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下不明白,劉阿貴既然如此看重姑娘,卻又爲何喚來數十兵丁,行那禽獸之禮!”張龍暗自感慨,原不指望女子說點什麼。??那知女子苦笑道:“公子若是本地人,定不會問這個的了,既然相問,小女子也據實相告吧。??”
原來此女名秦、字可人,因家貧而墮落風塵,由於聰明美麗,在煙花之地反而薰就一身才學,尤其是跳出的舞蹈,堪稱當地一絕,其名漸開;只是不知爲何,此女自16歲後不再當衆舞蹈,並聲稱舞如其人,那天遇到一生中可以託付之人,哪天就是其起舞之日,這一諾言一直守到18歲,那劉阿貴自恃勢力,逼迫秦可人爲其起舞,豈料秦可人寧可和其上牀,卻也絕不起舞,任那劉阿貴如何威逼利誘,卻絲毫不爲所動,劉阿貴一怒之下,找到秦可人老家,將其一家老小殺個乾乾淨淨,惱怒成羞之下,更將其投入大牢。
“我一風塵女子,任人欺凌也就罷了,舞蹈是我自小的夢,只能相托相愛之人,卻如何能被此等惡霸玷污,可憐我的家人,多少年來父母兄弟省吃儉用,本欲攢就銀子贖我於苦海之外,豈料卻遭這等變故,我是悔不當初啊……”秦可人說到此已自哭泣起來。
“秦姑娘請節哀……”此刻張龍暗下決心:爲了秦可人、爲了一方百姓、爲了明教大業,絕不能再任劉氏父子猖狂下去。
有了秦可人引路。??張龍很容易就找到了劉家,但見樓房院閣,氣宇非凡,張龍想起開封曾是北宋首都,不禁拖口而出:“這劉氏一家把宋朝皇宮當成了自己家嗎?”
“公子果然好眼力!”那秦可人一幅憤憤不平:“只是如今的宋王韓林兒似乎永遠也不會知道呢!”
“哎,他哪裡是不知道,他是不敢知道啊!”此刻張龍纔想起。??這韓林兒數年不上應天,怕早被這裡劉氏父子軟禁了。
“今日我倒要看看這劉氏父子有何神通!”想到這裡。??張龍一股豪氣已然上來:“秦姑娘,別怕,隨我來吧!”
秦可人剛剛死裡逃生,原本以爲張龍只是暗地看看劉府,做好準備後再前往“算賬”,豈料張龍一本正經:“劉氏父子何足道矣,我張某既來就光明正大地來。??以後算帳?沒那麼多時間!”
“公子不可輕視!”此刻秦可人以爲張龍因爲自己地遭遇而衝動:“受劉家父子迫害的百姓成千上萬,小女子這點遭遇又算得什麼,只是劉氏依舊未能動得分毫,卻是因爲其勢力太過強大,如今公子孤身一人,小女子說什麼也不會讓您前往冒險的!”
張龍見秦可人熱淚盈眶,異常堅決地阻止自己進入劉府,不禁感激無比:“放心吧秦姑娘。??我有把握,不會有事的!”
“不行,公子的話小女子實在信不過,您必須隨我回去!”秦可人拉着張龍就往回走,其間已自悲泣起來。
“那好吧,我隨你走!”
“慢!”張龍正待轉身。??一人手搖摺扇,已自晃了過來:“秦姑娘,久違了啊,卻不知劉兄是否將你留住了!”這人一雙色迷迷的眼睛在秦可人誘人部位來回遊動:“兄弟剛纔在劉兄處打探姑娘的情況,卻不料口風甚嚴,碰了一鼻子灰,感情劉兄還真將你留住了,可惜啊可惜……”那人垂涎欲滴,卻沒注意到旁邊地張龍已是厭惡異常。
“何兄……”裡面突然出來一彪悍漢子,在喚手把摺扇之人的同時。??一雙眼睛睜得老大:“賤人。??竟給你跑出來了,來人啊!”
話音剛落。??數十衛士齊齊奔出。
“將這膽大妄爲地賤人拿下了,給我重新鎖回大牢!”
