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九七小的努爾哈赤,給伯爺大人磕頭了!
雪地上,一隻肥大的松雞正搖頭擺尾的走着。
這是東北獨有的品種,當然,在緯度和關外相差無幾,遠隔重洋數萬裡的一片大陸上,那片大陸的西海岸落基山脈中,也生存着大量的這種物種。這種松雞,又被稱之爲雪雞。
這種雪雞的主要食物是松子兒和一些灌木植物的漿果,當然,如果實在是餓的沒辦法了,它們也會從地裡刨出一些植物的根莖去吃,不過這就是等而下之的食物了。得益於東北環境的得天獨厚,它們幾乎沒有捱餓的時候。
所以這種東北堵有的雪雞的體型都很肥大,從頭到尾身長足有八十公分,重量普遍都在二十斤上下。
這隻雪雞尤其的肥碩,它長得很漂亮。
雪白的頭頂及冠,這也是它們名稱的由來,明顯的喉、寬闊的眼線、枕以及耳羽束,都是非常有質感的金屬綠色,修長的頸子側面是白色,上背皮黃,胸栗色。在身子後面,還託着長長的位於,位於是潔白的顏色,白色羽毛上面有着黑色的矛狀紋。
冬天的雪地裡,是很危險的,因爲稍一不慎,就會從覓食者變成別人口中的獵物。顯然,這是一隻因爲飢腸轆轆而不得不離開自己溫暖堆滿乾草的巢穴來這裡覓食的雪雞,但是讓人有幾分可氣的是,他的態度相當從容,像是巡視自己領地的過往一般。
它昂頭挺胸的在雪地裡漫步,緩緩地走到一株松樹下,藏身在一叢灌木叢後面,腦袋開始一磕一磕的,啄食地面上的松子兒。
忽然,它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危險正在緩緩襲來,猛地擡起了頭,小腦袋開始四下裡轉悠着,但是它很快就發現,這裡四下裡什麼都沒有,很安靜,似乎也很安全。它那簡單的思維無法理解剛纔突然出現的動靜,於是又接着吃了起來。
十數米之外的一處灌木叢中,兩雙眼睛緊張的盯着那隻雪雞,直到看到這一幕,纔是放下心來,長長而又極輕的吁了口氣。
劉振重重的一拳頭悄無聲息的砸在了身邊親兵的肩膀上,低聲罵道:“你小子,老子到手的一張狼皮襖差點兒就讓你給毀了。”
那親兵捱了一拳,趕緊求饒,嬉皮笑臉道:“大人,您想啊,嫂夫人那般如花似玉的人兒,這狼皮襖多不般配啊,您怎麼着也得給弄一張狐皮貂皮的才行啊!”
劉振本來心情還不錯,笑嘻嘻的,這會兒聽到如花似玉這四個字,立刻是面色陰沉下來,端着臉不再說話了。
那親兵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見此吐了吐舌頭,忽然想起來剛入軍的時候聽到有人私下裡傳的風言風語,頓時心裡一激靈,知道自己犯了千戶大人的忌諱,心裡又怕又悔,低着頭也不敢言語了。
他們守在這雪雞邊兒上,卻不是來抓雪雞的。
雪雞肉質鮮嫩,因爲常年吃松子兒,肉裡頭還有股特殊的松香,是許多大型獵食動物的最愛,狼、老虎都在此中。
用雪雞來引誘出狼來,是關外的獵戶常用的伎倆,劉振他們在關外呆了這許久,自然是也學會了。
他們的耐心得到了回報,很快,遠處便是響起了一陣樹木的響動,顯然是有大型動物在林間穿行。只是聽不見腳步聲,很明顯,來者腳上有着厚厚的肉墊,這是貓科動物的特性。
劉振蹙了蹙眉頭,感覺有點兒不大對勁兒,狼可沒這麼大動靜兒。
那雪雞也感覺到了不對,發出一陣半似恐懼,半似示威的鳴叫,慌着兩條小短腿便想跑路。
但是那裡來得及?
