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靈兒緊緊的閉上了雙眼,她雖然不是古板到視自身清白比生命還重要的人,但是在這種時候被一個連長相都沒有看清的人侮辱,她寧可死也不會妥協。
正下定決心要用最愚蠢的方法咬舌自盡的時候,身上的那股力量突然沒了,她明白自己已經沒有了束縛,趕緊縮起了身子慌亂的理着自己身上的衣裙。
‘咚’的一聲巨響,只見一個滿面鬍渣、樣子狼狽的男人瞬間撞倒了屏風,再擡起頭的時候嘴裡不停的流着鮮血,他剛想開口卻被一白衣長袍的男子給踢了出去,他被屋裡的圓桌給絆倒了之後又滾到了地上。
滿屋子的花瓶,擺設被他這一摔,全都成了碎片。
安靈兒顧不得打成一團的兩個男人,她起身想逃出這裡。
這個地方根本就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了,她真的怕極了。
非禮她的男人先被打出房門,此時的他已經滿面鮮血,一隻手臂垂在身側好像已經被折斷了,他狠狠的盯了安靈兒一眼,這一眼使安靈兒覺得已當場被他凌遲一般的可怕。
她打了一個冷顫,沒回過神來往屋外逃。
眸子裡又出現了一個她不想看到的人的面孔——常寧。
原來剛纔救她的白袍男子是常寧,她臉上掛着兩行淚可憐兮兮的,鼻子還不停的來回擴張,能看出她此時心情有多激動,這樣的情形比她被非禮時的心情差不了多少。
一個本來對她不懷好意的男人竟然從另一個男人的手中救了自己,有些不可思意又有些難以想像。
“靈兒,原來是你!”常寧眼中的驚喜安靈兒能感受得到,難道他是無意間救了自己?
“剛經過這裡,看到門沒關便好奇的往裡看了一眼,誰料到被我看到那個可惡的傢伙在做這種事,此生我是最討厭的便是做出這種齷齪事情的男人,於是我便進來教訓了他,現在看到是你真是讓我不知說什麼好,如果我在遲一點進來,你會怎麼樣?我真該把那個傢伙給就地正法了!”說着他又作勢要轉身追出去。
“留下來!”安靈兒拉住了他的衣袖,紅腫的眸子裡全是對他的感激。
本來這種感激想對葉飛揚的,可現在卻是常寧救了她。
剛纔那個想要侮辱自己的男人出手如此的齷齪,根本沒有留下能逃脫的的餘地,看到常寧下手也是差點要了那傢伙的命,從哪裡看來都不像是假的,而且她也願意相信他此刻的話。
至少他沒有像剛纔那個男人一樣對她,至少他還會懂得尊重自己。
聽到安靈兒想要留下他的話,常寧眼裡放出了光,他轉身攬住了安靈兒的香臂,用溫柔的語氣安慰她說,“放心,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的,我會一輩子都對你好的,相信我好嗎?”
冷不防被安靈兒推了開來,常寧沒了美人在懷心裡突然像少了什麼似的,他想要再拉回她。
不停的搖着頭,安靈兒怎麼能接受常寧的愛呢?
從第一次見面便知道常寧對她有意,而自己卻是別人的娘子。
她說服不了自己,突然常寧沒有徵得安靈兒的同意,上前便用自己溫暖的懷抱給了她一個滿懷,安靈兒在這充滿了男人氣息的懷抱裡沉迷了,在這樣的環境之下能有一個如此安慰的懷抱着實
安撫了安靈兒的心。
在二十一世紀裡安靈兒沒有嘗試過這種感覺,都是如同交任務一樣把戀愛的過程完成,而沒有過如此溫暖的感覺,現在的相公葉飛揚雖然有時能感受到他的親切與關懷,但是一直摸不透他的心,一直都沒有真實的瞭解他,所以仍然是冰冷的感覺,找不到如此熱烈的慾望想要擁抱。
她輕微的動了一下試着想要掙脫這個懷抱,但是常寧抱的太緊了,好像懷裡抱着的是千年難遇的珍寶一般,捨不得放開。
“靈兒,不要逃開好嗎?你一定不知道我在見到你第一眼的時候便被你深深的吸引了,我當時便認定你是我今生最愛的人,我發誓非你不娶。”望着常寧那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外表看起來好象放蕩不拘,但眼裡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充滿了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
他想要征服她,得到她的愛,他的意圖很明顯。
安靈兒沒有回答,只是用同樣深情的眼神回望着他,心裡開始糾結着,他是在對她表白嗎?
