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記後續

任務記(後續)

【採花賊,爲什麼你不是採花賊】

“爲什麼要去揚州?”

“因爲揚州是玉器加工基地。”

“你哪來的玉器?”

“李小公子腰上的那塊玉佩。”

“那去揚州幹什麼?”

“我要賣了它麼……”

“你不是隻要賣了它嗎?”

“是啊~”

“那爲什麼要去揚州?”

“因爲揚州是玉器加工基地嘛……”

“你不是隻要賣了它嗎??”

“恩啊~”

“所以問你爲什麼非要去揚州不可?不是青州福州幽州豫州偏偏是揚州?”

“……因爲揚州是玉器加工基地……”

“……”歸無涯罵自己白癡,悻悻得牽過馬,掉頭走人。

“我說錯什麼了嗎?”肖雲景無辜得看向段秋。

“你沒錯。錯的是二師弟的那個病~”段秋絲毫不掩飾他對方纔那段對話的嘲笑,笑彎了眉。

“我忘了揚州盛產美女……”肖雲景心裡只記掛着他從那李小公子身上順手牽羊的玉佩能賣多少價了,“我還以爲他很想見綾兒呢~”

“……走吧,我知道有條捷徑。”話音剛落,剛還一臉義憤填膺決然離去的人此時已經大義凜然得在前面帶隊了,只不過時不時揚起頭看看藍天白雲,減少血流量。

“……無涯真的很喜歡綾兒啊~”肖雲景蹙起秀眉,似乎在做着痛苦的思想掙扎,“這可怎麼是好?我的綾兒那麼漂亮……可是無涯又是我的徒弟……”

段秋危險地眯起了杏眸,如果肖雲景下一句敢吐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話,他絕對會將自己的名義四師弟除之而後快。

“同□□這個話題已經夠聳動了,人畜豈不是更勁暴?!”

“你不同意?”段秋舒展無害的笑顏,牽過兩匹馬的繮繩,攬過馬上的人,俯首湊到耳畔,脣齒翕合間將溼熱的氣息拍打在了肖雲景的臉頰,後者癢得擠眉弄眼。

“這我倒是不反對,現在提倡戀愛自由,身高不是距離,年齡不成問題,性別也不是關鍵,就是,我怕無涯知道了事實會傷心……”

“如果他真的喜歡花綾,是不會在乎對方是人是鬼是動物的。”

“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你剛說了提倡戀愛自由,性別也不是關鍵吧~”

肖雲景猛地心裡一哆嗦,離開軟香溫玉的懷抱,警惕得坐正在自己的馬上,燃起一身浩然正氣,“我是你師父!師徒是**的!是要遭天遣的!是社會所不能容忍的!是道德所不允許的!”

“可掌門師父你買給我看的《神X俠侶》不是這麼講的啊~”

“……”老天爺,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貪圖一時便宜去盜版書店裡給這小子買書看的……(所以說,我們要支持正版!好像沒有必然聯繫……PAI飛~)

農曆四月的揚州,是瓊花盛開的季節。

朵朵花瓣簇擁着花蕊,大如玉盤,微風撫過,透着絲絲清香。

街上的人羣稀稀落落,小販的叫賣聲顯得心不在焉,賣藝的吆喝了兩聲就垂頭收拾行囊了,比之往年這個煙花時節下揚州的熱鬧景象,冷清了不少。

門庭冷落的當鋪裡炸響一個暴跳如雷的叫聲。

“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清楚,大爺我的這塊玉佩色澤澄清,晶體透明,油脂光澤,聲音清脆,堅固可靠,瞎了你的狗眼居然開那麼低的價,你還不如去搶!”

“大爺說的是,小人就是沒那膽子去搶。不過大爺您這玉佩的來歷小人就不知道了。”當鋪老闆摸了摸自己的兩撇鬍子,悠然自得地看着眼前的客人臉色從白轉青從青轉黑再轉回白,最後不緩不慢得再加上一句,“這個價已經是同行中算高的了,我們只是小老百姓,誰願意和官府叫板來着。”

“……哼!”肖雲景頭也不回得跨出了大門,揚州這麼大個地兒,他還就不信這個邪找不到一個買家了。

“已經跑了八家了……退一步海闊天空,換點碎銀填飽肚子再說吧……”歸無涯不得不提醒這個鑽在錢眼裡的掌門擺在眼前的事實,揚州是玉器加工基地,當鋪的老闆夥計以及普通市民都有着一定的鑑別力,不是他們否定這塊玉的價值,只怕是御劍山莊的報復,就算偷走了玉也不見得就能輕易當掉。

“……”肖雲景用很稀奇的眼神看着身後的兩個徒弟,你們出門不帶錢的嗎?

