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篇蘇行之的自白書上

特別篇 蘇行之的自白書(上)

特別篇蘇行之的自白書(上)皇帝的影守分爲安全組,行動組,外交組和無間組。

安全組負責上司人身安全,行動組專職替上司剷除異己,外交組是那類上司不方便出面、行動組不能一刀解決、又必須在短時間內扳倒對手,比如竊取證據;最後無間組,顧名思義,是出產間諜臥底的。

影守的存在不是國家機密,影守存在於哪裡是最高機密,普天之下,除了皇帝自己和統管影守的侍衛統領樓大人,沒有第三個知道,集三千寵愛於一身的南宮墨,也只知道其中之一的安全組。

如何會進入這個帶有神秘色彩的組織,每每回想,總覺得是老天待我不薄。

有人說人生是一本書,我的這本書,就像那些市集上流傳的爛俗小說一樣,五歲父母雙亡。沒人疼沒人愛的主角,一般都會被作者虐待。

七歲受不了親戚踢皮球似的‘照顧’,離家出走,決心一個人生活。

十歲的我,**自行的成立我一個人的丐幫。小時候致力於科舉的自己,結合天馬行空的想象,用火燒後的木炭在地上寫一篇悽慘的人生自述,通常都能賺到一些同情的銅錢。

記得那是一個雪天,正兢兢業業往掃乾淨雪的地面編寫新一個悲慘生涯的時候,我的同行們又來找我的茬了。

因爲我的這個乞討方法賺錢,再加上我楚楚可憐的高超演技,他們看我不爽,搶了他們的生意。

這是□裸的嫉妒。

同是天涯淪落人,本是同行生,相煎何太急?

打我一頓,乞丐搶乞丐的錢,引來一羣行人圍觀指指點點,何必呢?

你們自覺揚眉吐氣揚長而去,留下我來收受那些母性大發的大媽大嬸的施捨,何苦呢?

我一直以爲自己是樂在其中的,就算我知道憑自己的天賦應該是那類住在酒肉臭的朱門裡的人。

收工的時候,爲了防止我的賺錢方法被人盜用,每次我都要擦去我的真跡。今天也不例外,例外的是,有人讚賞我的字。

“寫的不錯。”

停在背後的馬車帶來大片的陰影,我蹲在地上回頭仰視,厚重的車簾很好的阻擋了車外寒冷的天氣,只聽得到聲音,看不到人。

根據民間流行的傳說,估計是個人物,我這樣想着。

“怕死嗎?”

這不就是大人物出門招賢納才的典型麼?

是金子總會發光,是鏡子總會反光。

我拍去手上的雪,用左腳露着大腳趾的鞋底,擦去最後一排真跡。

“換份工作做做也不錯。”我說。

然後那厚重的車簾被掀起了一個角,有一個意味深長的視線從一丁點的縫隙裡透過來。

於是,我就被帶到了影守訓練的秘密基地,知道了那個雪天外出的人物是老皇帝。

想要進朝爲官的我自然對朝廷的形勢有過研究,可惜當初有那志向的時候不過三歲,只略知一二。

老皇帝的英明是無話可說的,國家的繁榮昌盛、人民的豐衣足食,都是客觀存在的。其實我更欣賞他看人的眼光,有遠見。

如果影守中也有文將與武將之分,我想自己是屬於文將的,既然當初老皇帝是看中我寫的字才招攬我的,我以爲自己會被培養成朝中一等一的心腹大臣。

學武不是我的興趣,不過不討厭,被同行欺負的時候,也有幻想過自己習得一身武藝就能把他們打的跪地求饒。

這個訓練基地裡,大多是同齡的。因爲有規定,之間都不怎麼交流,知道個名字已經是很深的交情了。

教我們基本功的楊教頭告訴我們,感情這種東西,容易誤事。

楊教頭是個性格開朗的大叔,在這個氣氛總是沉悶的基地,就屬他的嗓門最燦爛了。

不過在一次選拔賽之後,他不見了。

應該是死了。

我半夜如廁的時候聽到了教我們拳術的馮教頭和一個男人的對話,他們壓低了聲音,儘管我把耳朵貼到了牆上還是聽得斷斷續續,大致上,就是楊教頭觸怒了上司,就被消除了。

對於死人,其實我沒什麼反應,以前寒冬在破廟裡醒來的時候,經常能發現有一具可憐的屍體和自己睡在同一個屋檐下。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被發現的,馮教頭一巴掌把我打到雪地裡的時候,我頭一次發現原來擡頭就是天空,還有着點點梅花。

