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陽無比的沮喪,他這樣說,那就是不想去咯,她又問:“那你什麼時候有空?”
“不知道,過年以後吧,反正這段日子會很忙。”
“那我陪你一起過年吧。”
“不行!”
“爲什麼,你一個人每年都是這樣,生活清苦,去我家之後,我會給你找一份工作,如果不想工作,我叫爸爸給你一個公司打理,這樣不挺好麼。”
話落,葬無痕就怒了,指着她說:“你給我出去!”
鄧陽見他發怒,縮了縮身子,卻不明所以的問:“我說錯了麼——你怎麼可以這樣子,以前你不是這樣的。”
“你沒有說錯,這裡也不是以前,一般人是會去的!”
葬無痕說了一句,情緒平息下來,後又堅定的道:“但我叫葬無痕,人家都叫我葬先生,葬屍無痕,活到老葬到老!”
……
最後,鄧陽含淚離去,飯也沒吃,葬無痕情不自禁的來到門口,胸膛起伏不定,目送着她。
似乎,三年前也有過這一刻。
那個時候,爺爺還健在的時候,鄧陽被其家人帶來求醫,被收納醫治不久後,爺爺就去世了,葬無痕知道,這是醫治這種病導致的。
變相的鄧陽就是兇手,如果不是拖着這種病來苦苦求醫,爺爺也不會死,靈魂上的創傷,不是藥能徹底根治的,是要極大的精神元能。
在這種基礎下,是施法喚魂,鍼灸相配,藥物相持,等等諸多手法,葬無痕擔起了繼續醫治的責任。
三年來,葬無痕幾乎耗幹全部的心血元能,治癒了這無人能醫的創傷,對於鄧陽這個人,三年來斷斷續續的相處,每隔三個月都要來葬家鋪一次醫治,一直以來都是沒多大好感。
害死爺爺不說,差點就害死自己了,還好挽救了過來,按照命理,這個女人絕對是個禍。
葬無痕卻沒有真正一次算過她的命,完全沒有必要……
“葬師,開飯了!”
徐濤在後院喊道,打斷了他的思想。
“怎麼了,那貨走了?”不一會兒,徐濤只見他一人走來,詫異的問道。
葬無痕點了點頭,埋頭吃飯,只言不語,一餐過後,酩酊大醉,兩人約定,乾脆關鋪,休息一天。
次日清晨。
徐濤獨自起牀開了鋪門,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條,這讓葬無痕極爲歡喜,往後可以睡懶覺了。
表面上說起來是拜師,實不然,徐濤現在的樣子就是一個長工,而且不要派錢的長工,每天除了做事還要閱讀那些書籍,這些徐濤自己早就安排好了。
徐濤擦拭着門兩邊的對啦牌匾,這一段對聯他牢牢記在了心中,似乎這是一段真理,要把葬家鋪發揚光大。
葬無痕打了個哈欠出來,說:“也沒見生意上門,難道這次喪事的招牌打的不夠響?”
徐濤笑道:“葬師,現在還早,本村的人上門也不在乎這一時半刻,外來的肯定不會這麼早趕來,說不定還在趕路呢。”
說的好像有些道理。
葬無痕坐在門檻上,有點好奇的問道:“徐濤,你拜本葬爲師,你爸媽也是同意的,就不怕村裡人說閒話,或者你不怕本葬?”
徐濤頓了頓手中的活,笑說:“思想不同,門弟在外多年,見識也不少,葬師醫術奇高,妖邪不侵,跟着葬師還怕什麼。”
“呵呵——”
他笑了笑,拍了下額頭起身反悔藥臺裡邊,鼓搗着藥材,說:“多看,多學,也許本葬不那麼會教學。”
……
快到晌午的時候,葬家鋪迎來了今天的第一單生意,徐濤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路連是請幾人進鋪。
徐濤說:“陽潔,你是來看病嗎,她們是?”
陽潔後面跟着兩個女孩,長相精緻,不像是山村裡的姑娘,陽潔說:“不看病,她們是我同學,唐婉和蘇怡。”
“那就是來下葬咯~”葬無痕從藥臺下面鑽出,道了一聲,幾人臉色大變,過後又是咯咯的一陣笑聲。
唐婉故作痛苦的樣子,道:“大師,人家全身好痛,不知道是不是病呀。”
蘇怡暗暗偷笑,陽潔一臉的無奈,腹誹不已,明明是拉着我來看葬先生,這麼多的詭計,真不是良心的閨蜜。
葬無痕拿出一根細細的紅繩,來到桌邊,說:“諸位姑娘請坐,徐濤上茶!”
徐濤急忙端來幾杯香噴噴的熱茶,三女走了過去,蘇怡在後面悄悄的對陽潔說:“你看,這個大師不僅有本事,說話還那麼好聽,好有文化。”
幾人坐定,葬無痕把另一頭的紅繩放在唐婉身前,道:“綁在右手腕上,絲診。”
“我看電視裡面大夫不都是要抓手腕的麼,大師怎麼拿線來看病?”