只聽到平地裡驚雷一聲的吼叫,連隔着老遠的劉振似乎也聞到了一股撲面而來的腥臭,樹木劇烈的晃動起來,便看到松樹後面跳出來一頭猛獸,只一口,便是把那松雞叼進嘴裡,鋼筋一般的上頜下頜使勁兒的一擠,一股血水便是從那張血盆大口裡面呲了出來,然後那張大嘴一合,竟然是把這隻肥碩的雪雞整個兒的給吞了下去。
劉振看的目瞪口呆,他孃的,本來想釣只狼,沒想到弄出一頭虎來。
正是一頭正宗的東北虎!
體表遍佈了淡黃色的厚厚長毛,背部和體側有多條橫列黑色窄條紋,這些條紋都是兩兩靠近靠近呈柳葉狀。笆斗大小的腦袋大而圓,看上去頗爲的憨厚,但是其兇名在外顯然和憨厚沒什麼關係。其耳短圓,背面黑色,中央帶有1塊白斑。前額上的數條黑色橫紋,中間被串通,像極了一個“王”字,威風赫赫。據說漢字中的‘王’字,就是根據這個圖形創立的。
劉振碰到的這頭猛虎,足有四尺多高,體長几乎達到了一丈二三尺,一條尾巴跟鋼鞭也似,在背後甩來甩動。
看這樣子,正是一頭巔峰期的雄虎,怕不得有七八百斤的重量!
那老虎似乎是聞到了他們的氣息,一雙碩大的兇目向着這邊掃視過來。
“他孃的,被發現了!”劉振再不遲疑,霍的站起身來,道:“跑!”
那親兵也極是機靈,兩人抱頭鼠竄,那猛虎吼了一聲,便是向着兩人追去。
劉振兩人在樹林中飛奔,怎奈何身上穿的太厚,速度根本加不起來,說是飛奔,跟快跑也差不多。這時候,東北森林的特殊情況幫了他大忙,東北的大森林,滿滿的長滿了白樺樹,松樹等大型植株,單個的樹都很高大粗壯,但是並不密集,樹與樹時間的空間相當大,他們可以自由穿行,不過那猛虎體積也太過龐大了一些,就有些妨礙了。若是沒有這一層原因,他們早就被追上了。
不過饒是如此,兩者之間的距離也是不斷的縮短。
眼瞅着,那猛虎距離身後已經不過是兩丈之遙了,這個距離,猛虎一躍,甚至就能撲將過來。
正跑着,面前忽然出現了一片方圓百餘米的開闊地,劉振暗叫一聲苦也,有心想要轉向,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只得硬着頭皮跑入空地中。
那猛虎也跟着竄了過來,眼看面前已經沒有那些該死的大樹的阻攔,它發出一聲凌厲的吼叫,後肢猛地一縮一彈,整個龐大的身子便是飛竄過去,劉振喊了一聲:“就地滾!”
兩個人仆倒在地,一個驢打滾,險之又險的滾到一邊,那猛虎兩隻力道超過兩千斤,能夠拍碎野牛的肩胛骨的虎爪便是落在了兩人中間,激起了無數飛濺的碎雪。
劉振眼中冒出兇光,惡狠狠的道:“他孃的,反正橫豎是個死,用弩!”
然後便是取出已經上了弦的神臂弩,狠狠的扣動了機關,那邊的親兵也是一般動作。
兩支硬弩輕易的便破開了猛虎堅韌的厚皮,一根釘入脖頸根部,一根則是射到了這猛虎的後臀部位。
這兩根弩箭射中的並非是要害,但是卻是極爲的疼痛,這猛虎吃痛之下,着下一刻便是要向着劉振撲過來。
這時候,忽然聽到一聲粗豪的大笑:“好一隻孽畜,正好收拾了你給夫人做褥子。”
然後便是仙嗡仙嗡的弓弦響動聲傳來,數十根硬箭射來,當下是把這猛虎身上給開了幾十個窟窿,鮮血咕咚咚的流出來,瞬間染紅了那迷人的黃色皮毛。其中有兩支特別刁鑽的弩箭,射入了它的雙眼,這要了它的命。
猛虎四肢一軟,趴在了地上。嘴裡發出一陣陣低沉淒厲的吼叫,終於是不再動彈了。
死裡逃生一回,劉振直覺的渾身上下一陣說不出的痠軟無力,軟倒在地,眯着眼睛看着透過林梢照進來的夕陽,嘆了口氣,喃喃道:“他孃的,活着真好!”