段秋眼裡掃過淡淡的笑意,他出門從來只有別人給他錢,還沒有人敢收他的銀子。

歸無涯理所當然的聳聳肩,由於恐女症的原因,他出的任務都不需要耽擱太久,一個晚上來回就收工了,根本沒有需要用錢的地方。

這兩人有什麼好理直氣壯的?肖雲景撇撇嘴,最後在自己肚子的抗議下,無奈得賤賣了他這次任務的唯一戰利品。

心痛得從當鋪出來,坐定在酒樓的飯桌上,肖雲景悶悶不樂得咬竹筷出氣。

歸無涯臉色凝重,不時用餘光打量酒樓內稀少的客人。

段秋支着下頜,眯着杏眸,偶爾寽寽額前的碎髮,享受和煦的陽光。

猛地,三人異口同聲。

“奇怪!”

“奇怪!”

“奇怪!”

“你們也察覺到了?”歸無涯更是蹙眉,緊繃了全身的神經,“果然有問題。”

“就是。”肖雲景學着前者擰眉,“我還想你怎麼會坐在這裡和我們一起吃飯,揚州城裡這麼多美女的說,難道你的恐女症治好了?”

“……重點不在這裡……”是這城裡的大街上根本見不到一個女人的影子好不好……歸無涯把希冀的眼神投向了段秋。

後者換了隻手撐着下頜,拿一根竹筷指了指桌上的菜餚,“點的不是蠔油牛肉麼?怎麼成了蠔油土豆片了~”

“……”歸無涯覺得會與這兩個人談正經事的自己簡直是個白癡。

“哇靠,就這麼幾片牛肉,訛詐啊!!!”肖雲景大呼小叫得把小二給招來,一會兒要把對方拉去見官,一會兒要求賠償精神損失,扯着店小二的領子搖得對方七葷八素,直到一個溫潤如玉的嗓音橫空出世。

“再晃他就要死了。”

“綾兒~~~”店小二被無情得拋到了一邊,肖雲景一個餓狼之勢撲向一身月白長衫的美人。

花綾接住前者,將遮蓋銀色髮絲的斗篷向下拉了拉,對着另兩人微笑示意,“大師兄,二師兄。”

段秋加濃眼裡的笑意,袖子裡滑出一個不應該在他身上冒出來的銅板,彈指掉落在不遠處,成功轉移了撲在美人懷裡狂蹭揩油的肖雲景的注意力。

對段秋的行徑花綾垂眸抿脣笑了一下,看了看肖雲景撿銅錢的背影,移架坐到了他們這一桌前,一簇銀髮不經意抖落出斗篷,在空中打了個旋蕩在額前,發的主人伸手將髮絲整理回斗篷中,修長的玉指輕輕滑過眉梢,羽睫靈動一扇,感覺到一股比之路人更灼熱的視線停留在自己身上,遂擡眼望去。

一雙剪水瞳仁終於將歸無涯僅剩的理智盡數摧毀,乾脆得趴在桌子上鼻血口水一起流了。

花綾很無語得抽畜了一下嘴角,認真考慮着要不要爲了這個過分誇張的二師兄失血過多而死而斷絕來往……他可不能揹負任何人命斷了狐仙的前途……

肖雲景收藏好那枚銅錢,閉眼一腳踢開噴鼻血的歸無涯,“唔,說了別在我面前流鼻血的!啊,綾兒~爲師好想你啊~~~”屁顛屁顛得蹭到花綾身邊,一路從手臂蹭到胸前,我的綾兒好香~眼見着就要湊到臉蛋上去了,酒樓內憑空刮過一陣西北風。

看客們下意識得閉眼,等到視野重回明亮,眼前的形勢已經大變。

段秋依舊優雅得坐在原處,右手支着下頜,挑着蛾眉,左手牢牢將一臉沒揩油夠本的肖雲景鉗制在自己懷裡,湊到拼命掙扎的人耳畔輕輕呢喃了一句“還想不想要那十兩九錢五分六釐七文了?”就乖乖制服了見錢眼開的某人。

幾乎是在段秋動手抓回肖雲景的霎那,歸無涯也同時出手了,把表情尷尬無比的花綾護在自己偉岸的身軀中,那堪稱英雄救美的護花之舉,那突然暴發出的凌厲氣息,那瞬間一閃而過的駭人戾氣,倒趁得這個劍眉星目的二師兄一掃方纔的狗腿無能,威嚴之相油然而生,不過,就是沒有坐懷不亂的定力,下一刻繼續趴桌子上流血去了……

