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傑接到紅髮的電話,約在暴力團檯球廳見面。
豪傑帶着五六個手下,大搖大擺地走進檯球廳:“哇,裝修呀?這個場子那麼舊,是應該裝修一下了。”
紅髮就坐在臺球桌上,抽着煙:“裝你老爸的骨就有份,剛被人掃完場呀。豪傑大哥不是在雷鳴很厲害嗎?怎麼都沒有聽到風聲?”
豪傑挺直身子走了過去:“幹嘛,難道我連你是不是拉肚子都要知道啊?這個場子是我看的,早點打電話給我不就好了?”
“打你老媽!”紅髮一巴掌就打在豪傑的臉上,聲音很響。
“你敢打我?”豪傑大怒,話剛說完,另一邊臉又被紅髮扇了一巴掌。
“打你還要挑日子嗎?”紅髮說着,又是一巴掌打回去,豪傑直接撞到後面的檯球桌上。
“喂,你……”
豪傑的手下剛出聲,紅髮就指着他的鼻子吼道:“閉嘴,沒你的事。”
紅髮走向豪傑,雙手撐在臺球桌上,攔住豪傑,大聲道:“你這王八蛋看的場子被人掃了,你還像沒事人一樣,你跟阿杜一起對付我是不是呀?”
豪傑捂着紅通通的臉,支支吾吾的說:“沒……沒憑沒據……你少亂說話呀……”
紅髮狠聲道:“如果有證據你還能站在這裡?早就把你葬在墳場了!我最後一次跟你說,幫會叫你跟我,你想搞鬼對你沒好處。不要看我做人無所謂就當我好欺負,你沒顧好這個場,兩個月的看場費就當是賠償費,以後自己注意點。”
豪傑被紅髮打了三巴掌,懷恨在心,將紅髮的住址告訴阿杜。因爲蔣幹發話,阿杜不好出手,楊勇當晚就帶人去燒了紅髮的住處。
紅髮和朝剛剛回去時,房子已經被燒成灰燼。還好救護車來得及時,手下們都只是燒傷。看着手足被擡上救護車,紅髮心情沉重。
“噓,幸好沒鬧出認命。”紅髮鬆了口氣,直接坐到地上。
一個人影走到紅髮面前:“哼,現在知道怕了?你們這些黑社會整天打打殺殺,早該知道會有這樣的下場。”來人正是小虎隊的賴皮:“紅髮,馬上跟我回警局錄口供。”
紅髮被拘留問話,直到天亮,中午……
賴皮敲着桌子,大聲道:“喂,十問九不答,我怎麼幫你抓放火的人呀?”
紅髮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裡:“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知道,你跟阿杜在爭雷鳴掌舵人的位置。是不是他放的火?你不跟我合作,是不是想私下報仇呀?暴力仔搞臭雷鳴,你來了之後情況更糟了,我遲早會找到你的把柄的。”
紅髮站了起來:“好,等着吧!沒什麼事,我就去看我那些兄弟的傷了。”說完,轉身走出了警局。
警局外已經站了一大幫人,看都紅髮出來,朝剛趕緊上前問:“二哥,怎麼樣?”
紅髮說:“被叫來盤問半天,兄弟們的傷怎麼樣了?”
朝剛說:“兩個人住院
,其他的包紮好出院了。另外,我租了房子做落腳地。”
“很好!”
“下良村的環境很好呀。”
紅髮一愣,那裡正是他童年居住的地方。當紅髮帶着衆人回到下良村時,街坊們都圍了過來。
“哇,真的是阿二呀。”
“長大了,變帥了。”
紅髮一眼看到人羣中一位老奶奶,走了過去:“叔婆,身體還好吧?”
“當然,阿婆身體還很硬朗。”
“呀,這個女的好面熟。”
“雯雯是王叔的女兒,全村最聰明的人就是她了,年年考第一名。喂,你小時候不是很喜歡纏着二哥玩嗎,現在害羞了?”
雯雯低着頭:“二哥,你好!”
“對了,阿二要回來強叔的家裡住呀?”
“沒有,我租了別的地方。”
步行十分鐘,衆人來到破舊的村屋,安定一切。
夜,八點多,鄉下人已經熟睡,整個村子一片寧靜。紅髮獨自漫步星月下,欣賞四周景緻。
樹還在,月高掛,一草一木皆如昨昔。不覺間,又走到土生土長的故居,喜怒哀樂交織的故居。
“現在看來,當初住的房子好小。”
推門而入,裡面一切都改變了。一場大火將所有記憶燒光,包括摯愛的母親大人。
“咦,怎麼媽媽的音樂盒還在呀?不知道還能不能動。”
‘咔嚓’打開音樂盒,音樂響起,勾起了疊疊思潮。幕墓童年樂事,再現眼前,紅髮陶醉在溫暖的母愛裡頭。
‘卡’關掉音樂盒,四周恢復死寂,恢復冰冷人間。再打開即可再投進回憶,但他沒有。只因回憶起母親葬身火海的場面,讓他難過得低下頭,肩頭已在緩緩的顫抖着。
第二天——紅髮靠在車上,抽着煙,朝剛走了過來:“二哥,放火那件事,兄弟們都吵着要報仇。”
“你知道是誰幹的嗎?”紅髮問。
“不是楊勇就是阿杜。”
“那就是不知道咯。”
朝剛說:“要想想怎麼找出證據呀。”
紅髮笑了笑:“很簡單,這世上有很多人的口風都不緊。上車,跟我去一個地方。”
朝剛問:“去哪裡?”
