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魚聽到產房裡那一聲讓人揪心的慘叫聲,心立刻提了起來。哪裡還有功夫再去警告幕後之人,立刻站起身就要衝進產房。可卻被身邊的老夫人給拉住了,不讓她衝動。
“魚兒,你不能進去。你還是個未出閣的女子,進去產房這種地方不吉利。”
老夫人自然也擔心沈秋荷,那是自己好友的女兒也是自己的兒媳。況且如今肚子裡還有她盼了多年的嫡孫,她怎麼可能不擔心。
唐子魚抿了抿脣瓣,坐了回去。目光卻是死死的盯着產房。手緊緊的我成了拳頭。連指甲掐進了手心,她都沒有察覺。
唐徽自然也擔心,在產房門口不斷的轉折圈。聽着裡面一聲比一聲痛苦的慘叫。真是恨不得如今躺在裡面的人是他。
唐子魚看着自己的父親,那張英俊的臉上慘白一片。眼中全是心疼和焦急,可以看得出來對自己妻子的深情。
這讓唐子魚心裡好受了一些。還好父親對母親的感情很深。母親爲她生兒育女,她的深情並沒有被辜負。
唐子魚深呼吸一口氣,穩了穩心神。她如今的青木決已經練到了六層。就算自己母親在生產的過程中出了什麼事。只要有一口氣在,她就會拼勁一切救活她。
她清澈明亮的眸子裡閃過一抹堅定,她的母親她絕對不允許出任何的事。
沈秋荷是上午發動的,可到了下午的時候依然沒有生出來。所有人都等在外面,心裡都清楚發動了這麼長的時間還沒有生出來,恐怕......
“老夫人,不如將太醫院的太醫過來瞧瞧吧。大夫人已經進去這麼長時間了還沒有生出來......”
老夫人聞言點點頭,看向唐嬤嬤道:“你拿着我的帖子,找人快點去請太醫過來。”
老夫人的話音剛剛落下,就看到鄭管家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臉上還帶着不自然的紅暈,氣喘吁吁的。
“老夫人,侯爺。宮裡來人了,說是皇后娘娘知道大夫人發動特意派了三個太醫過來。”
唐徽和老夫人聞言都立刻鬆了一口氣,連忙親自上前將三位太醫給請了進來。唐徽更是拉住了三人的手,再三的請求三人一定要保住自己的妻子和兒子。
三個太醫哪裡敢接受唐徽的禮。立刻都扶住了他慌忙說是自己的職責。然後讓人進去通知了裡面的人,在牀榻前面立了一塊屏風才讓三位太醫進去。
唐子魚站在一邊,知道是皇后姨母派來的人心裡安心了不少。可還是一瞬不瞬的盯着產房,心裡還是擔憂的。
三個太醫進去後,過了一會裡面的慘叫聲小了一些。過了一會,就聽到穩婆的聲音傳了出來。
“夫人宮口已經開了三個指頭,再等等就能順利將小少爺生出來了。您一定挺住,來跟着我說的做......”
聽到裡面穩婆的話,衆人臉上凝重的神色才稍微舒緩了一些。
裡面的痛呼聲淡了下去,不過卻依然沒有什麼動靜。老夫人看着衆人的臉上都出現了一些疲憊,看了一眼時間纔開口道。
“你們先回去吧,這邊有我和徽兒在就行了。”
留在這裡這麼多人其實也沒有什麼幫助,倒不如讓她們回去了。
雖然有些人是想離開的,比如唐若凝。她覺得不過是生個孩子,有必要驚動這麼多人嗎?她早上只吃了一碗粥。現在肚子都已經餓了。
可老夫人如此說旁人都沒有離開,她自然也不敢離開。若是惹得祖母動怒了,她也知道自己以後的日子定不會好過。只能咬着牙,等在這裡了。
“母親,大嫂現在正在關鍵的時候。咱們還是留下來吧。”
江氏本來就是個伶俐的人,她連忙開口道。況且她也是幾個孩子的娘了,自然知道這生產之苦。想留下來看着,也是真心的。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老夫人看了衆人一眼。欣慰的點點頭,平日裡雖然都有一些小摩擦。可在大事面前,一個個到還是識大體的。
唐子魚擡起頭看向了衆人,隨後朝着母親身邊的大丫鬟招招手讓她過來。在她耳邊簡單的交代了幾句。就讓她下去了。
......
