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不怪三爺,是貧道的主意。”徐道長臉上還帶着疏解掉心障的笑意,攬過話來說道。
春曉看過去,就見徐道長伸手,示意三人先從這出去,於是一面走一面聽他解釋,“自古以來,做法無不是用被做法人的生辰八字,以尋常事物做媒介來達到目的,大多是布偶、草人,更有高超者用一片葉子即可。貧道師叔當年便有這樣的本事,方纔聽三爺說起,對方用卻是竹偶,又能抽離魂魄附貼,顯見法術高明,非等閒之輩。姑娘可記得當時施法的人從你這拿走了什麼,這樣東西必然是貼身之物,最有可能是眉髮指甲。”
春曉腦中回憶起來,那日她被人在脖頸後敲暈,再醒來見到是層層疊疊霧一樣的帷幔,帷幔後有人坐在蓮花臺上,並不能看清面容,只覺得是個道人,頭戴蓮花冠,身穿雲水道袍,久久坐在那不動攖。
她張嘴喊了聲,卻只如哈了口氣,那道人卻極敏銳,聽見後站起身,她以爲他會進來,卻是施施然的離開她目之所及的範圍,另有個小童端着茶盞進來償。
也確實渴了,她就着小童的手把茶喝了,而後才發現自己控制不了身體。
“你是誰?你要幹什麼?”自己驚慌失措的大喊,喊聲卻似在水底吐氣一樣,無力也無聲。
那道童六七歲模樣,一臉平靜的道:“你脖子上戴的玉佩在師傅手裡。”
春曉目光驟然驚恐,難道她不能支配身體是因爲小葉釘被拿走了?可……可她爲什麼沒離魂?
“我師傅說,他是講道理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殺了上雲,現在給你兩條路走,一是替代上雲。”道童詢問的看着春曉。
什麼叫替代上雲?上雲坑蒙拐騙,陷害人命,還與那道人行魚水勾丨當。春曉想搖頭,卻只能用眼神表現迫切的否決。
還好道童能明白,又道:“師傅猜你會選第二條路,那你便回太師府去,不許與任何人相認,守着竹偶四十九天,四十九天後若無人能認出你纔是真的,便罷了,若有人搗亂,你沒能瞞住,到時師傅另有說法。”
先不管道人什麼目的,當時擺在春曉眼前的無意是選第二條路走,一旦她選好了路,那道童便轉身去了,後頭春曉昏昏沉沉的睡去,卻是魂魄出竅,就見一個道人手裡拿着硃紅的筷子在空中來回捲了兩下,筷子頭忽地夾住她,的確是夾住了她,只覺得身子勒的緊登登的,隨即感覺後背一陣麻酥酥的涼意爬過,道人的筷子頭點在一根竹筒上,徒然捲起一陣狂風來。
春曉的魂魄被這陣風吹的顛三倒四,等她站穩身子,再就見一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女子,閉着眼睛立在香案後。
那道人轉過臉來,竟是長眉入鬢,眼眶深邃的俊美男人,蜜色麪皮瑩然有光,他對着春曉勾了勾脣角,“總歸也是閒打發日子,道爺就當看個熱鬧。”
春曉拽着魂魄一下飛到櫃子後,心怦怦直跳,直覺怕這個人。
道人倒一臉和氣,慢慢走近,對着她諄諄善誘道:“你看到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