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用大廚房?”一直沒動靜,怎麼突然要用?
魯婆子忽然壓低聲音道:“聽說姨奶奶霸着小廚房不讓紅綾姑娘用。”
鳶露苑不用點名道姓的稱姨奶奶的只有周氏一人。
“這也太霸道了些。”春曉蹙眉,有些想不明白周氏,連三爺都重視的客人,正該主動張羅幫紅綾在小廚房弄席面纔是,怎麼還與紅綾扛上了?真奇怪。
魯婆子嗤笑:“她霸道也不是一兩天了,方纔我聽幫廚的人說,三爺一直宿在外書房,雖說她在月子裡不方便侍候,可照以往,三爺總該去坐坐纔是,這幾日卻連面都不曾露,想來是這霸道的性子終於惹惱三爺了。”
“啊!”春曉驚呼,嚇了魯婆子一跳,跌聲問,“咋了?”
春曉雙眸爍光,腦子裡無數的念頭衝過來。
龔三爺是天生身居高位的男人,只有他把持掌控別人的份,哪能容忍旁人欺瞞戲耍他?
周氏明明胎死腹中卻誣陷春曉,隨後經由春曉牽扯出趙姨娘與五爺的首尾來,若說之前三爺沒意識到上當受騙,經此一來就是榆木腦袋也弄明白了。所以,三爺對關在柴房裡的春曉不聞不問,而突然擡舉紅綾冷落周氏,不過是給周氏一個隱晦的警告罷了。
“到底是不公!”春曉囁喏出聲。府中長輩必然要小公子夭折的說法,既然要護周姨娘,那便只能推旁人來背這黑鍋。
魯婆子疑惑的瞅着她,“你說什麼?”
春曉滿嘴苦澀,輕輕搖頭,心裡卻想,若三爺能看在她並非真兇的份上從輕發落,便是此局最好的結果了。
魯婆子急着去買酒,不再追問,收拾了簸箕起身,春曉乖覺的轉身回屋,道:“方纔還好好的,這會兒有些頭疼,得躺一躺。”
魯婆子正不知怎麼開口將人鎖起來,感嘆道:“你這個孩子太通透了些,招人疼,得空我就去前面打探消息,回來說給你聽。”
“多謝婆婆。”在婆子關門的時候,沮喪的靠在牆上。
……
周姨娘此時狠狠捶上枕頭,氣的兩眼發紅,對養娘道:“我就知道沒一個省油的燈,早前瞅着還算本分,這會兒見我不便服侍爺,她就冒出來了,爺也瞎了眼,竟然就由着她胡鬧!”
養娘嚇的想捂周氏的嘴,“姨奶奶是氣糊塗了!不過是讓她張羅臺席面……”不等說完,就聽周氏厲聲打斷,“你懂什麼?這是要奪我的權呢,誰不知道鳶露苑我主內!如今正經奶奶沒進門,她先蹦達上了,想奪權,沒門!”
“不會吧,姨奶奶是不是多慮了。”養娘遲疑道。
這時綠柳急匆匆小跑進來:“方纔奴婢把煎好的藥端回來,想起今兒小廚房不用了,就打算回去把火息了,卻瞧見綠曼偷偷摸摸的在翻藥渣子。”
養娘與周氏同時一凜,忙問,“她看出什麼了?”
“姨奶奶放心,那些藥渣子都是慣常用的補藥,給姨奶奶治病的藥渣子分毫不露都燒了!但綠曼……想要做啥?”
“哼,她是見紅綾有出頭的跡象,急了。”周氏鄙視的勾脣,就覺下腹一陣悶痛傳來,兩股間再添溼黏,她煩躁的挪了挪身子,見養娘專心想事沒留意,伸手就掐了綠柳一把,泄憤道:“沒眼色的小蹄子,見不着你奶奶受苦,我告訴你,別以爲我不好了你們都得好,改明兒就將你們一個個的拎出去賣了,昧良心的賊浪貨!”
綠柳咬牙挺着,養娘臉色有些不好的忙給周氏換乾爽的褥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