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麒麟戰神力挽狂瀾!(求訂閱)
“殿下,莽軍的攻勢太猛,我們快要堅持不住了!”
西北莽原一處地勢起伏的連綿山巒內,惡臭熏天,殺喊聲不斷。
腥臭的黑血混雜着腐臭的物質自山坡上緩緩流下,很快就被新鮮的血液覆蓋。
平緩向上的山坡被莽軍的馬蹄一遍遍的踐踏,又被大周軍隊一次次的壓回,反反覆覆,泥濘不堪。
弓弦的崩聲不斷,鋪天蓋地的箭雨自四面八方傾瀉而下,幾乎將周軍所團縮的區域完全覆蓋。
二十餘萬的周軍在無邊無際的原野上被莽軍追逐了七天七夜,幾乎難有片刻的喘息。
百萬莽軍自四面八方、閒庭信步一般的圍攏。
一支支萬騎左右的隊伍,晝夜不斷的輪換追逐襲擊,像一頭頭分工明確、作息有序的餓狼,不斷在大象身上狠狠咬上一口,一點點蠶食着巨大的象身。
周軍無法停歇,更無力組織起有效的反抗力量。
直到一匹匹戰馬力竭而亡,無力再逃,只得尋了一處能令莽軍騎兵衝勢減弱的連綿山地築起防勢。
沒有大石、樹木甚至挖掘的工具,大周的軍士們只能用累死、戰死的馬匹甚至同袍們的屍骸堆積起來,覆蓋泥土充作掩體。
盛夏時節,不過一日就已是惡臭熏天。
但已經殺紅了眼的莽軍與周軍,卻根本無暇顧及,衝鋒與廝殺晝夜不停。
原本只有半米高的血肉掩體也逐漸增加到了一米。
漫天箭矢飛落,躲在掩體後的大周軍士舉起一切可以舉起的物體,抵擋傾瀉而下的利箭。
當遠處轟隆的馬蹄聲再次響起時,早已精疲力竭到極致的大周軍士咬破嘴脣、舌頭,扔下舉起的戰甲和屍體,抓去浸在血水中的武器,嘶喊着衝出掩體,迎着傾瀉的箭雨,殺向再次奔馳而來的莽軍。
身後還有餘力的軍士們則拔起插在地上、身上的箭矢,拉開弓弦,激射而出。
迎着即將落幕的夕陽,展開了再一次的血殺。
悶熱的原野,空氣都停止了流動,彷彿這一方天地對這樣的殘酷場景早已見怪不怪。
苦寒貧瘠的莽原,自古以來就是這般殘酷多難,每一寸的草原都有先民們的骨肉埋葬。
幾名全身是血的將軍踉踉蹌蹌的奔到四皇子司馬燁的身旁,哀聲苦求:“殿下,趁我們還有戰馬能夠奔馳,您逃吧!”
“我身爲涼州統帥,當與衆戰士同生共死,此次西路失守,我罪無可赦,還有什麼顏面苟活於世!”
司馬燁拔出插在肩膀的箭矢,倒鉤帶出血肉,他眸光冰寒,神色悲涼,推開身旁的幾名將領,一言不發的向着掩體外衝去。
“我們與殿下共生死!”
將領和軍士們齊聲吶喊,血淚滴淌,奮不顧身的全都向着外圍殺去。
戰到了這個時候,所有人都知道己方已經再無生還的可能與希望。
趁着還能奔跑,還能提刀,多殺一個莽軍是一個。
“這些周人要做垂死掙扎了!”
周圍的山巒和矮坡上,黑壓壓的莽軍成羣結隊的策馬而立,懷着暢意的神情看着被他們追擊圍困多日的絕望之軍。
在大周與北莽以往對戰中,莽軍能夠佔據如此優勢地位的時候,少之又少。
當然,大周也是如此。
“哼,他們想以命換命,想的倒美!”
叱羅王族族長叱羅野望冷冷一笑,他輕輕揮手,吩咐左右:“命兒郎們倒退,縱馬遊擊,不要讓這些周人傷害到我任何一名莽族勇士,我們還要留着寶貴的性命去中部捉拿大周景皇呢!”
