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葉志成吃了一小碗粥,張文彥總算是將懸着的心放下來。
“志成,你要是覺得這裡住的不好,我還有一間公寓空着,你要不搬過去住吧。”
張文彥平時看着嘻嘻哈哈,沒個正形,沒想到遇到事情的時候,最是有主意了。
“好。”
葉志成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見葉志成答應了,李怡和張文彥互相對視一笑。
在張文彥和圓球的幫忙下,葉志成搬到了張文彥的所謂的公寓裡。
確實是一室一廳的房子,但是這個一室一廳差不多有一百個平方,客廳還放着一些健身器材,小區的環境也格外的好,窗戶外是一片芭蕉林,因爲在高層,還能看到小區裡的人工湖和廣場。
“這房子我自己裝修的,你看看怎麼樣?”張文彥最得意的就是將這個兩室兩廳的房子裝成這一室一廳的樣子,不管是採光纔是視野都是極佳。
裝修採用的是歐式復古風,連裡面的傢俱也用的這種風格,看上去格外大氣。
“小張總的眼光自然是不會錯的。”圓球見葉志成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似乎沒有開口的意思,趕緊接話。
“哈哈,我也挺滿意的,不過這房子李怡不喜歡,我就一直也沒住。”張文彥說道這個,磨了磨牙。
他廢了半天功夫找的房,廢了大勁兒裝修出來的,居然被這個女人一句話否定了,只能重新按照李怡的要求買了一套三室兩廳的大戶型。
他就搞不懂了,既然嫌這裡不好,爲什麼不乾脆買個別墅住下,又說高層熱鬧,真不知道女人的腦回路是什麼樣子的。
葉志成依舊在對着外面發呆,他想到當時和安夏說要去國外一起生活的時候,安夏就說要找一間有大大的落地窗的房子,當時他只是笑笑,沒想到這一轉眼間……
想到安夏,葉志成覺得心中一陣尖銳的疼痛,從心底某處開始,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疼到他喘不上氣。
“志成,這房子你就隨意住,每個周鐘點工會來打掃兩次,以後你要是不嫌麻煩,我就安排她每天來打掃就是,順便幫你做飯。”張文彥真的是事無鉅細,事事周到。
葉志成還是似乎什麼都沒有聽到一般。
圓球和張文彥無奈的互相對視一眼,張文彥只能搖頭:“房間的密碼你記住了,以後這些事情你來做算了?”
“沒問題,交給我了。”圓球很樂意的答應下來。
安夏並不知道葉志成的情況,她甚至不敢問任何人。
北半球的夏季,剛好是南半球的秋冬季節,因爲嫌學校附近有些吵鬧,就在靠近郊區的地方,和一個英國小夥子學攝影的小夥子合夥租下一間兩層的獨棟。
她住在二樓,英國那個叫Gene的小夥子住一樓,剛開始倆人交集並不多。
Gene養了一隻白色的牧羊犬,叫Cook,這個獨棟後面有一片空地,Gene有時候會和牧羊犬Cook在那裡嬉戲,有時候Gene會畫畫,Cook在一邊自己玩球或者靜靜的看着Gene畫。
安夏每天大部分的時間,都在陽臺上看這一人一狗的互動。
搬進這個家裡,一個周後,澳洲下了安夏到這裡來的第一場雨。
因爲晚上睡覺沒有關窗戶,所以她很不幸的感冒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頭重腳輕,鼻子也不通氣,還不斷地流鼻涕,她想下樓去買點藥,但是她發現自己居然一件降溫後穿的衣服都沒有。
只能瑟瑟的裹了毯子,下樓去廚房煮點湯喝。
結果發現冰箱裡什麼都沒有,只找到了兩個西紅柿。
這時候那隻叫cook的狗進來了,繞着安夏轉圈圈,她從沒養過寵物,也不知道這個狗是什麼意思。
“它覺得你會給它一點吃的。”Gene進來了,見安夏對着狗大眼瞪小眼,便用英文和她解釋。
“可是,這裡面什麼都沒有。”安夏指着空空如也的冰箱。
Gene突然笑了,安夏被他笑的莫名其妙,上下打量了一眼,才明白他其實是笑自己裹着毯子的狼狽樣子。
“Cook,過來,我給你吃火腿啊。”Gene摸出一根火腿剝開餵給狗,然後對安夏說:“你應該是沒有衣服,對嗎?”
安夏有種被人看穿的窘迫,她低下頭又點了點頭。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借給你一件大衣,不過你要負責出去給我們買吃的。”Gene綠色的眼睛閃着小狐狸一般的光芒。
安夏只能點頭,現在她必須要出去買藥。
Gene找出一件短款大衣給安夏,又盯着她看了一會兒:“你生病了?”
安夏點頭:“沒事,我出去買藥,順便給咱們買吃的。”
“額,我們英國男士都是紳士,既然你都生病了,我怎麼還會讓你出去買東西呢,算了,我帶你去吧。”Gene無奈的攤手。
Gene有一輛機車,他找來雨衣,讓安夏坐在自己背後,叮囑牧羊犬看家後,帶着安夏往三公里外的市區找醫院和超市。
剛開始安夏覺得Gene說自己是紳士可能是自吹自擂,沒想到這個Gene還真的陪她看了醫生買了藥,還帶着她去商場買了兩身衣服。
“你怎麼會不準備衣服呢?這裡一下雨很冷的。”Gene見安夏凍得哆哆嗦嗦。
“沒想到這麼快降溫。”安夏無奈。
“你應該是一個被人照顧的孩子,所以都不會照顧自己。”Gene似乎很得意的笑了一下:“你的家人怎麼會放心你一個人過來呢?”
安夏一臉黑線,自己只是這段時間心情不好,也沒有想過要出門,所以纔會導致現在這樣的情況。
“你一定是家裡的小公主吧?”Gene又笑了:“我十二歲起,就來開始自己照顧自己了。”
安夏不想和他說自己的事情,就只是笑笑。
“你怎麼不說話?”Gene終於被安夏的迷之微笑笑出了一臉尷尬:“我說的都是真的。”
從這裡開始,Gene徹底的跟安夏打開了話匣子,安夏很快就發現,自己的這個室友,居然是一個話嘮。
安夏感冒的幾天裡,Gene確實表現的很是紳士,照顧安夏,打掃房子,做飯,都做得利利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