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宸帶着十幾名侍衛負責在外面守夜,他修長挺拔的身子隨意的靠在樹幹上。
漆黑的眸子一掃平日裡的懶散,銳利無比的凝視着四周的動向。
時間悄然劃過,有些侍衛已經漸漸露出睏意。其中一名侍衛走到唐子宸的身邊,恭敬的開口。
“六少爺,您休息會吧。這裡有屬下們守夜就行了。”
唐子宸揉了揉眉心,微微搖了搖頭。
“不用,我不困。已經快下半夜了,你們幾人四個人爲一組。一個小時一換班,輪着休息吧。”
明日一早還要趕路,他和魚兒都是坐在馬車中。若是困了,到是可以在馬車上眯一會。
可這些侍衛卻要一路騎馬保護他們,實在是太辛苦了。
唐子宸對幾是個侍衛的關心,讓侍衛們心中感覺很是溫暖。他們點點頭,自動的分好組排好了輪班守夜。
寂靜的夜晚,林間傳來的沙沙聲格外的清晰。
陷入沉睡中的唐子魚耳朵動了幾下,原本閉着眼眸緩緩的睜開了。她坐起身,掀開簾子朝着外面望去。
“小堂妹,你怎麼醒了?”
唐子宸聽到動靜,擡起頭正好看到掀開馬車簾子往外瞧的唐子魚。
“噓!”
唐子魚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眸子一眯目光直直的的凝視着不遠處晃動的草叢。
此時的沙沙聲越來越近,唐子宸也發現了異狀。順着唐子魚的目光望去,果然看到灌木叢和草叢有輕微的晃動。
休息的侍衛被叫醒,幾人也沒有多問立刻警惕起來。將兩人圍在中間,目光謹慎的凝視着四周。
“紫青蛇?”
忽然侍衛之中有人驚呼一聲,衆人立刻朝着那驚呼的侍衛所望的方向看去。
這一看,登時頭皮發麻起來。就算他們都是經過訓練的侍衛,可任誰看到密密麻麻根本就數不出數目的紫青蛇還會淡定。
唐子魚嘴角抽了抽,該不會這林子裡所有的蛇都出動了吧?
唐子宸哪怕是個男子,臉色也不禁白了白。
要知道這紫金蛇的毒性很強烈。雖然趕不上白玉蛇王。可這麼多蛇,一隻一口也會被咬成馬蜂窩。
唐子魚抿了抿脣瓣,她絕不相信這晚上會忽然莫名其面的出現如此多的蛇。這裡面,肯定有人做了什麼。
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蘇姨娘,畢竟知道她要去藥城這件事。和她有仇的人只有蘇姨娘母女,如今唐子清還在牀上養傷她可以排除了。那麼,就只剩下蘇姨娘最可以的。
“魚兒,回馬車裡去。這裡交給堂哥和侍衛。”
不管怎麼樣,他都必須保護好消小堂妹。說完他轉頭看向圍着他們的十幾個侍衛,微微一笑道。
“保護好小姐。”
說完他拔出腰間佩戴的長劍。身子如一陣風掠過。閃着寒芒的劍風在地上一劃,劍氣肆意眨眼就將爬在最前一些小紫青蛇看着兩段。
唐子魚徹底目瞪口呆的望着唐子宸,原來自家堂哥的伸手還是不錯的。只是用力逼出的劍氣,竟然能直接將那麼那些蛇給擊斃。
她看着這十幾名侍衛和自家六堂哥配合的十分默契,那些嘗試着撲上來的紫青蛇們都被像砍大白菜一般的被劍氣砍死。
原來有一些緊張的心,放了下來。她坐在馬車外面的馬伕駕車的位置,看着他們對紫青蛇的屠殺。
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她灑在地上的粉末,竟然那些粉末對這些蛇沒有用處。她眸子微微一眯,眸低閃過一抹深思。
濃重的血腥味在空氣中蔓延開來,那些紫青蛇彷彿是沒有意識一般不斷的往上撲。
不管唐子宸和侍衛們怎麼殺。都好像殺不完一般。紫青蛇的屍體,已經漸漸堆疊起來。
“少爺,這些紫青蛇的數目太多了。這樣下去,恐怕到咱們力竭了也殺不完。”
一名侍衛眼中閃過一抹凝重,咬了咬牙開口道。明顯感覺到身體裡力量的流失,已經漸漸有了無力的感覺。
唐子宸皺着眉頭,他知道這侍衛說的沒錯。那些紫青蛇跟不要命了一般,不死不休的往上撲。可若他們不殺的話,那後果更加不堪設想。
唐子魚動了動?子,忽然她的眸光一變。凌厲的眸光望向西邊的一顆古樹。血腥的空氣中夾雜着一種異香。
“不好,堂哥帶着侍衛撤回來。”
唐子魚的話音一落下,唐子宸也沒有想其他的。立刻和十幾名侍衛很有默契的往回撤,只是還是有幾名侍衛慢了一步。
那些紫青蛇彷彿一夕之間受到了什麼刺激,變得瘋狂起來。也彷彿有了思想一般,分成了幾隊齊心的兇猛朝着侍衛而去。
