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無痕斟酌了言語,吐出一口煙氣,最終輕輕一笑,說:“從古到今,沒有利益就沒有目的,就像現在我爲什麼站在這裡,因爲有讓我繼續生活下去的理由,我也曾無私過,但就是這樣才使我窮困潦倒。”
“還有一點,那些屍骨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死亡,但能說明一點,既然出來作祟,必然是有些不當的經過,況且還被那麼多的陌生人踐踏多年,要幾條人命是正常,我也不可能一開始就制止,因爲我知道,陰陽有秩序,做鬼的也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出來作祟,我也不可能去打破那個秩序。”
“或許我也有些錯,但也無錯,將它們打的魂飛魄散,從此消失在陰陽兩界,不管當下活着的人怎麼說我也認爲我是對的,因爲他們根本就不懂這個道理,也看不到,也沒有資格來評價。”
連續數語,葬無痕口乾舌燥,樂小美似懂非懂,畢竟這不是術語來言行,聽的人也是有知識,能懂一點就很不錯了。
樂小美再沒有責問,不好意思的說:“你把之前的護身符給我吧,我留個紀念。”
“沒問題。”
接過符的時候,樂小美再次撫摸了他的手,眼不紅心不跳,又問:“你,到底是幹什麼的?”
“哈哈!人家都叫我葬先生。”
說完,葬無痕已經過了柏油馬路,樂小美在後面喊道:“我以後怎樣纔可以找到你!”
“有緣自會見。”忽然,葬無痕回頭說道:“你以後不要再長高了,不喜歡女孩長那麼高。”
“哼!”樂小美一哼,原來他討厭我比他高,可是這又不是我自己選的,我也想矮一點,做一個嬌俏而優雅的女孩子。
還未到一一一棟別墅樓邊,立即就有幾名黑色西裝男子上前,其中一人問道:“可是葬先生?”
葬無痕看了看,不假思索道:“正是,有何事?”
“請!”
男子做了個手勢,說:“我家老闆吩咐我們等你幾天了,家中稍作歇息,老闆一會就回來。”
“你家老闆是丁富?”
“沒錯。”
“呵呵。”葬無痕笑了笑,他們幾人接過行囊,葬無痕邊走邊道:“你家老闆倒是有些誠心了,在屋外叫你們來接本葬。”
一男說道:“葬先生,三天前整個縣城就佈滿了人手,車站,碼頭等地恭候葬先生,只是卻不沒等到你,不知道葬先生你是怎麼來的?”
葬無痕哈哈一笑,道:“不瞞你說,本葬走路來的。”說完,便是加快了步伐走在最前。
“嘶~”
幾人在後倒吸一口涼氣,這麼遠的路程竟然是徒步,此等毅力相比之下不禁慚愧,又見他步腳腳有力,毫無偏差,一看便知是習武之人,幾人相視一眼,有點苦笑。
一入別墅,幾人再不進,將行囊遞給內宅的兩名西裝男子,再由這兩名男子帶葬無痕進入。
外宅寬廣,多有樹木和一些遊樂設施,走了沒一會兒,別墅中匆匆走出一人,一看正是那天來請自己的東乃貴,只見他連連說道:“葬先生,神出鬼沒,來無影去無蹤,佩服!”
葬無痕揮手道:“遲了遲了。”
東乃貴說道:“不遲不遲,你們兩個帶葬先生進去先歇息,切不可怠慢貴客,葬先生請進。”
隨後,葬無痕進去,東乃貴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屋中大廳,無比奢華,塵絲不染般,各種傢俱應有盡有,看得葬無痕眼花繚亂,但依舊保持鎮定中的淡定。
“葬先生,你請坐。”
兩男子將行囊輕輕放下,一人對裡喊道:“管家,丁老闆找的貴客到了。”
然後,一個老人走了出來,吩咐一名傭人沏茶,又是送來了點心,整整一大桌,還上了酒。
“葬先生你好,我是這裡的管家,可以叫我陳福。”老人微微恭禮,葬無痕連連相讓,說:“豈敢豈敢,本葬便叫陳伯吧。”
陳福點了點頭 指着桌上的食物和茶水,說:“請貴客隨意,丁老闆馬上便回來。”
葬無痕喝了一口茶,道:“陳伯,給我說說這裡的情況吧,我也好演算一番,以備不時之需。”
“好的好的。”
陳福說道:“丁先生想重新修建一幢別墅,地方就在本幢隔壁……”
葬無痕好像根本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聞聽,緩緩起身,兩手插袋,走的甚是淡然,打量着屋中。
晾陽,避陰,無樑之作,雖好地,但也有些瑕疵,不過不可能有完美之地,在衆地當中有最過之處。
“福伯,這房建了多少年?”葬無痕突然停下,問道。
陳福笑道:“不瞞你說,這個地方是丁先生的祖宅,後改建而成,也是有些年頭了,只是保養的好罷了。”
“正如所料。”葬無痕點了點頭,祖上有好地,一旦累積成德,便是大福大貴,正是就在丁富這輩子顯靈。
忽然,門外走進一女,穿着緊身衣,長髮束肩,苗條之身似乎蘊含着特殊的氣質,那便是女漢子。
“婉吟小姐,你晨練回來了。”陳福眯眯笑道,一女傭將一塊汗巾遞於這女,便又是匆匆去倒水,一切很熟練而習以爲常。
“嗯。”
她應了聲,擦了擦汗肆無忌憚的坐在沙發上,看到桌上的點心,這才知曉有外人,看了看葬無痕,問:“福伯,這人是誰啊,來這裡幹什麼?我記得爸爸從來不會把生意談家裡來的。”
“這是葬先生,你不是說要建一個排練房和休息室嗎,所以你爸爸請葬先生來看風水的。”
婉吟切了一聲,嘀咕道了句:又是這種來騙錢的。
他人無聞,葬無痕聽得卻很清楚,故意咳嗽了一聲,但未言語,只是靜靜的坐下,不動聲色的看着她。
看什麼看,一看這種人就是臭流氓,婉吟心道一聲,無視他的眼光,隨意喝了杯茶水走上樓去。
葬無痕還是目不轉睛,這倒是讓其他人有些納悶,莫非這人是被小姐給迷住了?
