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試煉之地,逆推一切的拳意精神充斥四方,整個空間都被晃動起來。
姜離如槍一般屹立大地,體內氣血奔涌,發出大江大河一般的轟鳴巨響。
肉身生機澎湃,蘊含無限的力量與朝氣,真陽氣息滾滾,如同一顆太陽,散發耀眼光輝。
他深深吸氣,體內氣血聲勢隱匿,拳意精神、精氣狼煙也全部收入體內,光華散去,返璞歸真,再次變爲普通少年的模樣。
真意內斂,精神暗藏,深而不漏,卻已然躋身九州世界最頂尖的層次。
此時距離他真正習武,還不到一年時間。
若此時再對上神塔空間內半步人仙的姜時戎,他有信心憑藉武脈實力,與其正面一戰。
姜離輕輕握拳,周圍空間簌簌震顫,似乎隨時都有崩碎的可能。
他半聖時,不動用荒天怒增幅,肉身強度與力量就已經媲美高階武聖。
進入極北之地,吸收巖魁血晶精華,陰陽生死血脈進化,肉身又有小幅增強。
此刻進階武聖之境,脫胎換骨,肉身再入一重新的天地,是否能夠比擬姜時戎尚未可知,但已經超越銀髮僵魁的肉身強度。
尋常的半步人仙,僅在肉身層次上,都要遜色他一些。
待他穩固武聖之境,肉身力量還會增強不少。
“嘶哈”
拳意精神收斂,被掀飛到試煉之地深處的銀髮僵魁壓力驟減。
它發出長長嘆息,身體騰地一下發力,再次撲出,卻被一隻小小的手掌,一把按在地上。
祭壇上盤坐的幼童,面色蠟黃,形容枯槁,枯瘦只剩皮包骨頭的手臂輕輕一按,擁有半步人仙力量的銀髮僵魁,就被死死按在地上,無法動彈。
幼童閉目,另一手探出,抓住銀髮僵魁的腦袋,只是微微一旋,就直接將頭擰下。
枯黃幼童雙手捧着頭顱,張開長着一層層尖利細牙的嘴,面無表情,咔嚓咔嚓的啃食了起來。
“祖靈!”
姜離雙眸眯起,心頭忽然生出一種莫大的危險警兆。
他曾與銀髮僵魁交手,自然清楚銀僵的肉身強度是何等恐怖。
即便他已成聖,但想要單手扭下銀僵頭顱,也不容易。
深深看了祖靈幼童一眼,姜離直接轉身,向着空間外走去。
魁族祖靈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種詭異之感,直覺告訴姜離,此刻並非是探究魁族隱秘與祖靈實力的最佳時刻。
腦海神臺中,兩鼎一聖三尊氣運之器也自動散出一縷縷氣運,繚繞在姜離周身,形成一種防護。
“哼!”
而就在姜離邁步走出試煉之地的瞬間,一道輕蔑的冷哼,自他背後傳來。
姜離驀然轉身,就見一直低頭閉目盤坐的枯黃幼童,雙手託舉着銀髮僵魁的半顆頭顱,小小的腦袋微微擡起。
眼皮再次睜開一道縫隙,兩顆漆黑的眼珠子一轉,忽然露出慘白的眼仁,嘴角微微挑起,衝着姜離咧嘴一笑。
說不出的蔑視、鄙夷與憐憫!
