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魚的話讓陳家人都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她,似乎對她說的話不是太明白。
陳羽然聞言卻是露出一抹深思,眼珠轉了轉:“不知道太子妃的話是什麼意思?”
唐子魚端起茶杯,悠閒的呷了一口。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淡然道:“剛聽二小姐的話是不想嫁給英親王了,可你要知道這抗旨的大罪可是會讓整個陳府都陷入牢獄之災甚至是失了性命。”
陳羽然面上一白,她咬了咬脣瓣。真沒想到會如此嚴重,只以爲即便是回了婚也不過是會被皇上責罰一頓罷了。對於從小就受到外祖一家影響,她對律法根本就不太瞭解。
不由得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難怪這老頭這次竟狠了心將自己給關了起來。心裡對他那點不快,也消失了。
唐子魚見她臉色發白,心裡嘆了一口氣。資料上顯示的果然不錯,陳大人對小女兒十分的放縱。而她外祖家又怕她在陳府被欺負,經常接到馮家堡去住。這才養成了她今日的性子,彪悍又有着一股俠女的風範。對於皇家的律法和權勢,並沒有太多的概念。
皇家的婚,哪裡是那麼好退的。如果真的說退就退,當初她也不會妥協。當然那是之前還沒有喜歡上景承軒,現在她卻十分的慶幸自己當初的選擇。
“可我真的不想嫁給英親王,那個男人他爲了別的女人如此對我。以後嫁給她,不僅是妾而且定然會報復我。”想想。陳羽然都覺得十分的憋屈。她終於知道當初母親去世的時候,那解脫的眼神了。生在官宦家,規矩就是多。哪怕自己這個父親,對自己多有包容和放縱。
唐子魚微微垂下眼眸,抿了抿脣瓣:“陳小姐到是不必急,這次本宮過來就是和你商議此事。”說着她起頭看向了陳大人,道:“陳大人應該知道七公主自殺的事吧?”
“臣知道此事。不知道現在七公主如何了?”陳大人聽到這話,瞬間一腦門子的虛汗。這七公主怎麼都是大秦的公主,若是因爲自己女兒在大景出了什麼事那.......
雖然這事明明是七公主和英親王的錯,可誰敢說皇家錯了?
“七公主已經沒事,只是爲了給秦太子和七公主一個交代。如今皇上已經決定讓七公主嫁給英親王爲側妃......”
唐子魚的話還沒有說完,那邊陳羽然就炸了。她瞪大眼睛,怒道:“還要不要臉。我就是死也不會嫁給英親王這樣的男人。”
陳大人聞言面色一白,瞪了自己女兒一眼。隨後看向一臉淡然的唐子魚,開口道:“太子妃今天過來,肯定是有解決的辦法的吧?”
聽到他的話,陳羽然立刻將目光落到了唐子魚的身上。陳家衆人亦是如此,都看着唐子魚滿眼的期待。
“其實本宮這次來就是爲了此事,昨天七公主的自殺的事本宮正好在場。便與父皇提議。讓陳二小姐自己提出退婚。也算是全了陳府的臉面,父皇是個明君。陳大人又是景國的忠臣,自然是不願意涼了你的心。這次是英親王的錯,便同意了本宮的提議。只是不確定陳小姐的意思,這才讓本宮來瞧瞧。”
說着她看向陳羽然:“現在看來,陳小姐也不願意嫁給英親王。那正好,就由你來提出退婚。”
陳家一家人聽到唐子魚的話都瞪大了眼睛,覺得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聽了。皇上竟然同意了太子妃那樣的提議,讓陳羽然退了英親王的婚?這不是給了英親王一個響亮的耳光嗎?
陳大人在朝爲官,這麼多年來一直兢兢業業。從不參與黨派之爭,可心思卻十分的剔透。只是想了一會,就已經猜到了太子妃此舉的原因。
“這次的事多謝太子妃出手相助,以後若是有什麼事陳家一定會盡全力相幫。”
得到陳大人的話,唐子魚面上笑容越發的深了。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心省力。她確實也是因爲比較喜歡陳羽然的性子,也看好她身後的馮家堡。可最重要的事陳大人的態度,這次的事已經讓陳大人對英親王不喜。即便不站在太子這邊,也絕對不會站到英親王那裡去。
陳羽然一臉迷茫,顯然是沒聽懂太子妃和自己父親的話。不過她知道自己可以退了英親王的親,面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羽然謝過太子妃,以後太子妃有事儘管找羽然。能幫上忙的,羽然絕對不推辭。”陳羽然性子十分的爽朗,一拍胸脯保證到。那動作十分的豪邁,沒有一點子女孩子的溫柔。
陳大人的臉黑了黑,卻對自己小女兒莫可奈何。心裡對當初自己的決定十分的後悔,憐惜她沒了母親。便同意了她沒事就去馮家堡,結果等到他發現不對的時候女兒的性子已經定了,想再調教根本就沒可能。
“呵呵。”唐子魚看着陳羽然微微一笑,看了一眼陳大人道:“本宮到是十分喜歡陳二小姐這爽朗的性子,比起那些惺惺作態的貴女們好太多了。”
陳大人聽到唐子魚的話,嘴角一抽。不過面上還是笑了笑,開口道:“小女性子野了一些,不過卻是個好孩子。”
陳羽然沒耐煩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隨後看向唐子魚:“太子妃若是沒有旁的事,不如到羽然的屋子坐一會?”
