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街美食城,往裡走不多遠就是一排排帳篷火鍋店,每個帳篷下面都坐滿了人。
“狗哥,聽說這次是泰民親自出馬!崩牙和長毛他們都已經住進醫院了,看來下一個就是我們!”
其中一家火鍋店前,擺着七八桌,每桌都坐着七八個青年。看他們的模樣就知道是道上混的,每人脖子上都掛着不倫不類的掛飾,還有幾個穿了耳釘和鼻環。
“這泰民也真是的,都幾十歲的人了還那麼衝動,還以爲自己是十八二十呀?說到打,我還沒怕過誰!他親自出馬就最好,打倒他,以後是人都知道我沙皮狗的名字了!嘿嘿……”
說話的叫沙皮狗,肥仔的頭馬,穿着一身黑色皮衣皮褲,兩眼死死盯着鍋裡的狗肉。
火鍋店對面的一棟大樓的樓頂上,若隱若現的出現幾條人影,正用望遠鏡看着沙皮狗這邊。
“沙皮狗整天都說自己很能打,這次我就讓他跟泰民玩玩!”肥仔拿着望遠鏡,時不時看一下火鍋店的情況。
肥仔身邊站着一個穿着大風衣的黃髮青年:“肥仔哥,有件事我不是很明白……泰民他身驕肉貴的,爲什麼要親自出馬?會不會是一時衝動呢?”
“不會!我很瞭解他的性格……他做事,警察是憑着自己的那份爛信念!他認爲面對什麼事情都好,只要夠硬,就一定可以過關!沒錯,鬥志是求存的必需品。只是有時候,人是會力不從心的!”
“狗哥,泰民他們來了!”坐在沙皮狗身邊的小弟提醒道。
“來就來咯,有什麼好怕的?”沙皮狗基本上無視泰民他們,使勁往嘴裡送肉。這次行動,是他自告奮勇,挑釁江湖大鱷。嘴裡說得響亮,實則心裡已經虛怯,他知道自己是在玩火。
就在這時,泰民已經帶着十幾個手下來到沙皮狗跟前。
沙皮狗將腳跨到泰民跟前的凳子上,不讓泰民坐,說:“民哥什麼事那麼勞師動衆的呀?”
泰民從隔壁桌搬來一張凳子坐下,陰沉着臉:“你自己做了什麼事,自己心裡清楚!我給你個機會交待,別到時候說我以大欺小!”
沙皮狗陰笑着說:“交待?交待什麼呀?”說着,拍着桌子大笑起來:“我們跟肥仔哥的,幹嘛要跟你交待啊!”
沙皮狗的手下們也配合着大笑起來:“哈哈……”
“你算老幾呀?在民哥面前裝老大!”饅頭在後面喝道。
泰民搖搖頭:“小子,我看你連自己老大混哪裡的都不知道呀!”
沙皮狗擡起頭,用鼻孔對着泰民,說“暴力團的咯!”
泰民皺着眉頭,說:“既然你說到暴力團,那就關我的事!我提醒你一句,暴力團現在還沒分家,還輪不到你在這裡指手畫腳的!”
沙皮狗一手抓着一瓶啤酒,猛喝一口,擦了擦嘴:“靠!我們這輩分是新制的,不用拿你們那套舊制來壓我!”
泰民將手裡的菸頭彈飛,冷笑:“什麼是新制?什麼是舊制?”
沙皮狗突然大聲吼道:“舊制是講輩分,講廢話。新制,就是講實力!”
“在我面前講實力?”泰民低
聲罵了一句,將桌面上那十幾瓶啤酒推向沙皮狗。
泰民一動,沙皮狗也瞬即回敬一腳,泰民趕緊用手擋下沙皮狗那一腳。
“你以爲有一幫小弟,就可以橫着走了嗎?”泰民一拳轟過去,沙皮狗就倒在了地上。
泰民的血液是斗的血液,稍有靜的時候,只是思動。看,出招還招,極度俐落。這,沙皮狗是萬萬沒想到的。
沙皮狗爬起來,大聲叫道:“兄弟們,抄傢伙!”
沙皮狗一衆人等早有準備,傢伙都藏在後面那裡麪包車上。看來,泰民真的想殺了泰民,揚名立萬。
“去尼瑪的,以爲只有你們有傢伙呀?”
彼此都是跑慣江湖的,誰都不會吃虧。泰民手下一個小弟,推着一輛小車跑了過來,車上放着一個竹筐,裡面都藏着傢伙。
泰民拿起一把開山刀就穿梭在人堆裡,尋找他的對手——沙皮狗。
沙皮狗拿着刀就走向泰民,直接一刀朝泰民頭上砍去。泰民左腳一伸一縮,就將沙皮狗手裡的刀踢飛。
“不見棺材不掉淚,我就讓你眼淚都流不出來!”泰民說話間,已經在沙皮狗身上砍了幾刀。
“啊……好痛呀……好痛呀……”
沙皮狗身受多刀,痛得嗷嗷大叫,趕緊抱着泰民就推到馬路上。
‘BBB……’就在這時候,一輛過路的貨車跑了過來,直鳴喇叭。
泰民臨危不亂,左手抓着沙皮狗背部的衣服,用力一甩,就將沙皮狗甩了出去,正撞到那輛貨車身上。
在泰民的字典裡,很少有‘仁慈’這兩個字。一旦交鋒,他必然全力以赴,全力擊殺。
世界上厲害的人不少,但往往橫屍街頭的,都是這些不懂得收斂的所謂的強人。
“哇,狗哥死了!”
