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五十年 二九六 金山銀海,滾滾而來!五島氏的驚人積蓄,正德五十年無彈窗廣告 讀讀窩
二九六金山銀海,滾滾而來!五島氏的驚人積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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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啓稟大人,五島氏山城共發現地窖三處,窖藏黃金一萬三千兩,窖藏白銀十五萬玖仟兩,現已全部登記。??其餘金銀珠寶無數,現正在統計之中,王鎮撫差標下暫且向大人稟告一二。”
“啓稟大人,熊千戶已經分兵包圍了所有的扶桑貴族宅邸,有些扶桑貴族已經全家出來投降,有些卻是頂了大門,負偶頑抗!是殺是燒,熊千戶差標下來向大人請問。”
“啓稟大人,第三千戶所已經接管了整個肥前港,俘虜了五島氏的兵丁七百餘人,現下城中佛郎機人、紅毛鬼、扶桑人人心惶惶,不少明國人趁亂打劫,姦淫扶桑女子,這些人都給董千戶拿了,董千戶差標下來,請問應該如何處置?”
……
第一千戶所掌握了五島氏山城,第三千戶所則是攻略肥前港,順着肥前港的大街小巷佔領了整個城市,一直到郊區纔算是住手。
也就是說,現在從五島氏山城往西直到大海,南北狹長約二十里,東西寬約十五里的這一片狹長的濱海平原,整個扶桑最大的港口,九州島最爲富庶的土地,已經成爲了連子寧的私產。
“有人姦淫擄掠?”連子寧皺了皺眉頭,臉上閃過一陣青氣,他最是見不得這等事情,而且這個時候,能夠流落到扶桑來定居的明國人,也未必是什麼好人。若是此時雙方還是敵對,他殺其扶桑人來自然是不眨眼,但是現在都已經算是他麾下的子民,若是放任之,只怕民心便也沒了。
“告訴董策,但凡是有這等罪過的,一律斬了,莫要留情!讓他告訴那些居民商賈,五島氏沒了,但是肥前港還是肥前港,一切都是照舊,並不會因爲是明國人而優待,也不會因爲是扶桑人佛郎機人荷蘭人而歧視。只要是來這裡做生意的,便是我連子寧麾下子民!”連子寧冷冷道:“亂世用重典,讓他維護好治安,但有犯事兒的,一概殺了!”
“是!大人!”那董策的親兵百戶磕頭行禮,退了下去。
“去告訴熊廷弼,投降不死,抵抗誅族!去吧!”
“是,大人!”
“那些俘虜,先押下去看好了,本官另有大用!”
“是,大人!”
“去把王大春叫來,讓他帶上賬本兒,本官要細問!”
“是,大人!”
連子寧有條不紊的處理着這些事務,一道道命令也是隨之發了下去。
見他處理完事務,琥珀終於受不住,站起身來,柔柔笑道:“老爺,奴婢先下去了。”
連子寧摟着她的腰,親暱問道:“琥珀,你說肥前港,老爺我是要還是要留給立花家?”
琥珀只是淺笑:“這些話,老爺要問那些大人們,奴婢可不懂,也不會說話。”
連子寧哈哈一笑,他最喜歡的便是琥珀懂分寸,知進退,絕不敢妄自插手不屬於她管的範疇的東西。他輕輕拍了拍琥珀的手:“去吧,把後面的天守閣收拾出來,今夜我要住那兒。”
琥珀應了一聲,便是退下。
連子寧長長的吁了口氣,面上悲慼之色一閃而過此次雖然是損失慘重,但是卻也收穫不菲,若不是奪門之變一舉攻下五島氏山城,以這山城如此險峻的地勢,只怕三千武毅軍死傷三成能拿下就不錯!而現在,肥前港已經在自己手中,在扶桑,自己已經有了一個堅定的基礎,剩下的,就是靜觀其變。??死者已矣,重要的是此次的收穫。
作爲一個大軍的統帥,必須要學會壓制心中的恨意和悲傷。
在來之前,他確實是想把這座肥前港依約交給立花家,但是來了之後就後悔了,這座肥前港是極好的天然良港,而且是整個扶桑的對外咽喉,有着絲毫不亞於寧波、泉州,天津衛的發展潛力。佔據此地,財源滾滾不在話下,而且此地山海相依,西邊是大海,東南北三面環山牢牢環繞,易守難攻、乃是戰地。
有良港,有平原,有城堡,這裡可以建設成爲一個綜合性的大城!
