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牛掌櫃可是當着所有人的面說楊振的病治不好,人家如今卻說沒有咳嗽了,這才三天呢,病就已經好了,楊振在保和堂醫治了大半年都不見好,顯而易見,牛掌櫃這次真的輸慘了。
唐言策從打擊中掙脫出來,過來仔細觀察着楊振的氣色,好奇地問着江梓瑗,“江姑娘,您是怎麼治好的?”
“對症下藥不就行了。”江梓瑗笑着說。
“你的意思,是保和堂之前沒有對症下藥?”唐言策問。
江梓瑗打量了他一眼,“你跟保和堂到底是什麼關係?”
“這是我們東家!”牛掌櫃冷哼,“還是大將軍府的二少爺。”
“哦。”江梓瑗點了點頭,大將軍是挺大一個官的,可是又怎樣?“難道大將軍的二少爺就能夠不認賬啊?”
唐言策笑道,“江姑娘,方纔在下已經說了,只要楊振的病真的治好了,我唐某願賭服輸,不過,你能不能告訴在下,楊振的病到底是什麼病?”
“他的咳嗽並非肺部引起的,而且脾臟,人的五臟六腑若是被邪氣入侵,若是沒有及時醫治就會引起咳嗽,你們的坐館大夫一直只治療他的咳嗽,沒有清除他體內的邪氣,自然一直治不好了。”江梓瑗淡淡地說道。
旁邊的坐館大夫一臉瞭然,難怪他一直覺得楊振的脈象跟一般的肺病不太像,他轉頭對着江梓瑗作揖一禮,“江姑娘,老夫受教了。”
江梓瑗回了一禮,“是小女子班門弄斧了。”
牛掌櫃的臉刷一下又白了,他小心翼翼地看向唐言策。
唐言策卻是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笑眯眯地對江梓瑗說,“江姑娘,你以前跟誰學醫的,這般厲害,要不要考慮到保和堂當個坐館大夫?”
“二少爺。”牛掌櫃急忙叫了一聲,低聲對唐言策說道,“她是江景宗的女兒。”
江景宗?唐言策愣了一下,詫異地看向江梓瑗,江景宗有四個女兒,兩個庶女已經出嫁,有一個江雪柔是他見過的,那這個……就是不久前被賜婚給鳳容崢的江家三姑娘呢?
傳言是從鄉下來的傻子啊。
眼前這個姑娘看起來可不像傻子!
江梓瑗似笑非笑地看着唐言策,覺得這個人可比牛鼻子有趣多了,“我這醫術跟誰學的與你有什麼關係,我對坐館大夫沒興趣,不過,你要是願意將你的坐館大夫讓給我,那我更加感激不盡了。”
牛掌櫃氣得鼻子都要歪了,“江姑娘,你別得寸進尺了,我們二少爺那是看得起你,你以爲自己是什麼東西。”
唐言策面色一沉,“閉嘴!這裡有你說話的地方嗎?”
“二少爺……”牛掌櫃瑟縮了一下,低着頭不敢再說話。
“喂,你們要是沒問題了,我可要搬東西了。”江梓瑗對當坐館大夫沒興趣,她今日可是衝着保和堂的藥材來的。
唐言策很快回過神,臉上又帶上玩世不恭的笑容,“我們自然沒問題了,江姑娘,你看中什麼儘管拿去,我們保和堂輸得起。”
“我把你們這兒所有的藥材都拿走了也沒關係?”江梓瑗似笑非笑地問。
“江姑娘請。”唐言策大方地說道。
江梓瑗笑眯了眼睛,準備大幹一場。
楊振興致勃勃地對江梓瑗說道,“江姑娘,需要搬什麼東西,我幫你。”
“不用。”江梓瑗擺了擺手,走到藥櫃前面,在最大的櫃子前面停下,裡面有好幾根人蔘,都是包裝得很精緻,用上好的錦盒裝着。
江梓瑗把一個最不起眼的黑色木盒拿了出來,“我就要這個吧!其實我不貪心,就要一樣東西。”
牛掌櫃看到江梓瑗拿着那個木盒,差點沒兩眼一翻給暈倒過去。
賊!強盜!江梓瑗這個女人太狠了!
唐言策面不改色地看着江梓瑗,“那就多謝江姑娘手下留情了。”
“好說好說!”江梓瑗不客氣地接受感謝。
“江姑娘,時候不早,在下請江姑娘到陶然居吃飯如何?”唐言策笑着問。
江梓瑗轉頭看了他一眼,“跟你出去未免太招搖了,還是不要了。”
唐言策嘴角抽了抽,“江姑娘,我這個叫英俊瀟灑。”
“大冬天拿着扇子就是瀟灑?”江梓瑗的腳步沒有停下,已經走到保和堂的門口。
楊紫若帶着楊振跟在她身後,如今他們姐弟已經是鐵了心要跟着江梓瑗了,連唐二少爺都對她刮目相看,他們跟着她,說不定將來有機會爲父親平反。
唐言策是真的想跟江梓瑗交個朋友,“江姑娘,滿大街都是拿着扇子的人,這是裝飾啊。”
江梓瑗看了他一眼,“說的也是,不過我今日沒空去陶然居吃東西,要不下次你再請我吃飯?”