唐子魚聞言眼中閃過一抹詫異。這陳羽然是猜到了還是誤打誤撞?她確實是有意想要和她單獨相處一會,因爲有些話她不好當着這麼多人面去說。
“本宮正好也沒什麼事了,既然陳小姐相邀那就到你院子裡坐一會。”
唐子魚的話讓陳府的人都有些詫異,到是陳夫人率先回過神溫和的道:“如果太子妃不嫌棄的話,那中午就在府裡用了午飯在離開吧。”
“好,那就麻煩陳夫人了。”唐子魚點點頭,露出一抹溫婉的笑容。她看了一眼時間,也快到了用午飯的時間了便沒有拒絕。
隨後她和陳羽然離開了大廳,去了她住的院子。陳夫人立刻吩咐了身邊的嬤嬤,去準備中午的午飯。因爲太子妃要在陳府用午飯,自然不能和平日裡一樣了。
陳大人還處於迷濛的狀態,對自己來說巨大的困難竟然就被太子妃一句話給化解了。心裡不免重新思量了一番太子和太子妃在皇上心中的地位,這若換成別人提出這意見皇上肯定不會同意。
那是將自己另外一個兒子的臉面往地上丟,可見皇上的態度了。
而唐子魚這邊跟着陳羽然來到她的院子,看着院子裡那放着各種武器的架子。沒有露出絲毫的詫異,就算是將軍家的女兒恐怕也沒有她如此喜歡練武了。
見唐子魚的目光落在放着武器的架子上,陳羽然露出一抹訕訕的笑容道:“太子妃不要見怪,我沒別的愛好。唯一的愛好就是練武了,這才弄了這個架子。”
看着嬌嬌弱弱的太子妃,又看了一眼壯實的自己。陳羽然第一次對嬌柔的女人沒有反感,反而心裡竟詭異的生出了一絲憐惜。
唐子魚聞言卻是笑了笑,走上前從架子上取下一把小巧的長劍。手腕一轉,一個漂亮的劍花出現在陳羽然的面前。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她立刻眼睛一亮。看着身子輕盈,舞着長劍的唐子魚。
“沒想到太子妃竟然也是同道中人,這劍舞的極好。”
一套劍法舞完,唐子魚額頭上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她手腕一抖,將長劍收回。這套劍法是求了好長時間,景承軒才教她的。看着十分的飄逸,可若將殺伐之氣灌入其中劍勢十分的凌厲。
“讓陳二小姐見笑了,不過是一套劍法而已。”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微微一笑道。這嫁了人後,很少再鍛鍊身體。只是一套劍法,就讓她有些累了。
“太子妃真是說笑了,這套劍法看着雖然飄逸。那是因爲您沒有將殺氣融入其中。若是將殺氣融入其中可是十分的厲害的。”
陳羽然搖了搖頭,領着唐子魚去了她的屋子。然後讓人上了茶後,就將所有人都給攆了出去。
唐子魚端起茶杯灌了一口,聽到她的話微微一笑:“陳小姐果然與衆不同。”
“太子妃也一樣,外面都傳聞太子妃紅顏禍水。惹得太子獨寵,性子刁蠻善妒。可羽然卻覺得,太子妃值得太子如此對待。”
唐子魚對於外面對自己傳言根本不放在心上,善妒?她若是善妒的話,那太子東宮那些侍妾和側妃是什麼鬼?而且還有一名懷了孕的,這都是別人暗中傳的。
“羽然想知道,太子妃爲何想要幫我?”陳羽然抿了抿脣瓣,思索了片刻後纔開口問道。
唐子魚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不過也沒有過多的驚訝開口道:“既然陳小姐看出來了,那本宮就開門見山的說了。本宮不希望陳府和英親王府聯姻。”
陳羽然其實並不笨,她看着唐子魚。忽然眼睛閃過一抹精光,開口道:“該不會我收到那神秘人的紙條,就是你讓人送來的吧。”
“是。”
唐子魚並沒有否認,而是大方的承認下來。
陳羽然抽了抽嘴角,那一臉的理直氣壯是怎麼回事?她承認的如此利落,到讓她不知道該如何接口了。
“雖然此事本宮是有私心,可也是爲了你好。你的性子本宮十分的欣賞,而你並不適合嫁入皇家。你自由慣了,不喜歡被規矩管着。而皇家那個地方,是規矩最多的。”
唐子魚看着憋的一臉通紅的陳羽然,逗夠了才一本正經的開口道。
