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蹭了半天,小豆婆還是沒有說什麼,這黑天黑夜的,在大家的建議下把小豆婆帶回了家。爲了避免她再傷害人,安倍司南用禁魂籠把小豆婆關了起來。坐在籠子裡的小豆婆看着我們吃吃喝喝,擺弄着自己的竹具裡的小豆子,鄙夷的哼了一聲。
“現在的年輕人真沒有禮貌。”
蘇藤站起來,吐了口氣,端了杯茶給小豆婆,籠子的縫隙剛好能把茶杯遞進去。小豆婆懷疑的看了一眼,轉過頭,惹怒了蘇藤。
“小豆婆,你要是不喝,那我們就不管你了,任你在籠中自生自滅吧。”蘇藤把杯子放進籠子裡,轉身回到了座位上。
看這陣勢,怎麼覺得在小豆婆身上啥也問不出來,我看了一眼安倍司南,他神情淡定的喝着茶,好像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來啦來啦來啦。”水月香火急火燎的抱着個箱子衝了出來,放到桌上打開,裡面全是些瓶瓶罐罐。
“你要幹嘛?”
“試一試唄,小豆婆不說,我們就只有對她用刑了,只是不知道這些藥對凡人有用,對小豆婆有沒有用。”估計連她自己也分不清哪些藥是什麼藥了,所以拿着瓶一個個的在看。
“咦,這瓶不錯,小青蛇的唾液加黑蜘蛛的絲溶合而成,堪稱天下最毒的毒藥。”水月香舉着個紅瓶,顯得很興奮。
蘇藤一把拿過去,打開塞子,聞了一下,還給水月香。“你有沒有搞錯啊,這藥聞起來這麼香,不會是補藥吧。”
“天下間的毒凡是上等的毒皆多數無色無聞,唯獨這種藥是普天下最香的,因爲裡面加入了玫瑰精露,不用人喝,只接滴露在皮膚上,不過一個小時也能夠讓他喪命。”水月香手握小瓶笑得很邪惡,瞟了一眼小豆婆。
其他人就等着水月香怎麼表演,默默不語,當小豆婆聽到水月香剛纔的話時有點臉綠,用她的尖鼻子嗅了嗅,輕蔑的說:“我可不是平常人,我是小豆婆,你那些對我沒用。”
“是嗎?有用沒用,我覺得要試試才知道。”
“你儘管試好了。”小豆婆繼續玩兒她的豆子,把一顆顆豆子弄得嘩嘩響。
水月香向她走過去,打開瓶蓋,伸進了籠子,小豆婆的手抖了一下,一滴毒液滴到了她的皮膚上。她用驚恐的眼神看着水月香,被滴到的皮膚呈現出了青綠色,青綠色在慢慢的由手臂向四周漫延。
“喲喲喲,沒想到我水月香還是挺聰明的嘛,這藥經實驗證明不僅對人有用,連小豆婆也不例外啊。”水月香蓋好瓶蓋,把瓶子放回了箱子。
“臭丫頭,給我解藥!”小豆婆發現綠色快上升到她的脖子時,雙手抓着籠杆用憤怒的眼光看着水月香。
水月香對着我頑皮的笑了笑,拿起一個黃色的瓶子,轉過身看着小豆婆。“解藥就在這裡,不過給不給你,要看你的選擇了。”
“你欺人太剩,太卑鄙了。”蒼老的聲音似乎有些顫抖。
“哦,我有很卑鄙嗎?比起你總是把人往河裡推,我覺得我這個不算什麼啊。”
水月香算是對小豆婆還以顏色,青綠色上升到小豆婆的嘴時,她終於鬆了口。“好,我說,先把解藥給我。”
“不行,你先說,我再給解藥。”
“說來話長,等到我說完,恐怕毒就佈滿全身快死了。”
“放心,因爲你並不是常人,所以在毒佈滿你的全身三個小時內,你是死不掉的。”
我掩嘴而笑,水月香這個小丫頭總是古靈精怪。其他人看着這齣好戲,也忍俊不住,蘇藤偷偷的豎起大拇指對水月香做了個姿勢。
小豆婆恨了水月香一眼,抱着她的竹具,嘆息着說:“我原本住在青梅市的一條小溪邊,一直過着很平靜的生活,就在前幾天,不知道爲什麼,小溪附近出現了一個莫名的黑洞,先是有些小妖小怪從黑洞裡跑出來,因爲互不打擾,我也懶得去理。誰知道就在前天晚上,那個黑洞擴大了,裡面好像有一股吸力把所有精怪往裡面吸,我看着很多同類都被捲了進去,而我始終潛在水裡,所以得以倖免。長此以往不是辦法,爲了保住性命,我只開離開我生存的地方,另謀出路,所以就來到了這裡。”
水月香聽完,好像不是很滿意。“既然這麼簡單,你剛纔直說不就好了,爲什麼一直不肯跟我們說呢?還是你在說謊。”
“我沒說謊!”小豆婆尖叫起來。“我只是不願意和人類說話而以。”