肖雲景蒙着眼拿竹筷戳了戳自己丟臉的徒弟,無比同情得連聲嘆氣,這麼多來幾次,難保他的徒弟就要英年早逝,他的羅剎門便要因此喪失一個棟樑之才,隨之就要流失大筆的生意和金錢……不過,也可以省下不少伙食費住宿費水電煤費……

“幾位客官是外面來的吧……”恢復體力的店小二鼓足了勇氣開口,看看坐在窗口笑得一臉無害卻令人背脊發樑的貴公子,再瞅瞅趴在桌上鼻血橫飛的人估計和他說話也聽不到,再瞧瞧剛纔掐他脖子的那位突然拿出算盤不知在算什麼帳,最終還是把說話對象定在了兀自抿茶解渴的美人身上,“小的看這幾位客官氣宇非凡,必是貴人,若是來揚州玩的,小的還是奉勸三位爺,尤其是這位姑娘等過了這段時間再來。最近這城裡不太平,人心鬧得慌,大夥兒都不敢出門。”

許是那個稱呼惹惱了花綾,看似最平易近人的美人最不買小二的帳,自顧自又斟上一盞茶。

小二自討沒趣,沒人接他的話,他倒不好下臺了。

不太平?肖雲景靈敏得嗅到了一絲商機,算盤一收,好奇得湊到小二跟前,“說說,說說,怎麼不太平了?是天災還是人禍?是大盜還是土匪?是貪官還是污吏?是東家搶親還是西家逼婚?是夫妻不合還是婆媳吵架?要不要殺人報仇血恨?”

“……這個,好像聽說朝廷出了賞銀……”

“賞銀?!是哪個王府的女兒跟人私奔了還是國庫被盜了???”

“……呃……倒是丟了幾個少女了……”

“採花賊?”肖雲景的一雙桃花眼轉過西瓜檸檬骰子,最終停在了兩枚銅錢的圖片上。

月光如水。

客棧的廂房內坐着四個男人。

身着墨色春衫的男子明眸皓齒,彎彎的嘴角透着神秘莫測的笑意,燭光掩映下的玉瓷肌膚泛着淡淡的紅暈,一頭青絲鬆鬆垮垮得攬在腦後,發的主人支着下頜慵懶得靠在一側,青蔥似的玉指閒敲棋子,看似漫不經心的一步,卻是精心佈局撒下的網。

對弈的人已經除去了那一身斗篷,傾瀉直下的銀髮過腰,發稍調皮得微微翹起,和腰間繫着的鵝黃色綢帶流蘇糾纏在一起,一身普通的月白色長衫愣是被他穿出三分仙風道骨,一雙素手拈起一枚黑棋,不緊不慢的落子,月眉下的剪水瞳仁波瀾不驚,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

倚靠在窗櫺的青年凝着一副俊顏,望着一彎弦月,不知這黑夜又將增添幾條血債人命,吹着夜風平復澎湃的心潮,卻在偶爾收回視線不期然瞥見屋內那抹月白色研影時,理智又罷工,鼻腔又開始喧囂,亂沒形象的伏在窗櫺期待夜風更猛烈的吹涼他的躁動。

而剩下的另一個,煞風景得在桌子上打着如意算盤,啪嗒啪嗒的算珠聲配着這番美景倒是有點泉水叮咚的味道,心裡嘀咕着若是能活捉了那採花賊,不僅可以從尋常百姓中賺一票,朝廷的賞銀也是一筆可觀的數字,想想這次的下山,肖雲景就覺得物超所值!!

段秋留下純屬是跟着見錢眼開的肖雲景來湊熱鬧,花綾是被肖雲景拖來當下手的,想要修仙的妖不能傷人,但是那些與人無害的障眼法綽綽有餘;恐怕這屋中目的最不單純的,只有歸無涯了——難得有機會可以長時間近距離和美人相處,他歸無涯那顆外人看來堅強冷酷實則被恐女症欺凌的慘無人道的弱小心靈是多麼需要安慰,英雄自古多寂寞,雖然他不是英雄。就是落到那流鼻血而亡的地步,他也覺得這輩子有個心甘情願而死的人,也值了。

刷刷的樹葉聲接踵而至,段秋與花綾的棋局比出了勝負。

“大師兄好棋藝,師弟佩服。”

“客氣,如果師弟你將那一半留在月霜閣的心思用在這盤棋上,師兄可未必是你的對手。”

“你們說這採花賊是不是太囂張了?”想起那自命不凡的採花賊東施效顰學江湖盜帥小楚和東瀛貓X三姐妹發通知函,肖雲景就脫口而出。

“囂張不是挺好,也方便了我們。”段秋移步到了肖雲景的身邊,柔情似水的杏眸望進肖雲景茫然的眼裡。

“什麼意思?”後者後知後覺的舉手發問,徹底無視掉這視線中的曖昧。

“一個會在作案前發通知函的罪犯,說明什麼?”