那幾名晚一步的侍衛被紫青蛇咬住,只是眨眼間就被蛇羣吞沒。連慘叫聲都沒有發出來,那一幕讓跟着唐子宸撤回來的餘下侍衛看的震驚和恐懼。
若是他們慢了一步,那他們的下場豈不是會與那幾個人一樣。
唐子宸驚悚的望着蛇羣不斷的靠近,立刻帶着侍衛將馬車圍住護着唐子魚。
“魚兒,你放心堂哥是不會讓你有事的。”
唐子宸的眼中滿是凝重,對上這紫青蛇羣心中卻沒有多少的把握。
唐子魚眼中冷芒閃爍,這蘇姨娘這一次怕是想讓自己有去無回。可那又怎樣,她若不想死誰都殺不了她。
她從懷中取出一個紙包,正好一夜風颳過。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將紙包打開。包裡面的粉末瞬間被風吹散,吹如蛇羣之中。
“閉氣。”
她將粉末灑出後,立刻提醒衆人。
衆人雖然不知道大小姐在做什麼,可還是按照她說的立刻閉氣。
眼前的一幕讓他們瞪大眼睛,眼中滿是難以置信。讓他們頭疼的蛇羣,竟然在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全部死了。
唐子宸回過神來,動了動嘴角。
“呵呵,唐大小姐可真是藏得深。竟然留了這樣一手,不過今天你必須死在這裡。”
忽然一道聲音傳來,三明蒙着面紗的綠衣女子從古樹上跳了下來。她們嘴角勾着淺淺的笑,彷彿閒庭散步一般朝着她們走來。
“西域的人?”
唐之宸面色越發的陰沉凝重起來,見三人並沒有否決他的猜測。心裡一沉,這些西域人爲何會要殺自家小堂妹?
“既然知道了我們的身份,那麼今天你們的性命都要留在這裡。”
爲首的綠衣女子嬌笑了一聲,一根長長的鞭子出現在她的手中。
“不管你們爲何會出現在這裡,我是不會允許你們傷害到小堂妹半分的。”
說完唐子宸朝着侍衛使了個眼色,衆人默契的跟着他一起朝着三名綠衣女子攻擊。
“不自量力,殺。”
女子看着上來的衆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嘴一張,冰冷的吐出一個殺字。
很快兩方人馬就交戰起來,從始至終唐子魚都彷彿是冷眼旁觀的看客一般。這些人的身手了得,可見這西域的人還真是不簡單難怪能讓四國都忌憚。
她並不會這裡的武功,所以就算是上前也幫不了什麼忙。可是,她是一名醫生。
她的眼中閃過一抹異芒,沒有人比她更瞭解一個人的身體結構。她從懷中取出銀針,目光凝視着那三命綠衣女子。
唐子宸帶着侍衛越打心中越沉,這三個綠衣女子的身手了得。對戰他們這些人,竟然毫不費力。隱隱的有一種他們並沒有盡全力的感覺,似乎是在耍着他們玩。
唐子宸猜的沒錯,這三名女子確實是在耍着他們玩。
“玩夠了,殺了吧,”
爲首的綠衣女子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那笑意卻是不達眼底。
三人剛要出手時,頓時覺得身上一疼。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刺入了體內,幾人的動作立刻緩慢了下來。
唐子宸等人見狀。立刻撤回了唐子魚的身邊。
“你,立刻帶着小姐離開。我和他們留在這裡,拖住他們。”
唐子宸的身上和手臂上被傷了好幾道口子,那些侍衛也受了傷。這邊的形勢很不好,雖然沒有死人但都受了不輕傷。
“少爺,你帶小姐離開。這裡我們拖住他們。”
一名侍衛立刻搖頭,他們是負責保護六少爺和大小姐的說什麼也不能讓六少爺留下,就算他們都死了也不行。
唐子魚丟給唐子宸一個瓷瓶:“分給他們吃。”
說完從馬車上跳了下去,朝着三名綠衣女子走去。
唐子宸將藥分給了侍衛,看到唐子魚朝着三名女子走去。臉色一變,立刻過去拉住了她。
“你要做什麼,回馬車上去。”
唐子魚笑了笑:“六堂哥放心,雖然我打不過她們。可她們現在種了我的嗜心丹,沒有我的解藥她們必死無疑。”
她原本是想要將銀針射入她們的麻穴的,可她不敢肯定以她們的武功會不會有太大的效果。所以她纔會在銀針上萃了嗜心丹的毒,只要她們敢動用內力。那毒就會加快發作,送她們上西天。
“怎麼樣,本小姐的嗜心丹效果如何?和你們用在我娘身上的蠱,是否有異曲同工之妙?”
