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濤子,有警察來你家了。”
“真的?!”
徐濤看着前來報信的二蛋有點懷疑,二蛋哼哼道:“我可是村裡有名的報信王,說的話還有假?”
“到哪裡了?”
“再有十分鐘就到了。”
“快,幫忙收拾下東西,我們出去躲躲,門鎖緊咯……”
不一會,兩警來到葬家鋪,只見鋪門大鎖,張東不甘心的上前敲了敲,又在窗戶是戳了個洞看了看,回頭說道:“程隊,沒人。”
程派思索了下,道:“不可能啊,舉報人才早上來過信,怎麼這麼快沒人,去,找個人問問。”
張東走到不遠處一戶人家,大門緊閉,不禁敲了敲喊道:“有沒有人啊,我們是人民警察。”
良久,不見搭話,張東又說:“我知道有人的,麻煩出來下配合我們的調查,警民合作是一家,可不要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還是沒有搭話。
“啪啪啪……”
張東大氣,把門敲的很厲害,終於有人在屋中大罵道:“誰特麼再敲試試看,信不信老子扛鋤頭到你家敲門!”
門一開,只見老王手拿一把砍柴刀,怒氣衝衝的走了出來,張東嚇的一哆嗦,抽出警棍對着他。
“不要動,再過來我打人了!”
張東一喝,這下把老王刺激起了,山裡人可不管那麼多,惹得煩了什麼事都幹得出來,他一個箭步衝上去,砍柴刀還是揚着的,張東撒腿就跑。
老王在後喊道:“你跑什麼,我把頭伸過來讓你打……”
“程隊,不好了,襲警!”
程派面色鐵青,看了眼跑過來的張東,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慌什麼,這點見識也沒有,你不動手人家會動手嗎?對付山裡人能客氣就客氣,客氣的好了他比你更客氣,知道不?”
說完,程派走上前去,和顏悅色的說道:“老兄,別動怒,我們就是想問問你這家的人哪裡去了?”
老王看向指着的方向,臉一變,急忙說道:“不知道不知道,沒什麼其他的事我先回屋了。”
反差這麼大?!
程派感到有點古怪,剛剛還怒氣衝衝的,怎麼一說到葬家就軟了,他又問:“怎麼了老兄,你怕這家?”
“何止是怕,怕的要死,我告訴你,這家不能碰不能看,否則就會中邪!”老王煞有其事的說:“就在前幾天,有個人在窗戶邊上偷看了下里面有沒有人,沒過幾天那個人早上醒來發現自己的眼珠子沒了!”
“沒了?!”
“就是沒了!”
張東一瞪眼,想到剛纔自己看了房子裡面一眼十分的害怕,小心翼翼的看向程派,眼神充滿了驚懼。
程派冷冷一笑,看向老王,老王說道:“你們忙吧,反正該說的我已經說了,不要再來連累我。”
說着,老王撒丫子跑回自家,這舉動倒是把程派驚住了,不像是裝出來的,難道真有這麼邪門?
“程隊,我看我們還是先回去吧,這地兒越看越邪門,明天多叫一點人再來。”張東有點害怕的說道。
程派說道:“不用怕,這些山裡人妖言惑衆的很,我們再去問問別人,我就不信每個人說的都是一樣。”
話畢,徐濤如魅影般出現,遠遠的走來,臉上掛着冷笑。張東眼看一喜,說:“程隊快看,有人來了,我們去問問他。”
“不對!”程派說道:“應該是我去問他,你學着點。”
張東見他一臉自信,已無話可說。
徐濤走近,假裝路過,看都沒看兩人一眼,這氣派,前所未有。
程派追到跟前,打了個手勢,說:“你好,我們是人民警、察,想請問下這個葬家鋪的主人在哪裡?”
徐濤仍不正眼相望,有些疑惑的說道:“警、察?什麼是警、察?!你以爲打個手勢穿件像樣的衣服就是警、察了?誰特麼會相信!”
連帶三聲,程派有點蒙,急忙掏出證件,說道:“這是我的證件。”
“臥槽,拿個證件就是人民公僕了?我特麼拿本書豈不就是大學生?!拿把菜刀就是殺人犯!”
“你……”
程派大氣,拿着證件的手顫抖,摘下警帽深吸一口氣,強壓怒氣,道:“那好,你說怎樣才能證明我是警、察!”
徐濤微微一笑,說:“我一個小老百姓怎麼給你證明,開證明得到警局辦理,你們先回去,開了證明再來。”
“好,我們走!”
程派轉身就走,忽然感到不對勁,回過神才知道上當,罵道:“好一個牙尖嘴利雌黃兒,快說,這家主人在哪裡,不然告你非法擾警拘捕你!”
