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千夏千雪開口,北川寺就指向一邊的長椅,面色平淡:“坐。”
而在另一邊的麻宮瞳見兩個人好像有事情要談,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對北川寺點頭鞠躬告辭。
在離開之前麻宮瞳都還沒有弄懂,爲什麼自己午休日常逐漸變成了與北川寺一起在中庭散步。
雖說散步的感覺確實不錯,但跟在北川寺背後,她總是一句話都不敢說,所以總體上顯得有些沉悶緊張。
所以千夏千雪現在到來嚴格來說也算是給了她一個脫離的藉口。
麻宮瞳感激地看了一眼對方。
“????”感受到麻宮瞳離去時那一抹感激的神色,千夏千雪卻止不住心中的疑惑。
只不過千夏千雪也沒在這事兒上深究,她清楚地知道自己過來是找誰的。
北川寺——
看着自己身邊坐下的青年,千夏千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雙眼閃爍。
昨天北川寺走得太快,導致她憋在心裡面太多疑問都沒有問出來。
北川寺察覺到千夏千雪的目光,他回過臉,以一種非常從容不迫地態度說道:“你可以問,但是我不一定回答。”
“...這不是跟沒有回答一樣嗎?”千夏千雪忍不住哂笑一聲。
可她也是知道北川寺脾氣的人,也沒在這個細節上過多糾纏,她整理了一下情緒表情一肅問道:
“梨紗真的已經沒事了吧?”
雖說北川寺昨天也已經說過,但千夏千雪還是想再從對方的嘴裡說出答案。
似乎通過這種詢問,能增加內心中的安心感一樣。
但北川寺卻是眉毛一皺,面不改色地反問道:“既然你不相信我,爲什麼還要來問?”
是的,北川寺自認爲已經將一切做到最好了,月島梨紗平安無事,他也已經盡力了。
可千夏千雪還要問出這種話,明顯有一種不太信任他的意思。
既是這樣,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
北川寺活動着手腳打算離開。
“對、對不起!北川同學!是我冒昧了!不應該問這麼失禮的問題!希望你能原諒。”
千夏千雪終於反應過來自己說出的那句話有多無禮,她三步並兩步趕到北川寺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北川寺。
病人家屬對病人的病情有所擔心也勉強能讓北川寺理解。
北川寺禁不住搖頭,原本要跨出去的步子也停住,語氣平平道:“結果如你昨天所看見的那樣,月島梨紗已經沒事了,你現在的工作應該是考慮放學後該買什麼東西給她補補虧空的身子,而不是浪費時間在我身上。”
北川寺又繼續說道:
“你肯定接下來也要問關於我能力的事情,但在這個問題上,我也確實沒什麼好談的,以後有這方面的工作我會視情況接下來。所以與其在意這些,不如做好你自己本分工作。”
他這番話說出來有一種前輩指點晚輩的感覺,讓千夏千雪都愣住了:
“我...我自己的本分工作?”
要說到自己的工作,那毫無疑問就是學生會會長的職責。
確實,這兩天因爲北川寺的事情,她已經漸漸地偏離了‘要把學生會建設得更好’這一目標,轉而把精力全部都放在北川寺身上來了。
“...我明白了。”千夏千雪面色緊繃許久,最終重重地吐了一口氣,對着北川寺又是一個鞠躬:
“謝謝您,北川同學。”
若剛纔的鞠躬單純是爲自己無禮道歉,那這個鞠躬就完全是帶着小女生崇拜性質的感謝。
因爲北川寺剛纔就是在指點自己。
正如他所說的那樣,就算在北川寺的身上花費精力,浪費時間,不過也只是加深對他這個人的瞭解而已,只要北川寺不想透露出他自身力量來源,就算把他的脾氣弄清楚又怎麼樣呢?
還不是照樣被北川寺無視,搞不好還會交惡對方,這就划不來了。
千夏千雪作爲學生會長也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花費精力去研究弄不懂的事情,根本就太蠢了。
不過,千夏千雪還有句話想問。
她重新挺直背脊,目光中的些許好奇掩飾不住:“爲什麼北川同學毫不猶豫就在我面前展示你的能力了呢?按道理來說,擁有那種力量不應該隱藏纔對麼?”
電影裡,電視劇裡不都這麼演的麼?擁有超乎常人能力的人平時隱藏在平凡人當中,只有當災難來襲中,纔會力挽狂瀾,最後事了拂衣去。
別看千夏千雪這個樣子,她其實還有些少許的英雄情結。所以對北川寺昨天二話不說就開始祛除怨念的舉動,她還是非常不理解的。
北川寺難道就不怕自己泄密出去嗎?
她心裡如此想着。
而面對千夏千雪的這一疑問,北川寺只是一言不發,上下打量着她,過了好一會兒纔開口道:“你這個問題,和某個人說出來的話一模一樣。”
和某個人說出來的話一模一樣?
千夏千雪更加疑惑,剛想說話,就被北川寺略帶古怪的聲音給打斷:“你想告訴別人我也沒有意見,反正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
呃——
千夏千雪與神谷未來一樣,被北川寺這句輕飄飄的話憋得雙頰通紅。
“沒有問題了?”北川寺又問。
“沒、沒有了。我先告辭了。北川同學。”千夏千雪點頭,離開的腳步也加快了。
直到從北川寺視線裡面逃開後好幾分鐘,千夏千雪都還覺得自己臉上火辣辣的。
連最基本的問題都沒有考慮到,還一個人在那裡妄想,簡直丟臉到極致了!
她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雙頰。
“......”北川寺。
北川寺也不去管離開的千夏千雪,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上面的時間,心底稍微有了點數。
千夏千雪過來的事情也處理好了,那下午就請假,回家取點更換的衣服後就直接搭新幹線去巖手縣中途轉巴士到八山市。
北川寺眸光閃爍,心底罕見地多了一絲波瀾。
“八山市啊...”
他喃喃自語着。
說不定這次又能見到新類型的怨靈呢?
這又怎麼不讓他情緒有點波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