唐子魚停下腳步,眼神冰冷的望着捂住心口一臉痛苦的三名綠衣女子。
這嗜心丹是根據母親身上的蠱煉製出來的,只是這讓人疼痛難忍的地方卻是心臟。她要讓她們嚐嚐,那種心被撕扯的痛。
“你......”
爲首的綠衣女子捂住心口,伸手指着唐子魚。眼中再也沒有之前的嘲諷,這個女子太狠了。
沒有人知道她們此刻的感受,心頭上彷彿有萬隻蟲蟻在撕咬着一般。那種疼痛折磨,簡直生不如死。
“我怎樣?若你們不是先給我母親下蠱,也不會有今日的報應。我不會殺了你們,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她所做的一切,終有一日我會加倍的還給她。”
家人是唐子魚這輩子的逆鱗,她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在乎的家人。她不管這些綠衣女子的背後是什麼勢力,她都不會放過。
綠衣女子咬了咬脣瓣,忍着心口的嗜心之疼。恨恨的望了一眼唐子魚,這才收回目光冷聲道。
“咱們走。”
說完捂住心口,轉身運起輕功離開。
唐子魚看着離開的三人,忽然嘴角勾起一抹惡魔般的微笑。
“忘記告訴你們了,中了嗜心丹的毒是不能動用任何內力的。那樣只會加速毒藥的發作。”
原本飛身離開的人,腳下踉蹌了一下。不過立刻落到地上,快步離開了。
侍衛們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剛纔的一幕,她們大小姐太...太彪悍腹黑了。嗜心丹?那是什麼東西?
服用了唐子魚給的藥,他們身上的血已經止住了。身上的傷,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癒合。這對於她們來說,簡直是太神奇了。
唐子魚捂住嘴角打了一個哈欠,瞥了一眼早已經死透了的蛇羣。撇了撇嘴,忽然她的眼角餘光一頓。
眸子微微一眯,朝着蛇羣不遠處的大石走了過去。
月光下一條通體瑩白的小蛇盤在那裡,月華籠罩彷彿在它的身上鍍上了一層光暈。
她一眼就看出來這小蛇乃是蛇中之王的白玉蛇,只是這種蛇爲何會出現在這裡?在蠱術上記載過,這白玉蛇大多在西域出沒。
她眸光閃了閃,看來這蛇羣的到來和這條白玉蛇脫不了關係。那麼着條蛇,肯定也和這次來的西域人有關。
“小堂妹。小心。那是白玉蛇,被它咬到的話必死無疑。”
唐子宸看到自家小堂妹竟然伸手要去抓那白玉蛇,登時臉色一變。飛身跑了過去,只是爲時已晚。
那白玉蛇機靈的很,它彷彿懂得察言觀色一般。小小的身子如離玄的箭,直奔着唐子魚而去。
看到這一幕,唐子宸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唐子魚心中也是一驚,早就在蠱術書籍上看到過白玉蛇的介紹。這是一種很有靈性的動物,它們一旦認了一個主人那麼就不會允許別人的碰觸。
她有些惋惜,看來這白玉蛇是已經認主了。
原本她還想要將這白玉蛇帶回去,養在身邊呢。
她身子一閃,躲過了白玉蛇的攻擊。可到底她還是小瞧了這白玉蛇的聰明和機靈,那如白玉一般小小的身子在空中折返一口咬住唐子魚的肩膀。
唐子魚只感覺到肩膀刺痛了一下,她掃了一眼肩膀。兩個蛇要過的印子,清晰的落入眼中。
唐子宸看到自家小堂妹被白玉蛇咬到,心裡一涼轉而憤怒起來。這些西域人,他絕對不會讓過他們。
唐子魚苦笑了一聲,若不是她有靈泉水。恐怕她現在早就已經昏迷過去了,她身體一軟倒了下去。
一道銀光閃過,那條準備離開的白玉蛇已經被釘在樹上。
景承軒精緻的臉上帶着蕭殺之氣,他接到影六的稟報兩人就馬不停蹄的趕路。可到底還是晚了一步,他看着懷中臉色蒼白的小人。