哎,倒也真是個真女人,葬無痕心一嘆,還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身材的女子,腰如流水,腿腳有勁,定是多年來所鍛煉出來的結果。
“哈哈,葬先生前來,丁某有失遠迎,失敬失敬!”
話聲一落,丁富疾步走來,後面跟着東乃貴,丁富一臉的喜色,連路抱拳而來,點出了氣氛。
葬無痕未起身,只是微微手揚,笑道:“丁先生近來身體可好?”
“好的很好的很,全託葬先生的福氣。”丁富笑眯眯的說。
葬無痕面色一動,似是提醒般說道:“好也不全好,望丁先生以身體爲重,莫要不當回事,這般年紀若是再落下病根,無迴天之術。”
看得出,丁富這些日子身體稍有好轉,便有些得意忘形,軀體之慾仍是不見多得的改善。
“丁先生,請吧,速戰速決,本葬趕着回去。”
“哦,葬先生今天還要回去?”
“呵,當然不是,只是能快則快罷了,不可拖延。”
幾人行至屋外,東日冉冉升起,丁富在前帶路,葬無痕緊隨其後,而東乃貴則是在丁富左右,陳福也是尾隨,還跟着兩名保鏢。
四處,還有衆多的暗哨,葬無痕很清楚,也相當的明白了,這丁富腰纏萬貫,地位非比尋常,並不是表面那麼簡單。
別墅左邊,是一處空地,並無多少樹木野草,正前方之下便是柏油馬路。空地再往左,又是另一幢別墅,相比之下,顯得有些狹小,不夠豪華大氣,但也不缺錢的樣子。
這年頭,連房子都搞得如此氣派,當真是瞎了我的眼,葬無痕心中罵罵咧咧,有些嫉妒,想到自家的破瓦房,根本沒法提。
“葬先生,就是這裡了,我要在這裡建一幢新的別墅,其他的一切事宜盡由你操辦,只要保證我丁某人的財運不斷就行。”
聽着丁富之話,更是最後一語,葬無痕說道:“若是保財運,本葬更得多費力氣,無能爲力,望恕罪!”
丁富聽得出意思,轉頭悄悄對陳福說道:“陳管家,去家中取些錢財來。”
“多少?”
“……”
“啊,不就看個地,要這麼多?”陳福大感驚訝。
丁富一笑,說:“此錢非彼錢,陳管家你不會不懂吧,此人若是能用我所用,劈開財運,我這輩子豈會再由單家所控。”
陳福笑着離去。
此時,葬無痕又問:“不知丁先生家中可有雞血?要三寸之冠者,以翹尾爲首,我有妙用。”
“有有。”丁富回頭喊道:“……”
葬無痕來回踱步,仔細量看這片方圓,發覺有些妙處,不禁說道:“丁先生,這地確實是塊好地,北環葉林,左右開源,乃半陽之地。”
丁富聞言大喜,說;“請葬先生明示。”
葬無痕道:“地有萬象,不可妙也,半陽之地在玄陽經中有過巧妙的註解,意思是說唯有半性之人可入住,將是前途無量。然,這半性者,千古以來,只記得傳說出現了數人而已。”
話落,丁富唉聲嘆氣,忽問:“半性是什麼?”
“便是不男不女者。”
“明白了,是人妖。”
“錯!”
“不管了,我就想知道葬先生能不能化解這塊地,就是說既然這地是好地,能不能轉化過來?”丁富說完,緊張的看着他,生怕是不能。
葬無痕哈哈一笑,揮手走去地中,說:“不急,不急,有半陽便有半陰,似是太極無卦便無圖,若這半陽半陰一旦融合,纔是真正的風水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