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先生,我有個問題想問你,你知道可答不可答?”葬無痕彈了彈手指頭,淡淡說道。
“請講!”
“你和方年光是什麼關係?”
“這個……”丁富稍有猶豫,最終說道:“也不妨告訴葬先生,以前年輕的時候我們是好朋友,後來……我想 你也應該知道了。”
葬無痕笑了笑,說:“我有一個請求,他女兒是我一個朋友的朋友,所以,請你收回成命,放他一馬,如何?”
“朋友的朋友?”丁富笑了,“葬先生倒是識面的很寬,其實吧,這不是我放不放的問題,實在是商業上的問題,牽扯的利益問題和我單廣集團榮譽問題甚廣,實在是無能爲力啊!”
他說的振振有詞,惹得婉吟在一旁橫眉冷對。
“單廣集團……”葬無痕呢喃疑問着。
“對,沒錯,單廣集團的創始人就是單縣府長單廣成,集團之下不僅有高等學府,更是引領着電子行業……”
最後,葬無痕深吸一口氣,這單廣集團好大的魄氣,利益鏈竟然如此之廣,頓時他就感覺自己是多麼的渺小。
也弄清楚了幾個問題,丁富其實是單家的入贅女婿,當年和方年光一樣,都想爭取成爲單家的入贅,可惜,丁富成了,兩人也就此反目。
婉吟也叫單婉吟,權利最大的還是她母親,丁富沒什麼大權,不過這是僅僅對於他們一家人來說而已。
不過,這些東西葬無痕完全沒心思理會,這和看風水相地沒半毛錢的關係,但既然有求於人家,總得聽人家說完,這纔是硬道理。
“咳咳,丁先生,商業上的事我不懂,也不想懂,方年光那小別墅的事,你看……咱們,就不要了吧!”
“這個……”
葬無痕信誓旦旦的說:“你放心,其實不要那半陰之地也是可以的,我能將這半陰之地轉變,依然能夠使用,說不定還回變得比以前好。”
丁富悄悄點燃一支雪茄煙,眯着眼睛,意思很明顯,他不是這個意思。
“那好,算我葬無痕欠你一個人情!”最終,葬無痕這樣說道。
果不其然,丁富爽快答應,道:“好 沒問題,既然葬先生如此,我便不收他房,不過生意上的事我可幫不了!”
哎,人情比天大啊,葬無痕心中有些難過,爲了這麼個事,就輕易的允下一個人情,不知道方年光會不會感謝我……
“多謝!我先告辭了。”葬無痕抱了抱拳,看不出他的神色。
“等等。”單婉吟起身喊道,說:“你還沒吃飯吧,一塊吃點。”
“不用了!”
單婉吟追了上去,丁富和陳福相視一笑,彼此都明白。
“你不說叫我回家等你嗎,怎麼你回來了又走了。”單婉吟在後面窮追不捨,樂不其次的說道。
“這不是我家。”
葬無痕頭都不回,一直在走,單婉吟有點生氣,嬌哼道:“站住!”
“什麼事,你說吧。”
“我晚上有個聚會,你陪我去好不好嘛~”她說的有點嬌氣。
“你自己去吧。”他回答的有些力不從心。
“爲什麼?”她偏頭一問。
他說:“我晚上有事,要換香,作法,還要抓鬼!”
單婉吟一驚,明顯有害怕的樣子,不過稍後完全不信,嘻嘻笑道:“還有鬼啊 那我晚上就陪你抓鬼吧,我哪也不去。”
這可讓葬無痕捉急,晚上答應樂小美去看電影,怎麼可能讓你陪我抓鬼?不信,得想個辦法才行。
葬無痕一頓,轉身凝重的說道:“婉吟,答應我好不好,晚上早點睡,哪也不要去,明天我要你一整天都在家。”
“真的嗎?”單婉吟聽到如此溫柔的話,心不禁有點軟。
“難道你不相信我?”
“不,那你先忙吧,我回去洗澡,然後換衣服馬上睡覺,明天一早我就去看你。要不,你乾脆搬到家裡住吧,老是在外面打個棚子,多不好。”
“走吧走吧。”
“嗯!”
葬無痕看了看天色,不過是兩三點左右,這娘們這麼聽話就去睡覺了,也算是朵奇葩,不同凡響。
想到此處,心難免有些盪漾,哼着小曲走到帳篷裡面 舒舒服服的趟了下來,難得陽光明媚的下午,先閉眼養養神再說,晚上得搞大動作啊!
不對,葬無痕掐指算了算,這半陽之地轉變,晚上作法可不行,還是明天日出的時候再作法比較穩妥一點,半陽之地得見新鮮的陽氣才行啊。
還沒閉眼多久,外面傳來腳步聲,雞公蛇從布袋裡面爬出來,嘶嘶吐着信子報信,隱匿在被褥一角之下。
葬無痕緩緩起身,對外說道:“丁先生,有事嗎?”
