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冷鳶。”長悠夫人深深看着她,說,“如果我說,我還想回到阿琛身邊,你會怎麼樣?”
“……”
“不管我出自於怎樣的目的,我由衷覺得,蘇西澤纔是更合適你的人,相比起阿琛,他一定才能帶給你更多的安全感……”
“聊夠了嗎?”
驟然響起的男性嗓音,突然打斷她的話。
冷鳶跟長悠夫人同時回頭,朝聲音來源處望去。
只見阿諾推着輪椅中的男人,緩緩朝她們這裡走來。
輪椅中的男人臉色不怎麼好,甚至可以說冷,冷如冰霜的徹骨,安靜的坐在輪椅中,仿若一支孤傲的臘梅。
長悠夫人見到他,只是一笑,“不是去睡覺了?”
“你們出來的時間太久,我只好出來看一看。”蘇瑾琛淡淡的開口,然而眼中卻遍佈了冷漠之意,“話說完了?”
“原本是差不多了。”明確的看見他眼中的冷漠,長悠夫人卻大方的笑道,“但是你一來,讓我把還有一些話,沒有說完。”
“那就不用說了。”阿諾推着蘇瑾琛,來到她們身邊,淡漠的道,“以後有的是時間,想說什麼,留到之後也不妨礙。”
長悠夫人又是輕笑,“但對我來說,卻很妨礙。”
兩人一言一語,絲毫沒有避諱各自的態度,明明都知道對方心底在想什麼,卻更是肆無忌憚的交鋒,哪怕是連心思,也不掩飾半分。
不知道爲什麼,看到蘇瑾琛竟突然出現在這裡,冷鳶心情即是凝重而複雜的同時,居然會有那麼一絲不該有的僥倖。
她知道長悠夫人接下來要說什麼,也知道蘇瑾琛跟長悠夫人這幾句話語中各自的意思,可偏偏,她卻是連表態的立場都沒有。
就好像,一切都在逼她,明知道姐姐告訴她這些是有私心,甚至連姐姐自己也是這麼說,但偏偏有時候,事實這種東西,哪怕在你明知道對方是有私心的,也依舊壓得你喘不過氣。
你甚至是連拒絕反抗的喘息都難有。
蘇瑾琛擡眸,墨玉瞳仁投在冷鳶的身上,不容拒絕的語氣,溢出他殷紅的脣瓣,“過來。”
他眼中依舊很冷,不管現在看着誰,都是很冷。
但那種冷卻是分爲兩種,在看長悠夫人的時候,是憤怒的冷,在看冷鳶時,是質問的冷。
彷彿是在質問她,是不是又把他的話忘記了……
冷鳶凝眉,望着前面的蘇瑾琛,卻不知道此刻是不是該邁出自己的腳步,有點生根了。
阿諾也凝視着她,眉頭微微蹙起,又看了看旁邊的長悠夫人,眉宇間的褶印更加加深了不少,連他都能感覺得到,此刻的氣氛有多微妙。
長悠夫人也看着僵持對峙中的兩人,忽然又是淺淺一笑,脣角的弧度,完美到無懈可擊,她看了下冷鳶,又望了眼蘇瑾琛,一笑,說,“你們聊吧,我先去休息了,記得都早點休息。”
說完,也沒叫他們回答什麼,她徑直邁開了腳步,往屋子大門走去,將身後的幾人,遠遠拋在身後。
然而,就在她即將快走到門口時,手下凱文踱步到她身邊,皺眉道,“夫人,爲什麼你沒有說起,主人其實很愛你這件事情?”
聞言,長悠夫人的腳步倏地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