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凌這話一出口,頓時在場的人都一臉驚訝,她一臉天真的問出那麼多的問題,就是要讓嘲笑她爹的人自扇耳光。
楊子珙見冬凌如此跟蔣姓門生如此叫板,他一下火了:“你那個短命爹對晉國有什麼貢獻?他就是一個滿身銅臭的商人!”
“小舅舅,你是我長輩,我本不應該跟你爭論。可是,你貶低我爹,爲人子女若是連爹孃都維護不了,那就是大大的不孝!”冬凌厲聲的做了一個申明。
“我貶低你爹了?我說的哪句不是真話?你爹二十多歲就歸西了,不是個短命的?你爹經營着那神農堂,不是個滿身銅臭的商人?”楊子珙提起喬柏舟他就生氣。
“人終有一死,可在冬凌看來,人生的意義卻不在生命的長度,而在厚度。有些人活了二三十年,藉着長輩的福廕,碌碌無爲,對國、對民、對家都沒有絲毫的貢獻,這樣的人活一百歲也不過只是冬天飄落在地上的雪花而已,春天一到什麼痕跡都沒有!”冬凌說完滿眼鄙夷地看着楊子珙。
“你這是在說我?”楊子珙真是沒有想到這個蠢丫頭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羞辱他。
“是!我就是在說你!我爹成爲了一個商人,是祖上留給他的責任,這是他對家的貢獻。他經營神農堂鑽研醫術救死扶傷,定時給窮人施藥這是對民的貢獻。西姜國與晉國交戰,他捐獻藥材並親自押送至戰場,與駱顏塵院使一起編撰醫藥典籍,這是對國的貢獻。你連我爹的一個腳趾頭都比不上。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嘲笑我爹?”冬凌一臉嚴肅!
“冬凌,不要說了!”楊婉清自從帶着冬凌嫁到白家之後,她就對現實與命運低頭了,好好的活下去,爲冬凌!
她從來不敢提起喬柏舟,更不敢想喬柏舟,一直讓自己面對現實,把和喬伯舟的生活當成自己的前世。不準自己去思念和緬懷。
這麼多年,她覺得她自己做得很好,可是當冬凌說起她爹時,對喬柏舟所有的記憶與感情全部都翻了起來。那種喬柏舟離世時的悲傷再一次侵蝕着她的心。
冬凌見她娘神情不太對,她娘從來都沒有在她面前這樣過,那種悲傷與無助的神情,揪得她心好疼好疼。做了她近一年的女兒,她發現她還是沒有完全瞭解她。
蔣姓門生忽然羞愧難當,冬凌說的這些話,都是在說給他聽的吧!
當年向楊婉清求親被拒,後得知她嫁給了一個商人,他就一直覺得楊婉清並沒有想像中那麼清雅,不過只是一個俗氣的女人而已。他覺得丟了的顏面給找回來了,想那楊婉清瞧不上他,最後卻嫁給了一個商人,是件多麼可笑的事兒。
今日聽冬凌這麼一說,那個商人竟是如此了不起,他瞬間給比了下去。
忽然覺得楊婉清狠狠地抽了他一巴掌,從始至終她看上的都只是那個人,與一切身份無關。
他如此鄙視的人卻站在他一輩子也無法企及的高度,這纔是最可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