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強大,不僅在於他的體魄有多健壯,也不在於他多有錢多有權,更在於這個人的心靈有多強大了。
擁有一顆強大的心靈,是能夠忍受一切的,不管經受多少艱難險阻,多少悲歡離合, 多少失敗過往,都能夠一往無前的邁步向前走,這樣的人才能算是真正的強大了,精神上的強大!
這樣的人,是不會因爲前面的路艱難險阻而畏懼,不會被過往的失敗打倒,更不會痛哭流涕,停滯不前,頹廢下去,他只會把一切沉重痛苦默默背在身上,繼續往前走了。
這樣的人,纔可謂是真正的強大啊!
不過,想要成爲這樣強大的人卻也是極爲艱難的,想要擁有一顆強大的心靈,那是必須經受各種艱難的歷練磨勘了,不經歷風雨磨礪,一切順風順水的人,這樣的人是不可能有一顆強大的心靈的,溫室裡的花朵是經不起風霜雨雪的吹打的!
所以,雖然張進心智足夠成熟,但其實他還是溫室裡的花朵了,因爲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張進都沒經歷過什麼艱難險阻的事情, 他的生活都是平淡平凡的,不起波瀾的,順順利利的, 這樣的張進很難說他能有一顆強大的心靈了。
或許,等將來經歷更多的世事滄桑,經歷更多的磨練了,他纔會擁有一顆強大的心靈,成爲一個真正的強者吧!
此時,夜已深了,躺下來的張進也已是睡下,房間裡都是他們均勻的呼吸聲,漆黑的夜就在這一呼一吸之間緩緩流逝,不知不覺間外面的月亮從東到西,已是天色微明。
然後,就是準時響起了響亮的敲鑼聲,以及周先生的叫起聲:“起來了!”
“早起早睡,早睡早起,到時間了!”
“起來洗漱,早讀了!”
“咚!”
一聲聲驚醒了書院學生們的清夢,一個個都是睜開了惺忪的雙眼,打着哈欠,抱怨聲不斷,但還是一個個點上蠟燭,穿衣疊被,準備去浴室那邊洗漱了,頓時本來寂靜無聲的宿舍又是熱鬧了起來。
自然,張進也隨之醒來了,他同樣打着哈欠睜開了雙眼,昨晚他睡的比較晚,腦子裡想的事情也多,所以這時候也有點懶懶的,起不來了。
不過,也只是心裡偷了一下懶而已,就瞬間壓下了那點偷懶的念頭想法,然後行動力十足的起來了,不曾賴牀片刻了。
他穿衣疊被,看了一眼還在牀上睡着的鄭軒,就是笑道:“韓兄,李兄,叫醒鄭兄吧,該起了,可別晚了!”
韓雲搖頭失笑了一聲,就好笑道:“昨晚上上牀睡覺的時候,他還說不困呢,沒想到今天又起不來了,外面這麼大的聲響,都叫不醒他,也是奇怪了,這要是他真熬一夜讀書,恐怕他要睡到日上三竿時才能醒了!”
說着,他就走到了鄭軒牀前,推了推他喚道:“鄭兄!鄭兄!該起了,再不起就要晚了!”
鄭軒睜開了眼睛,眼睛朦朧的看着面前的韓雲,雙眼裡映出房間裡的燭火,還有正在穿衣疊被的張進和李牧,他恍惚了一瞬,這才反應過來,一下子就是坐起了身來。
他急忙問道:“什麼時辰了?可是晚了?怎麼不早點叫醒我了?這書院也規矩太多,要求太嚴了,怎麼這麼早就要起了?”
看着他慌慌忙忙的起來,張進、韓雲和李牧見狀,都是搖頭失笑。
張進笑道:“不急!鄭兄,還不晚呢!”
李牧則笑道:“我們也剛起來而已,你也快點起來吧,然後好一起去浴室洗漱,一起去前面讀書了!”
聞言,鄭軒這纔是舒了一口氣,動作也從容了起來,口中道:“我還以爲我起晚了呢,還好!還好!”
說完,他又隨口抱怨道:“看來,在書院裡我可要好好適應一番了,以前在家裡睡懶覺的毛病是要改了,不然這一天天的可不好過!”
然後,他又轉頭對張進、韓雲他們道:“哦,對了!也要請你們幫着監督監督了,這在家裡養成了習慣,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改的!”
張進卻笑道:“習慣習慣,在家裡能養成習慣,在書院也能養成習慣了,鄭兄,不用急,等在書院待個一月兩月的,新的習慣也就養成了,以後恐怕在家裡都沒法睡懶覺了,也會像在書院一樣,早睡早起了!”
韓雲點頭附和道:“張兄這話說的也是了,鄭兄,順其自然,在書院裡也就自然而然的適應了!”
鄭軒笑道:“要是能如此,就更好了,我也不想日日麻煩你們叫我該起了!”
他們一邊說笑着,一邊穿衣疊被,不一時整理好內務,穿戴整齊了,就是吹滅了燭火,一起出了房間,往浴室那邊洗漱去了。
這一次,卻是沒那麼巧碰到方誌遠、衛書他們出門了,也不知是他們早早走了,還是晚了點還沒出來了,張進自也不會去等了,畢竟是兩個寢室,不可能讓韓雲、李牧和鄭軒他們一起等了。
所以,他看了一眼丙字號房間,沒見方誌遠和衛書、蔣倫他們出來,腳步只是頓了頓,就是跟着韓雲、李牧他們一起走了。
而在浴室那邊洗漱過後,張進他們就直接往教室來了,到了教室,此時卻還算早了,不過那帶他們早讀的陳平康陳先生卻早已是在教室裡等着了,面前還整齊疊放着兩摞書了。
張進他們走進來之時,不由驚訝的看着陳先生,然後齊聲打招呼道:“陳先生!”
陳先生點了點頭笑着應道:“嗯!來了?今日學《中庸》,給!”
說着,他把一本本書籍發了下來,張進拿到手中一看,果然是一本《中庸》了!
接下來,一個個學生陸陸續續的走了進來,都很是驚訝的看着早早到來的陳先生了,而陳先生也都只是笑着招呼一聲,發下了一本本《中庸》!
最後,所有的學生都來齊了,那一本本《中庸》也全部發了下去,陳先生就開始帶着他們讀書了。
“天命之謂性,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
“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
書院裡朗朗讀書聲響起,清晨的陽光升起,又是新的一天!
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張進、方誌遠他們也漸漸習慣了這樣書院的日子了,早上早起讀書,上午一堂課,下午一堂課,下午下課後用了晚飯,就急急忙忙的回舍寢拿衣服,去浴室裡沐浴一番,然後就又去藏書樓打工做事了,等到晚上九點左右就下班回寢室,不一會兒就熄燈上牀睡覺了。
這樣的書院的生活,本來就忙碌又充實,張進和方誌遠還要抽出時間來重讀溫習四書五經,查漏補缺做鄉試考題,那就更忙的不可開交了,在這種忙碌中,時間卻是不知不覺間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