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裡,陸大偉換步旋身,槍口往五點鐘方位一擺,叭叭叭的三槍打去,六七米開外,一個戴着牛魔王面具的草人剛從灌木叢中彈起來就被他打飛腦袋,啪地倒了下去。
草人腦袋還在半空中歡快地翻着跟斗,他的九點鐘方位又啪地跳起來一個大草人,只不過,這個大草人有兩個人頭,左邊這個人頭貼着一幅少女頭像,張口結舌,表情驚恐,右邊那個人頭則是一個面目猙獰的歹徒頭像。
但見陸大偉身子朝左後方一仰,撲通地倒在地下,右手往起一揚,叭叭的兩槍打去,哧哧地濺起幾塊紙屑,歹徒頭像登時爆開兩個瓶口大小的窟窿,其中一個的位置端巧在歹徒的雙眉之間。
側後倒,出槍,瞄準,擊發,四個戰鬥動作在白駒過隙之間一揮而就,如行雲流水般一氣呵成,然而,這對於一個實戰經驗豐富,軍事素養精強無比的老偵察兵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最令人驚絕的還是他那雙火眼金睛,如此近的距離突然遭遇敵情,反應時間不足兩秒鐘,他不但搶在第一時間開槍射擊,還準確無誤地命中歹徒要害,而人質則安然無恙,不愧是戰爭中鍛造出來的精英戰士。
噠噠噠,武文濤緩步行進中打出一組五發長點射,嗤嗤嗤,在他右首四點鐘方位,二十幾米外,草葉紛紛灑灑,一個草人被他打成幾大塊,一張白骨精的面具給他打成兩半塊,飛到空中迎風飄忽。
還沒來得察看結果,八點鐘方向,呼呼地飛起來兩個易拉罐,但見他把吊着三點式戰術槍揹帶的03式步槍往左腰後側一滑,右手刷地拔出插在右大腿外部的92式手槍,身子望左一扭,雙手朝起一揚,咔啦一聲上膛,緊接着便是叭叭兩聲槍響。
撲嚓,撲嚓,空中
翻跟頭的兩隻易拉罐在間隔不足兩秒的光景裡,先後爆裂,過期的飲料水,嘩啦啦的四散潑濺。
連眼皮子也不撩一下,他把手槍往槍套裡一插,又從左腰後側抄起03式步槍,繼續緩緩地向前推進。
一路之上,砰砰砰,叭叭叭,噠噠噠,單發速射,點射,交相混雜,槍聲時斷時續,震碎了峽谷的冷寂,也彰顯着學員們不俗的戰鬥射擊技能。
當然,不俗的戰鬥素質不是一蹴而就的,這羣90後的孩子悟性再強,資質稟賦再高,也還是人,精強的技藝不可能與生俱來,因此,沒有在泥濘中滾爬摔打過,沒有在烈陽底下暴曬過,沒有在風雨吹刮澆淋過,強悍的戰鬥力只能是空中樓閣。
當年,陸大偉調離西南軍區戰鷹特種大隊,來陸軍軍官學院學員三大隊三區隊擔任軍事教員,素以鐵血教官著稱的他,抓起軍事訓練來,嚴得用苛刻來形容都毫不爲過,那種狠勁,猛勁,稱之爲蠻橫粗野,簡直有失恰當,看看他用那些近乎刻意刁難和夾磨學員們的訓練方法,令正常人不得不懷疑他天生就是個虐待狂或偏執狂。
首先,他要求學員們每天清早五點半必須起牀,一上來就是負重二十公斤,圍着操場打圈跑,不跑完六千米不準停。
跑完六公里後,學員們剛剛除下身上的背囊,挎包,水壺,正想着去洗臉池沖洗一下,他又揮舞着一條皮製外腰帶,凶神惡煞地將學員們驅趕到越障訓練場,要麼掛勾梯上下二百五十次,要麼匍匐穿越三十米鐵絲網二百五十回,誰若是不在他規定的時限內完成,他就罰誰在五分種內做完五百個俯臥撐,或者將七十公斤槓鈴手推三十下,否則不準吃早餐。
大三的上半個學年,週一至週五,
第三大隊三區隊的學員們幾乎每天早上都是大汗淋淋,氣喘吁吁的結束晨訓,匆匆用過早餐後,又立馬拖着疲憊的身體排隊進教學樓。
開始的那段時間,學員們根本不適應陸大偉的這種超負荷,高強度,所謂魔鬼式的訓練方法,有好幾個同學每天給他折磨得死去活來,委實扛不住了,就串聯好集體找大隊長和教導員反映,說軍事訓練教員陸大偉是瘋子,變態狂,他根本是藉機會虐待學員,他們中有個別人甚至向大隊施壓,不換掉陸大偉的話,就要申請退學。
大隊長和教導員沒少爲這事疾首蹙額,他們先後找過陸大偉好幾次,建議或者說要求陸大偉改變一下這種近乎虐待式的訓練方式方法,但陸大偉堅決不接受,因爲三區隊是偵察系,學員們將來畢業後不是分配到偵察部隊就是直接入選特種部隊,是軍官職務不是士官或義務兵,也就意味着偵察系的每一名學員畢業時都必須符合優秀偵察兵的標準,否則將來怎麼帶兵,又怎麼能成爲部隊的中流砥柱?
若想把學員們全都鍛造成爲優秀的偵察兵,若要他們日後在戰場上克敵制勝,如果沒有一副如鋼似鐵的身板,沒有超越常人的體能,那簡直是空中樓閣。
陸大偉理直氣壯,絲毫不給大隊領導情面,一如既往地堅持他的魔鬼式訓練,折騰得學員們叫苦連天,怨聲載道,暗地裡罵他是虐待狂,食人惡魔。
有幾個官二代,富二代的家長專門來陸院找院領導狀告陸大偉,要求院方必須換掉陸大偉,否則他們立刻要孩子退學,院長,教務處主任本不打算換人,但其中一個學員的爺爺,叔叔,舅舅均在西南軍區高層任職,而且位高權重,院長承受不住他們施加的壓力,不得不遷就他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