心彷彿被拉扯了一下,疼的他無法呼吸。剛纔看到她被白玉蛇咬到的一幕,那一刻他的心恐慌了起來。
唐子魚沒想到景承軒會來,她張了張口聲音虛弱無力。
“你怎麼來了。”
墨七和影六忽然出現,跪在景承軒的面前。臉上帶着自責,低聲道。
“屬下沒有保護好小姐,請主子責罰。”
墨七負責留下來保護唐子魚的安全,他本來是要出手的。可誰知道小姐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給那三人下了毒。本來以爲已經結束,誰會知道又出了白玉蛇這紕漏。
景承軒抿着脣瓣,冰冷的眸子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兩人。立刻讓兩人身子一顫,背脊一涼。
“明日回去到煉獄領罰。”
冰冷的聲音含着怒火,墨七和影六立刻領罪。他們知道,主子現在很是惱火。
“不關他們的事,他們現在是我的人你沒權利懲罰他們。”
唐子魚皺了皺眉頭,剛纔那一出太過於突然。她心裡清楚這事和墨七影六無關,她不希望別人因爲自己受罰。
景承軒心中閃過一抹不悅,這小狐狸竟然爲了別的男子求情。即便那兩個男子是自己的屬下,那他的心裡也不舒服。
聽子魚可不知道此時景承軒心中所想。若是知道她肯定是會特別的無語。
兩人對視着,最後還是景承軒鬆了口。他心中滿是無奈,不過看着她的目光漸漸柔和了下來。
“這一次就饒了你們兩個。”
說完他抱着唐子魚來到馬車上,將她放到馬車裡。
“你中了白玉蛇的毒,我一定會找人幫你解毒。”
景承軒看着唐子魚慘白的臉色,心中滿是心疼。恨不得自己白玉蛇咬的人是他。
唐子魚看着他眼中那毫不掩飾的心疼,不知爲何心漏跳了一拍。臉上浮起一層不自然的紅,別過頭。
“這毒我自己就能解。”
她咬了咬脣瓣,小聲的開口。
這白玉蛇的毒確實是兇猛,可她長期服用靈泉水。身體對毒的免疫力很高,白玉蛇的毒對於她來說和普通的毒沒有區別。
彷彿是怕他不相信一般,她掏出一瓶解毒丹服用了一顆。然後取出金針,在自己的幾個穴位上紮了幾下。
被白玉蛇咬的地方,流出了黑色的血。車廂裡瀰漫着濃濃的血腥味,黑色的血液不斷的流出來瞬間將她的衣服浸透。
大量的黑色血液流出來後,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不知道過了多久,鮮紅的血液流出。
唐子魚鬆了一口氣,將穴位上的金針取了下來。
心中不禁感嘆,這白玉蛇毒可真霸道。她服用瞭解毒丹,又用金針封穴逼毒放了那麼多血纔算解了毒。
因爲蛇咬的地方在肩膀上,她拿着藥膏有些糾結。身邊沒有帶着丫鬟,她自己又沒有辦法上藥包紮。
景承軒看着她的臉色雖然蒼白,但氣息明顯沒有之前那般虛弱。提着的心放了西來,看着她糾結的小臉。
狹長的眸子閃過一抹光芒,他將藥膏從她的手中拿走。
“我幫你上藥包紮。”說着他修長的手就伸向了唐子魚。
當那隻修長的手觸碰到她肩膀時,她身體一僵。撕拉一聲,肩膀一涼。
唐子魚回過神,臉色立刻爆紅起來。兩世爲人,僅有的親密都是和眼前這個腹黑的妖孽。可奇怪的是,她竟然不排斥這樣的親密。
唐子魚腦子當即死機。大腦裡一片的空白。
等她回過神的時候,藥已經上好了包紮也已經好了。
對上那雙帶着調侃的狹長鳳眸,唐子魚竟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她忽然伸手推扯着他,抿了抿脣瓣。
“八殿下,您請回吧。”
唐子魚心中有些慌亂,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景承軒挑了挑眉梢,看着因爲上藥和拉扯衣衫不整的唐子魚。她臉上爆紅,難道是害羞了?
