閏潔並沒有把所謂交易的具體情況說出來,爲了不打草驚蛇,林若也沒有多問,跟閏潔吃遠晚飯後,我跟林若叫了輛出租車準備趕回上海。“師傅,停車!”在快出城的時候,林若喊到。
我不解的看着她付了車錢,跟着她下了車:“幹嘛?親愛的。”
“難道你不想弄清楚事實的真相嗎?”林若一邊摸出手機準備打電話,一邊問我。
不懂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在電話裡跟人寒喧了兩句後,另外叫了輛出租車,把我帶到了星巴克咖啡館,也不說原因,只是不停的看手機。一杯咖啡剛喝完,我的面前就出現了兩名彪形大漢,其中一個穿着黑色背心的男人恭敬的問:“請問是林若林小姐嗎?”
林若老練的點了點頭,問道:“你們是成哥派來的?”
“是大哥派我們來的,林小姐,有什麼事情您直說,我們兄弟倆一定給您辦到。”右邊那個穿軍綠色體恤的對林若畢恭畢敬回答。
林若從包裡摸出了一張照片,上面有兩個笑顏如花的女子,我認出一個是林若,另一個則是閏潔。林若指着閏潔對兩個大汗說:“今天晚上無論你們用什麼方法,把她給我綁架了,注意,千萬不能傷到她,她已經懷孕了。”
林若的冷靜讓人看起來非常的有氣勢,手段也夠毒辣的,我完全沒有想到她會用這招對自己的老同學。在兩名大汗走後,我才悄聲的問:“她是你同學也,你這麼對她?”
“有什麼辦法?不這樣陳大鴻能說出事情的真相嗎?再說了,我這也是爲了閏潔好,她莫名的跟了這個陳大鴻已經夠委屈了,要是陳大鴻再弄出個什麼不能收拾的事情,閏潔和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林若委屈的看着我說,把咖啡都攪到了桌面上。
我爲自己對她的看法感到很內疚,畢竟她這麼做起因也是因爲我,我還這樣子去問她,明擺着是不相信她,對她而言的確是受了很大的委屈。爲了彌補我的過錯,我特地又叫了杯她最喜歡的藍山咖啡,又是作揖,又是扮小兔子的,她才勉強笑了。
一坐就坐到了晚上十點多,她看了看時間對我說:“親愛的,你打給電話給優姬她們吧,告訴她們我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免得讓她們擔心。”
畢竟是女人,還是她比較細心,我忙給優姬打了個電話,把情況簡單的說明了一下之後和林若在星巴克樓上的酒店開了間套房。
在浴室裡我們盡情的嬉戲着,忘記了所有的煩惱,從浴室轉到牀上的我以爲今天晚上將會是一個美麗的夜晚,可是就在這時,林若的手機響了。被她用力推開後的我,傻愣在那裡看着她接電話,看着她表情的微妙變化,我知道她交待的事情辦成了。
同時,我也在想,我瞭解林若嗎?她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女子,爲何她跟那兩個大漢口中所說的成哥那麼親密,心裡無數的疑問。
接完電話的她撲倒在牀上,看着出神的我,笑着問:“在想什麼呢?這麼認真。”
“沒。”男人有時是習慣性說謊,沒有任何惡意,可是女人通常是不信的,她看着我假裝生氣的說:“騙人!你的表情明明就告訴我你在想什麼事情。”
早知道是這個結果,坦白從寬的我把自己的疑問丟給了她,她聽了收起笑容坐牀上坐了起來。雪白的浴巾似落未落的掛在身上,看着她的背影就有一種想抱住她的衝動,不知道她以什麼樣的表情說出的這樣一句話:“事情並非你想像的那個樣子,認識成哥其實是因爲我哥的關係。”
“你哥?”我從來沒有聽她提到過她有什麼哥哥,好奇的問。
她點了點頭:“是的,我表哥,他是一個非常優秀的軍人,在戰場上保家衛國,不惜犧牲自己救了自己戰友的生命。”
“他真的很偉大。”我由心的說出這句話。
看不見她的臉,不知道她的表情,聽到她哽咽的聲音,似乎有點難過:“當我哥的戰友把我哥的骨灰送回來時,我們全家沒有一個人能接受這個現實,毫無疑問的把矛頭對向了我哥的戰友,都認爲如果不是他的失職,我哥也不會犧牲,即使他跪在我們面前磕頭謝罪,我們還是不能原諒,從那以後,他就像影子一樣出現在我們身邊,當我們的家人出現困難時,當我被外面的小流氓欺負時,他做了一個哥哥能做的所有事,一直過了好多年,哥哥的父母終於原諒了他,我也從心裡把他當成是哥哥看,應該是一個好的結局吧,可是無原無故離開部隊多年的他卻受到了嚴厲的懲罰,被開除了軍籍,成爲了一個沒有功,沒有過去的人,除了戰鬥不會任何特長的他應該何去何從呢,爲了生活,最終他混上了黑道,可是這件事除了我,連我哥哥的父母也不知道,我們有一個君子協議,我要幫他保密,而他在我需要幫助時無條件的幫我。”
我大概聽明白了整個故事:“你的意思是說成哥就是你哥哥的那個戰友。”
“是的,就算他有罪他早就贖完了,是命運對他不公平,逼他走上了這條路。”林若轉過頭來,兩隻眼睛淚汪汪的看着我繼續說:“你知道嗎?雖然成哥混黑道,他還秉持着軍人的作風,這也就是他爲什麼越混越好,成爲一方霸主的原因,所以我從來不覺得他是一個壞人,在我心裡他永遠是一個好哥哥,就算我和他沒有什麼君子協議他一樣會幫我,那時兒童天真的戲言只是留來作個紀念。”
看着林若微聳的肩,我心裡痛得跟她所經歷就是自己的切身感受一樣,我走向前把她摟在了懷裡。看似柔弱的她是堅強,堅強的同時又那麼的脆弱,我爲我不瞭解自己心愛的女人而後悔,爲誤會他而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