“說明他漫畫看多了。

“?”

“模仿怪盜基德啊!”

“……那我換個問法,怪盜基德爲什麼要在犯罪前發通知函,還是那種有時間地點的?”

“因爲他要挑釁柯南。”

“……我看你纔是漫畫看多了……”

“……”

“這說明他是一個極度自信的賊。對自己深信不疑,即使提前通知了你們他的作案目標和時間,你們也絕對猜不到他的作案手法。預示着他將會把你們狠狠踩在腳底下,登上勝利的高峰。明白了沒?”

“恩……我就覺得基德和柯南有貓膩,打是情來罵是愛,這個世界不允許他們彼此傾心,就只好用這種敵對的方式來傳遞他們的心情,怪不得基德每次挑釁柯南的同時又會伸出援助之手。”

“……這些亂七八糟的理論你都是從哪聽來的?”

“蓉蓉告訴我的,她那裡還有好多基德和柯南的同人誌,哇塞,那叫愛的死去活來痛不欲生。”

“同人誌?”

“就是個人或社團根據自己的興趣,比如動畫、漫畫、小說、電玩等,自編自導自費出的書籍。”

花綾和歸無涯不約而同在心裡翻了個白眼……跑題兒了……

“知音啊——”一個粉紅色的身影撞開門扉躍入眼簾,背景音樂是‘小姐’的焦急叫喚聲,此千金小姐卻熱淚盈眶握着肖雲景的手,“你也看同人誌的嗎?你喜歡哪個作家?你支持哪對CP?那位蓉蓉姑娘是什麼人?能不能引薦我見她?”

還沒等歸無涯的恐女症發作,窗外樹影一陣搖曳,屋內憑空炸出一團濃霧,燭光一滅,嘩啦一陣大珠小珠落玉盤,愣是混淆了視聽,斷了聽聲辨位。

段秋帥氣得一卷雲袖,大半的濃霧被甩出了屋外;歸無涯反手一震,黑白分明的棋子打落顆顆礙事的玻璃珠。刺眼的鏡面反光卻抓住濃霧散去後那一瞬視野所需的適應性,準確無誤得擊中屋內最具威脅的段、歸二人,只聽得一聲‘哎喲’的低呼。

霧散賊去。

屋中四人,段秋,歸無涯,花綾,和那個千金小姐……

段秋一挑蛾眉,身影掠進了夜色中,太歲頭上動土?活得不耐煩了麼?

歸無涯嘟噥了一聲‘有沒有搞錯’快速跟上前者。

花綾默不作聲得跟着走了出去,臉上的表情顯得疑惑萬分。

唯獨剩那千金小姐站在原地,在一羣唯恐被髮了通知函的自己出事的家臣趕到後,才恍然驚呼了一聲‘錯了’連忙追了出去。

肖雲景形象全無得被對方扛在肩上在月色下飛檐走壁,夜風呼啦啦得往領子裡灌,凍得他瑟瑟發抖。

“大哥,問你個問題啊,你是那個採花賊不?——哎喲——拜託,輕功不好就別學人家踏月無痕嘛……”肖雲景揉着不幸從屋脊被摔到平地的屁股。

那賊被肖雲景嚇個不輕,也摔了個不輕,一咕嚕爬起來藉着月色看清對面的人後,叫了聲,“呀,抓錯了!”