水月香有些猶豫,在我的勸止下才打算放過小豆婆,服了解藥後的小豆婆居然倒在籠子裡呼呼睡了起來。林若見了輕聲的說:“沒想到小豆婆也挺可愛的。”
“其實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安倍司南看着夏舍。
我知道他在想什麼,其實這也是我沒搞明白的地方。“大家不覺得奇怪嗎?爲什麼小豆婆看不到孟婆和夏舍。”
“是啊,照理說是不可能的,就算我們凡人,開了天眼後,都可以看到,何況小豆婆不是凡人。”優姬的意見與我們相同。
“這個會不會和那個黑洞有關?”林若提出了自己的假設。
安倍司南表示同意的點了點頭,一拍桌子。“我決定明天親自去查看一下,看看是不是如小豆婆所說。”
“我也是。”水月靜站了起來。
我搖頭,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的老婆跟這個臭男人搞到了一起,而我只有鬱悶的份。
“時間不早了,大家去休息吧。”蘇藤打着呵欠。
“嗯。”我第一個向自己的房間走去,不一回兒林若回來,輕手輕腳的躺到了牀上,我現在最大的快樂就是抱着老婆睡覺。
第二天,安倍司南和水月靜兩個人一早出發,來到了東梅市,找到了小豆婆所說的那條小溪。靠近一所廢棄的民宅,四周有淡淡的黑氣。
安倍司南察覺到不對勁,把水月靜拉到了自己的身後。“小心。”
只見一隻六條腿的蛤蟆蹦了出來,呱呱的叫着。水月靜膽大的走到了蛤蟆的面前,仔細的看着這隻與其他蛤蟆與異,只是多長了兩條腿的蛤蟆。
“好奇怪的蛤蟆,但是又感覺不出來妖氣。”水月靜嘀咕。
安倍司南用一枝樹枝輕輕的掃了一下那隻蛤蟆,那蛤蟆也不動,只是看着安倍司南一個勁的叫。說不清楚哪裡不對,安倍司南有了龍玉,雖然說恢復了法力,但到底他還不及他的祖輩安倍晴明。於是他打開了一條布口袋,想把蛤蟆裝進去,蛤蟆似乎懂得安倍司南了意思,自己先跳了進去,看得水月靜目瞪口呆。
“看了這麼久,只發現這裡是比其他地方顯得更幽靜一下,並沒有發現什麼黑洞,不會是小豆婆真的在信口雌河吧。”
安倍司南可不這麼認爲,這麼大的一座山和花草樹木,居然看不到一隻鳥,也聽不到任何動物的叫聲,除了這隻蛤蟆,好像全部都死絕了。他認真的看了附近的地上,土面上的各種腳印顯得很凌亂,腳印的不同,明顯的是這裡曾經有非常多種類的動物。可是爲什麼又會不見的,好像就是一夜之間的事情。
突然太陽躲進了雲,變起了天,剛纔還豔陽高照,現在就傾盆大雨起來。安倍司南和水月靜躲到了廢宅的屋檐下躲雨,看着茫茫大雨,安倍司南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安倍司南大人。”
“不要叫我大人,叫我司南就可以了,靜小姐。”
“那你也別叫我什麼靜小姐,就叫我靜兒好了。”
兩個人相視一笑,有一股暗流正在逼近他們,像個巨大的磁鐵,附近的樹葉和小石塊都被捲到了小溪的上方。“靜兒!”安倍司南大叫一聲,用左手拉住了根柱子,右手抱緊了水月靜。那股吸力好像要帶走一眼的生物,水月靜除了緊緊的拉着安倍司南,什麼也做不到。一時間雨水都改變了那個方向,紋風不動的只有這座老宅。
時間過了不過幾分鐘,一切都停了下來,雨停了,太陽從雲裡探出。這裡更顯得安靜了,這場風雨像在給這所宅子打掃一樣,安倍司南推開門走進去,院裡乾淨極了。院裡的鮮花跟野草一併盛開着,雨滴掛在樹葉上,亮澄澄的。
水月靜站在一間房的門外好像發現了什麼,大叫:“司南,你快來看。”
安倍司南三兩步走上去,從門縫裡看到房間空無一人,連門鎖都鏽了,可是裡面卻像剛打掃過一樣的乾淨,沒有一比灰塵。安掊司南想着剛纔發生的一切,意識到並不是偶然,回頭對水月靜說:“今天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回去吧。”
“可是....”面對新的線索,水月靜不想放棄。
安倍司南不管那麼多,直接拉着水月靜就離開了那個地方,那個神秘的宅子在小溪邊顯得荒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