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秦總他們沒來,我猜想是忙過節送禮的事情了。我給喬海藝打手機,她的手機卻一直關機。
秦總怕我們寂寞,還讓人送來了一個大鸚鵡,王周全總是逗這個鸚鵡玩,教它說順口溜。
鸚鵡說:長個包子樣就別怨狗跟着。
鸚鵡:網上自古無嬌娘,殘花敗柳一行行,偶有幾對鴛鴦鳥,也是野雞配色狼。
鸚鵡: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打炮;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事,歇一會,再打一炮。
鸚鵡:她哥是黑社會咋了? 靠,你丫就不會入黨?
鸚鵡:如果有一天我變成流氓,請告訴別人,我純真過。
下午秦總來,鸚鵡張口就說:出來混,老婆遲早是要換的。
秦總聽後差點笑暈過去。
但有時候,鸚鵡會深沉一把,這是我教的:
鸚鵡:好好活着,因爲我們會死很久。
鸚鵡:黑暗的社會,曲折的人生,固執的活着,從不需解釋。
晚上下着暴雨,昨天也一直下着雨,天氣預報說,最近天氣很難好轉。而喬海藝的手機還是關機,她爲什麼不和我聯繫呢,過兩天就是中秋節了,一直聯繫不上她,讓我很擔心,我有一種很不祥的預感。想着明天一早,我就要去找她。
手機響了,是龔美娟打來的。她說,那個兇手又在網上寫小說了,感覺兇手要在今天夜裡或者明天夜裡動手殺人。
“他怎麼寫的?”我問。
“他說明天夜裡或者後天他決心要在橋上再殺一個人,完成他的作品。看日期,應該說得是今天和明天夜裡,他還說,誰也阻攔不了他。”龔美娟說。
“現在幾點了?”我問。
“快十點半了。”龔美娟說。
“好,我這就去。”我說。
打了車,去了那個天橋,這時候,狂風暴雨更猛了,我一步步艱
難的上了天橋,雨水濛濛,朝四下望望,並沒發現什麼異樣,我下了天橋,前面二三十米遠的地方有一個報亭,我就大步走到了報亭的旁邊,把傘收了起來,蹲在地上察看着橋上的動靜。
瓢潑大雨鋪天蓋地的,把整個城市壓在了下面。天橋附近極少有人和車活動。兇手怎麼殺人呢?他又怎麼能把一個人拖到橋上殺了呢,這個難度也太大了吧。再說這邊有很多的監控器。想到監控器,我心想壞了,我剛纔上了天橋,豈不是被拍下來了呢?
天空電閃雷鳴的,狂風一陣陣地颳着,報亭晃晃悠悠地,如果風再大點,很可能這個報亭就會被颳走。我覺得兇手隨時可能會殺人,我該報警了,我站起來掏出手機,當我擡頭時,忽然看到天橋上似乎有人躺靠在欄杆上,看到這個情景,我吃了一驚,難道兇手已經把人殺了?這時,突然我的脖子一涼,一把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別動。”一個男人扭住我的胳膊急促地說。
這下玩完了,難道我就是死在橋上的第二個人,我這不是來送死的嗎?
“兄弟,你誤會了。”我慌忙說。
“一點都不誤會,找的就是你。”這個劫持我的男人說。
“不是的,我不是你要殺的人。”我說這話的時候,自己的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
“別羅嗦了,趕快掏錢包。”這個男人壓低了嗓音說。
“掏錢包?”我愣了一下,趕緊把衣服上的錢包拿出來,遞到身後。“手機要不要?”我有些討好的說。
我脖子上的刀收了回去。過了一會,身後沒有任何的動靜。看來我不是這個兇手要殺的對象。我慢慢地回頭,一看嚇了我一跳,這個劫持的男人就站在我不到兩米的地方,他穿着黑色的雨衣,眼窩深陷,瘦骨嶙峋,拿着刀的手猶如雞爪子一般,猛一看像一具骷髏在雨衣裡,而眼裡發出的綠光,盯着我的眼睛。
他翻開錢包,看到錢後,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你是誰啊?”我問。
“我是誰?我也不知道,這個男人有氣無力的說,不過,別人喊我鬼叔。”
“你是殺人兇手嗎?”我問。
“是的,又怎麼樣?”鬼叔說。
“那個天橋上的人,是你殺的嗎。”我指了指遠處的天橋說。
“在哪?”鬼叔伸長了脖子望着。
“你是不是在網上寫了殺人小說。”我問。
“小說?什麼小說?”
我看到他的另一隻手還賺着一個饅頭,估計這不是兇手了,也就是個打劫的人。
“你能不能給我點錢,我好打車回家。”我說。
“不行。”鬼叔咬着牙說。
感情我只能走路回去了,我嘆了一口氣,然後轉身朝天橋走去。雨水還在嘩嘩地下着,上了天橋,我看見那個斜躺在天橋欄杆上的人站了起來,他手裡拿着酒瓶,晃悠悠地朝我走來。一個醉鬼,我心裡嘀咕着。果然是個醉鬼,他一路歪斜着下了橋。
今天是怎麼了,下個大雨我跑過來了就是爲了要見一個拿着饅頭的人,還有一個提着酒瓶的人?還竟然被拿饅頭打劫了。一個是鬼叔,一個是醉鬼。我一步一步下了橋,看到鬼叔還站着報亭下沒走。他盯着我看。我拿起電話,撥了喬海藝的手機,手機還是關機的。我朝前走去,鬼叔竟然跟着我了。
“你跟着我幹什麼?”我回頭問。
“沒,沒什麼。”鬼叔說。
“沒什麼你跟着我幹什麼,把錢包給我。”我有些憤怒。
聽我這一喊,鬼叔瞪着眼睛,揮了揮刀。
我不理睬他了,繼續朝前走。走了有五六十米,我聽到他在後面說,“喂,你報警了嗎? ”
“沒有。”我說。
“那你怎麼不報警?”鬼叔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