姜離腳步一頓,冷冷回望,一道灰濛濛的光線,也在此時自試煉之地的雲空中垂下,直接沒入祖靈頭頂。
枯黃幼童雙手一顫,如遭雷擊,半顆銀僵頭顱滾落在地。
原本滴溜溜亂轉的眼珠也被垂下的眼皮覆蓋,唯有嘴角的弧度依然維持,似乎是在抗爭,臉龐不住輕顫,但最終還是閉合起來。
“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姜離眉頭微皺,自祖靈幼童展現的神態動作來看,它絕對不是魁僵、飛僵那種只有本能的行屍走肉。
不僅擁有自己的意識,而且靈智不弱。
身前光華一閃,姜離自試煉之地走出,回到了秘境最初的傳送地點。
此時距離秘境關閉,還有六七日的時間。
他目光在西、北、東三個方向的傳送光暈上掃過,步伐一轉,向東面的生息之地走去,一步跨入光暈,身形傳送,消失不見。
下一瞬間,一處寬闊的白玉廣場邊緣,傳送光暈微光閃爍,姜離邁步而出,擡頭望向四方。
廣場周圍是不住翻涌的雲海,滾滾雲霧蒸騰向上,將整個雲空都遮擋,好似天外仙境。
五座散發不同光暈和氣息的小山,懸浮在高空,向下垂落一縷縷截然不同的本源氣息。
更有一團赤紅色的漩渦,漂浮在五座小山之間,像是連接另一個世界的通道,不斷有血色霧氣飄出,蘊含神秘生機與力量波動。
巖梟、追風各自站在廣場一角,一魁一馬身形閃動,打出一道道煉體招式,按照特定的節奏一呼一吸。
五座小山和赤紅漩渦中垂下的五行本源氣息與血霧,就向着一魁一馬飄來,沒入他們的肉身,滋養血肉筋骨、五臟六腑。
幾乎每一瞬間,一魁一馬的肉身,都有明顯的而清晰的變化,不斷增強。
姜離走到廣場正中,擡頭望向上方的血色漩渦,一道真氣飛出,裹挾一縷血霧回到掌心。
濃郁的異香,自血霧中緩緩飄出,只是輕輕嗅聞,心中就涌現出一種想要吞食的衝動。
真氣與血霧接觸間,更能清晰感應到其中蘊含的精血本源。
與木行本源之力的草木生機不同,這種精血本源蘊含的生機更加稠密,擁有無法比擬的活性與更高層次的生意。
“這是魁族禁地生海內的氣息!”
姜離眸光閃爍,心中有些詫異。
他知道這些血霧絕不是九州天地自然誕生之物,而是自無數生靈的血肉中提煉。
魁族一直久居極北山脈,數千年以來走下極北山脈的次數屈指可數。
山脈內生息的物種數量,更是稀少。
如此濃郁而無窮無盡的生靈精血本源,到底是自何處而來?
姜離心中升起無數的疑問。
魁族的存在,處處透露着詭異和隱秘,像是被無盡迷霧包裹,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是何物!
“血霧中蘊含的稠密生機十分寶貴,卻不宜直接吸收融合!”
姜離屈指彈散真氣包裹的血霧,心念一動,頭頂上方的五行小山中,一縷縷五行本源氣息垂落而下,向他肉身內涌動而來。
頭頂正上方,赤色漩渦也猛地一轉,磅礴血霧噴薄而出,如同瓢潑大雨,傾盆而下。
“導出元陽!”
姜離心念再轉,運起天罡神通,血色霧氣落下,被一道道奇異的光暈包裹。
無數被提純過的精血本源不斷凝聚,最終化爲一顆顆散發淡淡金輝的丹丸,懸浮在姜離身旁,繞着他不斷旋轉。
姜離身形舒展,一套玄奧莫測、包容萬千的拳法在他的身形舞動中展現而成。
每一拳一式,都能震盪全身上下每一顆最微小的微粒,錘鍊細微,無處不在、無處不煉。
卻是他融合《易筋洗髓經》《太衍古魔煉軀篇》《炎雀羽化功》等諸多世間頂級功法,衍化而出煉體秘術。
名爲《鴻蒙聖體經》,也被收入到鴻蒙篇章之中!
