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溪將厲千鋒不動,卻沒有那麼好的耐性,直接搶先出手,朝着厲千鋒撲了過去。
厲千鋒不可能坐以待斃,而是悍然出手。只不過這一次他小心的多。只見他“嗆啷”一聲抽出腰間,直刺許清溪胸口。
許清溪見狀卻是不閃不避,任由雪飲刀刺入他胸口,緊接着那詭異的一幕啊再一次出現了。
只見許清溪身體泛起一陣古怪的黑色,整個人瞬間成了一個半透明的狀態。雪飲刀毫無阻礙的刺進他的胸口,卻沒有造成絲毫傷害,反倒是許清溪飛起一拳狠狠砸向厲千鋒頭頂。
因爲早有算計,所以厲千鋒這一刀並沒有全力刺出,所以他登時變招,躲過這要命的一拳,施展凌空踏虛拉開距離。
這一次試探和之前一樣,厲千鋒什麼都沒看出來,許清溪“虛化“的過程根本毫無破綻!
鬼門夜叉之名果然當之無愧!
之前是嘲笑,而現在則是真正的佩服。
可這不代表着厲千鋒會心甘情願被許清溪暴打一頓!
所以,當許清溪提着拳頭再一次朝着厲千鋒衝過來的時候,厲千鋒手中雪飲刀好像風車一般高速旋轉起來。霎那間,一個冰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直接將許清溪整個人包裹起來。
傲寒六訣第二式,冰封三尺。
厲千鋒這纔算是鬆了一口氣,可就在此時,一邊的侯睿卻突然出聲示警道:“厲老弟小心身後!”
下意識的厲千鋒回過頭,只見侯睿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冰罩當衝逃了出來,再一次撲向他。
厲千鋒暗罵一聲,只得連忙急退。
侯睿見狀連忙急呼:“打他的丹田氣海!”
厲千鋒見狀暗罵一聲馬後炮,緊接着便一拳遞出直奔許清溪肚臍下三寸的丹田氣海而去。許清溪登時故技重施,整個人一下子虛化起來。可這一次,厲千鋒一拳砸了個實誠,“通”的一聲悶響,許清溪整個人倒飛了出去,狠狠撞在一個手臂粗細的柱子上,又被竹子的韌性彈出,狠狠砸落到地上,隨即便不省人事了。
厲千鋒不敢大意,猛然縱身衝到許清溪跟前,飛起一腳踢在許清溪後腦。這一下厲千鋒雖然沒有用內力,但是卻牟足了力氣。許清溪那顆大頭砸在地上以後又彈了起來,最後又在地上砸了一下,這纔算完事兒。
確定許清溪不會再暴起傷人以後,厲千鋒這纔沒好氣的朝着侯睿道:“媽的,你居然給老子介紹一個瘋子!而且剛纔你怎麼不早說!”
侯睿聽罷居然露出一副受氣小媳婦一般的表情,無奈的道:“誰想到這傢伙就這麼犯病了啊,原本以爲他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而且他你們打起來的那麼突然,我也來不及說啊?”
厲千鋒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道:“行了,既然來了就等這醜鬼醒過來以後再細問吧。至於將他招攬道厲鋒軍的事情容後再說。幫把手,把這傢伙擡起來找個地方安置。”
侯睿聽罷點了點頭,百鳥朝着厲千鋒走了過來。
走了沒幾步,卻見侯睿猛然停下腳步,指着厲千鋒身後驚呼道:“他起來了!”
厲千鋒沒有絲毫猶豫,回身一腳便踢向許清溪後腦。
“別!”許清溪連忙開口,可終究還是晚了。
又是“碰!”的一聲,許清溪被厲千鋒一腳踢昏過去。
厲千鋒假裝鬆了一口氣,可緊接着便好像想到了什麼一般,有些不確定的開口道:“他剛纔好像說了一句“別!”,而不是像之前那樣直接撲過來啊。”
侯睿無比確認的點了點頭。
厲千鋒見狀忍不住又說了一句,道:“那這是不是代表着他已經清醒了啊?”
侯睿再次無比確認的點了點頭。
厲千鋒頓時面色有些尷尬的道:“那我這一腳算是白踢了?”
這一次侯睿沒有點頭,而是連連擺手道:“絕對不白踢,他醒了以後絕對會記仇的。”
“靠!”厲千鋒頓時反應過來,輕咳一聲,道:“你什麼都沒看見啊,許清溪剛纔是因爲失心瘋還沒緩過來,有些不清醒產生的幻覺。”
侯睿頓時給了厲千鋒一個“你很無恥”的表情。
厲千鋒卻沒有絲毫自覺的“哼哼哈哈”一陣,便岔開話題道:“嗯,侯睿,你知道周圍有什麼休息的地方麼?”
