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相當的厚實了。
而早在張球命令剛一下達,武毅軍進行列陣的時候,湯古代就已經是眼睛冒火的盯着那個前來報信兒的小旗,心中暗罵:“阿拜這個廢物,讓他隱藏好聽我的通知,偏偏卻是泄露了行蹤,當真是該殺!也罷,暫且放他這一次,待打完這一仗,再好好說道說道,只是現在卻是不能等了,再等,這些漢狗列陣就要完了!”
心中想着,他已經是張弓搭箭,向着那小旗狠狠的射過去,這一箭力道狠,角度也刁鑽,眼見着那小旗給這一箭就要直接射殺,卻架不住這人也是個命大。湯古代張弓搭箭的時候,他的戰馬卻是忍着傷勢笨了這許久,也是再受不了了,前腿一軟,那小旗便是給狠狠的甩了出去,重重的貫在地上,只給摔得是七葷八素。
可是卻也因此,躲開了湯古代那必殺的一箭,一箭射空,湯古代懊惱的狠狠一拳砸在馬上,卻也是知道不能耽擱了,他高高舉起手來,大聲道:“來啊,衆將,隨我殺出去!”
那小旗已經是翻身起來,也不管戰馬了,踉踉蹌蹌的就向着大部隊跑,一邊跑還一邊嘶聲大喊:“樹林子裡也有埋伏!”
當那支箭飈射而來的時候,張球就已經是明瞭了這一點了,他一揮手:“去接應仇三回來。”
兩個騎士應聲而出,趨馬來到仇三身邊,一人架起來他一個胳膊。仇三隻覺得騰雲駕霧一般,便是到了張球面前了。
而這時候,湯古代等大軍的前鋒,已經是從樹林中冒出頭兒來了,只是他爲了求隱蔽,生怕被武毅軍發現,都是把士卒藏得挺深。一時間卻還是不能全部出來,而武毅軍已經是利用這個時間開始佈置陣型。
湯古代雖然是惱怒,卻是無計可施。他可是不敢靠着身邊兒這百十來人就硬衝武毅軍的大陣,那當真是和找死無異,是以雖然是心中不甘。卻還是隻得等候騎兵們從樹林中出來。
這時候,武毅軍的陣型已經是逐步開始完善。
而從一列陣開始,武毅軍就似有意似無意的,只是顧着自己,而沒有保護後面那些賤民的意思。
事實上,也確實是管不了了,武毅軍就這麼點兒人,顧得上自己已經是不錯了,這好幾萬的賤民,怎麼保護?把他們圍在中心?只怕到時候武毅軍薄弱的防線不但保護不了賤民。反而是會被牽連的輕易攻破,自己也是全軍覆沒。
連子寧給武毅軍灌輸的宗旨,可不是多麼的偉大,而是必須先保護士卒,保證多殺傷敵人。少傷亡自己!
武毅軍的訓練也從來沒教給過士卒們該如何保護百姓。
仇三已經是氣喘吁吁的向張球報告了之前發現的情況。
張球坐在馬上認真的聽着,一張從來是笑嘻嘻的胖臉上,已經滿是肅穆沉重。
看着大約百步之外,越聚越多的騎兵,張球發現自己的處境已經是很不妙了,前面的騎兵至少也是在數千之數。而根據仇三的報告,在大約五六裡之外,更是有着爲數絕對不少的騎兵。
自己不過是六千八百步卒,能抵擋這數千騎兵麼?
張球球很是氣悶,第一次領兵出征獨當一面就碰上了這等齷齪事兒,當真是噁心,不過現在也沒空的管這麼多了。在這個距離上,已經是大致能夠看清楚對面那些騎兵的武器——披甲,手持狼牙棒,這不是女真騎兵是什麼?
張球心中瞬間有了決斷,自己要先下手爲強,可不能這般被動。
這時候三個方陣中間的大方陣還沒完全好,但是兩側的四個炮兵百戶方陣——說是方陣,其實就是把炮兵排成一排而已——已經是成型了,士卒們將佛郎機炮和虎蹲炮放在地上,開始把子銃和藥包放到位置上,放在小車上的一桶桶清水兒已經是卸了下來,士卒們一切都是已經準備完畢。
張球見狀,立刻立刻趨馬到了陣前,大聲喝道:“現在開炮,開炮!”