功法吸收融合了《易筋洗髓經》《太衍古魔煉軀篇》《炎雀羽化功》等煉體秘術的全部精華,對肉身的淬鍊到達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極致。
組成肉身的每一顆微粒,都能在《鴻蒙聖體經》的運轉下得到錘鍊。
運行一週所取得效果,勝過其他頂級煉體功法數倍還多。
不過這部功法,尚不完善,仍有再進一步的可能。
隨着姜離不斷施展、錘鍊,他的氣息越來越深厚,肉身根基夯實,體魄也在不斷的增強提升。
他一拳轟出,撞碎無數漂浮在周圍的真元丹丸。
丹丸破碎,化爲一縷縷純淨精氣,自全身毛孔內鑽入,滋養肉身每一顆細小微粒。
拳意精神也在這個過程中,不斷凝聚凝練,更加清晰起來。
“嗡”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輕微的波動自秘境北方的祈靈之地升起擴散,震盪到秘境空間所有角落。
“祖庭秘境就要關閉了!”
生息空間內,姜離、巖梟、追風都被這種波動驚動,紛紛停下修煉,調息平復體內氣血,快步離開。
他們回到秘境空間初始傳送地點,跨越傳送漩渦,出現在了祖庭冰堡的廟宇門前。
“時間過得好快,要是能在秘境中待上一年就好了!”
巖梟呼吸着久違的極北寒氣,臉上浮現出意猶未盡的神情。
一月時間的修行,令這個魁族幼童提升不小。
原本兩米左右的身高,又長高了近半米,肉身力量強悍,已然達到了半聖武夫能夠擁有的力量層次。
更掌握了諸多魁人的招法,配合幽寒月魄,甚至可以與武聖對抗。
追風也同樣有所提升,但因爲是馬獸的原因,無法施展赤色月魄的全部力量,綜合實力卻要比巖梟弱了不少。
不過體魄提升,血液供養大腦,令追風的靈智全開。
青牛妖王留在它腦海中的二次雷劫神念開始發揮效用,追風漸漸掌握了一些神魂修煉的基本法門,開始正式向着妖的方向,發生轉化。
“麒麟子,你的變化令吾驚奇,原本以爲你至少要進入秘境修行兩次,才能躋身聖境!”一頭銀髮的巖獬不知何時走來,擁有與人族近乎一致的身形,令他在百餘名魁族戰士的簇擁下,顯得十分渺小。
“魁首不會想繼續留我在祖庭吧?”
姜離淡淡一笑,看着迎面走來的魁族首領,腦海深處,忽然浮現出那頭被祖靈幼童捏斷頭顱的銀髮僵魁。
他心中微微一顫,不禁生出一種頗爲怪異的感覺。
“吾等魁族,生來平等,無論是普通族裔還是魁首神侍,都是一樣的存在,吾族生來就是爲了迎接死亡,任何命運的發生都不足爲奇,一切皆是爲了侍奉山神!”
巖獬似乎看出姜離心中的異動,語氣淡漠道。
“首領,那些邪惡的人族是否還在山上?吾接受秘境訓練,已經是一名合格的魁族戰士了,吾要爲族而戰,替失去的族人報仇!”
巖梟有些迫不及待,拳頭緊握。
“那些人族的實力超出了吾的想象,吾派出十名祖庭勇士和異獸,還有百名返祖魁人,卻依然沒能將他們完全消滅!”
巖獬微微搖頭,聲音平靜:“四頭異獸戰死,祖庭勇士也有五人犧牲,百名返祖族人更是接近全滅,但那些人族也死傷慘重,十不存一,都被逼退到了極北深處的一座盆地中!”
“什麼,祖庭勇士也陣亡了!”
巖梟聞言,大驚失色,他看向巖獬身後的百餘名強悍魁族戰士,鄔藏叔叔也在其中。
“怎麼會這樣!”
姜離有些意外。
五大世家的底蘊固然深厚,但今古時代,天道規則壓制很大,即便大世將至,很多老祖級別的人物,也都尸解轉世不久,還沒來得及成長,實力有限。
而魁人一族,且不說實力接近半步人仙的十頭異獸,十名祖庭勇士與百頭飛僵,也都擁有高階武聖的力量。
足以碾壓五大世界的高階戰力。
“麒麟子,這方天地已經開始變化了!”
