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八 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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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成績不好,說實話,俺也不知道咋回事,感覺這段情節似乎也不錯啊,就是成績不理想,想不通。還需要兄弟們的支持。)
三人告辭,石大柱引着他們去見了原先知縣衙門的那些屬官,師爺、捕頭、衙役等等。
連子寧微微一笑,這三個自己任命的官員,雖然不是正牌進士出身,但是掄起做事的能力來,比那些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書生強了不知道多少倍。他們是乞勒尼衛的地頭蛇,熟悉情況,又是心思通透之人,手上肯定有一套,可能比那些進士出身的官員差的就是寫不出一手錦繡文章來而已。相信在他們的治理下,乞勒尼衛,一定能夠迅速的煥發出生機來。
沒一會兒,石大柱回來了,報告道:“大人,陳指揮使來了。”
連子寧嗯了一聲:“讓他進來。”
陳大康臉色難看的走進來,進來之後一言未發便是跪倒在地,大聲道:“大人,標下向您請罪來了!”
“請罪?”連子寧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眼皮擡都沒擡一下,輕輕敲着扶手,輕描淡寫道:“陳指揮使,你說的本官可不怎麼明白?何罪之有啊?”
對於適才南門外發生的戰事,連子寧已經知道的很清楚了。何雲雁的虎豹騎雖然精銳。但是面對陳大康一個衛的兵力,卻也絕對不是對手。但是陳大康驕縱輕敵,只以燧發槍手排隊射擊,以爲這樣就能夠那那些虎豹騎擊敗。但是卻沒想到那些虎豹騎渾身重甲,戰馬也披着猛獸皮甲,上午並不大。很快就衝過了燧發槍的隊列,而且由於陳大康沒有派出長矛兵保護燧發槍手,導致燧發槍手死傷數十人。
之後又派出騎兵截擊,卻沒想到那些戰馬被虎豹騎的猛獸皮甲嚇得屁滾尿流,止步不前。數百騎兵竟然被人家一衝而散,那些虎豹騎向着考郎兀衛的方向揚長而去。
一個衛數千人,攔截二百餘人都沒攔住,還讓人家殺了不少,好端端的一場大獲全勝的戰事便是被攪黃。怎麼讓連子寧不惱火?
而且他更生氣的是。在這一場戰事中表現出來的某些人心裡的驕縱狂妄的情緒!
聽完這句話,陳大康心裡狠狠的一哆嗦,臉色變得灰敗,跪在地上,額頭上的汗珠涔涔的落了下來。
對於他們這些下屬,連子寧從來都是優容有加。薪資豐厚那就不用說了,時不時的還一起宴飲。而且平日裡也是笑吟吟的,架子並不是很大。出身老武毅軍的那些軍官都知道連子寧的厲害。對連子寧敬愛尊崇之外還有一層極大的畏懼,但是新加入的比如陳大康等人,就只是尊敬,少了那一層畏懼。
陳大康來之前也想過了自己這一次肯定會不好過,卻沒想到連子寧是這等態度。看樣子,顯然大人非常生氣,他心中立刻忐忑起來,不知道大人會如何處置自己。
他想了想,道:“標下目中無人,驕狂輕敵,見那虎豹騎人數不多,便生了大意之心。標下無能,請大人治罪!”
連子寧聽她承認錯誤,並沒有推卸責任,心裡的氣又消了一些。
他淡淡問道:“傷亡幾何?”
“燧發槍手戰死三十六人,受傷五十九人,騎兵戰死十五人,受傷四十八人。”陳大康老老實實說道。
一聽傷亡數字,連子寧心裡一股邪火又是蹭蹭蹭的冒出來,他砰的一拍桌子,拍案而起,怒聲道:“你也知道你錯了!這是多少條人命?啊?多少條人命!我軍攻克乞勒尼衛,全軍傷亡也不過十餘人,而你這一個衛就傷亡過百!若是因爲實力不濟那也罷了,佔盡優勢之下這般,真真是讓人惱火!”
陳大康只是一個勁兒的砰砰磕頭。
面前的連子寧,也再不是以前那個和他稱兄道弟,把酒言歡的連子寧了,也不再是那個稱呼他老哥的連子寧。他現在是超品伯爵,是他的頂頭上司,是可以決定他生殺予奪的那個人!陳大康自己角色轉變的很快,以前交情歸交情,但是現在既然已經是上下有別,那就要把尊卑給分清楚。
“罰俸三月,回去閉門思過兩天!給我寫一份檢討出來,明白了麼?”連子寧厲聲喝道。
“標下明白,標下謝大人!”陳大康卻沒想到連子寧高高拿起,輕輕放心,這種處罰,對他來說簡直是微不足道。他心中感激,大人終究是念着舊情的。
“好了!”連子寧見他認錯態度良好,便也不爲己甚,他嘆了口氣:“起來吧!”