這會兒,他忽然無比想念自己那溫柔賢惠的娘子,她還在山東老家等着自己。那個不知道是誰家的小孽種剛生下來就已經被他丟到後院裡餵了狗,娘子哭了一宿之後也認了。不過在他的辛勤耕耘下,娘子又懷孕了,這一次他可以確定,這是自己的種。
經歷了這一回生死,劉振忽然覺得,娘子的背叛,似乎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了,而那個孩子,他也有些後悔。
萬一那真是自己的兒子呢?
肩膀上重重的捱了一腳,傳來石大柱笑罵聲:“行了,別他孃的在這兒裝死了。趕緊滾起來。”
劉振一骨碌翻身起來,抱拳感激笑道:“標下多謝大人救命之恩!”
石大柱擺擺手:“都是自家兄弟,別整這些沒用的。”
他繞着已經死去的猛虎轉了兩圈,眉頭皺起又舒展開來,道:“可惜了這麼好的一張皮子,讓咱們給射成了篩子。不過還好夠大,這皮毛裁剪裁剪,做大衣做墊子都夠用了。走,弟兄們,擡回去,今兒個咱們喝虎骨湯,吃老虎肉!”
衆人歡呼一聲,擡着便走,石大柱在留着胸口擂了一拳,笑道:“若不是爲了救你小子,可惜了兒的,好端端的一張虎皮。”
營地紮在一片寬敞的林間空地上,一座座的帳篷宛如雨後的蘑菇,拱衛着中間一頂大帳。
天色已經漸漸晚了,夕陽最後一絲餘暉把這裡照的一片玲瓏剔透的紅,冬日的關外雪林,竟然可以用秀美二字來形容。
在空地的邊緣,有一條河流蜿蜒而去,已經結了冰,有不少士卒在上面忙忙碌碌的,他們鑿開冰層,取出乾淨的食用水,在下游的所有,更有一些士兵在鑿冰捕魚,不時的發出一聲聲歡笑聲。
見石大柱等人擡了一頭猛虎回來,引起了一陣騷動,但是也僅僅是騷動而已。在這個年代的東北,猛虎並不相識關內那般罕見,出來幾天,他們已經見到了很不少,不過那猛虎見這邊人多,還沒等他們出手就夾着尾巴逃了。
自有人上來接過,石大柱道:“把這虎皮儘量完整的剝下來,我要給二夫人做一個皮褥子,還有,立刻剔出虎骨來熬一些湯出來給大人和夫人送去。弟兄們,今兒晚上咱們有福了,都吃虎肉!”
二夫人,已經成了他們私底下對野奈的稱呼,也不知道是哪個傢伙 第 413 章 彈劾上去的話,不會傷筋動骨,但是也少不得也得吃一番掛落。
這些明軍打扮的追兵,是不是阿速江將軍的麾下?
兩者互不統帥,自己向他們要人,他們若是不放人怎麼辦?