巖獬輕輕嘆氣,臉龐掠過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擡頭望向雲空,自言自語道:“吾族的使命,也開始轉動了!”
“天地變化!”
姜離猛地一怔,他擡頭望天,果然察覺到了一些異樣。
與一個月前相比,天似乎高了很多。
即便祖庭上空被沉重的冰霧層層籠罩,隔絕陽光、遮蔽視線,但心中升起的這種感覺,清晰確定。
肉身與精神,也輕盈了很多。
就像是身上的一副沉重枷鎖被人開啓取下。
“麒麟子,你既已入聖,按照約定,自此刻起你可以隨時離開祖庭,也可以在任何時候返回,進入祖庭秘境,繼續修行!”
巖獬收回目光,道:“爲了避免你的意外隕落,致使瓊鯊聖器落入他人之手,也爲了感謝你對吾族族人的幫助,你可以前往冰堡前的山谷空地,挑選一頭異獸簽訂契約。
“至於吾之前的許諾,將一些返祖魁人交由你驅使,卻要晚一些時候才能實現,等吾族消滅所有的邪惡人族,再爲你收集挑選!”
巖獬話音一落,又轉身看向身後的百餘名魁人戰士,道:“你們都是吾族這一代最爲強大的戰士,五大祖庭勇士隕落,山神需要新的勇士,維護祖庭安危。
“你們這一次進入秘境修行,一定要全力以赴,爭取通過山神的考驗,獲得賜福,彌補五位祖庭勇士的空缺!”
“首領放心,吾等定竭盡全力!”
百餘名魁人戰士齊聲高喝,他們依次向着巖獬撫胸行禮,而後走上臺階,進入通往秘境的傳送漩渦,消失不見。
“巖梟、追風,你們也是祖庭勇士的候選者,祖庭勇士空缺,而我不能離開祖庭,需要你們率領返祖魁人,深入極北,去消滅那些可惡的人族!”
巖獬正色道:“你們實力低微,孤身前往,恐會遇到危險,一旦隕落,返祖魁人將無人統御,陷入混亂,吾破例賜予你們契約異獸的資格,都隨吾來!”
巖獬話音落下,徑直向冰堡外走去。
“賜予我們契約異獸的資格!”
巖梟眼睛一亮,大爲驚喜。
追風卻是愣了愣,打着鼻響,眸中閃爍異光,顯然有些不知所措。
它只是一匹“普通”馬獸,連妖都不是,又如何與那些擁有上古妖神血脈的異獸,達成契約?
可在巖獬的眼中,無論是何種族,只要擁有了魁族血脈,就是一名真正的魁人。
“周圍的建築內,似乎真的存在什麼東西!”
一衆人向着冰堡外走去,姜離緩步走在最後,他晉升聖境,肉身感知能力強了數十倍不止。
此時自一座座巨大的冰雪建築旁走過,所能感應到的範圍和氣息波動,大幅增強。
隱隱察覺到一些建築物內,有奇異的波動存在。
十分模糊卻又極度陌生。
與他之前經歷和接觸到的任何事物、種族,都完全不同。
走出冰堡,來到冰階前的平臺上,冰冷幽寂的無聲氛圍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卻是很多細微卻又嘈雜的聲音,還有生的氣息四處飄散。
數萬階的冰階兩旁,大部分的山洞中都住進了很多魁族。
全都是接到山神感應,前往祖庭避難的普通魁人。
三千魁人部落在五大世家的侵襲和攻擊下,足有七八百個部落完全消失,萬餘魁人被俘。
即便祖庭勇士帶領異獸、飛僵,以及很多魁人戰士反攻,也並未解救出太多。
二十萬魁人,銳減到了不足十五萬。
一些魁人的孩童在山谷空地中奔跑玩耍,攀爬在一座座巨大的獸影冰雕上,並沒有意識到族羣遭受的磨難與損失。
巖獬站在冰臺前,望着一羣羣嬉戲打鬧的魁人孩童,眸光有一瞬間的凝固,微不可察,轉瞬即逝。
“轟”
一陣輕微的震動自冰堡深處傳來,整個山谷也簌簌震顫起來。
三道散發蘊蘊光華的赤色光團自冰堡中飛出,掠過姜離頭頂,飛到了數百座巨大獸影的上方。
谷地中嬉鬧的魁族孩童們都被驚動,忙不迭的自冰封異獸上爬下,跑到角落中躲避,好奇觀望。
“果然是這東西!”