“去找我那個所謂的老爸!”
很快,紅髮就在傻強那裡得知了那天晚上是誰放的火,大怒:“你們這幫東勝仔當我紅髮死了?你燒我一次,我會討回十倍的債的。”
一夜間,東勝幫雷鳴區的場子全部同時着火。
朝剛雙手環胸,站在一棟民居樓的樓頂,看着腳下的火海,笑:“二哥,東勝幫的場子全部着火了。”
紅髮一隻腳跨在護欄上,手裡掐着煙,笑道:“他們要玩,我們當然要奉陪到底了。我慢慢發覺,跟那幫王八蛋講道理行不通。想德高望重?想要別人給面子?首先要打到他們心服口服。賣郵票?敢惹我紅髮就讓你
們沒飯吃!去死吧!”說完,打開箱子,整箱的郵票灑了出去,迷幻郵票漫天飛舞。
東勝被襲,衆人羣起反攻,雙方人馬紛紛涌上街頭開戰,雷鳴一片殺聲震天。
梅花芬蘭,東勝幫本區領導人卻置身事外。
楊勇坐在浴池裡:“日打夜打的,搞得我的郵票生意一落千丈,真特麼的。”
阿杜大聲道:“艹,話不能這麼說呀。看見紅髮那副囂張的樣子我就火大,勇哥不如找齊東勝仔一次打倒他們呀!”
楊勇點了根菸,說:“有用嗎?坤沙過兩天就回來了,剩下的事留給他收尾吧。”
阿杜一愣:“坤沙?那傢伙回來,紅髮就死定了。”
“是嗎?”
“坤沙很厲害的,他只要彈個手指,紅髮就要去訂棺材了。”
楊勇不信:“艹,有那麼誇張嗎?”
阿杜說:“我可是真心話,勇哥儘可能不要去得罪坤沙,不好對付。”
楊勇吐了口青煙:“看看再說!”
楊勇言詞輕挑,只因在他心中認定有東勝五虎屍王劫撐腰,其他人不需放在眼裡。但他忘記了中國千古箴言:一山還有一山高!
荷蘭,風光明媚的沙灘,充滿歐陸悠閒的氣息。一艘名貴遊艇,在翠綠的海水中悠悠夜航。
甲板上,坐了個垂釣漢子,身形健碩粗壯。
“哈哈……在南海整天打打殺殺的,一點都沒有閒情逸致,真想一輩子都待在這裡。”
大漢身後的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笑道:“沙哥說得真輕鬆呀。”
另一個光着膀子在曬太陽的大漢笑道:“三兩下手勢就把那幫意大利佬踢回西西里,死洋鬼子敢跟沙哥鬥?真是關公面前耍大刀,不知死活。”
“中國人漂洋過海來做生意,怎麼可以讓那些洋鬼子欺負?誰敢惹我,我坤沙一定不會輕饒他。”大漢說完,有魚上鉤,趕緊收杆。
這時,一個小弟拿着電話走了過來:“沙哥,南海長途電話。”
坤沙並沒有搭理,接着說:“來到荷蘭找你們這幫老叔父,敘敘舊釣釣魚,真開心。”
“其實你過來可是幫了我們好大的忙。”
“那幫意大利佬潛入我們東勝幫的地盤,多虧你的幫忙親自過來對付他們。”
那小弟接了電話,支吾了幾句,掛掉電話,低聲說:“沙哥,南海那幫東勝仔說……”
‘咻’大魚扯斷魚絲,重回大海。
坤沙將魚竿丟到一旁,嘴角輕輕一挑:“嘿,在荷蘭威風有什麼用?暴力團?紅髮?什麼來頭呀?人在人情在,我人一不在,那幫王八蛋就在我的地盤鬧事?”說着,將草帽丟向大海,冷道:“馬上幫我訂機票回南海,讓我看看是什麼長江後浪推前浪!”
龐大健碩的身軀迎着凜凜海風,充滿強人不懼風雨的江湖大哥味道。坤沙,典型的風雲大將人物,他重回南海,重返雷鳴,重振東勝幫雄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