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記(一)
靈異記(一)【貌似本掌門反那啥了】
夜是冗長的,夜是孤寂的,夜是沉醉的,夜是迷人的,今夜是無眠的。
羅剎門鼎鼎大名要錢不要命的肖掌門房中,今夜是一番無限春色。
凌亂的衣服極具鏡頭效果的從桌上一件件延伸到牀腳,還有那麼一條褻褲配合的掛在牀畔。
簾蔓雖然薄稀起不到什麼遮蔽作用,爲了審美還是要放下,隱隱綽綽的兩個影子映在上面(很想問問這影子是怎麼照出來的,難不成牀裡面有蠟燭?),一個半跪着,另一個仰面躺着,前者擡起後者的雙腿折到後者胸前,斷斷續續的呻吟聲必不可少,形容‘進入’‘撞擊’‘拍打’等的象聲詞一股腦兒從簾蔓後鑽出來。
窗戶很識趣的開了條縫,晚風很義氣的飄進來吹開了簾蔓的一角,月光很及時的照了一束在其中。
□時的聯體形象不足驚訝,體位已從方纔的影子上得出結論,恐怖的是,在身下輾轉承歡的人,是段秋……
雖然段秋那脣角眉梢染紅的□表情非常之誘人,還是要先說說這事的來龍去脈。
時間追溯到今日早晨。忘了說,那個在上面居然做攻的傢伙,除了這房間的主人也沒其他可能。
今日清晨。
市場慘淡,前景不佳,羅剎門無聊的衆人又開始在議事廳舉辦座談會。
“那《易經》真不是人看的東西!”
“我家親親和我鬧彆扭了,連碰都不讓我碰了。”
“丫你手往哪裡放,慾求不滿別來找老子,自己去廚房找黃瓜解決。”
“你們有誰看見我的棕兒嗎?”(注:棕兒,不久前那次聚餐晚上出現在山裡的熊。)
“操,誰給老子把這個丟盡人類尊嚴的傢伙扔出去!”
“這期江湖月報有什麼新鮮事沒?”
“出了個新欄目,叫《xx那些事兒》。”
“說來聽聽。”
“1,有這麼一條真理,你不可能用你的舌頭舔到你所有的牙齒。”
衆人無意識照做。
“2,所有的傻瓜在讀到第一個真理的時候,在嘗試。”
“……”
“3,第一個真理是個謊言。4,你正在笑,因爲你也是個傻瓜。5,你會很快把這個遊戲傳給其他傻瓜。6,你的臉上還會帶着傻瓜般的笑容。注:不適宜人羣——比你官大的人,比你武功高的人,比你心計深的人,比你性格爆裂狂躁的人。無責任聲明:若是因此發生人身意外,本報一概不予承擔任何責任。”
“屠大娘好久沒做人肉叉燒包了,給她送去吧。”
“……”
“這些報紙就喜歡說些p話,沒個準。”
“那也不盡然,看這裡一條,張開眼睛打噴嚏是不可能的。”
阿嚏——某個人實踐後,‘恩’了一聲。
“再看看這條,沒有地心引力眼淚是流不出來的。”
“什麼叫地心引力?”剛纔那個‘恩’的聲音。
“幾百年後一個西方的傢伙睡蘋果樹下發現的東西。”
剛那聲音的主人努力醞釀了感情,發現還是不懂蝦米叫地心引力,沒法實踐。
“這條俺聽俺娘小時候說過,蚯蚓一刀下去砍成兩段是不會死的。”
‘噔噔噔’一個腳步聲跑出去,過一會兒又跑了進來,‘咦’了一聲,“不是說不死的嗎?”
衆人回過頭不耐煩的去看那個實踐的人,“掌門?”然後順着肖雲景手上的那把小刀去看地上被抓來實驗的蚯蚓,被縱向劈成了兩半,衆人一臉黑線,不死纔怪。
只剩肖雲景還在那兒奇怪,“怎麼就死了呢?後面還有什麼沒?”
讀報的人掃了一眼底下字裡行間出現的‘人體’‘腦顱’等字,頭搖的像撥浪鼓。
肖雲景失望的‘啊’了一聲,轉眼笑成了喇叭花,“大家是不是很閒啊~~”
一致搖頭。
“沒關係,本掌門知道最近市場不好,反正上次去洛陽賺夠了本(朱正坤:強盜啊!!),正好趁這空閒休息休息,放個假,大家覺得如何?你們不說話本掌門就當你們默認了哦~那好,我們玩碟仙!”
“掌門,你不是要放我們假麼?”