“標下謝大人恩典!”陳大康站起身來,站在一邊。
連子寧盯着他,溫聲道:“老陳啊,我也不想這樣。但是咱們兩個的關係,軍中人盡皆知,這一次若是不辦你,怎麼着說不過去!你心裡,莫要多想。”
陳大康感激道:“大人說哪裡話來,您的苦衷我都明白,說實話,我還覺得您這懲罰輕了。”
連子寧呵呵一笑,兩人又說了幾句閒話,陳大康便是下去了。
看着他離去的背影,連子寧嘴角浮現出一絲莫名的笑意。
剛纔那般言詞斥責陳大康,並不是單單隻針對他一個人,實際上,連子寧不是敲打他一個,而是對後來加入武毅軍的那些軍官的敲打。這些軍官沒見識過連子寧的厲害,心裡畏懼之心都不是很重,現在已經是能漸漸的體現出來,連子寧看在眼裡,並未發作。這是一個很危險的信號,沒有了畏懼之心,心中就會驕狂,到時候也不好控制。
可以想象,真快第二衛指揮使陳大康被連子寧斥責的消息就會被所有有資格知道的人知道,而連子寧藉着這個機會,也讓他們變得老實安穩。
果然,正如連子寧所料,這個消息傳開之後,武毅軍中風氣爲之一肅,許多人心中戰戰。
被連子寧一番斥責,陳大康心中倒是也沒有怨恨什麼的,實際上明朝軍中上下等級分的非常清楚,上級呵斥責罵更是家常便飯,就連被呵斥的一方也是認爲理所當然。
在連子寧那個時空,明朝末年南天一柱,以兵部侍郎加尚書銜兒,總督陝西駐地軍務的孫傳庭,爲人驕橫跋扈之極,以文官而統領武事,手底下的那些總兵參將等二三品的高級武官,如果要見他,必然要跪在帳外高聲唱名,然後跪爬入帳中,高舉奏事,整個過程,不得擡眼看他。手下的這些武官,動不動就是呵斥打罵,但是儘管這般,那些人還不是拼死效力?
陳大康走了,石大柱進來,道:“大人,傷亡統計已經出來了。”
“講!”
“武毅軍戰死七十五人,重傷三十七人,輕傷一百七十三人。叛軍被殺一千七百六十三人,重傷四百三十七人,輕傷一千五百餘人,俘虜七千三百餘人。”石大柱報告到。
“這麼多俘虜?”連子寧挑了挑眉毛。
“稟告大人,不少叛軍得知何雲雁逃走,張十三被抓,都是無心抵抗,直接就投降了。”
“張十三,就是那個出身山東陽谷縣張家,用一杆鐵矛的將軍?”連子寧饒有興趣問道:“我聽說他和唐奕刀旗鼓相當?”
石大柱道:“大人說的沒錯兒,他正是出身陽谷縣張家,乃是以使大槍出名的武術世家,不過跟唐千戶比起來,他就要略遜一籌了。”
“嗯!”連子寧應了一聲:“傳令,唐奕刀作戰勇猛,賞黃金十兩,白銀五十。董策臨危應斷,甚是得力,同賞。所有殺傷敵人的士卒,一律按照咱們武毅軍的規矩來,砍下多少腦袋就賞多少銀子。受傷的士卒,第一時間包紮救治,戰死的弟兄,好生安葬,尋找家人,把撫卹安排好。”
“是,大人,標下醒的。”石大柱一一應了。
“對了大人,那些俘虜該如何處置?是就地遣散?還是?”石大柱請示道。
“遣散?爲何要遣散?”連子寧想到一個很有趣的東西,道:“他們身體素質不錯,都是上好的兵員,這般遣散,豈不可惜?”
“大人您是說?”石大柱明白了連子寧的意思,他皺眉道:“可是這些叛軍,只怕你不好管教啊!”
“這我有辦法。”連子寧匆匆寫了個命令,蓋了大印:“大柱,你聽好了,拿着這文書,給弟兄們吩咐下去,對這些叛軍,不準打罵,若是有傷的立刻給治好。然後找一處開闊的地方,把叛軍一個個單位的分開,召開訴苦大會!”
“訴苦大會?這是什麼?”石大柱詫異問道。
連子寧輕輕一笑,向他交代了幾句,石大柱越聽眼睛越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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