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意識模糊,洗澡的時候都完全閉着眼睛,不小心一腳踩滑,瞬間就摔倒在地上,她只覺得自己膝蓋和腰腿都抽搐的疼,完全站不起來。
“救命啊!”
被這麼一摔,安夏的酒已經醒了一半,掙扎再三,還是爬不起來,只能呼救。
葉志成剛在門口站定,還沒想好要不要叫安娜過來幫她,就聽到安夏的呼救聲。
心中一緊,不知道這個糊塗的女人又幹了什麼蠢事,葉志成顧不得多想,直接推開門就進去了。
四目相對,安夏瞬間尷尬的不知道要怎麼纔好,還沒動,腰和膝蓋又鑽心的疼起來,不知道爲什麼,她此時的反應居然是捂臉。
浴室氤氳的霧氣讓很多東西不是那麼清楚,葉志成見她這樣子,也只能無奈的將她扶起來,恨鐵不成鋼的說:“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笨?”
“我的腰好像扭傷了,膝蓋也摔了。”爲了緩解自己的尷尬,安夏只能小聲的嘀咕。
將安夏用浴巾裹起來,抱到牀上,又拿來毛巾幫她擦頭髮。
安夏似乎是受了驚嚇,呆呆的看着葉志成。
“發什麼呆?”葉志成將毛巾扔到安夏的臉上。
“那個,葉志成,你……我,你幹嘛對我這麼好?”安夏猶豫了一下,問。
“怎麼?”葉志成冷着臉問:“不罵你皮癢癢?”
“額?”
“以後注意你的身份,和別的男人保持距離!”頓了一下,葉志成終是忍不住,冷聲道。
安夏見葉志成突然變了臉,心中不忿,這個男人怎麼變臉和翻書一樣快。
“兇什麼兇,你憑什麼兇我!”安夏生氣的將手中的毛巾扔出去。
“和別的男人玩到半夜不回來,還喝的不省人事,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葉志成見安夏居然是這樣的態度,瞬間氣不打一處來。
“那也不關你的事,出去!”安夏自知理虧,但是嘴上卻一分也不肯服軟,她一下子跪坐起來,身上的毯子就滑了下來,同時她受傷的膝蓋也疼的她“嘶”的吸了口氣。
葉志成本一肚子的火,正欲說什麼,卻見她滑落了毯子,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出來。
雪白的皮膚如同打了光一樣,刺到了他的雙眼,葉志成下意識別過頭,神色狼狽。
猶豫了一下,叮囑她:“把衣服穿好哦,我給你拿藥去。”
安夏心裡有一絲異樣的觸動,只是很淺,很微弱,弱到她自己還來不及反應,就已經隨着葉志成的關門聲消失了。
葉志成拿來跌打損傷的藥丸和藥膏,在安夏狐疑的眼神裡面幫她擦好,然後回了自己的房間。
安夏看着牀頭的藥,心裡剛剛那一絲異樣的感覺又出來了,這次她感覺很強烈,盯着那堆藥,她覺得自己的心往下沉了沉。
她不是十幾歲情竇初開的小姑娘了,經過和陳鵬的婚變,她自覺已經看透,不敢再奢望愛情。
現在這樣,她覺得挺好的。
只是看到葉志成突然對自己換了個態度,安夏還是蠻不適應的。
第二天安夏請了一天假。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一直在家宅到下午了,纔想着出去轉轉,不自覺就走到一家酒吧門口,想也沒想,便一頭扎進去。
站在吧檯前,直接跟酒保說:“給我一杯酒。”
“小姐,像你這樣的美女,是不需要買醉的。”
這聲音?安夏心裡一動。
安夏有些驚喜的轉頭,真的是好久不見的遊文墨。
“真的是你呀?”安夏驚喜的叫道。
“是啊,前段時間被單位派到外地學習去了,因爲時間很緊,你母親的事情我也沒能幫上,抱歉。”遊文墨很是抱歉的說。
“沒事,都過去了。”提到媽媽,安夏有些悵然,但是隨着時間過去,她已經慢慢適應了。
“我聽說你的事情,所以一回來就來找你,沒想到我纔出去一段時間,你經歷了這麼多事情。”遊文墨說着,臉上露出幾分惋惜。
“人生嘛,總是要有一些經歷的。”安夏顯得很是大氣的樣子:“你怎麼會來這裡?”
“專門來找你,看到你走進了這個酒吧。”遊文墨帶着幾分狡黠的調皮。
“那好吧,既然來了,我請你喝酒。”安夏讓酒保給遊文墨也調一杯酒。
倆人像是相識多年的密友,一邊喝酒一邊聊着,遊文墨又擅長逗趣,給安夏講他們學習間發生的事情,逗得安夏不斷的笑出聲來,不知不覺間,時間已經過了好幾個小時。
葉志成惦記着安夏的傷,早早就下班回來了,卻沒有看到安夏,拿出手機給安夏打電話。
安夏居然又在喝酒!
葉志成握着電話,恨不得將這個女人捏死!
昨晚自己才叮囑她不要喝酒,現在又忘得乾乾淨淨,葉志成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居然敢對自己陽奉陰違。
問清楚了酒吧的位置,葉志成直接殺到酒吧,進門就看到安夏和一個男人在談笑風生,笑的異常開心,葉志成心中的火又不覺高漲了不少。
安夏正和遊文墨聊得開心,頭頂忽然罩下一道高大的黑影。
“葉志成?”安夏已經有些喝多了,看到葉志成的時候,她還笑着打招呼:“你也來喝酒啊!”
葉志成瞥了一眼她面前的酒杯,彷彿羅剎一般,周身散發着陰冷的氣息,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他的臉隱在暗影裡,看不清表情,薄脣輕啓,聲音陰沉的讓人不寒而慄:“喝了多少?”
這話一出,安夏的酒瞬間醒了一大半。
雖然腦袋還有些迷糊,但她還是清楚的意識到,葉志成生氣了。
“葉叔叔?”一旁的遊文墨吃驚的叫道。
遊文墨和葉宇軒是發小,自小就跟着葉宇軒稱呼葉家的人。
葉志成這才注意到,原來和安夏喝酒的男人是遊文墨,墨色的眸子沉了沉:“怎麼是你?”
遊文墨靦腆的笑了笑,說:“我恰好遇見了安夏,便一起喝了幾杯。”
聞言,葉志成的火氣消了幾分,一雙漆黑的眸子卻還是異常清冷。
“她喝醉了,我先帶她回去,你要有事找她,下次直接去家裡就好了。”葉志成說完,扶起安夏,帶着她徑直離開。
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遊文墨的眼神幾經變換,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