“江姑娘何時有空?”唐言策立刻欣喜地問道。
“她沒空!”鳳容崢寒着一張臉走了過來,他本來是想一走了之,可就是坐在馬車裡什麼都沒吩咐,看到她眉眼帶笑跟唐言策走出來,兩人站在門邊還有說有笑的,他只覺得異常礙眼,再還沒想清楚的時候,人已經從馬車下來,恰好就聽到唐言策要請她吃飯的話。
唐言策眉彎眼笑地看着鳳容崢,“昀王,你怎麼會在這裡?”
“唐二少爺能在這裡,爲何本王不能在這裡?”鳳容崢冷聲問道,目光淡淡地看向江梓瑗。
江梓瑗愣了愣,她怎麼覺得鳳容崢有點奇怪呢?
“在下仰慕江姑娘的醫術,想要請她吃飯,昀王爺要是有空的話,我勉強也請你吃一頓吧。”唐言策笑眯眯地說。
“噗嗤。”江梓瑗笑了出來,這唐言策跟鳳容崢以前就認識的吧,看起來關係不怎麼和諧啊。
鳳容崢眸色微冷地看了唐言策一眼,“本王還不需要唐二少爺的勉強。”
他伸手將江梓瑗牽了過來,冷聲說道,“除了本王,不許跟其他男子出去吃飯。”
江梓瑗詫異地瞪他,他以爲他是她什麼人?
鳳容崢不等江梓瑗反駁,已經將她抱了起來,徑自走向停在對面的馬車。
唐言策嘴角彎起一絲詭異的笑容,“看來鳳容崢不像傳言那麼討厭江梓瑗啊,呵呵,看來皇后姑母這下算盤打錯了。”
他轉頭看到楊家姐弟還站在身後,笑着問,“楊姑娘,你們還想留在保和堂嗎?”
楊紫若搖了搖頭,“多謝唐二少爺,我們姐弟已經有處可去了。”
無處可去纔會在保和堂受盡委屈和羞辱,如今又怎麼還願意回來?
“姐姐,剛剛那個男子是誰?”楊振小聲問道,那個把江姑娘帶走的男子看起來好有氣勢。
楊紫若眼底閃過一抹惆悵,“他是江姑娘的未婚夫。”
“啊!”楊振吃驚地回過頭看向那輛馬車,卻已經是什麼都沒看到了。
江梓瑗被鳳容崢抱上馬車,她沒好氣地捶着他的肩膀,“鳳容崢,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我跟別人下館子跟你什麼關係啊。”
鳳容崢用力捏住她的手,“你是本王的未婚妻,跟別的男子在一起不怕惹人閒話嗎?”
“我做了什麼會惹人閒話?好痛,放開!”江梓瑗沒好氣地叫道,一手被他抓着,另一手抱着木盒子都捨得拿出來砸他,萬一把裡面的東西砸壞了怎麼辦?
“你知道唐言策是什麼人?”鳳容崢鬆開力道,將她拎到自己身邊坐下。
江梓瑗瞪了他一眼,“我怎麼知道!”
“他是皇后的外甥,你跟他走得太近沒有好處。”鳳容崢冷聲說道。
“呵呵,說來說去,都是怕我連累你麼?你放心,就算我跟唐言策有來往,也絕對不會連累了你。”江梓瑗皮笑肉不笑地扯出一個笑容。
鳳容崢心中一陣氣結,忽然就摁住她的肩膀,用力地吻了下去。
再次品嚐到她柔軟滑嫩的脣瓣,鳳容崢才發現自己其實很想念當初的味道,他霸道地撬開她的牙關,靈活的舌尖開始攻城略地地掃蕩着,用力吸吮着她的甜美。
江梓瑗擡腳就往他身上踹去,結果反而被她抓住了腳踝,手順勢就滑進了她的裙底。
“唔!”江梓瑗氣得頭頂冒煙,這個混蛋!王八蛋!
鳳容崢的手放在她的大腿上,他很想在往裡面探去,不過她已經抓着手裡的木盒砸了過來,他只好放開了她。
江梓瑗用力抹擦着嘴,“鳳容崢,你去死!去死!”
“你這是什麼意思?”鳳容崢眸色暗沉地看着她擦嘴的動作,她就那麼厭惡他?
“噁心!”江梓瑗叫道。
鳳容崢微微眯起一雙危險的眼睛,聲音冷冽地說道,“江梓瑗,以後你不要求着本王碰你。”
江梓瑗哈一聲笑了出來,“你想得美!”
她腦子進水了纔會求着他碰她!
“滾!”鳳容崢薄脣輕輕吐出一個字。
江梓瑗撿起木盒,看也不想多看他一眼就跳下馬車了。
鳳容崢見她頭也不回地走了,氣得差點想將她給抓回來,這個該死的女人!以後別求他!
江梓瑗抱着木盒回到醫館,單雄明等人正在打磨醫館裡的隔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