“這一次我們兩族立下大功,整個莽州的局勢都將因我們而改變,也有底氣向莽汗要求換取更加肥沃的草場了!”
拓跋族長拓跋橫山沉聲道:“莽族八部的草場本就短缺,前魏遺族那幫兩姓奴以來,莽汗就直接將我們兩族的草場分割了大片出去,還不是欺負我們兩族沒有武聖!”
“嘿,說起來你們拓跋部倒也有些憋屈,當年拓跋雄哉橫空出世,可是咱們北莽真正的戰神,只可惜遇到了天珠公主,白白給姜時戎送去了不世功勳!”
叱羅野望惋惜道:“小女叱羅玉剎更發下毒誓,不爲雄哉報仇,終身不嫁,可惜了這一對草原上最令人羨慕的璧人了!”
“雄哉的修羅天荒鎧也一直被我珍藏,整整一十八年,我拓跋部再無兒郎有資格披負此鎧!”
拓跋橫山也是一聲嘆息,目光緩緩移向前方。
低沉的號角吹響,已經衝到大周軍士近前的莽族騎兵們同時調轉馬頭後撤,搭弓轉身,箭矢再次射出,又是成片成片的大周軍士倒地。
“北莽的狼崽子來啊,我是景皇四子司馬燁,誰想取的人頭,來殺我啊!”
司馬燁眼瞼欲裂,整個人都陷入絕望瘋狂的狀態,他大聲嘶喊,聲音沙啞,還未升起就被周圍的廝殺聲掩蓋了下去。
腳下一個踉蹌,被屍體絆倒在地,司馬燁雙手按在屍體的身上,艱難支撐起來。
目光掃過屍體,卻是一名身材高大、卻面帶稚氣的大周軍士。
看上去最多十七八歲的年紀,臉上還有着少年纔有的細細絨毛,身上插着十幾支羽箭,連續多日的奔跑廝殺,食不果腹,少年的臉頰早已凹陷,帶着飢餓的面容,雙眸圓睜,充滿不甘。
“對不起,對不起!”
司馬燁怔了怔,淚水再也不可抑制的流淌而出。
這位大周皇子的內心,已經徹底被擊潰壓垮。
像這樣年紀的軍士,在這些天裡,不知戰死了多少。
全都因爲他的失誤和大意。
“我是罪人,大周的罪人,父皇,天啊,我該怎麼辦,誰能告訴我,我該如何才能謝罪!”
司馬燁仰頭痛哭。
曾幾何時,他意氣風發,自信昂揚,願爲父皇和大周打下九州共治的萬古帝業。
他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自信,甚至涼州總營在他的統領下,戰力飆升、紀律井然、鬥志滿滿。
可真正當他領兵出戰,卻落得如此慘烈的境地。
雖然罪在姜玄洛,可他身爲主帥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領兵佈陣果然不是像書中記載的那般簡單容易。
看着手中的長劍,看着周圍不斷倒下的軍士,看着遠方無窮無盡的莽騎。
司馬燁舉起長劍,橫割向脖頸,鮮血噴濺而出。
“嘭嘭嘭”
也就在同一時間,北方的昏暗夜空中,忽然有數百道光亮騰空而起,直入雲霄,炸開一層層的陰雲。
更有尖利的嘯聲,如同波浪與海洋一般激盪而來。
“百里訊!”
司馬燁的手中猛地一頓,他不可思議的望向雲空上的光亮。
沒錯,就是百里訊!
大周的百里訊。
難道有援軍趕到?
不可能,就算真有援軍也是自東方的中路大軍而來。
可既然百里訊響起。
北方而來的軍隊又是誰呢?
“姜離,姜離!”
司馬燁眸光瘋狂震顫,感激欣慰的淚水充滿眼眶,卻有更大悲哀從心中騰起。
姜離果然沒有負他!
說是十日,果然就是十日。
然而來了又有什麼用呢。
一萬軍馬,怎麼可能解救現在的危機,又如何能擊退百萬莽騎。
“姜離,是我負了你,若有來生,我司馬燁必報你今日不離不棄的恩情,萬死不辭!”