午飯唐子魚讓母親身邊的大丫鬟去安排,所以過了一會後就讓所有人在偏房用了午飯。
老夫人畢竟年歲大了,唐子魚看着眉宇間已經出現疲憊的祖母。伸手扶着她,開口道。
“祖母,這裡有我和父親在您不用擔心。還是先回去休息一會吧,如果有什麼事我讓人立刻通知您。”
老夫人聞言剛要說些什麼,一直沒有出聲的杜秦楚柔聲的開口道:“魚兒說的對,姑姑還是去休息一會吧。別讓大表哥還有魚兒擔心您,到時候再分心。”
聽到杜秦楚的話。老夫人思索了片刻後才站起身。她也確實是有些累了,便順了幾人的意思讓安樂扶着自己離開,將唐嬤嬤替她留了下來。
老夫人離開後。其他人也沒有離開。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着產房那邊。
唐子魚走到了唐徽的身邊,拉住他的手開口道:“父親。你也去吃點東西吧。母親若是知道你不吃東西,肯定不會高興的。”
唐徽的胃一直都不是很好,所以輕易是不會不吃飯。所以唐子魚也怕。父親他的胃再餓壞了。
唐徽本來想拒絕的,他現在所有的心思都在自己妻子身上。哪裡有心思去吃飯,可聽到女兒的話有了幾分鬆動。他知道他的胃不好,一直讓妻子很擔心。
“好,那你守在這裡父親馬上回來。”
唐子魚點點頭:“父親放心,女兒一定會守好母親的。”
將唐徽給勸去吃飯。唐子魚才坐在產房的門口。這更方便讓她清晰的感覺產房裡面的動向,只是裡面的藥味和湯蠱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確實有些不太好聞。
唐徽用了午飯回來,可產房裡依然沒有什麼動靜。又過了一會,傳來穩婆帶着驚喜的聲音。
“夫人,宮口已經完全開了。可以順利生產了,現在陪着奴婢們用力......”
聽到裡面穩婆驚喜的聲。唐子魚和唐徽都似乎是鬆了一口氣。
產房裡傳來沈秋荷痛苦的慘叫聲,一聲接着一聲。唐子魚心裡雖然揪着,可是卻知道這事正常的現象。壓下想要衝進去的衝動。唐子魚咬着脣瓣等在了外面。
“小少爺的頭出來了,夫人再用力一些......”
“夫人,你一定要堅持住。這個時候可不能昏過去。不然小少爺就會有危險。”
“快,給夫人含快參片提一口氣。”
“夫人,您堅持住。”
聽着產房裡不斷出來的話語。唐徽跟唐子魚的心都被提了起來。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產房,眼中滿是擔憂和焦急。
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聽到一個穩婆驚喜的聲音傳了出來。
“生了。夫人生出來了。”
隨後是一聲非常洪亮的嬰兒的哭聲,這到哭聲讓所有人都露出了驚喜的神情。當然這裡面有幾分真心和幾分虛假,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過了一會後,只見產房的簾子被掀開。一個穩婆抱着一個小小的一團被子走了出來,臉上帶着喜悅的笑容。
“恭喜侯爺了,夫人爲您生了一個健康的兒子。”
說着將還包裹着的小嬰兒送到了唐徽的面前,唐子魚聞也立刻湊了過去。她還沒有看到過新生兒呢,自然有些好奇。
只見紅色的包裹裡只露出了小嬰兒白白嫩嫩的小臉,黑葡萄似的眼睛明亮清澈。似乎能看到他們一般,望着他們。
唐子魚微微有些驚訝,她雖然不是很瞭解嬰兒。可也聽說過剛出生的嬰兒全身都泛着紅色,而且眼睛是睜不開的。可自己這小弟弟,卻是白白嫩嫩的眼睛特別的漂亮。
“小少爺可真是與衆不同,我接生了這麼多的嬰兒。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漂亮的,真真是讓人驚奇。”
穩婆也有些驚嚇的開口,不過臉上笑容更加的討好諂媚:“這小少爺肯定是個不凡的,長大後必定會前程似錦。”
好話說了一堆,唐徽心情也非常的好。讓人給穩婆不少的打賞,只是看了幾眼剛出生的白白嫩嫩的胖兒子就立刻朝着產房望了過去。
“夫人如何了?”
穩婆看着只是開心的看了一會孩子就詢問自己妻子的侯爺,心裡感嘆。果然這靖國侯對自己的妻子情深一片,瞧着妻子明顯比兒子在他心裡重要。
“侯爺放心,夫人雖然之前生產有些困難。可後來宮口開了後,就順利了很多。又三位太醫在,是順產生的。只是夫人現在身體可能有些弱,生了小少爺後就昏睡了過去。”
聽到穩婆的話,唐徽和唐子魚都放下了心。唐子魚看着白白嫩嫩的弟弟,眼中滿是喜愛之情。
雖然她也想抱抱,可她知道嬰兒剛出生時免疫力很低。便讓穩婆將孩子抱走,彆着了涼。
不過穩婆剛進去,沒一會的功夫就聽到產房裡傳來哐噹一聲,似乎是什麼東西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