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鐘之後,顧彥庭來到了林莫的住處,瞥了一眼虛掩的門,手中的槍悄無聲息的上膛,之後,輕輕的推開了門。
剛一進去,一股異香混着濃重想鮮血的味道撲面而來!
一眼,顧彥庭便看到了地上的血跡,還有遺落的一隻高跟鞋。
那是……黎安的!
正在此時,外面傳來了一陣陣腳步聲,接着,陳飛帶頭闖了進來,當看到出現在裡面的顧彥庭時,眼裡明顯閃過一抹意外。
“頭兒!”
顧彥庭看向他,深邃漆黑的冷眸猶如天邊的寒星,厲芒閃爍。
“馬上封鎖各個要道,全城進行搜索,一定要找到黎安!”
陳飛目光下意識的看向地上的血跡還有那隻高跟鞋,他立刻明白髮生了什麼。
點了點頭,他上前一步去撿地上的高跟鞋。
然而,就在他彎下腰的瞬間,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拿起了地上帶有血跡的高跟鞋。
陳飛身子一僵,順着那隻手看了過去。
只見他面無表情的拿上鞋子,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衆人面面相覷,總警司的潔癖衆所周知,而現在,他居然會去親自拿一隻女人的鞋子,而且還沾滿了血跡,最重要的是,他臉上居然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嫌棄。
陳飛不再敢耽擱,立即吩咐人照着顧彥庭的話去封鎖要道,尋找黎安。
……
本該是歇息的夜晚,卻因爲顧彥庭的一通電話,所有人,不論在做什麼,都紛紛回到了自己的崗位。
顧彥庭從外面走了進來,美如妖孽的俊顏覆裹着冰霜,深邃如峽谷般的長眸微沉,渾身散發出一種危險的訊息。
“馬上調出附近所有的監控,每一個角落不能放過,排查所有的可疑人和車輛。”
“總警司,藏獒殺人案真正的兇手已經被抓到了,現在正在審訊室呢,場面有點複雜,我們快控制不住了。”
聞言,顧彥庭快步行走的腳步忽然停了下來,看向眼前的男人,眉頭微微一簇,“林莫?”
“對,就是林莫。”
顧彥庭:“……”
來到審訊室,顧彥庭一腳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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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當看到眼前一幕的時候,心中頓時百味陳雜。
只見林莫頹廢的趴在地上,微微顫抖哽咽着,渾身的衣物破爛不堪,身上的傷口明顯是被人暴打所致。
他本能的低頭看了一眼手中滿是血跡的高跟鞋。
此時的林莫,絲毫沒有作爲一個男人應有的尊嚴,彷彿經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般,脆弱的一碰就碎。
而黎安那赤着的一隻腳正踏在林莫的背上,因爲顧彥庭的突然到來暫停了毆打的動作。
她一頭黑色的秀髮凌亂的頂着,猙獰的面目還沒有完全收起來。
很顯然,林莫此時的樣子便是拜她所賜。
“怎麼回事?”顧彥庭深諳的眸子不見半分暖意。
淡的質問已經昂藏了波濤洶涌,空氣裡似乎凝了一層玄冰!
黎安捋了一把頭上散亂的髮絲,“因爲我掌握了他殺人的證據,所以他想殺我滅口,幸好我去之前早有準備,所以在他想向我行兇的時候我先用少量乙醚將他麻痹了。”
顧彥庭閉上眼睛,沉重而隱忍的深深呼了一口氣。
之後,他將手中的高跟鞋重重的扔到她面前,冷若冰霜的吐出一句,“到我辦公室來。”
黎安低頭看了一眼地上滿是血跡的高跟鞋,嫌棄的砸了砸嘴巴,然後擡頭看向門口呆滯的另一名警司。
“幫我擦乾淨了,其實我也是有潔癖的。”
“……”有潔癖爲什麼還要穿?
……
顧彥庭辦公室。
黎安靜靜的看着他,看着他眼底無聲流轉的怒火,眼裡有疑惑閃過。
“小叔,你到底想說什麼?”
顧彥庭面無表情的看着她,那張絕美的臉上彷彿籠罩着一層絕美的畫皮,讓人沒有辦法看清他真正的情緒。
明亮的燈光傾斜而下,投下了淡淡的陰影。
就在黎安以爲他不想說話的時候,一聲破天的咆哮忽然在辦公室裡迴盪開來。
“你知道使用乙醚對他人造成人身傷害是什麼罪麼?”
話一出口,顧彥庭的火氣又上漲了一個層次,天知道他想說的根本就不是這句。
“我是正當
防衛!而且,我的用量只會讓他昏迷,根本不會造成死亡!”
“你怎麼知道自己不會用過量了?如果林莫當時死了,那他所犯的罪便會不了了知,會讓別人以爲我們警務司爲了破案而草菅人命,這個責任你當得了麼?”
聞言,黎安火氣瞬間便上來了。
“顧彥庭你可以懷疑我的貞操,但不能懷疑我的專業性,乙醚濃度超過百分之三十才能出現呼吸淺慢,血壓降低,心博無力,脈搏細弱,瞳孔散大,各種深淺反射均減弱或者消失,肌肉鬆弛,呼吸不規則,紊亂,出現較長時間的停頓繼而呼吸衰竭而死,而我只用了百分之二十,只能讓他進入昏迷,根本就不會死亡!”
顧彥庭靜靜的看着她,薄脣輕輕開啓,“如果……”
“沒有如果!”她一聲怒吼打斷了顧彥庭的話。
顧彥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似乎被她氣得不輕,“我是說,如果你估算錯了計量,如果沒有將林莫迷暈,你該如何?黎安你都沒有腦子的麼?你去之前不知道讓陳飛帶人一起去麼?”
“顧彥庭!”黎安一聲怒吼在辦公室裡響起,上前一步,她目光直視着他冰雪一般的眸子,“我不是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的人,不過是乙醚而已,對我來說這是最簡單的。”
他低頭看着她,漆黑的眸子掠過一道暗沉。
空曠安靜的室內,沒有其他的聲音,只除了他們彼此的心跳聲與呼吸聲外。
半晌之後,他忽然問道:“你是誰?”
“……”黎安一噎,眼裡閃過一抹心虛,錯開了與他的對視,然後中氣十足的回了一句,“我是誰?我是你嫂子!”
在顧彥庭開口之前,她立即拉開門走了出去。
高馳呆滯的站在門口,看了一眼黎安的背影,臉上明顯閃着兩個大字:服氣。
“哥,你跟你黎安吵架了?”
他冰薄的眸子幽冷的掃了他一眼,警告的味道不言而喻,“沒有。”
頓了頓,似乎覺得而不甘心,他又補了一句,“是我在罵她。”
“……”高馳一頓,靜靜的看着他,一時之間竟然無言以對。
爲什麼他只聽到黎安在吼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