常寧緩緩的用手指輕擡起她的下巴,頭慢慢的低了下去。
在常寧的臉越來越擴大的時候,安靈兒明顯感覺到了不妥,她使勁推開了常寧,差一點她像便吻到了對方。
安靈兒緋紅着小臉,真想往地下鑽,她此時的尷尬心情無法全部的表現出來。
她只想要快點離開這裡,這種處境使她難堪。
“我要離開了,謝謝你救了我,我會記住的。”還來不及整理額前落下的碎髮便想跨步離去。
常寧拉住她的手,仍然滿懷深情的幫她把青絲挽了上去,再理了理身上有些褶皺的衣裙,然後向她點了點頭,很紳士的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示意安靈兒可以離開了,因爲他已經幫她處理完了一切,現在看起來跟來時沒有差別了。
安靈兒揉了揉被常寧握過的小手,還能感受到他的溫度,她也同樣以點頭示意,轉身離開了雅間。
她的這次探訪不順利,但是讓她看清了一個人,那便是第一次見面便對她不懷好意的常寧。
她現在能真正瞭解到常寧了,他雖然嘴巴上壞了一點,但是心裡卻是很善良的,至少他今天救了她。
不能接受他的表白,也要對他好一點。
先前對他的態度是極度的惡劣,如果有願再見面的話她一定會再次的感謝他。
回到文軒酒樓的安靈兒一直在平復着自己的心情,被驚嚇過度的她明顯已經感覺到了睏意,她此時已經很累了。
雖然走出明傑雅居的時候如全身都輕了筋骨一般的輕鬆,但是現在坐了下來完全放鬆之後還是覺得累了。
“娘子去了哪裡,這趟茅房上的可不是一般的長啊!我差點讓良叔派人進去找你了。”葉飛揚的關懷是有的,可是他用不對地方,他擔心着安靈兒的安全卻不敢實話實說。
他看到了安靈兒走進對面的酒樓,知道她在裡面,雖然不知道里面發生過什麼,但是當安靈兒走進這裡的時候那種如釋重負的神情沒有逃過他的眼。
她一定在對面發生過什麼事情,爲什麼她不說呢?
還是對他有防備嗎?
“哦!我去上大號了。茅房裡面太舒服了差點睡着了,所以忘記了出來。”她吹牛不打草稿的回答着葉飛揚的話,她不想把剛纔的事情告訴葉飛揚。
那是件多麼難以啓齒的事,如果可以的話她不會再提起此事。
還好有常寧幫了她否則後果真的無法想象,不然現在可能會是酒樓乍現女屍,被人解剖着研究呢。
想着常常寧對她說的那些話,再想想剛纔的那個溫暖的懷抱,安靈兒會心一笑,她真的被感動了。
如同處於初戀般的少女,只要對方的一個笑容,一句話便能使她的心情或好或壞。
現在她也一樣,心裡想的全是常寧那張俊美如畫的臉,那句‘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話。
她沉迷了。
“會有如此的事,我在這裡生活了許多年也不知曉這酒樓裡的茅房有這等的好?”
“你不相信我嗎?就去了個茅房,有那麼多疑問嗎?如果沒事我先回去了。”安靈兒假裝氣生,起身離開了房間。
她是在心虛嗎?
葉飛揚想到了這一點,難道她真的在對面遇到了什麼,爲什麼他身爲她的相公卻沒有資格知道這一切,而是把所有的事都藏在心裡。
他心裡酸酸的,不知要怎麼形容。
在乎?
這是個多麼難理解的詞語,他肯定不會去觸碰到這個。
他一直努力在心裡把自己往以前那個做事冷靜的葉飛揚那裡領,他要做的是保護孃親,做到萬事不出頭,讓孃親平談過一生的好兒子。
如果不能如此的活下去,那麼他一直努力二十幾年的結果就白費了。
對,他要再冷靜下來。
放下手裡的茶杯,葉飛揚也下了樓,他在向良叔道別之後站在街的中央看着明傑雅居的招牌發呆。
“剛纔有個大鬍子被人打的滿臉是血,聽說還被掌櫃給扔了出去。”剛從裡面出來穿着灰袍的男人,像是剛喝了酒,搖搖晃晃的拉着身旁的白衣男人說了起來。
“我剛纔在二樓是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他自找的,活該!呸……”白衣男人向着地上唾了一口接着說道,“他敢在明傑雅居里侮辱那如花似玉的小娘子,該打。”
“是這麼回事,得手了嗎?打得那麼慘,想必是得手了吧!敢在明傑雅居里下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灰袍男人明顯是看不起口中所說的男人。
“這就不知道了,只看到小娘子的粉色長裙被撩得老高,襯褲也被扒了下來,雪白的大腿都露了出來,‘咯’……不知道那傢伙……有沒有得手。看小娘子長得可真像仙女一樣漂亮,如果是我寧死也願意一試啊!”白袍男人打了個酒咯,繼續說道,“要不是小王爺出手,可能那小娘子現在還沒脫身吧!”
“要是我是那小娘子,肯定以身相許了,還能無事一樣再去文軒酒樓吃酒,看起來肯定不是什麼正經人家吧!”
兩人邊說邊往前走,身後的葉飛揚卻聽得清清楚楚,兩人所說的粉衣小娘子,迴文軒酒樓,這不是安靈兒是誰!
發生如此的大事竟然還能跟無事人一般的回來與他同桌而坐,竟然還能在他面前顯出一副春心蕩漾的表情。
拿他當什麼,拿他當做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