說白了,這就是一隻下蛋的雞,而且下的還是金蛋。
如此好地方,要拱手讓人,連子寧自然是心有不甘。而且有了這座良港,自己就可以對整個九州乃至扶桑施加影響力,別的不錯,此地的稅加一成,其它扶桑領地的商品價格就得高一成!心裡一番念頭,便是決定自己獨佔這座港口,至於違約什麼的,連子寧還真不放在心上,現在自己佔上風,立花家能說什麼?敢說什麼?大不了在其他方面給立花家一些補償罷了。
正想着,王大春進了來。
“標下見過大人!”王大春下跪行禮。
“且起來吧 !”連子寧擺擺手:“這五島氏的錢財統計的怎麼樣了?”
一說起這個來,王大春便是滿臉放光,嘿嘿一笑:“正要說與大人知曉,這一次咱們可算是發達了!”
他從懷中取出一本厚厚的賬簿,大聲念道:“地窖藏金一萬三千兩,地窖藏銀十五萬玖仟兩,大明制式銀元寶一千個,皆重五十兩。”
“有舶來自弗朗機銀元四萬八千個,皆重七分。錢庫大明制式銅錢十五萬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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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兩金合十五兩銀,以上共約白銀四十萬兩。”
“糧庫,存有上好精米一萬三千石。”
“另有五島氏山城一座,內有亭臺三十六座,正屋一所十三進共七百三十間,東屋一所七進共三百六十間,西屋一所七進共三百五十間。仿大明江南徽式房屋一所七進共六百二十間,花園一所亭臺六十四座。肥前港中有生意無算,有田地無算,有奴隸人口無算,所值無可估量。”
“珠寶庫,有桂圓大上好珍珠兩粒,桂圓大罕見金珠一粒,珍珠手串十五串,大映紅寶石一塊計重三十七斤,小映紅寶石八塊未計斤重。大映藍寶石一塊計重十七斤,小映藍寶石四塊未計斤重。”
“銀器庫,銀碗十八桌,金鑲箸十雙,銀鑲箸二十雙,金茶匙六根,銀茶匙十八根根,銀漱口盂八個,金法藍漱口盂一個,銀法藍漱口盂四個。”
“古玩器,古銅瓶二座,古銅鼎一座,古銅海三座,古劍十二口,古刀十口,宋硯五方,端硯七十六方。”
“以上作價一百八十萬兩!”
“另有大紅珊瑚十三支,高三尺六寸,又有六支,高三尺四寸,有大藍珊瑚五支,高三尺。皆未作價。”
“綢緞庫,綢緞紗羅共一萬四千三百匹。”
“皮毛庫,白狐皮十二張,元狐皮五十張,白貂皮五張,紫貂皮七十張,各種粗細皮共三百七十張。”
“以上皆未作價!”
(弄這些數據真心累,又得夠多,又不能超出他的是實力水平,現在還有俺這麼嚴謹的木有?給點兒月票什麼的吧……)
王大春滿臉的喜氣洋洋,能把賬本一合,神采飛揚道:“好叫大人知曉,這些不過是統計出來一半兒而已,有許多瑣碎東西,並未錄入冊中,此時正在統計記錄。”
連子寧聽的心馳神搖,什麼叫橫財?這就叫飛來橫財!而且是豐厚的幾乎能把人砸死的橫財!