“你會胎息法?”這是一個很粗的嗓音,屬於剛纔和馮教頭密談的另一個男人。

“好久沒這麼看過天空了。”我不在狀態的張開五指,從指縫中去看寒梅與天空的組合。估計下一刻,馮教頭就會因爲我的偷聽,而把我當場擊斃。

不過我並不是沒有活下去的希望。

“姨父喜歡抽大煙,抽完了煙就抽人,和他躲貓貓的時候,我不敢呼吸。嬸嬸不喜歡我,每次進出家門都要和那條大黃狗玩你追我趕,我只能極力放輕腳步不讓它發現。”

如果老天有意款待我,我賭自己這番話,贏。

馮教頭的拳頭久久沒有砸過來,那個男人又開口問了我一句,“知道他爲什麼會死嗎?”

‘他’應該指的是楊教頭。

我收回視線,坐起身,站起來。

“感情這種東西,容易誤事。”我照搬了楊教頭的話,得到了那個男人的點頭讚許。

“你的根基不錯。記住了,我姓樓。”

因爲這個契機,我有幸和其他兩人,跟着樓大人學習‘踏雪無痕’。

直到現在,我一直覺得楊教頭死的很傻。影守的選拔是殘酷的,好似制蠱一樣,把四到五個關在一個封閉的空間,最後活下來的那個就是蠱王。我不知道楊教頭爲何要替那個叫修的男孩作弊,說實話,連我都能一眼看出那個男孩的實力絕對不可能是蠱王,歷經風雨的楊教頭豈會不知?上面的頭頭,其他明眼人,又豈能看不出?

那個叫修的男孩死是勿庸置疑的,馮教頭的口頭禪是‘我們不缺人’。

託姨父嬸嬸的福,我輕功習得不錯,頗有天賦的樣子。另外兩個也不賴。

論輕功造詣,樸技高一籌,可他太心高氣傲,我只是小小一激,他就大言不慚,說樓大人已經老了,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下場,是被樓大人指明切磋,一掌吐血而死。

人生第一課,千萬不要和你的上司相提並論,即使你的上司如何平易近人,你們是兩個等級的人,這是階級制度存在的意義。

舞是一個強勁的對手,含蓄內斂,人如其名,長的很漂亮,是那種在這個年紀很容易被混淆性別的漂亮。

他幾乎接近完美,完美的武功,完美的做人,完美的臉蛋。但,只要是人,就會有弱點。

我一直認爲他的心理有問題,更準確的說,我認爲他喜歡老皇帝,不是那種尊敬,而是愛慕。十二的他,喜歡五十歲的老皇帝,我足足憋笑憋了一個晚上。

老皇帝來基地視察的那天,他那飽含熱情的視線,終於讓我笑場,然後我被帶到了御駕前。

老皇帝的記性很不錯,一眼就認出了我,“你笑什麼?”

可是我還在強忍着笑,腸子都快打結了。和人羣離得那麼遠,我都能感覺到舞那兩道大膽有餘熱情不減的視線。

許是我猖狂了點,被賞了兩巴掌,火辣辣的疼,嘴裡還有血腥味。

“楊教頭曾經告誡我們,感情這種東西,容易誤事。結果,他死了。”

我似乎又開始了一次賭局。

“有一個忠心耿耿的屬下是福,可是有一個癡迷瘋狂的忠心耿耿的屬下,卻不知何時會反咬主人一口。雙刃劍,喜歡傷了自己七分,再去傷別人;而一把快刀,縱使指向自己的時候是十分,卻唯獨有能力者居之。”

老皇帝是聰明人,他肯定比我還早意識到舞那份沒有可能的感情。

這一局,我賭上了自己十二年的人經歷。

他問我,“在這裡過得開心嗎?”

我說,“不開心。”

他又問,“爲什麼?”