秦可人看見大漢的時候稍微發了一下呆,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劉阿貴,我恨不能食汝之肉啃汝之骨,你休想讓本姑娘屈服!”已自瘋了一樣笑起來,突然猛推張龍:“公子快跑,你快跑啊,可別害我內疚一生?”聲音卻已帶泣。
“別怕,別怕!”不知怎麼回事,張龍的手一按上秦可人的肩部,她隨即感受到了一種強烈的踏實感:“我不怕,我相信公子,我不怕……”嘴裡開始念叼起來。
“閣下是誰?”大漢轉而看見張龍的這一刻,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突又感受到了一種壓抑,然而此人除了長相出衆一表堂堂外,並沒有任何特殊,爲何會有這種感覺,他劉阿貴怎麼也想不通。
“我是誰你用不着知道,但我爲你地所作所爲深表遺憾!”張龍神色平和,其語氣與其說是交談,倒更象是長輩教訓晚輩!
“閣下看來也是英雄,卻不知是否肯賞臉寒舍一敘?”此舉大出張龍所料,劉阿貴如此禮遇自己,倒使他不便發難,內心暗忖:“先觀察一下也未爲不可!”嘴上卻不由自主“哼”了一聲。
“哈哈哈哈,不就是個妓女嗎,老子不服這口氣,想和這賤人鬥鬥,她又算什麼了……兄弟喜歡,連這個娘們一起,老子再送幾個,如何,還不賣這個面子嗎?”
張龍雖不吭聲,左腳卻已踏入了劉府,他本就有進劉府探視一番的想法,這回受主人相邀,卻又何樂不爲,只是他這般一聲不吭,倒是越顯得酷相十足了。
“有意思,哈哈,有意思!”那劉阿貴突然喟嘆起來:“說如今羣雄四起,老子這麼多年來走遍天下,鬥遍對手。??若說英雄,卻從未遇到,今日閣下爲老子開了眼界!”
“做個介紹,這位兄弟姓何名真,卻也是一位響噹噹的人物……”劉阿貴熱情無比,倒似老朋友一樣款待張龍,張龍暗自沉思。??若非剛從獄中出來,還真會把此人當朋友對待。??只是自己如何入獄,蘇旦妹如今下落何方,張龍一直迷惑不解。
“看此人對我並不認識,倒不似他把我投入大牢!”突然又想起杜遵道地話,暗自提醒自己:“此人殺人如麻,哪裡記得殺過些什麼人了!萬不可對其放鬆警惕!”
沉思間但聽數聲掌擊,門簾背後十餘女子魚貫而入。??其步態嫋嫋婷婷、更是說不出的妖嬈嫵媚,那何真已自隨節奏手舞足蹈起來:“若非兄臺面子大,何某可不知何年何月得見故宋十二鳳了。??”神色間極盡猥褻,只是當他試圖湊近舞蹈女子時,劉阿貴明顯lou出不閱的神色。
“哈哈哈哈,劉兄這等美女在我等兄弟之前炫耀,可也是常事了,鬧得兄弟相思不止。??可不止是謀財害命了!”那何真只顧過口癮,卻不料劉阿貴早已皺起了眉頭:“劉某什麼都可以送,但唯獨用過的女人從不送人……不過這位兄臺例外,兄臺如果願意,堂上的12個娘們都是你地了!”一旁的何真早已瞪圓了眼睛。
“是嗎,卻不知張某何德何能。??得兄臺如此推心置腹!”張龍此話一股諷刺語氣,沒料到那劉阿貴根本沒聽出來。
“我劉阿貴做事從不問爲什麼,如此厚待兄弟,無他,乃因兄臺真英雄也!”
“就憑你地感覺嗎?”張龍幾乎笑出聲來,卻極力控制自己,他明白自己如今孤身在外,何況此地大部分兄弟又皆爲明教兄弟,既不能粗心大意更不可大開殺戮,最好是能懲戒首犯。??兵不血刃解決這開封之亂。
“我的感覺還不夠嗎?”劉阿貴突然握緊拳頭朝桌案上一砸。??頓時現出一個偌大地洞:“這大片宋王領地,如今就是我姓劉的說了算。??感覺不好,嘿嘿,老子他媽地讓他開封翻個身。??”