不過是現金現銀現錢的數量,就足以抵消連氏財閥這一次的所有本金,更別說還有那各種各樣的珠寶玉器銀器,這些東西,說是那樣的估價,但是卻是有價無市,如果是運到大明,放到連記經營的拍賣場中拍賣的話,估計價格又是會漲不少。
而且,這些東西,還僅僅是整個五島氏山城積蓄的一半兒,沒有統計出來的,更是不知道多少!
五島氏山城的積蓄,豐厚的讓連子寧都是忍不住詫異吃驚,不過是相當於大明朝半個府的地盤兒,竟然能積累了這麼多的銀錢珠寶。
不過想想,卻也釋然。
五島氏佔據肥前等四國之地數十年,肥前港作爲整個扶桑最大的通商港口,簡直就是個金山銀海,每天都帶來極大量的財富。此時的扶桑分裂割據,各個大名都是小國寡民,跟古希臘的城邦也似,大名就是官府,官府就是大名,和大明朝的那一套完全不一樣。所有的賦稅都是進入大名的私庫,而所有的開銷應用也都是從其中支取。簡單來說,大名就是特大號的地主而已,這片土地上的一切,不是國家的,而是他私人的。
戰國時候的扶桑賦稅極重,扶桑的農民與其說是農民,還不如說是農奴更恰當一些,他們要爲領主大人無償的繳納高額賦稅,無償當兵,甚至被無償的徵用妻女。扶桑賦稅極重,基本水平是五公五民,也就是一半上繳領主一半自己的,但實際上,因爲層層搜刮,能拿到三成就不錯了,而九州島的稅更是重,有八公二民的,甚至有三年全部奉公,白給領主老爺種田三年,自己還得自備口糧養活家裡人。
也真不知道這些農民是怎麼活下來的,都說中國的農民是最能隱忍的,其實不太恰當,當初陝西布政使司榆林府的那些官員好歹還給李自成留了點兒養活自己的口糧來着。以扶桑的這種剝削水平,放在中國也早就有人揭竿而起了。
如此嚴酷的剝削,如此多年的積蓄,如此的風水寶地,以半個府的地盤兒積累起這些財富,也就不足爲奇了。不過現在,卻是都便宜了連子寧。
這就叫做富貴險中求!
若不是奪門之變突如其來,整個五島氏都是猝不及防,一點兒細軟都沒有攜帶出去,又怎會有這麼大的收穫?若是長期圍困的話,連子寧敢打包票,這些五島氏的地頭蛇一定有方法把這些財寶運出去,運不出去的,只怕也會一把火燒了——至少連子寧設身處地的想一想,自己定然會這麼幹的——只給連子寧留下一片廢墟!
有了這麼一大批的資金的注入,武毅軍本來有些捉襟見肘的資金立刻又是變得充足起來,可以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不用調用連氏財閥的資金,甚至還可以反哺。有了更充足的資金,連氏財閥的運作便更加的流暢順手,生意越做越大,錢月賺越多,形成一個良性的循環。
連子寧心中暢快,仰天哈哈長笑:“五島氏,你們當真是我武毅軍的恩人!”
“所有的現銀全部收攏起來,運上船去,四十萬兩現金現銀現錢,分出一半兒交給城瑜,剩下的,由你們後勤部統管。那些珠寶玉器統計完畢之後,也要交給城瑜,運往京城,尋找合適的買家,賣出一個好價錢。”
“是,屬下遵命!”王大春趕緊應了。
“對了,那些傷員安置的如何了?”連子寧收了笑容問道,處理完了手頭上最要緊的事務,連子寧趕緊詢問自己心裡頭最掛念的事情。
“回大人的話,龍槍騎兵五十員,戰死二十七員,重傷三員,餘者人人帶傷。”王大春低眉垂目,輕聲道:“戰死的兄弟已經全部收殮,屍首都已經清理乾淨,換上綢緞衣衫,都用冰雪鎮着,屍體暫時不腐。標下已經下了命令,要肥前港開棺材店的於老闆訂做二十八副上好的楠木棺,到時候將弟兄們風光入殮,運回大明安葬。”
“嗯,這事兒你辦的很妥當。”連子寧點點頭,忽的心裡一顫:“二十八副棺材?難道說?”