傳令兵揮舞着小旗在陣前高喊着跑過,士卒們雖然愕然,但是卻還是遵命,而這時候,炮兵們距離那些騎兵,還有足足有百多步也就是接近數百米之遠,這麼遠的距離,除了佛郎機炮之外,其它的都是徒勞。
士卒們紛紛將子銃塞到的炮管尾部的火口之內,現如今武毅軍的主戰部隊,也就是第一到第十三衛,所有的炮兵,使用的都是中樣佛郎機炮,而他們之前使用的小樣佛郎機炮,則是都淘汰給了新兵衛使用。
武毅軍第十八衛一共四個千戶所,八個炮兵百戶所,其中有四個佛郎機炮百戶所,每個百戶所一百二十餘人,十個小旗,每個小旗十二人,下設三個炮組,一個炮組四人。也就是一個佛郎機炮百戶所有三十門小樣佛郎機炮,整個第十八衛,便是一百二十門小樣佛郎機炮。
大約五十人就有一門炮,這樣的炮兵配置,可說是冠絕這個年代的世界各國強軍。
而這等優勢,自然也要發揮出來。
隨着張球的命令,炮手點燃了引信,引信嗤嗤作響,終於燒到了盡頭。
這一剎那,無數聲轟然巨響,連遠離數裡,還在率領着騎兵打馬向着戰場狂奔而去的阿拜等人,都是聽的真真切切。在阿拜感覺上,整個地面似乎都震顫了一下,他頓時臉色大變,心中暗道:“不是說這些武毅軍都是一些步卒新兵蛋子麼?怎麼還有大炮,這等動靜兒,得是多少門大炮一起才能營造出來?只怕今日難打了!”
他還只是臉色大變而已,而正面承受一百二十門佛郎機炮攻擊的那些湯古代率領的騎兵可就倒黴了。
小型佛郎機的炮口中冒出了濃重的白煙。一百二十個直徑超過兩寸,重達五兩九錢的鉛子重重的砸進了女真騎兵的陣列之中。
躲藏在樹林中的三千女真騎兵已經出來了大半了,實際上,這會兒湯古代已經整理好陣型,準備出擊呢!
而女真騎兵對於這些突如其來的炮彈,根本就是毫無防備,湯古代所部在數月前的鎮遠府攻防戰中。並未真正參戰,因此也就沒有親自領略到那份兒無數的鋼鐵和火藥帶來的巨大傷亡。雖然從袍澤們的口中聽到了,但是終究是不怎麼信的。而且他們也以爲火炮只是守城的時候能用,卻沒想到這一支武毅軍,竟然行軍的時候也帶着火炮。更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佈置好了陣型,而最沒想到的是,他們這麼倉促的發射,就打的這麼準。
連子寧爲炮兵們制定的訓練計劃,幾乎平均每天一個炮組就要打出十個子銃的炮彈,也就是說,三個月的新兵訓練時間,一個炮組就要打出九百發炮彈,而這些炮彈,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熊廷弼、陳大康、後勤部的王大春、甚至是軍器局的岡薩雷斯都勸過連子寧。這樣的訓練方式太浪費了。這樣的強度,甚至是法國精銳炮兵的三十倍以上!連子寧卻是誰人勸說都不爲所動,只是堅持。
錢多少他不在乎,他要的是效果!
現如今,長期艱苦訓練的效果便顯現出來了。雖然是第一次實戰射擊,但是這些炮彈,接近九成都是落入了那騎兵陣列之中,落空的極少。
鉛子被賦予了巨大的動能,因爲一瞬間的極大摩擦力而燒得通紅,數以百計的炙熱的。帶着極高溫度的炮彈,轟然落在女真人剛剛成型的騎兵陣列中。
有的炮彈砸在地上,重重的擊起一股碗口粗細的泥柱,無數的灰土灑下來,把周圍的人都給澆的土猴兒也似,渾身上下都是一片灰黑。
有的戰馬被擊中了,它們的防禦力大致是比人體強上那麼一些的,被擊中的部位當下便是焦黑一片,發出一陣陣撲哧撲哧的聲音,而空氣中更是瀰漫着一股子皮毛被烤爛燒焦的味道,讓人聞之慾嘔。這還不算完,被炮彈擊中的部位,當下便是被打的皮焦肉爛骨折,內臟也是給震碎了,這戰馬嘶鳴一聲,便是倒在地上,口中大口大口的吐着鮮血,其中還夾雜着內臟的碎片。
這些還都算是極幸運的,更多的則是被火紅的炮彈直接擊中,有的胳膊大腿被蹭到,整條胳膊腿立刻就是被砸成兩截,而那些更倒黴的,被直接擊中了胸腹等要害部位,立刻是斷成兩截,斷處焦黑無比,血管和肌肉都像是被燒乾的木條一樣,扭曲成一團。