連子寧知道,東北素有捕奴之習慣,這裡所說的捕奴,和歐洲殖民者曾經在非洲和美洲之間從事的暴行一般無二。捕奴的人,一般來說,是鎮守在東北的明軍官兵。不過歐洲殖民者們捕獵的對象是非洲的黑奴,而他們捕獵的對象,則是女真人。
準確說來,應該是生長在密林之中,以漁獵爲生,未曾開化的野女真。
非洲血腥的捕奴運動,針對的主要是健壯的成年男性,女人只是個附屬品,那些白人其實自己也很落後,只能在那些甚至不能稱之爲有文明進程的黑人面前抖抖威風,但是卻偏偏自視甚高,他們根本看不上在後世頗爲受歡迎的黑妞,讓他們去幹一個黑妹子,他們寧可去幹一隻母豬。
至少母豬屁股更大,長的更白。
而大明朝在捕奴上是不分男女的。
野女真的男子普遍的非常強壯,身材不高的他們跟一個個的樹墩子也似,戰鬥力非常的強悍,逮回去之後無論是做幹體力活兒的奴隸還是籠絡一番收入麾下都是不錯的選擇。而由於居住在極北之地,野女真的女人,普遍皮膚非常的白皙,而女真三**姓,六百四十七小姓,其中的葉赫那拉氏、博爾濟吉特實,董鄂氏等等,都有一些白俄血統,皮膚白皙,眼睛很大,藍如海水,長的普遍不錯。
博爾濟吉特,在女真語裡面,本就是‘藍眼睛的人’的意思。
關內的達官貴人,不少都喜歡這調調,尤其在南北兩京,女真女奴很是暢銷。
看這樣子,這些明軍很有可能是阿速江將軍派出來的一支捕奴隊。
“大人,咱們怎麼辦?”石大柱顯然也想到了相同的問題。
兩幫人應該是已經在密林中廝殺了一番了,現在已經拉開了一些距離,相隔大約五十米,那些野女真戰士護擁着隊伍,急急往前奔逃,但是他們人數畢竟是太多,而且隊伍也太臃腫了。兩者的距離很快被拉近,用不多時,就會被追上。
連子寧眼中閃過一道兇光,沉聲道:“大柱,傳令,全軍壓上!管他們要人,想必他們會賣我這個面子。若是他們不識相……”
連子寧聲音中透着一股狠辣:“那就盡數殺了,不準留一個活口!”
“是,大人!”石大柱舔了舔嘴脣,眼中露出狼一樣的興奮光芒。
地位越來越高了,官兒也越來越大,作爲連子寧的親衛隊,用得着他親自上戰場的機會實在是少之又少,眼下難得有一個親自廝殺的機會。
命令很快便傳了下去,除了留下一百龍槍騎兵守衛野奈之外的,其它的都是打馬向着廝殺的兩方衝過去。
儘管在雪地上戰馬速度不是很快,但是千騎卷平岡,聲勢依舊是非常的駭人!
對於連子寧的命令,他們沒有絲毫的牴觸,儘管敵人是另外一股明軍!
在他們眼中,只有武毅伯,沒有朝廷!
他們的出現很快就引起了那兩方勢力的注意,出乎連子寧預料的是,後面的追兵並未放棄追趕,而是大部分繼續追趕那些野女真,分出一小半向着自己等人殺來。
顯然是打着狙擊的念頭。
連子寧都給氣樂了,那一股前來狙擊自己的明軍差不多有五百餘人,而自己這邊怎麼看怎麼也有上千人!這上千人的騎兵,裝備精良,驍勇善戰,至少可以對付三倍以上的敵人,卻沒想到對方只派了五百人來。
難道我長得很像魚腩?
而且連子寧有些納罕的是,對面是明軍,自己這邊也是明軍的標準打扮,而且一看人馬都披着火紅的棉甲,就知道是明軍精銳,可是,都是自己人,對方爲何表現出這麼濃烈的殺意和敵意?
難不成他們跟我打的一樣的主意?連子寧納悶兒心道。
武毅軍距離那些野女真大約有數百米,距離對面的明軍也是差不多三百米,而追兵和野女真之間,大約是三四十米,構成了一個角度很誇張的等腰三角形。
而更離奇的是,那邊野女真見來了明軍,不但沒有躲避,反而像是見了救星一樣衝着這邊加速過來。
連子寧已經快要被鬧糊塗了,自己是明軍,追兵是明軍,夾在中間的是野女真,兩股明軍本該合力擊殺野女真,野女真本該對自己恨之入骨。而現在自己向滅了對面明軍,似乎對面明軍也想滅了自己,而野女真對自己明顯抱有善意。
……
雙方又離得近了一些,連子寧終於看清了對面那些明軍的長相。
有的塌鼻子小眼,有的則是高鼻深目,滿臉的虯鬚橫肉,膚色黝黑,連子寧恍然發現,這他孃的那裡是漢人,分明就是一羣女真人!