“是!三個重傷員,咱們醫務兵先包裹住了傷口,止了血,然後送到山下的醫館救治,石鎮撫和另外一個被開膛破肚的兄弟都被救回來了,但是另外一個兄弟,傷了內臟,已經是……”
他長長嘆了口氣。
連子寧臉上閃過一抹慘然,自己這一次帶來了五十名龍槍騎兵,這一役,編制戰損了一多半。
代價也未免慘烈。
正說話間,門外侍衛報告,康律等人過了來。
連子寧趕緊起身迎接,剛剛站起來,身上傷口又是一陣鑽心的疼痛。
康律和一干軍官大踏步的走進來,看到連子寧一瘸一拐的走下御臺,趕緊迎上前去,扶住連子寧,滿臉慚然道:“連大人,今日之事……”
“呵呵,康兄無需多說。”連子寧笑着擺擺手,止住了他下面想說的話:“我知道康兄的難處,心裡自然不會有他想,康兄五無需自責,若是咱倆換位相處,在下也會如此的。”
康律這才放下心來。
康律等人嚴守中立,雖然允諾會在危險時刻給連子寧以幫助,但是卻是不願意擅自插手這些扶桑大名之間的爭鬥,因此適才都是坐山觀虎鬥。他們船上養的有馬,一千親兵都是精銳騎兵,來去如風,若是適才肯出手幫忙的話,連子寧一行定然不會死傷如此慘重。剛纔康律一路過來,看到如此慘狀,擔心連子寧懷恨,這纔是趕緊過來解釋清楚。
連子寧對他們倒是並沒有什麼怨念,他從來就不是一個把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的人,人家憑什麼幫你?不過康律等人既然如此,那以後的種種好處,自然就是沒他們的份兒了。
這一點,兩人都是清楚。
連子寧笑道:“康兄,若是有雅興的話,不妨在這山城之中游覽一二,扶桑師承我大明,其風物倒也甚是可觀,景緻不錯。在下要先去港口看看了,安撫一下人心。”
康律道:“大人輕便,呵呵,本官正也有心思參觀一二。”
連子寧點點頭,道了歉,便是帶着王大春往外走去,走到門口,忽然想起一事,招來一名衛兵,道:“去告訴熊廷弼,找一些機靈些的,在山城下面等我。”
那衛兵趕緊應是而去。
出了大殿,便有幾個人士兵擡了一架日式的轎子過來,扶桑的官宦貴族貴婦出門也有懶得,也愛坐轎子,不過他們的轎子比中國的要小得多,大致就跟滑竿兒差不多,只不過更加精細,上面加了一個蓋子而已。連子寧面前的這個轎子,紅木的杆子,轎身上描金嵌玉的,紋繪着繁複的花紋,連轎子頂上都是鑲嵌着一顆拳頭大小的黃金珠子,看上去奢華無比。一扇推拉門半開着,能看到裡面有一張狐皮軟墊,這轎子對扶桑人來說是不小了,但是連子寧的話,估計只能趴在裡面了。
連子寧皺了皺眉:“這是弄什麼?”
王大春笑道:“標下這不是看大人傷了麼,便找了個代步的工具。”
連子寧笑着指了指他:“老王,你呀!”
心裡感念王大春的貼心,便也沒說什麼,只是道:“把這玩意兒撤了吧,我用不着,這點兒小傷小病,算得了什麼?”
連子寧在一個百戶所兵力的大戟兵的簇擁下向着外面一步步走去,他依舊有些步履蹣跚,身子也歪歪斜斜的,但是一股豪邁凌厲的氣勢卻是難以掩蓋,讓人一看便覺得,這個走路歪歪扭扭的人,絕非一般!
那些被押解在廣場一邊的五島氏男女老幼,哭聲震天,喧鬧的很,看到連子寧等人走來,竟也不由得止住了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