“是啊,放假=空閒=有時間=可以找你們玩碟仙。”=不佔用工作時間=不算在勞務支出中。
“碟仙?聽說這玩意兒很邪門,算一個準一個。”
“恩恩恩恩。”肖雲景頭點得像啄木鳥。
衆人默:丫肯定是想問錢。
爲了配合氣氛,肖雲景指揮衆人關了議事廳的門,拿黑布封了議事廳的窗,點了四根白燭在桌角,鋪開寫滿了密密麻麻東西的宣紙,把一個碟子倒扣在中央。
室內光線昏暗,燭光閃爍,一張張臉表情嚴肅,恐怖氣氛配合的恰到好處,連呼吸聲都開始急促起來。
“開始吧~”肖雲景興致勃勃的把右手食指按在了倒扣的碟上。
被點名玩的三人對視了一眼,很是不願意陪某個人一起瘋。
“掌門,我看還是找大師兄和二師兄來吧。”
“是啊,萬一真招來什麼東西,他們也能鎮住。”
“好啊,順便讓小秋把今天的晚飯也包了。”
“掌門,我們開始吧!”三人異口同聲。
室內的氣氛又重新迴歸了安靜,肖雲景開始唸叨‘碟仙碟仙你快來’,另三人嫌幼稚閉口不言。
一盞茶的時間後,四隻手指按着的茶碟動了動,衆人屏息。
玩碟仙的四人擡頭互相掃視,彷彿是在確認有沒有誰在耍花樣。
“碟仙碟仙,你來了嗎?”
彷彿冥冥之中有無形的線牽引着四人的手指,紙上的碟移到了‘是’字上。
“你是男是女?”
碟子移到了‘男’字上。
“你今年幾歲?”
碟子先後移到了‘2’和‘5’上,剛準備問下一個問題,碟子又移了‘3’字上。
253……旁觀的衆人開始懷疑有人動手腳。
可是當事人,除了肖雲景外,其他三個都已經表情凝重神色嚴肅,室內的空氣從碟子移動開始就一直在慢慢下降,這會兒大家才猛然感受到背脊傳來的絲絲涼意。
慣例的問題問完了,肖雲景就要進入正題了。
“小碟仙小碟仙,剩下的最後一張1/4藏寶圖你知不知道在哪裡?”
衆人:果然開口就是問錢。
碟子移到了兩個字上,‘知’和‘道’。
衆人:……
“那麼在哪個方向?”
正等着碟仙回答,一根蠟燭憑空自肖雲景身後升起,漸漸露出黑色的頭髮,白色的頭巾,兩隻白眼珠……
一干人等瞬間石化,下巴脫節。
“恩?”肖雲景陡然意識到他們的視線集中在自己身上,不,確切的說,是身後。
出現了?真這麼邪門?!肖雲景心裡竊喜,他還怕剛纔是有人弄虛作假就問不到藏寶圖的下落了,不經意‘嘿嘿嘿’的笑起來。笑臉詭異,笑聲怪異,那對在他身後飄忽的白眼珠動了動,露出黑瞳,眨眨眼,試探的叫了聲,“掌門……師父?”
這會兒,衆人已經認出了裝神弄鬼的是蓉蓉,猛拍自己差點停止跳動的心臟,反倒是肖雲景被這聲突兀的‘掌門師父’嚇得心肝抖了抖,然後一臉黑線得看着頭上頂着蠟燭一身白無常打扮的蓉蓉,“你怎麼在這兒?”
“我見你拿着碟仙的圖紙來議事廳,又把這裡遮的嚴嚴實實的,所以就來湊湊熱鬧。姑奶奶這身打扮如何,符合這兒的恐怖氣氛吧~~嘿嘿”蓉蓉原地轉了個圈,一臉沾沾自喜。
肖雲景盯着她頭上頂着的蠟燭,默數一,二,三,蓉蓉‘哇’的開始鬼叫。
“燙,燙死我了,着了着了,水,快給我水,我的頭髮!!!”
茲——整壺茶都澆到了蓉蓉頭上,肖雲景不再去睬這個瘋女人,想要繼續他的碟仙,身體卻僵在了當場。
剛纔那場鬧劇中,四個玩碟仙的人都不經意鬆了手,離開了碟子。
“啊啊~~~掌門師父你完蛋了啦,中途斷了,請來了碟仙沒有送走~~~”蓉蓉幸災樂禍的叫道。
肖雲景白了她一眼,“別管她,我們繼續。”他還沒問到藏寶圖的下落呢!