司馬燁欣慰大笑。
人生臨死還能見證人心,得一知己,聊以慰藉啊!
他再次舉劍,遠方轟隆的鐵蹄聲也在此時響起。
大地震動,烏雲都被震散。
似乎有千萬戰馬滾滾呼嘯而來,人數不下十萬餘衆。
“援軍到了?”
絕望奔跑的大周軍士們也都慢慢止步,目光呆滯的望向北方。
滾滾煙塵如同沙暴一樣自天邊升起,席捲而來。
銀色的刀光連成一片,黑壓壓的烏雲自原野深處呼嘯而來。
人數不下二三十萬!
更有旌旗招展,在戰馬與軍士間飄蕩,九幽炎雀狂舞!
“大周麒麟子,四品忠武將軍姜離率軍馳援,叱羅、拓跋速速歸降,爾等所有部落營地皆已被姜離將軍攻克,若有不降者,部落老弱婦孺全部屠戮,一個不剩!”
疾馳中,萬千軍士齊齊大喊,聲音穿雲裂石、響遏行雲。
“速降,速降!”
“所有營地攻克,皆已落入我軍之手!”
“……”
奔馳中的大軍又有無數旗幟舉起,這一次卻都是各種各樣的莽族部落旗幟。
“那是我部的旗幟!”
“不可能,這西北方的天地中,怎麼還有這樣一支周軍!”
“不只是周軍,還有我們莽人的身影!”
“還有西域人,他們怎麼也來了!”
所有的莽騎大軍都被驚動,目光詫異的遠遠回望,在見到迎面疾馳而來的大軍中飄揚着自己部落的旗幟時,所有的莽騎們心中一沉。
“假的,一定是假的!”
“小心有詐,區區幾個旗幟怎麼可能證明他們真的攻佔了我們的部落和營地!”
有很多莽人並不相信。
但很快,當對面的大軍再近一些時,一些長戟上挑起的人頭、衣衫、部落器物卻再一次映入他們的視線之中。
這一次,無論他們願不願意,都得相信。
剛剛還凶神惡煞、殺氣十足的莽騎們,氣勢瞬間潰散,他們慌張對望,眼中都有深深的焦急與惶恐。
他們不畏生死,可妻兒、父母卻不能死。
否則他們上馬殺敵,還有什麼意義!
“什、什麼!”
司馬燁手中的長劍無聲滑落,他不能置信的緩緩站起,遙望遠方的軍隊。
原本死寂的眸光,漸漸被重新點亮。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莽人、西域人會與大周人融入一軍,但隊伍中豎起的軍旗,的確是大周的九幽炎雀騎。
鋪天蓋地的大軍前面,一名少年白馬將軍策馬飛馳在主將旗幟下,不是姜離,還能是誰。
司馬燁怔怔出神,腦海中忽然浮現出那日墨運良前來報信時的話語。
“殿下,若涼州總營能撐過十日,我家主上自有辦法力挽狂瀾!”
……
“十日,十日!”
司馬燁喃喃自語,思緒都要陷入癲狂與停滯。
原來他真的可以!
姜離真的可以力挽狂瀾!
這樣的無解局面,他竟然真的做到了。
“姜離將軍!”
“大周麒麟,大周戰神!”
“姜離戰神,麒麟戰神!”
司馬燁身旁,無數的大周軍士齊聲高喊,眼睛越來越亮,淚水滑落臉龐,衝去血泥。
這十日間失去的勇氣與信念在這一刻再次迴歸到他們的身軀之中。
擦掉臉上的血跡和淚痕,軍士們撿起地上的兵刃,牽過失去主人的戰馬,再次翻身,默默的凝聚出陣型。
雖然早已力竭,搖搖晃晃,卻終歸是有了大周軍士的真正氣象。
“戰神!”
司馬燁鄭重點頭。
沒錯,就是戰神,大周的麒麟戰神!
能在這樣的危局下,以一己之力顛覆整個戰局。
姜離不是戰神。
誰還能是!