姜離暗暗點頭,赤色光團散發出的氣息,與生息之地赤色漩渦的血霧氣息,完全相同,應是同一種物質。
“麒麟子,被山神鎮壓在谷地中的這些異獸,幾乎全都是爲了生海果實而來,或是爲了自己延續生命,或是爲了救助後裔與親族!”
巖獬緩緩道:“魁族從不會拖欠任何生靈的情誼,也從不會平白無故的施捨,吾族只會平等兌換。
“有的異獸心性高傲,不肯屈服,就會被永久鎮壓在這裡,直到吾族完成使命,永久消散。
“而願意妥協的異獸,則會在生海果實出現後,散發出自身的氣息作爲信號與感應,你可以根據自己的意願,自這些異獸中選取一頭簽訂血契!”
“切記,這種契約並非永久生效,生海果實可以延續這些異獸八十至一百年的壽命,作爲兌換條件,它們會爲你效忠三十年,時間一到血契就會自動消散。
“一些只有自己才能知曉的隱秘,最好在它們面前隱藏,此外這些異獸血脈獨特,都有屬於自己的驕傲,就算暫時屈服,一旦解開血契,也有可能對你反撲,你要當心!”
“多謝魁首提醒!”
姜離點了點頭。
“魁首,吾先來!”
巖梟年幼,壓制不住心中的雀躍與激動,率先奔下冰階。
山谷地面上,數百座被冰封的巨大獸影察覺到了生海果實的氣息,立時悸動起來。
一道道神魂波動,接二連三的擴散,形成一道道漣漪,升入高空,飄向巖梟。
但也有很多被封印的獸影,保持沉默,不爲所動。
“啊,吾能看清它們的樣子了!”
巖梟驚喜大叫,異獸們的神魂波動飄入腦海,他眼前立時浮現出一道道的虛影,呈現出各種形態不同的異獸本相。
“好多的異獸啊,都別吵,吾都快看花眼了!”
巖梟站在山谷中央,左顧右盼,似乎十分爲難,看了許久過後,方纔有所決定,心一橫跑到一座並不算太大的封印獸影前。
“嗡”
高空中,一枚生海果實落下,嗖的一下沒入到封印獸影內消失不見。
咔嚓、咔嚓
下一瞬間,冰層發出龜裂的聲音,一道道裂痕出現不斷擴大,最終嘭的一聲爆炸開來,碎冰四射、雪霧瀰漫。
“吼”
碎冰與雪霧之中,一頭肩高十米的獸影猛地躍出,飛入高空。
它仰頭怒吼,似乎在發泄被鎮壓無數歲月的不滿,滾滾音浪震動四面八荒,方圓數千裡內,樹木簌簌震顫,迴音不斷。
卻是一頭通體雪白、背生雙翼的虎獸!
它於怒吼聲中落地,粗壯的四肢,比成年魁人戰士還要更粗,鋒利爪子輕輕一抓,爪下冰層就嘭的破碎開來,蔓延整個山谷。
“哈哈,大虎,你今後就是我的夥伴了!”
巖梟興奮大笑,縱身一躍,趴上虎背,愛惜的撫摸着白虎身上的毛髮,“我就以後就叫你大飛虎吧!”
“吼,小孩,我本名白奇,不是什麼大飛虎!”
虎獸不滿怒吼,振聾發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