這下,不管是迷信還是科學的人,都不願意玩下去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剛纔背脊傳來的那股寒意太真實了,久經沙場的他們很清楚,如果真招來了什麼,再玩一次不是招來一雙了麼。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頗有默契的拖着步子陸陸續續開了門走出去,阿彌陀佛,冤有頭債有主,招你的人是掌門,與我們無關,阿門……
蓉蓉抓了抓茶水味的頭髮,自認倒黴的洗頭去了。
徒留肖雲景一個人站在議事廳裡,對着四根燃燒到一半的蠟燭,看了看停在‘道’字上的碟子,望了望落山的太陽,搖頭晃腦得離開。
早知道一開始就問藏寶圖的下落了。
山裡的晚風總是比正常的要帶一絲清冷,吹走了全部睡意。
孟懷瑾苦命的埋在他的賬本里,和一堆數字做鬥爭,不知道顏宇寧何時能湊齊五百萬兩黃金來救他脫離苦海。
耶悉茗自從洛陽回來後,老老實實的待在那間小廝住的柴房裡,魂不守舍,也不再去纏肖雲景。
林思賢獨守梅園,對酒當歌,待在羅剎門蹭吃蹭喝。
歸無涯徘徊在月霜閣外,走三步退五步。
花綾側跪在閣內的湖畔,望着湖底的人影發呆。
蓉蓉偷窺完以上人物除花綾外的作息後,刷刷在本子上記錄下:初步診斷孟懷瑾的小受定位,長期觀察得出耶悉茗的相思對象,林思賢沉迷不悟,歸無涯始終如一,花美人不詳。
接下來的觀察對象乃羅剎門最有前途又最沒有前途的一對,奇了怪了,肖雲景和段秋手把手肩並肩在房頂吹夜風。可惜了今晚這麼好的素材,蓉蓉在段秋飽含威脅的一瞥中,灰溜溜得跑回去自行yy了。
“頭還暈嗎?”
“唔,剛纔天搖地動頭暈眼花,我還以爲地震了。”肖雲景扶了扶被晚風吹得涼透的腦門,打了個哆嗦。
“那就下去吧。”段秋很自然攬了前者的腰,飄然落地。
肖雲景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晃了晃腦袋,眯起了眼睛,再瞅瞅,眼前浮現出些不純潔的畫面,雙手不受控制的把扶着自己的人給一起拽到了牀上,翻身一壓,脣貼了上去。
“唔……唔恩……”
沒有徵兆的吻牢牢堵住了段秋的嘴,輕輕咬齧着他的下脣,吮吸着兩瓣薄脣,撬開貝齒,舌尖相纏,淫糜的唾液來不及嚥下而順着脣角溢出。
段秋從來不知道肖雲景有如此嫺熟的技術,他自從喜歡上肖雲景後就沒和其他人有過肌膚之親,而後者不一樣,丫十六歲就早熟的經歷了初戀到分手再到流連秦淮兩岸的豐功偉績。
段秋被動的由對方帶着舌尖在內壁翻騰,直攪的他背脊一陣酥麻,舒服得眯起杏眸,雙手環上對方的脖子。
猛的肖雲景半閉的眼睛睜大,像是見鬼似的,迫不及待離開了段秋的身上,懊惱的直砸自己的腦袋,肖雲景你個王八蛋,你在幹什麼?!
段秋坐起身,衣服已經在剛纔被扯下,香肩半裸,一雙似水杏眸秋波無限,柔軟的身段靠了過去,將頭倚在了對方的肩膀,脣邊含着笑,“沒有關係。”
“不是的,我不是那個意思!”
“恩,你在上面也可以的。”
“這不是誰上誰下的問題好不好。”肖雲景簡直要哭出來了,“我根本就沒想過要對你怎麼樣嘛!!”
“……”段秋的笑容僵在了脣邊。
“哎呀,也不對,剛剛腦海裡確實有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那你幹嗎親我?”
“我說不清楚啦,總之,剛纔的我是我,又不是我。”
“你在說什麼?”
“唔,就好像身體是我,可是思想不是我,但是我腦海裡又清晰的有‘抱你’的念頭,可偏偏那念頭又不應該是我的,但身體明明又有感覺,啊——我自己都糊塗了!”肖雲景猛抓自己的腦袋,恨不得抓出一個窟窿來看看自己的腦子裡到底怎麼回事。
段秋伸手探了探肖雲景的額頭,沒有發燒,面色紅潤氣不虛血不弱,又不像中毒,脈象也很正常,也不似被下了**。
“你今天做過些什麼吃過些……唔……你……唔……恩啊……”
“小秋啊,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我不想這樣的卻又忍不住想抱你,好像身體裡還有另一個人,你快點我的穴!”
“我……”面對這樣的突發狀況,段秋已經可以用手足無措來形容了,他隱忍到現在,體內的激情一觸即發,更何況眼前正在愛撫自己的是朝思暮想的對象,哪是這麼容易說截止就截止的,可是肖雲景痛苦掙扎的表情又讓他於心不忍……好歹他也是血氣方剛的男人,一咬脣,索性自己送了上去。
肖雲景內心叫苦不迭,我讓你點我穴不是讓你摸我,你摸就老老實實摸,幹嗎脫衣服,不要再挑逗我了!!!天哪,誰來告訴自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卸下最後的褻褲,□着身下人炙熱的昂揚。
小秋,你別怪我,我已經警告過你了。
段秋享受得眯起杏眸,頭微微向後仰起,發出貓一樣細不可聞的呻吟,肖雲景不禁喉頭乾澀,他還真沒見過段秋這般嫵媚風情,腦海裡‘抱他’的念頭越來越強烈。
有道是不吃白不吃,有便宜不賺倒不符合他肖雲景的做人原則了。
心一橫,老子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