“對了 我想起來了,是警察就得有槍,你有槍嗎?有槍就拿出來打死我吧,省得你來回抓人瞎折騰。”
徐濤一臉醒悟的樣子,倒是好心提醒了程派,可惜程派沒有槍,又不是什麼大案件,警所裡怎麼可能開單派槍,再說小小的一個警所能有兩把槍就很不錯了。
程派勢作掩飾,說:“不一定所有的警察都得要槍,沒槍照樣可以抓人,照樣可以執行任務。”
“嗯,這話說得在理,畢竟天朝的法律對公僕還是挺寬鬆的。”
“你怎麼說話的,我好心好意叫你配合,說話怎麼老是帶刺兒。也罷,你不說總有人說,小張,我們去舉報這葬家鋪的當事人的家裡。”
“好的。”
兩人剛一步,便停了下來,程派冷汗直流,差點中計,當事人家裡可不能去,萬一被人發現豈不要受人報復。
徐濤心一冷,舉報?難道村裡有人舉報葬家鋪?嗯,聽這人說的話是不假,會是誰呢?
程派心一橫,對張東說道:“小張,別管那麼多了,先把這門砸了進去搜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不合格的。”
話落,徐濤臉一變,問道:“不知道這葬家鋪犯了什麼法,誰給你們權利私自搜鋪民宅的!”
程派道:“也不防告訴你,這個葬家鋪非法經營,無證無牌無許可,三無藥鋪,必須查封還得罰款,以前治的病人現在出的所有關於身病上的事都必須由本人負責,牢獄之災也不可免。”
該死!
徐濤心中大罵,一直以來這就是葬家鋪的弱點,到底是誰舉報,抓住了非得要他死絕三代!
難道,葬家鋪這麼多年來對天葬村所作的貢獻還不夠多?村裡的人爲什麼還要舉報?不對,肯定是某個人跟葬師有仇……
這樣一想,徐濤漸漸已經知曉是誰,忽而故作驚恐說道:“此宅非主人萬不可開門,否則有血光之災,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們,以前有個小偷進去偷藥材,回家沒幾天就氣絕身亡,等發現的時候四肢全斷!”
說完,裝作一臉害怕的樣子,轉身就走,還不忘道:“反正已經提醒過你們,我先走了。”
程派看他離去的背影,一臉不屑,騙誰呢,天下能有這麼邪門的事?
然而,張東不這麼認爲,他嚥了咽口水 ,說:“程隊,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吧,人人都這麼說,不信也得信,就算不信也待日後多叫些人來纔是啊!”
“哼!”程派冷哼一聲,說:“叫叫,就知道叫人,知不知道我爲什麼和所長說只要我們兩個人來就可以了,爲的就是這事一旦解決,就是我們兩個人的功勞,你明不明白!”
“原來是這樣,多謝程隊栽培。”張東一喜,轉念一想,說:“程隊,恕我多言,這種事還是環保所或者藥業局來管比較好一點,我們只是協助就行了。”
“你懂個屁,砸門!”
程派瞪了他一眼,掄起警棍就要大展身手,張東忽然道:“我們沒有搜捕令,不能亂來啊!”
“去你媽的,張東你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怎麼老是跟我作對,以前我說一就是一,今天你竟然……”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反正我就感覺你今天做的都不對,很讓我反感。”
“咣!”
一警棍下去,鎖釘有點鬆動,大門咯吱了下。
隨之而然的,張東在後面痛苦叫了一聲,“啊!”
程派回頭一看,只見他捂着眼睛痛苦不已,問道:“你怎麼了?”
“我眼睛痛。”
“打開我看看。”
雙眼已莫名的紅腫,有鮮血滲出脹裂,程派嚇了一條,想起剛纔那老頭說的話,只覺身後陰風嗖的一過,身體已經涼了半截。
這不得不使他恐懼,胡亂放了一張紙在地下,說道:“快,我們回去,今天確實不適合來這裡。”
“送我去醫院,痛死了 眼珠子要鼓出來了!”
“咻咻……”
空中有些笑意,數道陰氣化光爲影重回鋪中,一切平靜。躲在不遠處的徐濤看得也有些莫名其妙,那小警察怎麼會無緣無故的眼睛痛。
站在葬家鋪正門前,仔細端詳了一番,不可看透,無法看透。哎 也罷,家中或許有物相護。
撿起地上的紙張一看,原來是張警所的傳票,大意是非法經營三無藥鋪,要主人去警所一趟解決。
隨意的一捏,塞到窗戶邊上,徐濤並沒有開門的意思,反而是走向村中央,目標是那座古宅。
葬師臨走前特意交代要護好此宅,經過剛纔的一個小插曲,徐濤有點不放心,謹記所言,就算是自己也不能靠這宅靠的太近。
所以,這座古宅數十米開外都無居戶,徐濤遠遠的看了下,甩袖作揖,頗有葬無痕的風範,拿出清香插在了地上……
兩警一走,村裡便又是熱鬧起來,說笑的說笑,幹活的幹活,盡不相同,相同的是所有村民似乎並不刻意談論剛纔的事情,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