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龍澤走在她身旁,好像一直在想着什麼,也不說話。
“你怎麼了?”熙和看着不遠處湖,路燈打在湖面上,看起來有些黑的發亮。風微微的吹過,湖面只泛起了小小的波瀾。
龍澤這才慢慢的停下腳步,“沒事。”
熙和望了望他的側臉,連嘴角也是撇着的,“如果你想說點什麼,我可以當個聽衆。”
龍澤苦澀一笑,走走停停,他們坐在湖邊的榕樹下,樹枝斑駁的影子投影在湖面上看的並不是很清晰,龍澤把那些都告訴了她。
他低沉的聲音帶着獨特的磁性,敘述着他和劉恆的過去。
熙和只是唏噓不已,她很欽佩那種超越一切的愛戀,不在乎種族年齡性別。可是像《雷雨》一樣的悲劇似的帶有親情的關係的愛情,真的可以嗎?
不經讓她想起了蘇嶼,如果她一直不知道他們並沒有血緣關係的話會怎樣呢?她似乎不會接受他那明銳眼眸中的愛意。她看的清楚,他總是那麼小心翼翼的考慮着她的感受,她不經有些想念他了,想念他溫暖的味道,又搖了搖頭把心裡的想念趕跑。
龍澤送她回去的路上她擡頭天空中的繁星,那北斗七星都是他教他看的,他們連成一個勺子狀,每當她說那是勺子的時候,他都會眯着眼直笑。
蘇家大宅子在夜色中顯得越加的孤寂,好像沒有一絲人氣了。
“我到了。”熙和說。
“恩,你進去吧。”
蘇木給他一個安慰的笑便轉身,龍澤這是纔開口道,“蘇木……”
“恩?”
熙和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樣子,低着頭,腳踢着一邊的石子,過了半晌才擡頭對她一笑,雖然有些暗,但是她卻清楚的看見那個傷痕累累的少年,笑的那樣純潔無暇,“沒事,我們是朋友了是嗎?”
熙和還以爲他要說什麼,哪知道半天才冒出這麼幾個字,她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當然是,我很欣賞你。”
龍澤大笑,“那是,有些晚了,你進去吧。”
熙和轉身,會心一笑,有些時候有些人真的很可愛,或許每個心裡有愛的人都很可愛吧,那一刻她覺得愛是很神奇的東西,心裡的孤寂感覺也慢慢的消失了。
龍澤看着女孩消失的背影,那個背影看的出來那麼歡快,可是他卻有些東西卻是不能說出來的。他苦澀一笑,駕着黑色的車消失在夜色裡。
熙和哼着歌,舒服的洗了一個澡躺在被子裡,窗戶是開着的冷風吹進來特別的舒爽。拿起枕邊的一本書,翻動了幾頁心思卻不知道飄到那裡去了,迷迷糊糊中竟睡了過去。
次日,她頸部有些痠痛,手機的鈴聲一直吵吵鬧鬧。
她迷迷糊糊的拿起手機,“喂……”
“阿木姐,我……嗚嗚……”
熙和頓時睜開眼睛,這哭聲怎麼那麼熟悉,她反應了半天,看着屏幕顯示的是小玲,那邊的哭聲聲音很大,聲音都有些嘶啞。
“嗚嗚,阿木姐……我爸我哥,他們……他們嗚嗚……”
“他們怎麼了?”熙和有些着急,她不經有些擔心起來。
“……”
小玲半天也沒有把事情說清楚只是一個勁的哭,很傷心的樣子,她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思緒還有些了亂,心想要是阿嶼在這裡就好了,這麼幾天都過去了,他卻還沒有回來。
“小玲,你別哭了,我這就去找你。”
熙和急忙起來,天還是矇矇亮,叫了一輛車便連忙去了白城。
一進門熙和愣在原地,小玲和一個女子跪在地上,林叔和林維斯灰白的遺像擺放在一張褪色的紅色檀木桌上,桌子上還擺放着一些香線,姑姑的遺像也和他們放着一起,小玲轉頭看着她,眼睛發紅,已經水腫的不行了。
後來在一個午後,小玲沉默的坐在他們經常去的公園,坐在那條長椅上像個木偶人也不再哭了,陽光灑在她身上好像不能帶給這個那還一絲力量。
她默默的坐在她身邊,握了握她冰冷的手,等待着她開口。
小玲着才流下了熱淚,她說道:“阿木姐,我沒有一個親人了,我變成了一個孤兒,阿木姐……我沒有親人了,我很難過,我爸我哥他們……”
熙和抱緊她顫抖的身體,她就像是一直在一個噩夢裡,那是一個可怕的噩夢。
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早上,大家都起了一個早,溫文是一個很漂亮的姑娘,那是她哥哥的女朋友,在她的提意下大家一齊走出家門,打算去過一個一家人的旅遊生活。
他們走在寬廣的路上,微風拂面,那輛吉普車還是幾年前的老牌子,車軲轆依舊是嶄新的,他們來到了城南北邊的一個郊外。
在車上他們又說有笑,林叔還回憶起了那些年追求姑姑的事。
林叔那個時候臉上的笑紋好看的就像是清風蕩起的波浪,他坐在溫文的身邊,小玲在副駕坐着,聽他們說話。
溫文說,“林叔,怎麼小玲和維斯都不像您啊?”
