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手機掉在你的腳邊,你可以幫我撿一下嗎?”熙和拍了拍前面的男子的後背,男子才轉過頭來。
熙和嚇了一跳,男子看起來約摸三十歲左右,帶着一頂黑色的鴨舌帽,像是的了銀屑病一樣,皮膚上散落着一些白色的皮屑,臉上脖子上都是,特別是笑起來的身後,因爲皮膚都起皮了,皮膚看起來有些薄弱,特備是笑起來,臉上的皮膚被撐開,臉上的青色血管看的一清二楚彷彿是一些青色的從在來臉上爬來爬去。
熙和僵硬的笑着在說了一遍,男子這才領會,彎腰撿了起來,拿在手上翻轉的瞧了兩下,便還給了她。
轉過身去還時不時的轉頭斜着眼睛瞧上兩眼,她只覺得坐立不安的,只能把視線放到窗外,信息已發過去,電話變響了起來。
熙和轉頭又看到了那個人,他已經把帽子摘下了,露出了光光的額頭,額頭上沒有一根頭髮,有些發亮,就像是剛剝殼的雞蛋一樣,上面的青筋依舊很顯眼。
“你現在在哪?”阿嶼有些擔憂的說道。
“我已經來到F城了,和小玲在一起。”熙和見他沒說有補充道,“我們看看溫文就回去了。”
“那你們當心我在天津你們回來的話直接來這裡,我們一起回去。”蘇嶼不經有些後悔自己沒有無時無刻的待在她身邊,或者讓她無時無刻的和自己在一起這樣他就不會提心吊膽的了。
“恩,知道啦。”熙和不經覺得愉悅起來,也不知道是爲什麼或許只是因爲他的一個電話。
掛斷之後沒幾分鐘就到站了,前排的男子還沒有下車,熙和把手機放心隨身帶着的鵝黃色小包裡,手裡拿着隨身帶着一些東西便要下車。
正當走到前排的時候,他突然拉住了自己,熙和嚇了一跳。
男子仰視的看着她,“你是蘇小姐吧?”
熙和猶豫了幾秒隨即搖頭,心想這人看起來就不是好人,便微微有些怒氣,“我要下車了,你別拉着我。”
男子聞聲並沒有什麼動作,依舊鉗着熙和的手腕,她看着他那隻脫皮的手,真害怕他有什麼病傳染給自己。
正當她胡思亂說之際,樂樂大聲的罵了一句那個男子,男子這才放手有隨着她們一起下車,還一直走在他們的身後。
小玲特別的不自在,便停下腳步說道,“你到底想怎樣?跟着我們做什麼?”
男子也不生氣,只是笑着:“這麼寬的路,你又怎麼知道我是跟着你們,反而我覺得我們很有緣都是走一樣的路。”
小玲大跌眼鏡,手插着腰:“哦?那你告訴我你走那條路?”
前方出現了兩個岔路口,正巧有兩個方向的路,一個向東一個向西。
男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下巴上的白色浮皮便掉了一些下來,他不要臉的笑了起來,“好吧,我往東走。”
小玲說道,“那好,我們向西走,這樣就不會碰到了。”
“這樣不錯。”說完之後他就笑着往東走了。
小玲盯着手裡的地圖看了好一會兒,才擡頭。
“怎麼了?”
“我們也應該向東走啊。”小玲指着手裡的地圖。
“那我們就往東走啊。”熙和說。
“可是我們往東走的話,那個變態在哪裡,不知道是哪裡冒出來好嚇人啊。”小玲說。
熙和笑:“反正他走了,我們還是從這裡走吧。”
小玲像是放棄了,把地圖放進包裡,提起自己的東西便往東面頭。
走了不久又看到了那個男人,男子走的極慢好心是故意在哪裡等着自己似的。
兩人都皺了皺眉,繞過他快步的走。
男子也邁動着步子追了過來,“你們怎麼也走這邊啊?真巧啊。”
“……”
男子自覺沒趣,便不再說,無聲的走在他們的右邊,熙和觀察了他一會兒,見他手裡拿着一個黑色的垃圾袋,垃圾袋裡好像裝着什麼,可是在車上的時候熙和並沒有看到這麼一個袋子,裡面鼓鼓的。
走了一段路又遇到了岔路口,小玲在次掏出自己的地圖男子也往這邊看了一眼,有些許的皮屑掉落在她的地圖上,小玲立刻炸毛,“你在幹嘛啊?”
男子先是一愣,在緊了緊自己的帽子,“不好意思啊,我只是皮屑病,它就是一直都在掉我也沒辦法了。”
熙和看着他斑白的皮屑就像是下雪一樣的掉落,有些好奇便問道:“你這個病……了多久?你這個不會脫光嗎?”