葬無痕對她笑了笑,只見旁邊的徐濤說:“男女授受不親,相信葬師,絲診也能斷萬病。”
唐婉轉了轉眼,突然嬌聲道:“不嘛,人家不喜歡有東西綁在手上,大師你還是抓我的手吧。”
說完,她伸出了白嫩嫩的小手,徐濤嚥了咽口水,葬無痕就想,人家有癖好也沒辦法,畢竟這是今天頭一單生意,就依她意思算了。
葬無痕大手一抓,這白嫩嫩的小手就如羔羊般,唐婉心中樂開了懷,神色卻嬌羞,說:“大師,人家手好癢。”
話落,葬無痕尷尬的停止在她手掌中撓動,一本正經的道:“這是在給你看病,然後本葬就切脈了哈!”
良久。
葬無痕詫異道:“沒病,怎麼會全身都痛?”
然後看了看她的面部,看樣子是滑的不沾水的樣子,又道:“天生麗質,三年之內無病無災,你莫不是在誆本葬?!”
話一落,唐婉緊張起來,其他二女爲之擔心,徐濤更是察覺了疑惑,道:“葬師,我看她是沒病拿我們尋開心。”
葬無痕有點怒色,唐婉立即道:“不是這樣的,剛纔只是……只是……”說着,她有點難以啓齒的形色。
“只是什麼!”
“人家不好意思說啦~”
葬無痕由怒變成迷茫,看向陽潔她們,陽潔是知道唐婉又編了個名堂,臉色羞紅卻不敢說話。
徐濤見識多廣,附耳在他輕聲說了幾句,葬無痕故作哈哈大笑,“原來是內息不調,無事。”
揮了揮手,道:“你們還要不要看病,可否有什麼不適?”
幾女鬆了一口氣,連道無事,可不想再行欺騙,從剛纔的情形可以看得出,這位大師是很恨拿無病說有病騙人的。
唐婉自懷中拿出一張白紙,上面有衆多字體,娟娟秀跡,嬌柔的道:“大師,我主要是找你算命的,這裡有我的生辰八字以及家人姓名等等,你看我姻緣如何?”
說完,一臉楚楚可憐的樣子,葬無痕裝作沒看見,說道:“只相姻緣,半價,先交錢,本葬事情太多了,不要再浪費下去。”
徐濤見機行事,給出了一個價位,這些算命和藥材等等價錢方面的事他之前瞭解過,葬無痕也認真給他說了葬家鋪的規矩,例如窮人看病不收錢等等。
唐婉很爽快的交了錢,葬無痕感嘆她準備充分的同時又覺得氣概,這樣的女孩“命不好也會變好”。
推了推遞來的紙張,笑着道:“唐姑娘定是在某些野路人士手裡看過相算過命,真正的高手,是不需要這些的。”
“大師是高手!”
唐婉大喜,說:“的確是這樣,他們總是問這問那的,我以爲大師也是一樣,所在準備了下。”
“來,你把手伸過來。”葬無痕微微一笑然後說了一句。
衆人見狀,凝息緊張起來,心中暗道,“大師”要出手了——
唐婉再次把白嫩嫩的小手伸過去,心中編織了下,如果大師這次再撓手心,定不會喊癢了……
只見葬無痕捏住了她的中指間,輕輕揉搓數下,心中動了動,好絲滑……嗯,有骨子不盡相同。其後,他又在餘下指尖彈了彈,閉上雙眼一步步清理她手掌的細印。
唐婉心中嬌羞極了,這還是第二次讓陌生男人摸自己的小手,第一次已經讓他給摸了,心中不禁胡思亂想,完了完了,以後嫁不出去了……
良久,葬無痕睜開雙眼擡頭道:“你看着我,不要眨眼!”
“哦!”
就這樣,四目而對,葬無痕的雙眸有點深邃,看的唐婉無法自拔,他真的很有氣質,可爲什麼這麼窮呢?
衆人眼觀他們如此,有點疑惑和古怪,蘇怡就在想,以往那些城市裡擺攤算命的哪裡會這樣,是不是大師故意這樣佔婉兒的便宜呢。應該不會吧,大師是個很正直的人,就算被佔便宜婉兒高興還來不及~
陽潔感覺無地自容,真不該帶她們來這裡,這下好了,擦出點火花該怎麼收場?
“葬師,你留口水了。”徐濤忽然這樣說道,葬無痕擦了擦嘴角,“有嗎?”
“徐濤道:“有!”
葬無痕說:“學着點,這是看面相的最高境界,因人而異。”
話落,徐濤無言以對,連連點頭應答,幾女有點笑意,後聞葬無痕說:“好了,你把目光收回去。”
唐婉極爲不願,但還是暗地裡偷看,問:“大師,怎麼樣?我的姻緣是不是很美滿,找個像大師這樣的男人愛我一生一世!”
“這個……”
葬無痕有點莫名的錯覺,後搖頭嘆息道:“你命不好啊,姻緣更加糟糕,姻緣中有兩個大波,此生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