在被賦予了巨大動能,並且因爲急速的摩擦而變得赤紅的鐵球面前,人體的防禦力幾乎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一個士卒被擦中了胳膊,整條胳膊立刻是被打成兩段,傷口露出的白森森的骨頭茬子和鮮紅的血肉立刻是被炙烤成了一片焦黑,傷處紅色的血管和白色的筋絡被高溫燙的扭曲像是一條條垂死掙扎的蚯蚓。而他後面的人更倒黴,被餘勢未竭的炮彈正正的砸中胸口,立刻在胸口砸出來一個碗口大小的大窟窿,胸骨被打的粉碎,胸腹裡面的內臟也瞬間就化成了焦炭,哼也沒哼一聲就直接死了。
殺了兩個人,這枚炮彈似乎還不甘心,又是狠狠的砸在身後一個女真騎兵的戰馬碩大的馬頭上,當下是把馬頭給打的粉碎,又是彈射起來,把他身上的女真騎士給砸中了下巴,到了這會兒,炮彈的力道已經是衰竭,但是還是極大,之間這女真士卒就像是捱了一個狠狠的上勾拳一樣,整個腦袋便是昂了起來,一口鮮血噴涌而出,而下巴,已然是碎掉了。
當然,也不是每一顆炮彈都能砸中人的,這等騎兵陣型,間隔比較大。
然而,秋日的東北,已經許久沒有下過雨了,地面,也是相當的堅硬厚實。
這對於炮擊來說是很有利的,更堅硬的地面,就意味着炮彈落地之後還會進行彈射。繼續砸死人。
在溼潤地面炮彈落地就直接陷進去了,只能形成點殺,而在這種地面,則會不斷的向前彈射,有的炮彈甚至一路彈射過去,所過之處,血肉橫飛。無數的女真士卒都被生生砸死,在人羣中開出了一條血肉通道。
形成了線殺。
有的一枚炮彈就殺了幾個女真士卒。
這些女真騎兵們被殺的頭破血流,死傷慘重。這一輪炮擊,造成了女真至少三百人的傷亡。
那些遠距離的觀摩過鎮遠府攻防戰的士卒,眼中都是露出巨大的恐懼。痛苦的呻吟,憤怒的喊殺聲,驚懼的叫聲,混成一片,他們終於是明白了當初自己那些袍澤們的痛楚和恐懼。
而那些後來加入的女真士兵,這輩子都在叢林荒野中廝混,如何見過這等強悍的利器?不過是轉瞬之間,這些新加入的女真人已經完全被這種從未見到過的,能夠發射出火光和巨大聲響,給他們帶來死亡的東西給嚇住了。他們已經完全傻了。
有的幸運沒被擊中的女真人都是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那些被炮彈撕碎身體的袍澤,聽着他們悽慘而短促的叫聲,看着他們四處飛濺的肢體,空中鋪灑的鮮血。眼中透出極度的恐懼和絕望。
然後他們爆發出了恐懼的尖叫聲,有的士兵在木筏子有限的空間上不斷的奔跑着,有的人跪在地上,連連磕頭,祈求上蒼的保護,更有的士兵。咬咬牙,直接往水裡一跳。整個女真大軍的前鋒,頓時是亂作一團。
一個女真士兵尖聲大叫道:“這是魔鬼!是地獄裡面纔有的東西。”
出現這種現象並不奇怪。
想想當初鴉片戰爭,列強的鐵甲艦叩開國門,那些已經爛到了根子裡面的清軍看到火槍火炮是如何驚慌失措就可以理解現在的女真人了。當時清軍甚至用潑黑狗血,往火槍上扔女人月事時候的髒布的手段,試圖破了所謂的妖法……
湯古代面色陰沉,他沒想到自己大好的人偷襲計劃不但被阿拜這個蠢材給破壞了,而且現如今還沒照面呢,就是死傷這麼多兄弟。
他卻是立刻做出了決斷,大喝道:“傳令下去,這不過是那些漢狗的武器,不是什麼妖法,叫弟兄們都鎮定!再有亂喊亂叫的,殺!”
湯古代的命令有效的遏制了女真士卒的恐懼情緒,而當督戰隊砍下了數十個瘋狂一般大喊大叫的士卒的腦袋的時候,女真人中間的哭鬧喊叫聲終於是漸漸的低沉下來。
他們雖然還是趴在戰馬上上瑟瑟發抖,但是至少已經不慌亂了。
而這時候,武毅軍又開始發射第二輪炮彈了。
湯古代眼中露出寒芒,也是大喝一場,狼牙棒前指:“弟兄們,隨我衝,殺光這些漢狗!”
數千起兵策馬狂奔,宛如一道洪流,向着第十八衛狠狠的殺去!
這樣一來,佛郎機炮的作用就很有限了,對付這些高速移動中的騎兵,射擊的精準度自然是大幅度下降。
於是,在第二輪射擊無果之後,在張球的命令下,兩翼的那四個佛郎機炮百戶所,便是紛紛的撤到了大方陣的後面!
而同時,數十騎策馬狂奔,來到那些賤民們的陣列之前,大喊道:“現在打仗,刀槍無眼,趕緊跑,莫要再留在這裡,免得枉送了性命!去五里之南的那個小湖旁邊等着,咱們滅了這些狗韃子,便去尋你們!快點兒!”
