇。
“葬師,村長來了!”徐濤倒後院說道。
“他來幹什麼。”
葬無痕一收腳,擦了一把汗,走去。徐濤不經意間看到後院的泥土地上多了一個圖案。那是一個八卦陣圖,凹陷印在泥土之中。
真厲害!
徐濤無比佩服,他知道葬屍手法當中有這麼一式,武刻八卦陣圖,這一式手法是相當難練的。
“村長,什麼事?”葬無痕一抱拳,問道。
楊石回禮,指着地上的死雞說:“葬先生,你看,就這兩天,村裡莫名其妙死了一些雞,我看着也不像是人爲,是不是雞瘟來了?”
“葬先生,我們可全靠你了。”王大娘要死不活的說。
“本葬看看。”
葬無痕蹲下粗略檢查一番,沒有什麼發現,忽然看到紅紅的雞冠,問:“死的都是公雞?”
楊石看去,果然都是兩隻公雞,說:“這個我倒沒注意看着,你去看看另外死的是不是公雞。
“不用了!”
葬無痕止道,忽而微微一笑,說:“本葬已經知道原委。你們看,脖頸之間有牙印,顯然不會是人牙,而是動物的牙齒,公雞是被咬死的。”
“啊!”
幾人大驚,楊石忙問道:“什麼動物?”
“不會是黃鼠狼吧。”王大娘猜測道。
葬無痕搖了搖頭,“什麼動物目前知道,看牙印也有可能是黃鼠狼,也有可能是其他動物。”
“那這怎麼辦?”
葬無痕看向徐濤,說:“取驅妖符來”
沒多久,一疊黃符在手,葬無痕說:“先這樣,本葬給你們黃符,每家每戶把公雞和母雞分開,在公雞舍貼上此符,可保雞平安。”
“是是……”王大娘求之不得,拽起這疊黃符就跑,說:“我去給大夥發符。”
楊石畢竟是村長,想得也多,皺眉道:“葬先生,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可有什麼根治法?”
“有是有,不過很麻煩,貼符是讓大家先過個好年,年前在雞舍裡折騰不吉利,年後本葬再行事,你看這樣如何?”
“也好。”楊石覺得有理,抱拳道:“那就這樣,告辭了!”
“等等!”
“怎麼,葬先生。”
“這幾天你過門是不是老撞頭?”葬無痕問道。
楊石詫異,“葬先生怎麼知道。”
“呵呵。”
葬無痕一笑,看向徐濤,兩人相視一眼頓時明瞭,徐濤拿來敕令符頭符,葬無痕說:“村長叔,有些東西纏上你了,把這個符帶在身上。”
楊石一眯眼,接過來看了看,作揖道謝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