“吼吼吼”
金光閃爍,九條赤金巨龍自姜離身軀飛起,剎那間風雲色變,滾滾烏雲再次匯聚而來。
九條赤金巨龍裹挾數十里的雲氣,壓在北莽百萬鐵騎頭頂,風雲呼嘯,冰雹傾瀉。
大地也震盪起來,一條條溝壑裂出,驚得莽族大軍慌忙躲閃。
“拓跋的兒郎聽令,我乃拓跋戈,伱們應當聽說過我的名字,姜離將軍是父神眷顧的人間行走,他承載莽州氣運,代表着父神的意志!”
拓跋戈高舉拓跋族王旗,大聲喝喊:“而今叱羅、拓跋各部皆被姜離將軍攻克,爾等現在不降,更待何時?”
“拓跋戈,你這個小兒竟然降了大周!”
拓跋橫山又驚又怒,他早就看到了對面大軍中的莽族身影,卻無論如何也料想不到,投靠大周的竟然是拓跋的後裔。
“拓跋橫山,這就是你拓跋族的子嗣?”
叱羅野望震怒,他振臂一揮,無數的叱羅族勇士就聚集而來。
“拓跋的叛逆子孫自然要由拓跋來懲戒滅殺!”
拓跋橫山卻先一步衝出,背後成千上萬的拓跋族武夫也紛紛拍馬衝上。
“獫狁、土蠻,隨我迎戰!”
見到拓跋橫山率領數千拓跋精銳武夫徑直衝來,姜離一聲低喝,身後千餘騎也猛地加速,隨他向前衝去。
這些騎兵中,既有獫狁、土蠻,也有他自麾下二十五萬部衆中挑選的精銳騎兵。
最弱也有武脈四境後期的實力。
這些時日,姜離更是命獫狁首領呼延谷對這些騎兵進行訓練與指導。
獫狁,既是一個族羣,也是一種精神。
呼延谷更是欣然領命,歲月無情,但獫狁精神仍在。
有生之年,若能見到九州最強騎射的旗幟再次飄起在九州的天地,死而無憾。
“修羅天荒鎧!”
千餘鐵騎如烏雲席捲,姜離身騎白馬,身覆一具青色的恐怖戰鎧,一騎領先。
說是戰鎧,更不如說是一具青面獠牙、猙獰恐怖的青銅雕像,三頭六臂,三面青黑。
拓跋橫山驚愕出聲,旋即更化爲滔天的震怒。
對面大周將領所穿戰鎧,正是拓跋王族的神鎧,流傳自中古時代,據說是中古百聖神匠歐陽公冶親手煉製,身披此鎧者,兇威滔天,百折不摧,戰力翻倍。
曾是北莽戰神拓跋雄哉的戰鎧。
十八年前,拓跋雄哉統領北莽數十萬大軍,殺的景皇狼狽逃命至天澗峽,只差一點就能完整屠皇壯舉。
只可惜遇到了前秦遺族天珠公主。
拓跋雄哉死後,這副鎧甲就一直被拓跋橫山珍藏在部落中,等待有資格激活此鎧的部族勇士出現。
此次出征,並非拓跋橫山不想穿戴此鎧,而是即便是他這樣的神變境巔峰大宗師,也無法使這副宛若雕像的鎧甲分解。
可現在,它卻披覆在了大周將領的身上。
這無疑是一種巨大的打擊和羞辱。
“姜離?”
“你是鎮武侯姜時戎的兒子?你母親是前秦的天珠公主!”
拓跋橫山陡然喝問。
“荒天怒究極天境!”
“絕刀,十翼春秋!”
姜離對拓跋橫山的喝問,充耳不聞,他手中須彌戒閃爍,魔刀人屠橫空而出,化作十道黑色刀幕,瞬間劈殺至拓跋橫山的身前。
“嘶”
拓跋橫山倒吸一口冷氣,根本想不到姜離在瞬息之間能夠爆發出這樣絕頂的力量。
僅在力量的級別上,就已經完全不輸於一名真正的武聖了。
當黑色刀幕落下,毀滅氣息籠罩,拓跋橫山身上的鎧甲一寸寸化爲齏粉,連帶他的肉身與坐騎,一同灰飛煙滅。
姜離縱馬而過,直接撞開拓跋橫山屍身所化的齏粉,衝入迎面而來的拓跋族騎兵之中。
“族長!”