他立刻明白過來,這些明軍打扮的人,定然不是阿速江將軍麾下,而他們的來歷也很清楚了——可木山地面!
他們是逆賊桑託的人。
至於他們爲何是明軍打扮,那就不用說了,可木衛倉庫裡面可是存着不少。
連子寧心頭涌起一股殺意,厲喝道:“弟兄們,這些是逆賊桑託的人,就是他們,在可木山地面肆意屠殺咱們漢人同胞!十惡不赦,殺光他們!”
“殺,殺光他們!”
千餘騎兵齊聲大喊,殺氣蒸騰。
對面的那些女真騎兵也是紛紛發出一聲聲吆喝吼叫,毫不畏懼的衝過來。
畏不畏懼是一回事兒,實力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在雙方距離還有一百五十米的時候,武毅軍騎兵開始減速,等到還有一百米的時候,他們紛紛平端起手中的神臂弩,扣動了機括!
弩箭呈扇形射過去,覆蓋了那些女真騎兵的前面陣列,隨着箭矢入肉的噗噗聲傳來,下一刻,便是一聲聲淒厲的慘叫。
他們根本未曾見識過神臂弩這種強悍的利器,和喜申衛相比,可木山地面算得上是內地了,雖然也稱爲邊軍,但是比之喜申衛,就要遜色了不少。而且其中的軍隊,也並未裝備過神臂弩。
連子寧料想的分毫不差,這些女真騎兵,正是可木山地面桑託的人,桑託在背叛的過程中,佔了突然下手的便宜,大了明軍一個猝不及防。他的這些手下,跟着他在可木衛作威作福,肆意欺凌漢人,早已養的妄自尊大,目空一切。因此適才看到連子寧等人,絲毫沒有放在眼裡,反而是把他們當成了一頭肥羊。
卻沒想到還沒接戰就是被一輪齊射給射死了將近二百人。
這樣巨大的心理落差,竟然讓他們一時間愣住了。
在這個當口兒,武毅軍已經殺了過來。
看到那些死傷慘重的女真人,連子寧心中涌起了一絲快意,竟然莫名其妙的響起了後世的印尼土人。印尼在甲午之前一次,六十年代一次,九八年一次,一共三次屠華,殺了數以十萬計的華人,華人們的財產被搶光,男人被肢解殺死扔在街頭,妻女被肆意的蹂躪輪暴,其情其景,悽慘無比。相信每一個有些骨氣的中國人,都會在心底存着這樣一個心思,遲早有一日,要血債血償,把印尼殺的一個屍山血海。
而可木衛的女真人也是如此,當漢人來到這片土地的時候,他們還是蠻荒野民,曾經完顏氏的榮耀早已離他們而去,他們的落後程度,堪比大洋彼岸的印 第 413 章 了上來,這些都可以回爐重煉,是上好的鐵。
而那些野女真也都是停了下來,原地休息,壯年男子開始在戰場上找尋戰死的自己人。這些野女真保存着未曾開化的那一份淳樸,甚是憨厚老實,而且對自己的救命恩人也很友善,不但對武毅軍私自佔有所有戰利品的行爲絲毫沒有意見,反而主動幫着他們。
連子寧回到了緩坡之上,等了一會兒,便看到那高大青年在石大柱的帶領下向着這邊策馬而來。
離得近了,他看清楚了那青年的長相,這青年長的不算是多麼英俊,眼細脣薄,一見到連子寧,臉上立刻堆滿了笑意,走到連子寧馬前,乾脆利落的跪了下來:“小的努爾哈赤,??給伯爺大人磕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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