男子笑着搖頭:“並不是啊,我這個是季節性的,所以一般着4月天是不出門的,可是今天剛好有事就出門,過了四月份就好了。”說着他掏出自己的錢包,裡面夾着一張照片,照片裡的男子看起倆眉清目秀:“這是你兒子?”
男子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這是我,你怎麼看成我兒子啦?這是去年拍的,去年我怎麼可能是小孩子,”
熙和滴汗,找了許久的小玲也擡起頭,說道:“你這次走哪裡?”她就不信還是這麼的巧合了,還能是一條路不成?
男子挑眉隨便指了一條路,小玲拉過她便走了和他不同的另一條路。
男子在他們身後神秘一笑:“我們還會在遇到的。”
在熙和快要精疲力盡的時候才終於來到了溫文家的樓下,小玲愣了幾秒,呼了一口氣纔開門。
這是社區的一個一樓的房子,房子通體白色,窗戶依舊是古老的式樣,卻很乾淨。
出來開門的是一個女人,女人的模樣看起來好像是五十出頭,衣服穿得也很樸素,卻長的很高,臉色並不好,甚至有些壞:“你們是?”
小玲笑了笑,溫和的說道:“我是林小玲,這是蘇木姐姐,我們能進去看看溫文姐嗎?”
女子狐疑了一眼,便讓了一道讓他們進去。
裡面的格局很大,在角落的一個地方放着很多的照片,都是一些黑白照片,有老人有孩子有女人有男子,看來他家的人特別的多,熙和竟有些看不過來。
最後視線才落到最角落的一個地方放着溫文那張照片。
小玲看到後眼睛就紅了,她把帶來的一束花放在桌子前,說道:“溫文姐,我來看你了。”
說完拿起角落裡的香線點燃,給了熙和兩支,熙和拿着學着小玲的樣子,雙手合十拜了兩拜,熙和這是才注意到,在東面那個角落裡有一個發紅的房間,還時不時的有一股怪味充斥着鼻部的黏膜。
這時那個女人走了過來,手裡拿着兩杯橙黃的果汁:“你們要不要喝一點果汁?”
熙和點頭,拿起便見那個女人走到了沙發邊:“你們坐吧,我想我們應該聊一聊,你就是那個林維斯的妹妹?”
小玲望了一眼熙和點了點頭,有些猶豫,不過還是說了:“是的,我哥是溫文姐的男朋友。”
“哎,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那可愛的溫文就這樣走了,我心痛啊,我的女兒是那麼懂事,還名校畢業的,就這麼沒了,這倒是怎麼回事,你能給我講講嗎?”女人的表情一點也不友善。
小玲支支吾吾了一會兒:“阿姨,對不起,那是一個意外。”
“你說是意外我猜肯定你們家得罪了什麼人,不然你爸和你哥都走了呢?現在還害的我女兒,我可憐的女兒啊……”女人說完就哭了起來。
小玲手忙腳亂的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面紙,女人卻並不領情,小玲的手有些僵硬的伸着,嘴角動了動:“我……”
“你什麼你啊,肯定是你家的人,都死了吧,都死了吧?哈哈,都死了?”她時而悲情時而大笑,小玲露出恐懼的眼神,這女人瘋了?
只見女人的滿面的淚水,臉上的淡妝有些花了,變得白一塊黃一塊的很是恐怖,兩隻眼睛登的大大的,像是伏在水面上脹死的死魚的眼睛。突然拉着小玲的衣領,說道:“肯定是你們惹了什麼人不然我溫文也不會死,溫文他爸也不會死,都是你們害的就是那個什麼維維,以前他們一起來這裡玩的時候,她明明和另外一個叫蘇嶼的是一對的,後來不知道怎麼變成了什麼林什麼的,那男孩子表面上斯斯文文的也不知道是得罪了設麼人,現在我閨女就這樣沒了,你們打算怎麼賠?”
她的動作有些粗暴,熙和也是一愣,特被是聽到阿嶼的時候,眼看小玲滿是恐懼的掩着她,那女人緊緊的拉着她的衣領子。熙和上前把她的手掰開:“阿姨你冷靜一點,我們坐下好好說,小玲只是一個孩子,你不要這樣……”
女人不爲所動,甚至一掌拍在她的臉上,熙和還沒反應過來,捂着臉只覺得有些懵,臉上火辣辣的痛。
女人也有些發矇,聽到響亮的一巴掌好像清醒了起來,連忙鬆開拉着小玲領子的手,晃晃悠悠的走去,嘴裡還一直自言自語着:“我的溫文啊,我再也不說你了,你怎麼就這麼狠心拋下你的媽媽,你怎麼就這麼狠心呢?……溫文,我再也不打你了,你快回來吧,我真的不想打你的,你可以原諒媽媽嗎……我的溫文啊,你怎麼就沒了呢?”
熙和悶悶的捂着自己的臉,看着女人顫顫巍巍的身影,走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