林叔笑呵呵的說道,“是啊,他們都像他們的媽媽,小玲媽媽長的挺好看的,那時候是家裡給相親的……”
“爸,你愛我媽嗎?”當時小玲也不知道怎麼就問了出來,她盯着他的那張老臉,其實她本就知道姑姑是一個很好的人,小時候她一直希望姑姑就是她的媽媽,這樣的話每次開家長會的時候都可以自豪的說,這是我媽媽啊,我是有媽媽的人,但是姑姑從來都沒有同意還會板着臉呵斥她,但是每次都沒有重說,老爸也總是在一旁笑。有時候看着老爸對她那麼好也會有些羨慕,不過姑姑同樣是她的自豪。
林叔點了點頭,“還可以吧,不過起先我是喜歡你姑姑的,肯定被你着小丫頭片子看出來了吧?”林叔沒有一點隱瞞的意思,在他心裡嶼張曼麗的感情那是屬於昇華的情感。
“那時候我還是一個毛頭小子,也沒有上幾年學,便外出工作,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一份稱心的工作,小玲他爺爺奶奶有見不得我不去工作,每每都會說沒錢吃飯了,於是我只能降低自己的標準,就算是自己不感興趣也沒有什麼好挑的啦,就隨便進了一個小酒樓當廚師,做了一段時間發現這老闆還真是沒人性有特別的扣門,最主要的是我們那時還是微薄的一點點工資,他還要扣錢,各種找理由扣錢,第一天我打碎了一隻碗,他扣了錢,那天客人點了一個肉末茄子,我但是是做好了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個客人找事情,非要說那菜裡面有蒼蠅,要我們賠償那個菜錢。她姑姑是第一次讓我覺得佩服的人,那時候她也只是剛剛找到的工作而已,然後那個女孩就被我記在腦子裡了……她是有喜歡的人的,她並沒有接受我,可是我一點也沒有怪她,其中她還消失了幾年,在見的時候她就帶着一個孩子,那孩子行的像極了她,棕色的瞳孔,硬挺的鼻子,她並沒有告訴我,她生活得怎麼樣,那是候也沒有說安安靜靜的消失了一段時間又暗安安靜靜的出現了,對我來說也沒有了什麼青春悸動的心情了,反而是發展的更加現實生活中不想幫助的哥哥和妹妹拉。在她的幫助下我取了小林的媽媽,後來在生下小玲不久走了嗎,也沒事大概就是小玲媽媽就是短暫的讓我的生活精彩過,不過那是她的使命……”
林叔像個小孩一樣,在孩子面前把這些都分享給他們。
小玲更加對他創業有興趣,她笑着說道,“爸,你最後怎麼從一個大廚師變成最後開店鋪的?”
林叔哈哈直笑,“當時在想,我們既然有手藝爲什麼要給別人打工呢?”
“哦……”
那天小玲說了很多他有些記不清了只知道那把心裡掩埋的深深的痛苦恐懼暴露出來是用了多大的勇氣。
她說:“那天發生了車禍,我哥哥護住了我,我把護住了雯雯姐,可是最後他們都血肉模糊了一張臉……”
熙和能夠安慰她的也只是把她抱得更緊,在接下去的人生到路上,不得不打起精神來越走越遠。
但是她不經質疑了,姑姑也是因爲車禍,現在輪到了他們,難道是有人在暗處把他們當成了目標,可是從相識開始,他們都是本本分分的。林叔那麼慈祥的一個人,維斯那麼優雅的一個人……
這是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孩走了過來,她好看的臉上,眼睛也是有些紅腫,她坐在小玲的另一邊說道,“小玲對不起,我可能要回去了,你也不要太難過了,人死不能復生……”
小玲點了點頭,“雯雯姐,你會經常來看我嗎?”
她看着溫文,那麼純潔的眸子,她大概已經把她當做親人了,因爲她也是自己的親人用生命換下來的人啊。
溫文點頭,抱了抱她,這才和熙和說話,“你好,我們大概是見過的,看你和小玲關係肯定很好,小玲也是我妹妹了了以後多麻煩你照顧照顧她。”
熙和看着她因爲哭紅了雙眼依舊絕美的容顏,恩會的,”
一天過後,那個叫溫文的女孩就走了,小玲頹廢了幾天,熙和每晚都和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