“我就在想呢,這屋中,論相貌,論氣質,怎麼着也輪不到這傢伙。”段秋一卷衣袖,站定在月下,危險得眯起了杏眸。

“儘管這傢伙武功不濟,就算是挑軟柿子撿,那還有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呢。”歸無涯緊隨其後,祭血刀隱隱有着出鞘的姿勢。

“原來是抓錯人了啊~我還以爲自己好久沒下山,這世人的審美觀變了呢~”花綾慢慢得踱步走出段、歸二人的身後,無邊的月色在他一頭罕見的銀髮上傾斜而下,透着說不出的詭異。

肖雲景很受傷得看着最後出場的花綾,那兩個人這麼貶低自己也就罷了,反正他們也不是第一天出口不敬了,可爲什麼一向乖巧懂事又可人的綾兒你也這麼對師父……

肖雲景只顧着傷心,全然已經把自己置身於事外,蹲在牆角畫着圈圈……師門不幸啊……

背景是一片煙塵飛舞刀光劍影血染的風采……

“哇——住手啊~衛郎~~”方纔那個千金小姐叫着撲了過來。

段、歸二人若無其事得收手抽身,背手而立,彷彿地上這個血流滿面胳膊脫臼腳抽筋的傢伙與他們絲毫沒有任何聯繫。

那千金小姐哭着壓在那賊身上,後者表情扭曲,瞳孔放大,好像看到了什麼恐怖情景,全身不停抽畜。

段、歸二人不約而同得看向站在遠處表現得一臉無辜的花綾,區別只在於段秋知道是這隻狐狸用了什麼障眼法。

估計是這千金小姐怎麼喊都喚不回情郎的心智,索性揪起情郎的領子左右甩啊甩,掄幾個巴掌過去,再前後搖啊搖,後者終於在被前者折磨得魂歸西天前及時醒了過來。

“衛郎,嗚嗚嗚,你終於醒了~”那千金小姐上一刻還哭得淚眼婆娑,下一刻就凶神惡煞一巴掌把自己的情郎拍暈了過去,“你個白癡,連老孃你都可以認錯!老孃跟你完了!!”

說完頭髮一甩,眼角一抹,轉過身,欠身作了個揖,變回了大家閨秀,聲音委婉道,“小女子秦淑,這廂有禮了。其實這都是一場誤會。小女子家住城西,家底豐厚,和衛郎相知相惜,豈料爹爹嫌貧愛富,棒打鴛鴦,無奈之下,經過姐妹們的商議,纔出此下策。”

“他不是採花賊?”肖雲景關心的是他的賞銀。

“他是,也不是。採花賊其實並不存在,通知函都是我們自己放在房裡的,那些姐妹們也都是自己偷溜出去,好以此誇大採花賊的本事,讓我今晚能夠藉口收到通知函出來躲避,趁機和衛郎私奔的,誰知,在客棧等衛郎的時候遇上了你們。”

“……我的賞銀……”肖雲景在打聽到他的賞銀沒有着落後,終於支撐不了那採花賊堪稱七竅流血的紅色場面,白眼一翻倒下了。

段秋嘴角劃開一個意料之中的微笑,打橫抱起昏過去的人,對着一臉詫異的千金小姐解釋道,“他暈血。”

歸無涯就是知道這人有暈血的毛病纔不得不追出來,讓肖雲景去做刺客,估計完成了任務弄不好把自己也賠進去了……這下人倒了,他歸無涯倒也鬆了口氣,舒展了緊蹙着的劍眉,捂着充血的鼻子,跟着花綾和段、肖二人離開了。

回羅剎門的路上,哀悼聲不斷。

“啊,我的賞銀,可惡的採花賊,爲什麼你是假的!……小秋,你能不能去做採花賊讓我抓啊……呃,當我沒說……”

“我的玉佩,那個不得好死的當鋪,咒他祖宗三十六代!”

“唔,我的絕版官窯青瓷瓶,我的七彩琉璃燈,我的唐三彩……綾兒啊,你能不能把這塊石頭變成金子啊……”

“歸無涯,我警告過你多少次了,不要在我面前噴鼻血!!……哎呀,暈了……”

“這下安靜了~”段秋輕柔得接住朝自己倒下的人,笑得人畜無害,一臉‘你們不用謝我’的高尚表情,彷彿剛纔把花綾推向歸無涯懷裡惹得後者在肖雲景面前大噴鼻血的人不是自己似的。

花綾無語得跨上自己的馬,一手牽過一匹無人騎的馬,一手牽過馱着鼻血噴的不省人事的歸無涯的馬,跟上前面放開懷盡情揩油懷中人的傢伙,暗自慶幸自己和段秋近日無仇遠日無冤,以後能離得遠就最好沒有往來。

明媚陽光下的山路,四匹馬兒緩緩踏着蹄子,身後走過的地上灑下了一路曲曲彎彎的鼻血。

作者有話要說:又要考試了=又要泡圖書館=又要背個昏天暗地,偏偏這學期老師之間開始流行不劃重點,嗚嗚,不過有條件某冰還是會盡量每天更新的~~~

BY 開始埋頭於教科書堆中的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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