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蛇之力,如排山倒海,每撞一下,整個地宮都在顫抖,隆隆作響。
可在如此震撼的撞擊力下,石門卻還完好無損的杵在那兒,像是在嘲笑着小金蛇的無力之舉。
小金蛇最後狠狠的撞了一下,發出一聲震天的怒吼,變回了原來般大小,落在了地上。
我心有餘悸的跑過去看它,它趴在地上直翻白眼,說:“老子暈了,石門太結實,孃的,老子都快撞死了……!
王瞎子又走了過來,時而趴在石門上摸索,時而歪着腦袋在思考,最後道說:“既然有門,肯定就有打開的方法,或許是有什麼機關之類的東西,你們都幫着找找。”
我說:“伯,我看你就別費勁了,那些人早就來了,人家大門大派,咱們想到的,人家肯定早就想到了,要有機關,他們還犯得着砸門嗎?”
王瞎子一幅不死心的滋味,又找了一會,才無力的搖了搖頭。
我們走回去的時候,人們看我們的眼神都變了,我知道,這都是因爲小金蛇的原因,他們那麼多人,那麼多法寶,攻擊石門的時候,都沒有小金蛇一己之力,來的聲勢浩大。
說不定,他們現在還以爲,小金蛇是我馴服的靈獸呢!能馴服如此靈獸的人,自身肯定是比靈獸的本領還強的。我想我們這個組合的能力,這回在他們的心中,一定提升了一大截。
這時,我也粗略的看了一下這夥人。
江南霍家和廖氏養屍家族,算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此刻,他們這一夥中,又多出了一個我沒見過的人,應該是散修入了夥。那個散修定是有什麼過人之處,不然,兩大世家也不能平白的要他加入。
七玄門那邊,還是原先的七個人,除了那個丫頭外,還有一個六十歲左右,高高瘦瘦的老者,攻擊石門的時候,他使的是一個羅盤,羅盤打出去,拋下的就是片八卦的光影,很厲害的樣子,應該是這羣人中的主力軍,而另外五人,都是年齡相當,不滿三十歲的樣子,打扮一致,應該是七玄門的門徒。
再就是那夥散修,他們一共有五個人,都比較年輕,年齡最大者不過四十歲,外表看不出深淺,不過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孩,卻有一種恬淡飄逸的氣質,他眼神清澈,似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他手裡拿着一個鉢盂,那東西不是和尚化緣用的嗎?可他看上去不像個和尚啊,我好奇,盯着他多看了兩眼,他見我看他,對我淡淡的點了點頭。
最後還剩下一個人,那人正是使一把短尺,五十歲左右的男人,他獨自坐在一旁,與那些三五一羣的人,顯得格格不入。
這樣看來,這羣人分成了四小組,不過從他們剛纔合力攻擊石門來看,他們相處的還算和諧,起碼面上是和諧的。
除了用短尺的那個男人,其它小組中,都有人向我們投來了熱切的目光,鼠眼男對着我們笑,七玄門的那位老者,對我們拱了拱手,散修最不講究,直接有人對我們招手。”
我知道他們是想拉攏我們,或者更確切的說,是想拉攏小金蛇加入,小金蛇的力量有目共睹,所以我們這組來的最晚,最不被看好的三人,現在也成了各組眼中的香餑餑。
我看了看王瞎子和趙小滿,又看了看那個單獨坐着的男人,他倆倒是和我挺有默契,我們一起朝着那個男人走去。
其實,我們大可以不加入任何隊伍的,但是不知怎麼的,那人給我一種想接近的感覺,我覺得應該是他跟叔年齡相仿,身材也差不多的關係吧……。
男人沒有太驚訝我們會過來,他擡頭淡淡一笑,隨即看了眼身邊的地,示意我們坐。
我們也沒客氣,席地就坐了下來。
另外幾波人,見我們坐在了這裡,也都沒了表情,各自閒話了起來。
這時,黑漆漆的洞子裡忽然亮了起來,竟是兩大家那裡,生起了一堆火。
“呦!準備還挺充足,‘大家’就是矯情,出門帶着柴火,這下咱們也跟着沾光了!”王瞎子呵呵一笑,小聲的說着,順便關了手電。
“他們燒的是一種金屬物質,不是柴,那東西燒之不盡,越燒越妙不可言,廖家就是用那東西煉丹的。”男人給我們解釋着,看來他對廖家有一定的瞭解。
之後我們相互介紹了一番,他說他叫蒲宣宇,一介散修,也是收到了一張密函後,抱着半信半疑的心態,過來的,來了才發現,這地下,竟真的別有洞天,只是這石門,他們合力擊了幾次,每次都是無功而返……
說起密函,我忽然又想起了上頭的那幾句話,於是說道:“仙路啓,待百年,會不會那仙路,指的就是這扇石門,而石門之所以打不開,是因爲還不到百年之期呢?”
蒲宣宇點頭,道:“這個問題大家也想到過,可誰知道百年之期還需要等多久?一年?半載?所以既然來了,只能試試能不能憑藉外力把門破開,不過現在看來,外力,是沒希望了。”說到這裡的時候,他搖頭,看了眼小金蛇。
小金蛇如此大力都擊不開石門,現在一定有不少人,都跟蒲宣宇一樣,有失望的心理吧。
“那你打算接下來咋辦呢?”我問道他。
“再等兩天,待斷水斷糧後,就離開,進不進的去,這也得看機緣。”他淡淡的笑着,搖了搖頭。
蒲宣宇倒是挺淡然。王瞎子卻一直盯着那石門,滿臉欣慰的笑道:“我考慮,趕明把竈搬來,再整一袋子米……”
我笑他:“伯,你這是打算在這裡安家,過日子?”
王瞎子笑着‘哼哼’了兩聲,意思是跟這石門耗上了!
我們有一搭無一搭的聊着,又吃了些東西……
過了一會,就聽旁邊那幾個散修中,有人問:“現在什麼時辰了?”
一個人掏出一塊手錶,拿出來後才說:“怪蛋,手錶像是受到了啥干擾,孃的,都倒着跑來!”
他說的是方言,語氣很誇張,我們這些人又距離不遠,一些人就被他的話逗笑了。
說方言的那小子,也略感不好意思的笑,笑着笑着,忽然又道:“三和那小子都去了多久了,怎麼還木回來?”
“我正好也憋着了,我去看看他。”
“等等,我和你一起!”
有兩人說着,同時站了起來,往旁邊走去。洞腹很寬,有人方便,自然得去那些火光照不到的暗處。
我也在想現在幾點了呢?趕了那麼久的路,大約應該是晚上了吧,走水路,又偏生的消耗體力,總之我現在感覺特別的疲乏……
“啊……”
就在我想着要不要睡一覺的時候,一聲驚懼的尖叫,響徹地宮!
那聲音帶着巨大的恐懼,與頻臨死亡的絕望,一聲之後便戛然而止。
衆人都感到一陣毛骨悚然,氣氛瞬間安靜下來,靜的只聽到那堆火,‘滋滋’的在燃!
我的心‘砰砰’的跳了起來,一種不好的信息傳遞給了每一個人。
“怎麼回事?”大家先是呆愣,繼而面面相覷。
“過去看看!”廖宇軒最先提議,兩大家的人一起,往聲音發出的地方走去。
他們一動,所有的人都動了,大家都同在地宮,算是在一條船上,若是真出現危險,誰都逃不掉。
所有人的手電都打開了,一定範圍內,光亮如白晝,很快我們就看到,三具屍體躺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