“走了,還打什麼呀!”
沙皮狗的手下一看到情況不妙,趕緊丟下傢伙就跑。
“不是想殺了我嗎?走那麼快乾嘛?”泰民狂笑着,舉刀狂追。
肥仔正用望遠鏡看着這一切,罵道:“去特麼的,我們又輸了!”說着,將望遠鏡遞給旁邊那個黃毛:“泰民的江山真的是用命換來的!”
怪不得邱大民說肥仔比不上泰民,坐在那麼高的位置上,有事了依然身先士卒。肥仔,根本不會那麼做,也沒有那個能力。每次跟泰民在一起,或者是泰民出現的時候,肥仔準沒好日子過。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
肥仔怒火燃燒,將風衣往地上一丟:“我想去洗個澡,你們有興趣的,跟我走!”
手下們一個都不敢跟上去,肥仔正在火頭上,最好是有多遠走多遠。
第二天,永利菜餐廳。
大嘴、牛皮和小妹坐在一起,正準備吃午飯。
大嘴問:“牛皮,這次回來,你想怎麼解決上次那件事?”
牛皮捏着下巴,說:“一開始,我是想等事情過去了再大搖大擺的回來。可惜天意要我早些回來,那就只能照事情的實情說咯!”
牛皮提前回來,絕非天意,實際出自陪伴他的小妹。
大
嘴嘻嘻地說:“也是,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只是挖人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牛皮說:“別說我了,你跟洪士奇單挑的事,怎麼樣了?”
小妹也說:“你要小心點呀!”
“洪士奇?他?”大嘴說着,大笑起來:“我根本不把他放在心上!”
牛皮眯着眼睛,笑道:“我覺得,你在用笑聲來掩飾自己的恐懼!”
大嘴:“哈……哈……哈……”
大嘴他們沒想到的是,他們的談話,被肥仔的人錄製下來了。
肥仔坐在辦公室內,看着錄影帶,打電話給邱大民:“大民哥,現在我看着這個影帶看得一清二楚!百分之百是大嘴和牛皮,要不要找人抓了牛皮,逼他在季選那天,搞臭邱名秀?”
電話那頭傳來邱大民的聲音:“不用!你將那個錄影帶給我,我有辦法。還有,不要跟別人說起這件事!”
肥仔壞笑:“OK!”
邱名秀別墅——
晴空萬里,屋外幾隻麻雀在雪地裡歡快地覓食,邱名秀就坐在院子中間喂鳥,泰民則站在一旁。
“阿民,剛纔邱大民打電話給我,說有人發現牛皮了。他希望明晚的季選,可以把這個請到場,對證上次那件事!”
泰民問:“那邱先生你怎麼看?”
邱名秀往屋裡走:“正常來說,牛皮的供詞對他們不利!但是這次還主動找他出來,我也覺得很奇怪!阿民,我想看看邱大民那邊,會怎麼解圍!”
泰民舔舔嘴脣:“邱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憑我跟牛皮的交情,應該可以讓他出席!”
邱名秀拍了拍他肩膀:“GOOD!”
邱名秀這邊認爲,假如牛皮爆出對方曾指使他挖牆角,想讓暴力團分裂一事,這會讓邱大民威信大打折扣。在江湖道義而言,便缺乏支持點了。然而,他們卻料不到,這個如意算盤完全打不響。
邱家這兩兄弟,邱名秀和邱大民。前者爲柔,後者爲剛。二人皆具領導暴力團的才能,然而,一山不容二虎,暴力團究竟屬於誰。
之前,邱大民處於劣勢,在意外中入獄了。這天意安排下,讓邱名秀順勢接管了暴力團,奠定其龍頭的地位。
邱名秀有才,更兼刻苦。短短十年時間,將暴力團這三個字推上史無前例的強勢。
幸運總是朝着邱名秀而來,名利雙收不止,身邊還有明豔照人的——英子。
江山美人,邱名秀如魚得水。人生,也似乎到了盛極的盡頭。正所謂,盛極必反,英子有第六靈感,她意識到噩耗快將來臨。
果然,其前男友邱大民刑滿出獄。他要重拾當年的一切,金錢、勢力與及他的寵物(英子)。邱大民還有一個一起共患難的二路元帥——洪士奇。
如今,邱名秀、邱大民兩兄弟再度碰頭,爲誰應執掌暴力團有一事而召開大會,暴力團內部因而分裂。
雙方開會決定,以一年爲期限,分四次季選,有文有武。文鬥,以生意論;武鬥,則是大嘴和洪士奇的決鬥。季選分四次,年終結算總和。勝者爲王,敗者爲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