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軒靜靜的站在一個衣着考究的男人面前,他直到現在仍然在用一種玩味的眼神看着羅軒,彷彿羅軒身上有什麼特別有趣或者特別吸引他的東西。
而羅軒卻無法像他那麼輕鬆……羅軒並不知道面前的這人是誰,光憑他湛藍色的瞳孔可以猜出這人也是帕德里奇家族的人,甚至可能是家主,但……究竟是那個家主?
羅軒記得下面那個自稱家主的人告訴過他……帕德里奇家族的家主每一任都有兩位,但看着他現在的樣子,貌似他比下面的那位混的要好很多。
但是羅軒無法分別……這兩位到底該怎麼和他在老鼠中看到的那兩人對應,是誰倒在病牀上,又是誰從邊心湖邊上的小屋中走出來,羅軒皺起眉毛費神的思考着。
他最後想了起來……在假寐之中,他看到琥珀色瞳孔的人躺在牀上快要病死了,幫他拔掉插管的是湛藍色瞳孔的人……羅軒想到這裡不免又是一陣頭疼,因爲在假寐的最後那個湛藍色瞳孔的人拉上來通風管道,使他並不能看到最後的結果。
所以羅軒只能猜……而在邊心湖邊上的小屋中走出來的人……卻是琥珀色瞳孔的人,很顯然是他臨幸了那個小姐,但羅軒無法確認這兩件事情的先後……如果他先病的要死了,然後又生龍活虎的去找女人廝混,不會太詭異了麼?
就在羅軒糾結不已的時候……他對面的那個人,也就是帕德里奇家主,湛藍色的瞳孔……但是,羅軒又注意到了,這個人雖然給羅軒強烈的感覺,讓他認爲這個人就是像框中的那個人……但這個人的瞳色並不能對應上那副相框中的人。
他是湛藍色……而相框中的那個人則爲琥珀色。
“別想了……布魯諾先生,你就別妄想弄清楚這一切了……我知道你想要得到的,幫我一個小忙,我就會把你想得到的贈於你。”
羅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這個人能給自己什麼?
“我一點也不關心真相……我倒是很關心一個東西,你說你知道我想要得到的東西……我能先知曉一下麼?我究竟想得到什麼?”
那人的嘴角勾起一個弧度,湛藍色的眼睛之中隱藏着些許絲毫不引人注意的陰霾,“我可以給你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再沒有任何危險事物可以靠近你。”
羅軒一聽到這個答案不經啞然失笑……這就是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麼?
“我知道你一直被一些無法用言語描述的痛苦糾纏……我能幫你抵抗他們,只要你相信我。”
那人說到此處還是有着絕對的自信。
但羅軒卻完全不以爲然……這個男人很顯然並不知道自己在面對什麼,也或者是他的自大到了一種難以相信的地步。
“我相信你?”
“我能夠相信你什麼呢?”
那人攤開雙手……緩緩上舉,“這整個世界……就是你能相信我的證據,這裡……有着無限的可能性,而且是我發現的他,這個世界上現在只有寥寥幾個人,其他人根本無從而知……這是異想天開的一件事情,但我做到了……我創造了一個世界,一個獨屬於帕德里奇家族的世界。”
羅軒微微發怔……這件事情聽上去荒唐極了,但羅軒卻也經歷過好幾次了,那就是被割據出去的世界,和原先的世界一樣……但卻沒有其他人。
就像那個夜晚,還有在金貓時……都是如此,其他人被踢出了世界,或者是自己被拎進了另外一個世界,都有可能……但現在羅軒更爲相信後者。
他剛剛上岸時就發現了周圍沒有一點人聲……所以很可能真的如他所說,這個世界是帕德里奇家族的世界,因爲根本沒有其他人。
但羅軒更爲在意……他口中的寥寥幾個人都是誰。
在意歸在意……羅軒沒敢開口,他莫名覺得這個人和水底的那個家主呈對立關係,自己見過水底的那位……還帶走了他的戒指,如果這件事情敗露的話……最好的結果那也是上交戒指。
但羅軒記得自己只把項鍊掛在脖子上……並沒有做過多的措施,講道理的話應該早就被發現了……想到此處,羅軒裝模作樣的轉了轉脖子,表現出一副脖子痠痛的樣子,但實際上羅軒是在感受脖子上的重量。
答案就是……沒了,掛在脖子上的異物消失了。
羅軒心裡多震驚都沒有太多的表露……他只是匆忙的開口,“那你需要我做什麼呢?”
“幫我弄死幾隻畜生……就像你之前做過的那樣,把莊園區的那些老鼠全部殺掉,這就是我對你的要求。”
“能讓我知道原因麼……那些老鼠和帕德里奇家族的詛咒有必然的聯繫麼?”
“並沒有。”那人的眼神一黯……“帕德里奇家族的詛咒完全是我們咎由自取,早些年我們有着一個古怪的信仰……那就是出海之前爲求庇護,我們會採用一種比較野蠻的做法,那就是給一位神送上我們的禮物,無數人被我們綁起手腳溺死在水中……”
“這給我們帶來了一帆風順的航行……但後果也很嚴重。”
說到此處……他就不再開口。
但是羅軒並沒有發現這段話之中和老鼠有什麼聯繫……所以他厚着臉皮繼續問,即使這樣的行爲看上去十分作死,甚至是有一些僭越。
“那這些和老鼠有關係麼?”
“沒有……這些和老鼠沒有關係,老鼠是神賜給我們的其他罪罰,因爲我們太久沒有獻上我們的忠心了……神在懲罰我們。”
羅軒問到此處,也不再多開口了……他又回頭看了一眼那些本該出現壁畫的地方,確認自己再看不到任何東西之後……他覺得自己應該回去了。
但那人卻沒有讓羅軒回去的意思……而是問,“你見過他了吧?”
羅軒渾身一震……他還來不及說話,那人就直接開口了。
“這是你丟的東西吧?”
他伸出手,手裡正是那串自己消失的項鍊……但是項鍊又怎麼會落到他手裡?
“我說過了……你的身體在無意識的保護自己,就在剛剛他把項鍊摘了丟向了我……但我覺得,我有必要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