“你、你……你們通通滾過來!”劉阿貴突然指着臺下衆舞女。??音樂嘎然而止:“媽的,聽清楚了,今後你們就隨這位兄臺了,老子玩厭了,滾!”
這一幕卻似張龍頗爲不悅:“慢了!”
見劉阿貴沒反應,略帶不悅道:“張某從不玩別人用過的女人!”劉阿貴先是一楞,隨即鼓掌起來:“哈哈哈哈,果然是同道中人……”突然望了一下秦可人:“只是這娘們玩過的人可真不少了!”
“秦姑娘不算數!”張龍的語氣不容商量,那劉阿貴默然半響,遂複道:“這娘們怪怪地,誰都可以睡她就是不肯舞上一曲,倒也頗有性格……不算數,不算數,哈哈哈哈……”
突然故作神秘地湊近張龍:“老子前日倒覓得一女,卻是非凡無比,兄臺有本事卻也弄個出來!”言畢得意地望着張龍,極盡炫耀之態。
“她在哪裡?”一聽此言,張龍隨即想起失蹤的蘇旦妹,一招摘星換月,已把劉阿貴手腕牢牢扣住。
“你……”此刻張龍情急之下,手上勁力大得驚人,劉阿貴欲待掙拖卻根本不能動得分毫,此人本就以力大無窮自詡,此刻已是大驚失色:“此人看似文弱書生,想不到勁力如此驚人……”對張龍的實力已由猜測變成了確認:“果真是個非凡人物,若不能用之,也決不可任其離開!”
此刻張龍意識到初來乍到情況未明,實不宜魯莽行事,手上勁力已自鬆了下來:“抱歉抱歉,鄙人思美心切,致有此舉,兄臺萬請諒解!”態度語氣皆來了個180度大轉彎。
那劉阿貴聞此卻大笑起來:“果然是爽快之人,這個兄弟我劉某交定了!”
“卻不知劉兄珍而寶之之女是否能等兄弟等一窺!”張龍此言一出,那何真附和起來:“就是就是,何某早有此意卻不敢提及,兄臺此言真大快人心!”
“這個……”那劉阿貴躊躇再三。??一邊怕事出意外,一邊卻又極想在衆人面前炫耀自己的豐功偉績,頓時左右爲難起來。
“既然如此,告辭!”張龍假裝生氣,拉起秦可人就走,那劉阿貴猛然驚醒:“當今天下大亂,羣雄並起。??如此人才豈容他輕易離開!”
“且慢!此女實爲劉某生平僅見第一人,劉某、劉某……哎。??自家兄弟看看可以,但可先警告了……斷不可有非分之想!”
那劉阿貴帶幾人轉得數圈,隨到一園子裡,不遠處一女獨坐亭榭,望着一池碧水發呆,一本詩經早已自手中掉落,張龍等數人一路過來。??她竟渾然不覺。
“劉大哥,有我哥哥地消息嗎!”直到近在咫尺,她才意識到有人過來。
“沒有,我正替姑娘四方打探!”兩人一問一答,一旁地何真早已眼睛睜得老大:“我地媽啊,太美了,這滿池的荷花……黯然失色啊!”