可未等侯睿開口便聽一個聲音傳來,道:“竹林內半里處有一小屋,可做歇腳之用。”
這一句話傳來,頓時讓厲千鋒和侯睿一愣。
與那裡不知道什麼時候,許清溪又醒了過來,出言道。
“我靠!你屬蟑螂的吧!”厲千鋒見許清溪這傢伙這麼快醒過來,頓時忍不住驚呼道。
一邊的侯睿聽罷連忙假裝咳嗽,提醒厲千鋒的失禮。
而許清溪卻出乎意料的沒有惱怒,更爲出乎意料的是,許清溪起身之後居然向厲千鋒和侯睿雙掌合十,道了一聲:“阿彌陀佛,二位施主到來,貧僧有失遠迎。”
這話一出口頓時就把厲千鋒和侯睿震住了,這麼一看,許清溪身上那一身看上去頗爲落魄的灰袍不正是僧袍麼?
侯睿頓時忍不住驚呼道:“你個老鬼出家了!”
許清溪見狀點了點頭,道:“貧僧如今已是方外之人。”
厲千鋒一把抓過侯睿,道:“我說侯老哥,你是我親哥!你多久沒見過他了!”
侯睿頗爲尷尬的笑了笑,道:“五年而已。”
厲千鋒頓時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怒道:“五年?還就而已?就算你丫活到一百歲,這才二十個五年而已!”
誰知侯睿居然恬不知恥的說道:“不是有二十個麼,這才一個,不多啊。”
厲千鋒頓時就無語了。
而這時一隻站在一邊一言不發飛許清溪卻是開口道:“二位施主若無他事就請離去吧,貧僧還要清修。”
侯睿見狀頓時岔開話題詢問道:“我說老鬼,你在哪裡出家了啊?怎麼不通知兄弟一聲啊。”
許清溪聽罷搖了搖頭,道:“斬卻三千煩惱絲,悟性悟心甘情願。”
侯睿忍不住“佑赫”一聲,道:“好傢伙,你這是要與世隔絕啊!至於麼?對了,老鬼你當年爲什麼退出江湖啊。”
許清溪聽罷依舊搖了搖頭,道:“世上已無施主的至交“老鬼”,有的只是空門中一僧人“圓悟”。”
“圓悟?”難道是少林?
厲千鋒聽罷許清溪的話之後下意識的有了這麼一個猜想,隨即便開口說了出來。
許清溪聽罷卻是不置可否的道:“無貪,無嗔,無癡,無形,無相。心中有佛,何處不可參禪。”
厲千鋒聽罷忍不住大皺眉頭,侯睿卻忽然笑了,只見他朝着許清溪一撇嘴,猥瑣的笑道:“既然你說你不是老鬼,那麼依照老鬼的性子,剛纔那句不置可否的屁話基本上就是不打自招了,既然這樣我們就去少林一趟。”
許清溪聽罷一下子眉頭大皺起來,隨即口宣佛號,雙掌合十,道:“阿彌陀佛,施主何必呢?”
這句話一出口頓時正好應了侯睿那句話——不打自招。
不過話說回來,侯睿平時看上去吊兒郎當,老不正經。可他卻有一股韌勁兒,真是惹惱了他,恐怕他還真能夠去少林一趟。
厲千鋒這時趁熱打鐵道:“一日入江湖,這就是一輩子的恩怨。不是靠着參禪悟道就可以躲過的。如果你許清溪願意入我厲鋒軍,你揹負的一切我厲鋒軍幫你扛!”
許清溪聽罷眼中光芒一閃而過,可緊接着便恢復平靜拒絕道:“罪孽,罪孽。貧僧禪心不穩,請二位施主離去,貧僧要自領三十戒棍。”說罷不等厲千鋒和侯睿開口便轉身離去。
可就在走了沒兩步之後,厲千鋒卻猛然開口:“你想不想治你的失心瘋!”
許清溪見狀頓時渾身一陣,可最終卻依舊沒有回頭,便大步繼續離去。
厲千鋒見狀不由的大急道:“你究竟想怎麼樣才肯跟我們走!”
許清溪依舊不回頭,大步向前。
厲千鋒卻是無可奈何,hi怎能眼睜睜看着許清溪的身影漸漸消失。
“媽的!”厲千鋒忍不住破口大罵。爲什麼別人收個小弟那麼容易,而老子卻抽筋拔骨要命一樣!厲千鋒如此想到。
而這個時候侯睿卻走到厲千鋒身邊,開口道:“厲老弟,你真心想收服那老鬼麼?”
厲千鋒聽罷,忍不住道:“侯老哥你什麼意思?”
侯睿聽罷轉頭望着許清溪啊遠去的背影,開口道:“這老鬼不可能無緣無故出家,只要咱們查到理由,自然就有了入手的辦法。不過這老鬼老家在定州,活躍在池州。要查遍這兩個地方,沒有幾個月根本來不及。所以厲老弟你要是真心想收服那老鬼,我可以去跑一趟。如果不是,這幾個月未免太過當誤時間了。”
厲千鋒聽罷眯起眼睛,深吸一口氣,隨後好像下了什麼決心一般,開口道:“麻煩侯老哥了,這邊的事情交給我處理。”
侯睿點了點頭,便縱身離去,而厲千鋒則望着許清溪已經即將消失的背影,嘿嘿一笑,道:“老傢伙,咱麼走着瞧!”話罷便拂袖而去,往鄂州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