陳羽然默了,抿着脣瓣。本來她被人算計心裡有些不高興,可算計這人卻是爲了自己好。也讓她看清了英親王,她還真是討厭不起來。不得不說。和這個太子妃雖然是第一次接觸。可她不知爲何,讓她很喜歡。
“雖然你算計了我,可我還是要和你說一聲謝謝。”
唐子魚聞言露出了笑容,她緩緩的開口道:“若是不建議的話,我們到是能成爲朋友。”
這次輪到陳羽然詫異了,她瞪大眼睛看向唐子魚。沒想到她會想要和自己做朋友,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就傻愣愣的看着她。
“怎麼,你不願意嗎?本宮的朋友不多,可卻每個都是真心相待的。”
“沒有,怎麼會不願意。那以後太子妃就叫我羽然吧。”她回過神,連忙開口道。
唐子魚點點頭:“好,那沒外人的時候你也叫我魚兒吧。我的朋友都是如此,等有機會我介紹你們認識。有一個人和你一樣是個武癡,想來你們一定能聊得來。”
陳羽然聞言眼睛一亮,立刻點點頭:“好。”
唐子魚露出會心的笑容,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盒子遞給了她:“這就算是我的見面禮,既然咱們已經是朋友了你可不能拒絕。”
陳羽然接過盒子,道了一聲謝。隨後轉身走到一個櫃子前面,打開在裡面翻找了一通。也找出一個盒子,將裡面板塊玉佩給了唐子魚。
“這是我母親去世前留下來的,我將這一半交給你。這個.....”陳羽然四處看了一眼。確定沒有人才在唐子魚的耳邊小聲道:“你拿着這板塊玉佩,以後若是有什麼事馮家堡會全力的幫助你。”
唐子魚聞言確實瞪大了眼睛,一抹詫異從眼底滑落。她握着手裡的板塊玉佩,心裡十分的複雜。可對上陳羽然坦然的眸子,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咱們是朋友,你可不能拒絕。不滿你說,因爲我的名聲在京城並不好。所以真心的朋友並沒有。既然咱們要做最真心的朋友你可不能拒絕這個。”
陳羽然知道自己這板塊玉佩的分量,可第一次想要與人真心相交。自然要拿出自己最大的誠意,況且對方的身份特殊。
唐子魚抿了抿脣瓣,指了指陳羽然手裡的盒子道:“裡面有一枚藥丸,可以徹底的治好你身體裡的暗疾。”
聽到唐子魚的話,陳羽然眸子裡劃過一抹震驚。她因爲習武,曾經因爲太過於癡迷而走火入魔一次。那一次差點要了她的命。雖然治好了可卻導致她的武功再不能更進一層。這對於癡迷練武的她,是十分痛苦的事情。可這件事就是他父親都不知道,被她外祖父給壓了下來。
“你...你怎麼知道?”
唐子魚聞言卻是淡淡一笑,說道:“你忘記了,我可是慕容神醫的關門弟子。之前在英親王府看到你後,我就知道你身上有暗疾。這藥也是特意爲你配置的,藉着這次機會給你。”
她當然不會說這藥是當初她從系統裡兌換出來的。上次看到陳羽然後就想起來了。所以那天翻箱倒櫃的找出來,這次過來送給她。這麼喜歡練武的人,給了她這個治好暗疾的機會。肯定會讓她十分的感激,這是之前的想法。可現在兩人成了朋友,那自然是真心希望她好起來。
“謝謝你,魚兒。”唐子魚的話,讓她心裡十分的欣喜。慕容神醫的徒弟,肯定醫術高明。當初外祖父想將慕容神醫請來爲她醫治,可惜那個時候慕容神醫不在大景,誰也不知道他在哪裡。
“咱們是朋友,以後不需要說謝謝。”唐子魚看着她欣喜的樣子,心情也跟着好了起來。
兩人成了朋友後,氣氛變得更加的融洽。唐子魚也比較隨意了,靠在椅子上看向陳羽然。眸子裡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開口道:“羽然,這次退婚你到是可以出口氣。”
陳羽然聞言一愣,隨後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冷哼一聲,開口道:“這個是自然,老孃...咳咳...我可不會那麼容易就放過那兩個賤人。”
唐子魚掩住嘴角笑了笑,看着有些尷尬的陳羽然道:“我跟你說,你可以.........”