見到這樣一幕,無論是正在衝殺的拓跋精銳武夫,還在周圍觀戰的百萬北莽騎兵,全都是滿目駭然之色。
一名神變境的巔峰大宗師,竟然只是一個照面,就被秒殺。
難道對面的大周將領,竟然是一名武聖?
姜離身後,千餘騎也在這時衝來,上官清妍、墨運良都是八境高手,更有大黑狗、老盧這樣大妖,以及應山熊等七境武夫。
數千拓跋精銳武夫連投降的機會都沒有,就瞬間被鐵騎無情淹沒。
“西北戰局,北莽大勢已去,爾等族人、親眷都在我的掌控之下,你們若繼續反抗,首先被殺的就是後方的數百萬孱弱莽民!”
姜離縱馬上前,一步步畢竟北莽百萬大軍。
身後二十餘萬部族分開,數千名北莽各部落的俘虜就被大周軍士們押解推搡出來,跪倒了一地。
“母親!”
“吾兒!”
北莽大軍中立時一片譁然,不少人都驚叫出聲。
姜離麾下押解的北莽各部俘虜中,就有他們的親族。
“噌噌噌”
大周軍士們的長刀也在這時拔出,架在了俘虜們的脖頸下,只等姜離一聲令,直接砍人。
“住手,不要殺,我……降了!”
莽軍中,傳來兵刃落地的聲音,一些來自小部族的北莽騎兵,最先投降。
他們雖然也都是莽人,卻並非是八大王族的部落,不打仗的時候,也要受到王族部落們的欺壓和掠奪。
對於莽汗的忠誠,並沒有八大王族堅定。
莽原上,部落的衝殺吞併時有發生,投降也並不可恥。
百萬莽軍迅速分化。
隨着時間推移,有近一半的莽族騎兵都退出了戰場。
剩下的近五十萬莽軍,幾乎都是叱羅、拓跋兩大王族的部落。
雖然依舊屹立不降,但心中的戰意早已消退,很多人都露出猶豫不決的神情。
“你們是叱羅、拓跋的勇士,忠於莽汗並沒有錯,可當父神的意志降臨,你們也要違抗麼!”
拓跋戈解開身上的鎧甲、扔掉武器,赤着上身,拍馬走入叱羅、拓跋貴族之中。
他伏在一些老邁的貴族耳邊低語幾句,不知說了什麼,貴族們的神情都是猛然一變,露出將信將疑的神色。
“你說什麼,鼎器,你敢確定?”
叱羅野望驚詫的看向拓跋戈。
“野望叔叔,我是拓跋的子嗣,就算如何背棄莽汗,也不敢欺騙父神!”
拓跋戈手捂胸口,鄭重道:“若非親眼所見,孤峰叔父他們又如何肯降?”
他身後指向一個方位,叱羅野望循着手指望去,果然在姜離的軍隊中見到了熟悉的身影。
“拓跋戈,若未來我發現你在騙我,叱羅縱然族滅,也要與你好看!”
叱羅野望眸光閃爍,沉吟許久終於艱難點頭。
畢竟,他也有妻兒數百,都在部落營地之中。
嘩啦、嘩啦
無數的長刀、弓箭被扔在地上,近百萬莽騎翻身下馬,跪伏在地。
在充滿敬畏的目光中,姜離身騎白馬自莽騎中走過,來到了四皇子司馬燁的身前。
“末將姜離拜見殿下,西北大局已定,吾軍兒郎沒有白死!”
姜離躍下戰馬,躬身行禮。
“將軍!”
呼啦一聲,周圍倖存的十餘萬大周軍士齊齊跪倒在地,向着姜離叩首,久久不起。
“司馬燁汗顏,豈敢受將軍之禮!”
司馬燁上前一步,猛地扶住姜離,半跪在地,眼眶中淚水早已流乾,誠摯道:“理應是我拜謝將軍纔對,若非將軍力挽狂瀾,北伐危矣,有將軍相助,實乃我大周之幸、父皇之幸,今日將軍不負我,他日司馬燁定不負將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