在這等情況之前,張球也是分的很清楚,硬是一個保護這些賤民的兵力都不給分派,免得弱了自身的力量,被敵人各個擊破。
冷血也罷,無情也罷,在這等情況下,這是最爲明智的選擇。
這些騎士來回狂奔大喊着,確保這些話被每一個賤民聽到。
而眼看這就要打仗了,這些沒經過什麼事兒的賤民們,都是嚇破了膽子,一個個緊緊的靠在一起,似乎這樣就能保證自己的安全。雖說是讓他們撤退,但是這等情況下,又是如何能動的了?
那些騎士也是心中大急,卻是毫無法子。
還是彭山虎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心道你們武毅軍跟女真人幹仗。可別把咱們給捎上,立刻是發動他在這賤民中的信徒們,開始勸解,鼓動,組織大夥兒離開。
這麼一來,賤民隊伍終於是開始向南動了,在生存的巨大壓力的驅策下。賤民們都是拔腿飛奔,但是卻是每人丟棄手中的農具,在這些被劃爲賤民。世世代代不得耕種的賤民們看來,能種地,安逸的生活。比生命更重要。
那領頭喊話的騎士便是張球球的親衛隊長,他看着指揮大夥兒撤退的彭山虎,眼中閃過一道神采。
而這時候,湯古代的騎兵已經是衝擊起來了,在他後面,不過是百步多,阿拜的騎兵也是已經趕到,卻是在無意中形成了兩個波次的衝擊狂潮。
而這些騎兵看到剛纔射殺了袍澤的那些炮手們收拾了東西,推着小車一溜煙兒的離開,這些女真騎士心中頓時都安定下來。之前的恐懼和絕望,此時都變成了惱羞成怒之後的殺意。
絕對不能讓這些狗崽子給跑了!
而這時候,他們看到,在那些漢狗方陣的最前面,卻是一些手裡拿着長長的棍裝東西的士兵。
這是什麼東西?
怎麼?大明朝的士兵都用棍子麼?
新加入的那些女真士兵發出了一陣鬨笑。
湯古代已經是滿臉陰沉。他自然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他隱隱然感覺到,自己今天的這個決定,恐怕是非常錯誤的,只怕非但拿不了敵人做投名狀,更是可能會把自己也是葬送在這裡。
這些武毅軍,可不是好啃的骨頭啊!
湯古代不是那等很傳統的女真軍人——粗魯、勇猛、頑強、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從當初他面對阿敏的陰謀時候的反應。就能推斷,此人是非常的圓滑狡詐,他很清楚的認識到,只有手裡有病,這纔是根本,什麼都不如保存實力重要!
此刻,他心中已經萌生了退意,只是事已至此,想退也是難了,無論怎樣,總得衝一輪再說!
只是,他卻是悄然稍稍的放慢了馬速,讓侍衛們把自己簇擁起來。
他口中卻是高聲道:“當心,那是火槍,威力比弓箭大,快,加速,加速,衝過去!”
火銃手們都舉起了燧發槍,彈藥已經填好,手扣在了扳機上,眼睛瞄着準兒。
一百五十米了。
這已經是燧發槍相當有把握的一個射程!
張球沉聲:“第一排,發射!”
武毅軍第十八衛一共有三個火銃百戶所,三百六十九員士卒,分成了兩排站立。
張球的命令傳達下去,第一排的一百八十名火銃手冷靜的扣動了扳機。
清脆的槍擊聲響徹天地間,那些女真騎士只看到對面明軍手中那些燒火棍子上冒出來一簇火光,然後便看到自己身邊的袍澤胸口上,大腿上冒出一簇血花,有的直接死了,有的則是趴在馬背上痛苦的大聲呻吟慘叫。
有的則是戰馬被擊中,整個人便被吃痛發狂的戰馬說狠狠的甩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生死不知。
有的特別不走運的,被擊中了頭顱,腦袋被打的粉碎,紅的白的濺了旁邊的士兵一身。
不過這些女真騎兵事先已經得到了提醒,卻不是極爲的慌亂,而是紛紛打馬狂奔,向前狂衝!
一輪射擊之後,已經只有八十多米了。
第一排的火槍手射擊完畢之後,石大柱又是下了命令,第二排的火銃手早就已經很熟練的裝填好了彈藥,用通條壓實,舉起槍來,扣動了扳機。
如此分兩次射擊,遠遠比一窩蜂的一起開槍要好。一起開槍雖然能形成異常密集的火力,但是也會造成彈藥的浪費和射擊之後的火力真空,敵人說不準就能趁着這段時間跑過來。
這一輪射擊完畢之後,湯古代的三千騎兵已經死傷超過六百,而他們距離武毅軍的大陣,已經是不過五十多米!
武毅軍士卒甚至已經能看到對面那些女真人猙獰的臉,赤紅的眼睛,殺氣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