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奶奶?誰給封的?
春曉嘆了口氣,到底沒把自己的變故說給一個陌生人聽,回去的路上便琢磨着,咋樣才能弄些錢,就算不是爲了原主的舅舅,也爲了那張賣身活契啊!
三兩銀子就得自由,可不正是她要等的好機會!
如此一想,面上就有了笑,興沖沖的尋思賺錢的法子,首先想到的是針線活,她手巧,絡子打的也別緻,再配些精巧的珠子不怕沒有好價錢。
於是擇了個彎,沒回府,帶着錢婆子去繡坊買了些碎教料和綵線,又去雜貨鋪買了些珠子,錢婆子一直木訥的在一旁看着,全沒一點動靜。
回去連飯都顧不上吃,麻利的收整了衣裳,就躲到一邊做香囊、打絡子。
吳氏已經得知福泉私自來見過王管事幾回,便知春曉得罪不得,不想想福泉代表的是誰的臉面。是以春曉抓功做私活,她也不管,其餘人再看不慣也只互相對個眼色,不敢說什麼。
一晚上打了四個絡子,香囊也繡了個半成品,累的脖子都僵硬了也不覺什麼,還嫌時間過的太快,燈油就這麼燒乾了。
一連兩天都是如此,就算孫婆子再和誰吵起來,她也不動地方,衆人便奚落孫婆子攀的高枝不待見她了。
孫婆子也覺奇怪,問錢婆子又問不出來,正好春曉跟她說:“孫婆婆可有地方賣這些小手藝?”
“你這麼趕着做就爲了賣幾個小錢啊?”孫婆子眼睛都瞪圓了,一臉的不可置信。
春曉滿心都是對出去生活的憧憬,沒留意孫婆子的神色,只耐着性子道:“一向知道您路子廣,又是府裡的老人,懂的多,您幫我想個法子,把這些換錢,賣的好,自然虧不了您。”
孫婆子僵了僵臉,皺了眉問,“你要錢幹嘛?不是,誰也不嫌錢咬手,可你這麼一個兩個的做這些小玩意,到底賣不了幾個錢,圖啥?”
能得自由身,對春曉來說是件大喜事,高興事自然都想與人分享,再說籤的活契也不是機密,隨便誰打聽都能知道,於是就沒瞞着,道:“我也知都是些小錢,但我想攢夠三兩銀子贖金好出府去,便也顧不上了。”
“啊!”孫婆子驚的蹭的站了起來,急道:“傻話!你是三爺的人,如何出的府去?”
春曉沉思片刻,慢慢道:“三爺女人衆多,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既如此,我出府不與他相干。”
孫婆子愣是半晌沒言語,心裡想着:起初見春曉還不覺得長的如何好模樣,可不過幾天,就覺得這模樣是見天的在變,並不見哪裡大變化,總之是越來越標緻了,笑起來時那股子清豔,滿鳶露苑找不出一個可匹敵的,只要想法子讓三爺見一面,三爺保不準就回心轉意了。就算三爺那裡嫌棄,還有那天來的年輕人呢,一看就身家不凡,難得的是對春曉明擺着有想法,這不正是飛上枝頭的好時機嗎?
只要春曉出息了,她這個與春曉一直親近的人,求也能求來個一榮俱榮,最不濟,也能脫離了洗衣房這個苦地方。
孫婆子心思百轉,忽然眼睛一亮,道:“這東西你交給我,憑你我的情分還要什麼分利,只管等着賺錢吧。”
春曉聞言自是感激萬分,忙把東西悉數交給孫婆子,還想着,給魯婆婆的褙子做好後,給孫、錢倆個都做一件,以圖暖她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