丁富稍有訝色,而後道:“也沒什麼大事,關於你的問題,不知葬先生可否移步一敘?”
“說吧。”他走了出來。
丁富問道:“你覺得我家婉吟如何?”
就是個渣!葬無痕心中吶喊,嘴上卻說:“嗯,就這樣,挺好,不愛說話,不愛看人,這就是現在的人們最需要的,這才能提高起民族的沉默。”
丁富含笑搖了搖頭,“上次我和你說的那件事,要不要再考慮考慮?”說完,看到葬無痕有點疑惑的樣子,提醒道:“關於開醫院的事,你出力我出錢,你一半我一半,憑葬先生的實力,不出五年,連鎖開遍舉朝上下,怎麼樣?”
“呵,對不起,對這些東西我不感興趣,我也沒那個能力,待在天葬村挺好。就似家鄉的水和遠方的水不一樣,味道不同,換言之,性質也不一樣。”
“葬先生,再想想,我投資的不僅僅是醫院那麼簡單普通,是高等醫府,急需你這樣的奇人異才,樣樣精通。”
“擡舉了。”葬無痕一抱拳,還是搖頭,“醫府,何等之姿,商海沉浮,我若取一半,付出的不僅僅是醫學,我想,丁先生你是明白的。”
“哎,真是可惜,我丁富別的不愛 就愛人才。你想想看,一介山村之中,一幢小樓鋪面,隱纔不世,難道葬先生就甘心這輩子葬家鋪如此沒世?何不將其發揚光大?!”
丁富一臉的痛惜,言語之中更是字字珠璣,葬無痕聽到發揚光大四字,心一動,那不就是自己所追求?
既然有了這機會,葬家鋪怎敢沒於塵世,但是,爲什麼自己就是過不去這道坎,根本沒有原因的。
或許,不喜這種方式罷了。
葬無痕還是堅定搖頭,丁富也不再多語,道:“既如此,我丁富在這裡立誓,醫府永遠留你一席之地!”
……
不知不覺,時至夜幕,葬無痕換香,這是第二天,必須插燭,有香有燭,無紙無貢,時機未到罷了。
樂小美在陽臺上看着他,忙碌了很久,心思此起彼伏,滿滿的充實而刺激,要是可以永遠的這樣看着他該多好。
“葬無痕,我們該走了。”樂小美喊了一聲。
“哦,馬上來。”
不一會兒,葬無痕兩手空空,來到方家,順便看了眼躺在牀上的方年光,彷彿有點好笑。
方年光咬牙道:“笑什麼笑,我告訴你,給我放老實點,你以爲我不知道你約小美去看電影,電影票我都看到了,不準耍那些鬼把戲。”
“臥槽,誰約你家小美了,瞅你德性,賴着不死,最後連累的是誰?還不是妻兒,照顧不談,還得辛辛苦苦掙錢供着你。你說你一個大男人,賴牀上不下地,還是不是男人了!”
葬無痕無懈可擊的反擊,感覺方年光在自己面前就是個渣渣,自己沒本事倒學會跳樓了,這得多大勇氣。
最後,葬無痕與樂小美走出門,路燈的燈光很濃,遠遠的,丁家別墅陽臺,單婉吟看到了這一幕,不禁氣的發抖。
這個人渣,竟然偷着我去找狐狸精,一個沒了家產的臭女人,憑什麼!
單婉吟怒氣衝衝的找到丁富,將看到的說了一遍,想要父親出個法子,丁富卻說:“這種事,我無法參與,你既然喜歡他,就得有這種打算,要千方百計的得到他,知道嗎?”
言落,單婉吟毛塞頓開,臉上掛起惡毒的笑容……
“去哪裡看電影?”葬無痕在路上問道。
“不遠,就在前面。”
“哦,就走路去?”
樂小美顯得有些尷尬,道:“家裡的車子已經被抵押拉走了,我們已經開不起車了。”說着,有點傷心。
葬無痕笑道:“走路好啊,人生下來本就是走路的,不然要兩條腿幹什麼,既可以鍛鍊身體,又能提高智商。”
樂小美咯咯一笑,似乎看得很開,“你說話真有趣,其實我更喜歡沒錢的生活,沒那麼多煩惱,有飯吃就行了,何必追求那麼多,那不是人乾的事。”
“說的還不錯,對了,這麼久了,怎麼不見你媽回來,就你一個人?”
“是呀,爸媽就生了我一個,有什麼辦法,媽媽在外面忙的啊,每次都要很晚才能回家,每一次看見他憔悴的樣子,我的心都好痛。”
“呵呵!”
樂小美忽然問道:“你想不想知道我爲什麼姓樂嗎?”
“不跟你爸姓,還能……”葬無痕這纔想起,那是方年光啊,不是樂年光,好像這裡面有點道,爲什麼每個城裡人家裡的關係如此複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