馬車的簾子忽然被掀開,唐子宸自然是擔心自家小堂妹的安危。畢竟那可是白玉蛇,多少武功高強之人被它藥了最後都死了。
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會看到這樣的情況。
自家小堂妹衣衫不整的靠在八殿下的懷中,臉上還有可疑的紅暈。八殿下更是眼中帶着寵溺和柔情,凝視着自家小堂妹。
怎麼看都是一副郎情妾意曖昧十足的畫面,這兩人一個精緻絕倫一個粉雕玉琢機靈剔透。簡直是絕配,在一起給人一種天生一對的感覺。
“小...小堂妹,你沒事吧?”
磕磕巴巴的說了一句,唐子宸眨巴了幾下嘴乾巴巴的開口詢問。
唐子魚低頭看着兩人曖昧的姿勢,忽然覺得自己似乎跳入黃河都洗不清的感覺。她現在就沒有力氣,不然殺了這妖孽的心都有了。
這下子,她們兩人更牽扯不清了。
看着懷中小人那糾結惱羞的小臉不停的變換着。景承軒瞄了一眼她裸露在外的肩膀。眼中閃過一抹不悅,將外衣脫了下披在她的身上。將她裹得嚴嚴實實,扣入懷中。
“出去。”
冷冰冰的吐出兩個字,一句廢話都沒有。
他不喜歡自己小狐狸的身體被別人看到,哪怕那個人是她的堂哥。
唐子宸嘴角微微一抽,同爲男子他自然看的出來八殿下對自己的小堂妹的心思。他眼底劃過一抹光亮,二話不說下了馬車。
唐子宸清點了一下人數,這一次他們損失了四名侍衛。這仇他記住了,總有一天他會報的。
墨七和影六身份已經暴露,不過兩人還是隱在了暗處跟着隊伍。
唐子魚伸手想要推開抱着自己的景承軒。奈何她無論如何都掙脫不開他禁錮。也只能不再掙扎,有些氣悶的開口。
“我要那條白玉蛇的屍體。”
白玉蛇的屍體可是寶,不禁能煉製毒藥還是珍貴的藥材。
景承軒點點頭,沒一會的功夫墨七就將白玉蛇的屍體送了進來。將白玉蛇的屍體收了起來,一隊人馬啓程朝着藥城出發。
經過剛纔的事情,衆人也都沒有休息的心情。還不如連夜趕路,早些到藥城能安全一些。
馬車裡,唐子魚皺着眉頭看着坐在一邊的景承軒。
“八殿下不準備回京城嗎?”
這人怎麼看都是像要跟着他們一起去藥城,可現在京城魚龍混雜皇上早已經發了話不許皇子們出京。
景承軒看向唐子魚,嘴角微微一勾:“世人都知道本王的身體很差,常年只呆在八皇子府裡。沒有人會注意,本宮是不是離開京城了。”
唐子魚聞言不知道爲何心中驟然一疼,微微垂下頭:“八殿下,昨晚爲何會來?”
景承軒忽然湊近唐子魚,灼熱的鳳眸凝視着臉色不太自然的小狐狸。
唐子魚心口猛的一跳,心中隱約有了點猜測。可她卻不敢相信,畢竟兩人接觸的時間不是很長。
忽然腦海裡響起叮的一聲,系統奶聲奶氣的聲音響起。
原來是那個信任度的任務完成了,她猛的擡起頭看向目光帶着一抹執着和認真凝望着自己的景承軒。
她心砰砰的直跳,在那樣執着的眸子裡彷彿帶着一股旋渦。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吸進去。深邃迷人。
她不知道系統要求的信任度是什麼程度,但看着他的眼睛她心中忽然有一種感覺。他對她的信任,絕對超出了她預料。
“小魚兒如此看着我,是不是被我給迷住了?愛上我了?”
