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這麼走了走,幾個朋友說說話,閒聊了一番,如此卻也是輕鬆了許多,心胸開闊了一些,心情也是好了許多,就是燥熱的天氣都不曾讓人感覺到煩躁了。
不過,他們下午還有課了,這趁着午飯午休的時間出來走走,透透氣,方便一番也就罷了,可此時他們也已是出來了許久,也是該回教室了,不然要是讓那許老先生先一步回了教室,那他們可能就要受罰了。
於是,那走廊上的張進擡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心裡估摸了一下時間,大概下午一兩點了吧,他就笑道:“志遠,衛兄,蔣兄,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可別回去晚了,被那許老先生抓到了,依他的脾性,那我們可要受罰了!”
聞言,方誌遠、衛書、蔣倫他們也是擡頭各自看了看天上的太陽,同樣心裡估摸了一下時間,覺得確實是時間差不多了,是該回教室去了,於是都是點頭表示贊同。
衛書笑道:“那好吧!那就回去吧,別說,和張兄你們這麼一番閒聊,我心裡倒是輕鬆了許多!”
張進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一行人就是往教室來了。
可不想,剛拐了一個彎呢,就看見了不遠處的林院長和溫庭芝了,他們二人好似在邊走邊談笑風生的說着什麼。
頓時,張進等人都是吃了一驚,停下了腳步,卻是不由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在這裡遇見林院長和溫庭芝,實在是有些措手不及。
那方誌遠不由神情緊張,小聲道:“師兄,是院長和溫大人!”
“嗯!”張進點了點頭,輕應了一聲,心裡念頭轉動,就是笑道,“不用太過緊張,志遠,院長和溫大人都是好說話的人,不像許老先生那麼嚴肅古板不好說話了,走!我們過去和他們見禮打個招呼,總不能看見了裝沒看見吧?那豈不是太過失禮?”
方誌遠輕吸了一口氣,點頭應道:“嗯!師兄說的是!”
蔣倫和衛書自也是點了點頭表示贊同了,確實,這學生遇見了先生,不管如何,打個招呼總是應該的,不然也太失禮了。
於是,雖然心裡都有些緊張,但張進他們還是面帶笑容的向林院長和溫庭芝迎面走了過去了。
等走到林院長和溫庭芝面前時,張進他們就都是停了下來,各自見禮齊聲喚道:“院長,溫先生!”
林院長和溫庭芝也已是停下了交談,看着面前的張進等人,點頭笑了笑,算是迴應了。
然後,那溫庭芝看着張進他們,笑問道:“張進,蔣倫,這個時辰,你們在走廊上閒逛?怎麼不在教室裡休息休息了?我記得你們下午應該還有一堂課吧?”
聽問,張進笑着回答道:“溫先生沒記錯了,下午是還有一堂課,這不是剛用了午飯之後,我們幾個就約着出來走走透透氣了,順便去方便了一下,這正要回去呢!”
“哦!原來如此!”溫庭芝撫須點了點頭,神情微動,忽的想到了什麼,又是失笑問道,“怎麼?這書院裡的課很無聊枯燥嗎?上午這纔是第一堂課吧,你們就忍不住就要出來走走透透氣了?”
“這”
張進、方誌遠他們各自對視一眼,卻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如果說實話的話,那許老先生的課確實是有些無聊枯燥了,一上午聽的人昏昏欲睡坐不住了。
不過,這能說實話嗎?尤其是在林院長面前了,這種實話哪能說了?這個時代先生打學生天經地義,可學生要是挑先生的不是,那就天打雷劈了!
所以,張進他們猶豫着,就是各自低頭笑了笑,不曾回答了。
可他們這一副沉默不答的樣子,卻也是一切都在不言之中了,那林院長和溫庭芝見狀,不由對視一眼,二人都是忍不住蹙了蹙眉頭。
林院長蹙着眉頭想了想,就問道:“張進,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這上午的課應該是許老先生給你們上課講《大學》吧?”
張進一副乖學生的模樣,點頭笑着應道:“嗯!院長沒記錯了,上午是許老先生給我們上課,講解《大學》了!”
可不想,林院長聽了這話,那蹙着的眉頭倒是鬆了開來,還一臉恍然的笑道:“哦!那就難怪了!既然是他的課,那確實是有些枯燥乏味,只因爲他的脾性就那個脾性了,十分古板嚴肅,待學生也十分嚴厲,不過他也是一心爲學生好了,許老先生的學問可也是好的,張進,上許老先生的課,你們可要耐着心思去聽了,聽多了你們會有很大收穫的,別看許老先生性子嚴肅古板,待學生嚴厲,但他卻是一位難得的好先生了!”
聞言,方誌遠、衛書他們不由面面相覷,這許老先生古板嚴肅,待學生嚴厲,他們是看出來了,但說他是一位難得的好先生,那現在還真沒看出來了。
張進聽了這話,倒是心裡有些觸動,他上午是耐心認真聽了許老先生的課的,也確實是頗有所得了,所以對於林院長這話,他倒是同意,覺得許老先生的學問確實是好的了,耐心去聽確實能有很大收穫了,不過至於許老先生是不是個難得的好先生,那隻能以後再看了,這才上一堂課,剛剛接觸,張進也不好說了。
這時,那溫庭芝忍不住好奇問道:“林老,許老先生?是書院的哪位先生?”
林院長笑道:“你不認得他,這位許老先生當年中了進士之後,進了翰林院當了幾年翰林,後來不知爲何直接辭官回了金陵家裡,再後來就再沒踏入仕途了,只一心在家裡讀書了,說起來這位許老先生的經歷,倒是和那陳平康陳狀元差不多了,他也是中了狀元之後,在京城翰林院待了幾年就辭官了,這陳平康陳狀元,庭芝你應該知道吧?”
溫庭芝想了想,就是點頭笑道:“知道!這我知道,隆成十六年的狀元公嘛!當時他中狀元騎馬遊街的時候,我還在京城當我的御史呢,自是聽說過他了!怎麼,他如此年輕,也在書院當教書先生了?”
“嗯!我請他來的!不過他不教書,只是帶着學生們早讀了!”林院長點頭笑了笑,又是接着道,“雖然許老先生和這陳狀元的經歷差不多,但脾性卻是差了許多了,許老先生爲人古板嚴肅,待學生嚴厲,那位陳狀元倒是爲人年輕又親和,待學生極好說話了,所以以前書院的學生們大多都喜歡陳狀元了,而不喜許老先生了,不過讓我這個做書院的院長來說,許老先生和陳狀元都是難得的好先生了!”
說完,他看向張進他們道:“你們回教室去吧,差不多快要上課了!”
“是,院長!”
張進他們對視一眼,就是齊聲答應了一聲,沒再在這裡多停留,邁步離開了,一起往教室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