我回答,“因爲我又想換個工作做做了。”

他擊掌,道‘好’。

於是那天,我跟着御駕離開,結束了兩年的選拔。

我不再叫蘇三,老皇帝給了我一個新名,蘇行之。

《禮記-中庸》十九章有云:“博學之,審問之,慎思之,明辨之,篤行之。”

我繼續跟着樓大人學習‘踏雪無痕’,間或的測試是去跟蹤監視回報太子的行爲。

太子朱琛胤十五歲,比我大三歲,和老皇帝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怎麼都不會認錯。

最喜歡去的地方是‘御書房’,不是老皇帝辦公的御書房,是他太子學習帝王之道的‘御書房’。

教他的夫子是一個文氣秀娟的青年,和我想象中白鬍子一把嘮嘮叨叨的太傅有很大的差距。後來從他們的談話中知道,那青年是帝師之家南宮名門的嫡長子南宮墨,十四歲就被送進宮來教導太子。

很匪夷所思,十四歲就可以當太子的夫子嗎?

那年宮裡經常發生竊案,後來我知道,自從三年前太子的陪讀進宮後,這已經是司空見慣了。不是後宮價值連城的首飾被盜,就是太子殿傳來照明的夜明珠又不見了,甚至交泰殿傳出玉璽失蹤的消息,聽說,老皇帝還在早朝上盯着被挖走金邊的龍椅半晌,直接退朝了。

這些是六扇門和大內侍衛的事,我的任務還是繼續以無聲無息隨時彙報太子情況來訓練自己的輕功,偶爾免費的看看戲,欣賞太子和他的夫子是如何焦頭爛額的把一而再再而三被倒賣的玉璽偷運回交泰殿。

有時,我真的不得不佩服他倆的‘輕功’比我還技高一籌。

對於犯下這些案件的傳說中那個南宮名門家的太子陪讀,我倒挺想見見。可惜,一直沒有機會,陪讀的南宮家小兒子,總是在進宮後就挖寶去了。

第二年,老皇帝駕崩。

不知道老皇帝走之前留下了什麼遺言,樓大人把我引見給了太子,不,是新主子了。

新主子似乎對我的存在絲毫不感到驚訝,甚至問我,前一年他覺得老是跟在身後的視線是不是我的?

原來我的監視很失敗啊。

換了新的頂頭上司後,工作量猛的增加了。

老皇帝的過世,新主子的新政,給朝廷帶來了很大的衝擊。

每天的早朝上,總有某某官員猝死家中、某某官員遇襲的壞消息稟報,直到有一天的早朝上不再有死人的消息,新政成功推行。

我恍然意識到,那個在我的監視下,會和夫子做賊似的把玉璽偷運回交泰殿的天真太子,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一回事。

老皇帝駕崩的同一年,南宮家的小兒子居然敢爲天下先,舉辦了一個小型生日聚會,宴請了我現在的主子和升任爲當朝帝師的南宮墨。

我很想一睹這個膽大妄爲的傢伙,可我不是安全組,沒有那個資格跟着主子,連在暗中也不行,曾經有個企圖自薦轉部門的傢伙,下場是永遠的消失了,我明白,新主子和老皇帝長的再像,也始終是兩個人。

老皇帝可以容忍有能之士用不同尋常的方式自薦,甚至像我曾經做的那樣去賭他的容人之量,但新主子是一個不能容人隨便觸犯龍顏的存在,若是你爲了毛遂自薦,用話去激他,即使他覺得你是個可用之才,恐怕明天就是廢才了。在新主子的面前,要永遠記住他是主子,自己不過是條狗。

這是絕對的統治,無上的權力,不可侵犯的王者。

聽說那夜新主子沒有回宮,在太傅府過了夜。

接着連續一個月,南宮大人沒有上早朝,甚至沒有出現在宮內。

宮裡的竊案,也從那一個月開始,不再發生。

監視主子的那一年,我或多或少看見過一些畫面,不過主子的事,我必須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果有必要,我隨時都要準備好奉獻出眼珠的覺悟。

三個月後,主子和南宮大人和好如初。

雖然沒有太多的接觸,我卻下意識的斷定,主子想要得到的東西,一定會得到。

我十四歲,正式被分入外交組,派到了江湖,以樓大人的‘踏雪無痕’名噪一時,博得了天下第一神偷的稱號,但是我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不管是在爲自己賺取名聲還是爲主子竊取證據時,如果我暴露了面目,我必須用事先藏在牙縫裡的毒藥直接了結自己。

我曾經以蘇行之的平民身份見過一個同行的死像,原來那毒,不只致命,更是面目全非。

我本來是想以蘇三的名字行走江湖的,可是新主子說,他喜歡叫我蘇三。蘇三這個名字,應該是很好區別等級吧。

所以,我告訴別人我叫蘇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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