兩人湊到一起小聲的嘀嘀咕咕着,一直到陳夫人派人來請兩人去用午飯才結束了密謀。
從陳府出來,已經是下午了。唐子魚坐在馬車裡,本想直接回宮忽然又讓馬車掉頭朝着靖國侯府而去。好吧,她承認這次是假公濟私了一回。
唐子魚的馬車在侯府門口停下,管家正好在前院吩咐下人幹活。看到後立刻吩咐身邊的小廝去內院通報一聲太子妃到了,然後就跑到門口迎接去了。
“老奴給太子妃請安。”
唐子魚從馬車上下來,面帶微笑揮手:“管家快起來吧。”
管家起身。側身讓唐子魚走進去。然後自己則跟在後面,恭敬的道:“太子正在侯爺書房商談事情呢。”
管家以爲唐子魚是來找景承軒的,便說了這麼一句。唐子魚點點頭,卻開口道:“本宮來看望母親的,不需要打擾太子和父親商議事情。”
想來也是在商量軍事學院的事,見管家點頭便讓她退下了。這侯府她可是十分的熟悉,帶着錦冬等人就去了沈秋荷的院子。
沈秋荷正陪着兒子玩。小糰子已經可以走了。雖然走的不穩,可剛學會走這孩子就喜歡在地上亂走。一個不留神,就不知道走哪去了,這也讓照顧他的嬤嬤和丫環們很累,一刻都不敢離開。
唐子魚走進院子,就看到那粉嫩嫩的小包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小嘴委屈的撇了撇。見沒人理會他。自己爬了起來繼續走。她在一邊看着,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
“魚兒,你怎麼來了?”沈秋荷聽到後面的聲音,轉頭就看到靠在門欄上的女兒。正好笑的看着小包子,笑的那個燦爛。
“姐...姐姐...”小包子吐字比以前清晰了很多,邁着小短腿朝着她走了過去。
小身子不穩,又走的有些急。一個不慎。差點跌倒。唐子魚跨前一步,正好接住了他。將他軟軟嫩嫩的小身體抱在了懷中,笑眯眯的道。
“小糰子想姐姐了?”
“想。”小糰子吧唧一口親在了唐子魚的臉上,小手親暱的摟着她的脖子。一雙眼睛明亮清澈,閃閃發光。
唐子魚抽了抽嘴角,臉上那黏糊糊的口水讓她有些哭笑不得。忽然有些理解景承軒被兒子糊了一臉口水後的那種感覺了。
“姐姐也想小糰子了。”親了親小糰子,她抱着他走到沈秋荷的身邊坐下。
“母親。祖母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嗎?”將小糰子放到自己的腿上,唐子魚這纔看向自己母親詢問道。
“沒有,不過那邊傳來消息一切都很安全不必掛心。”沈秋荷搖了搖頭,隨後疑惑的道:“你今天怎麼出宮了?是來找太子的?”
唐子魚將英親王和陳羽然的事和她說了一通,沈秋荷臉色不太好的道:“這事一出,恐怕太子和英親王連面上的和平都維持不了。”
“都到了這地步,撕不撕破臉都一樣了。”她根本不在意,而且這是皇上讓的。
沈秋荷嘆了一口氣,也沒有再說什麼。母女兩人聊了一會家常,小糰子很不高興自己被忽視了。小手攀着唐子魚,就站了起來。摟住她的脖子,吧唧一口又親在了她的臉上,口水糊了一臉。
“親親!”小糰子仰着嬰兒肥的小臉,一臉快親親我的表情。
唐子魚額角跳了一下,最後無奈的親了一口小糰子。而小糰子又親了唐子魚一下,然後又討親。周而復始,好像玩上了癮。
唐子魚對孩子十分的有耐心,陪着他玩。兩人玩的不亦樂乎,忽然感覺身後一道哀怨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轉頭一看,景承軒黑着一張臉哀怨的看着自己。她抽了抽嘴角,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小糰子。這位該不會連一個小孩子的醋都吃吧?
她將小糰子交給了一邊的嬤嬤,起身走了過去。
“你和父親商議完了?”
景承軒點點頭,隨後看了一眼嬤嬤懷中的小糰子。
“岳父岳母,時間不早了我先帶着魚兒回宮了。”景承軒現在對沈秋荷與唐徽已經不再用本宮這等尊稱,明顯了將關係拉近了。
唐徽也沒有留兩人,不過親自將兩人送了出去。
坐到馬車上,景承軒把臉湊到了唐子魚的身邊。唐子魚楞了一下,不過對上他那雙鳳眸。卻詭異的讀懂了他眼中的意思,儼然和小糰子一樣求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