幾人皆沒發現一旁地張龍臉色變得更快,當那劉阿貴正想說上幾句討好的話語之時。??張龍已然一臉冷酷,大刺刺地站在了劉阿貴前面。
劉阿貴見張龍如此失態,竟然不顧承諾如此喧賓奪主站在美人面前,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這兄臺,可太也過分……”他光顧着要拉攏張龍,卻連張龍姓甚名誰也尚不清楚。??只能如此稱呼了。
“兄臺,你可給劉兄一個面子!”那何真見張龍如此之近地觀看美人,頓感吃虧,嘴上說着張龍,雙腿卻也不由自主地跑了過來,只是越近,女子的容貌越讓他感覺到強烈地震懾,正自遐想之時,卻發現那女子和張龍已自抱成一團。
“天啊!”何真暗自暗惱自己膽子太小,美人面前管他什麼承諾!正想學張龍大膽一點時。??卻突然發現“轟然”一聲巨響。
“小子欺人太甚!”劉阿貴腰間佩劍早已拔出。??用力過處,木質亭子轟然倒塌。??尤自不解恨,飛身朝張龍直刺過來。
原來此女即爲蘇旦妹,兩人一見面,當即喜不自勝擁抱在一起,再也忘了旁邊還有劉阿貴等人,正自沉浸在相逢的喜悅之中,突然發現劉阿貴瘋了一般朝張龍直刺過來,這才猛然驚醒過來。
“鼠輩敢爾!”張龍一回身,只是輕輕一撥,已將利劍撥開,隨後反手一扣,這次卻準準地扣住了劉阿貴地咽喉。
“張郎手下留情!”蘇旦妹此言一出,張龍地手也隨之鬆了下來,這稱呼卻也使劉阿貴和何真頗感詫異。
“劉大哥你忘了嗎?這就是我哥哥啊,當日你不見過嗎!”
這話使劉阿貴一驚:“難怪似曾相識,原來此人就是那晚見過的男子,哼,哥哥,鬼才信呢!可恨當時太黑沒看清楚,我真渾!怎麼把他帶到這裡來了!”內心懊悔不已。
“哦,原來是這位姑娘的哥哥,真是一對碧人啊!”此刻那何真剛剛懊惱被張龍搶了先機,待到聽到兩人是兄妹關係,一絲希望重新燃燒起來,卻未留意到旁邊的劉阿貴。
“滾!”一個後踢腿,劉阿貴把何真踢了個仰面朝天:“胡說八道什麼,這位兄弟和他妹妹只是兄妹關係,何來一對碧人!”何真這才醒悟到“一對碧人”四字確實不適宜兄妹之情,但劉阿貴卻也不必如此發怒,美人面前,何真不知哪來的勇氣:“去你媽的,老子好歹也是客人,寸語之失用得着如此不留情面嗎。??”
此話卻象捅了個馬蜂窩:“送客,老子今日心情不佳,外人他媽地統統滾蛋!”何真欲待辯解,早被一旁衛士連推帶拉轟出了府。
原來就在那晚火光一亮的剎那,劉阿貴看清了蘇旦妹,隨被其驚人美貌所震懾,一心想佔爲所有,此人風月場所混得正多,當時從蘇旦妹的語氣上就知道她和張龍絕不可能是普通兄妹關係,倒也下手狠辣,蘇旦妹一進轎子,當晚就把張龍投入了死牢!
卻不知他一日之間如何神奇般地跑了出來,還跑到了自己府上……“當日怎麼不當場結果了他?一時不察啊!”此刻那劉阿貴悔恨不已。
“全給老子滾!”見張龍和蘇旦妹還在一起卿卿我我,劉阿貴氣不打一處來,“人呢,全死光了嗎,把所有的外人給老子轟出去!”
衛士來到張龍身邊時,蘇旦妹一聲嘆息:“劉大哥一向較好地,卻不知今日爲何心情如此之差!”
“你自然不會知道!”其間原由張龍早已猜到,只是蘇旦妹這些天被劉阿貴矇蔽,卻是很難察覺了。
“姓劉地欺負過你嗎?”此刻張龍一本正經望着蘇旦妹。
“張郎你說什麼呢,劉大哥就是爲人太好,我正不知怎麼感謝呢……如何談得上欺負?”蘇旦妹說此話時,似對張龍有所抱怨。
此刻衆兵丁又開始驅逐秦可人了:
“公子,我先出去了……”秦可人見到張龍和蘇旦妹那股親熱勁,本就有點莫名的難受,早想借機離開了,此刻被人驅逐,正好是個機會,然而一旦要她走,卻又更爲難受起來。
那劉阿貴還在瞪着一旁地張龍:“該走地還不肯走嗎?”
“走吧!”望着一旁瘋了似的劉阿貴,張龍突然感覺滑稽,拉着蘇旦妹,飛也似地往外走。
“不許帶她走!”後面傳來劉阿貴殺豬似的叫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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