景承軒精緻的臉又靠近了幾分,唐子魚甚至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頰上。
她心中一晃,伸手推開了他。儘量的撫平砰砰直跳的胸口,她轉頭看向別處。
“這一次,謝過八殿下的救命之恩。”
“若是小魚兒想要報答本王的救命之恩,不弱以身相許吧?”
景承軒臉上帶着淺笑,眸光卻是認真無比。
唐子魚微微垂下頭,遮擋住了她眸低的情緒。她扯了扯嘴角,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八殿下真是愛說笑,咱們兩人已經被賜婚了。”
景承軒坐直身子,微微一笑:“總有一天,本王會讓你心甘情願的嫁給我。”
說完便不再開口,只是靠在車壁上閉上眼睛小憩着。
唐子魚擡起頭,微微皺眉頭看向閉上眼睛休息的景承軒。她眸光微微閃爍,沒有人知道她心中在想些什麼。
......
京城
一處偏僻的宅子,女子坐在鞦韆上神色淡漠。
她的面前跪着三名綠衣女子,若是唐子魚看到的話肯定能認出來就是昨晚刺殺她們的三人。
“請聖女責罰。”
她們沒有完成任務。還中了對方的毒。這一次聖女是不會放過她們的,沒有跟在聖女身邊的她們知道聖女的心到底有多狠。
“我真是小瞧了她,沒想到她竟然會如此厲害的毒。”
女子眸子微微眯着,說話的聲音依然讓人覺得如沐春風。
“待下去吧,聖域不留無用之人。”
那好聽的聲音悅耳動聽,可說出來的話卻帶着無盡的冷漠和對生命的輕視。
立刻有人上前,將三人帶了下去。
女子身後一直站着沒有出聲的藍衣女子,思索了下還是開口道。
“聖女,難道就這麼放過那唐大小姐?”
因爲她,她們折了三名實力不錯的屬下。這一次她們到景國京城。帶的人並不多。雖然不都是精銳,可也都在中間的位置。
女子摸了摸自己空置的手腕,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只是那弧度才勾起,就僵在了嘴邊。
她噗呲一聲,一口血從她的口中噴了出來。
“聖女!”
藍衣女子臉上露出驚色,立刻上前扶住女子。臉上滿是擔憂,關切的問詢。
女子咳嗽了兩聲,心口疼的厲害。她捂住心口,深呼吸了幾口氣才勉強壓住心口的疼痛。
絕美的臉上蒼白的毫無血色,她聲音也虛弱了幾分。
“小白死了。”
藍衣女子聞言瞪大眼睛。眼中滿是震驚和難以置信。
那小白是白玉蛇王,聖女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讓白玉蛇認主。白玉蛇的厲害,恐怕整個聖域都沒有人不知道。
那白玉蛇已經有了自己的智慧,它聰明狡詐有多少人死在它的手中。
現在小白死了,那能殺了小白的人又是誰?
女子擦掉嘴角的血,眼中閃過一抹痛楚。不過轉瞬即逝,很快又恢復了平日的高冷模樣。
“本聖女要閉關,月神節之前沒有本聖女的准許不許再行動。”
緩緩的閉上眼睛,壓制住心底的苦澀。
這世上能殺死小白的人,唯有那一人而已。
她站起身。轉身走進了主屋。
藍衣女子眉心微微皺起,聖女越是不說她就越好奇。她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冷笑,轉身離開。
......
藥城因爲是建在山林之中,城中的居民都是以種植藥材爲生。民風樸實,對人也頗爲和善。
唐子魚因爲空間升級,她五感越來越敏銳。如今能從一個人的身上氣場感覺出此人的品性,和對她的敵意。
她可以感覺得出來,藥城的人大多心地善良。
她們在城裡最大的客棧住下,唐子魚連夜趕路再加上昨晚的事早就已經有些累了。她讓小二給她燒了熱水,準備了沐浴的東西。
等到沐浴後。她倒到牀榻上沒一會的功夫就睡着了。
就連窗前站着一個人,她都沒有發現。
景承軒看着牀榻上臉色依然蒼白的小人,臉上露出冰冷的笑。
“聖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