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國殤(上)

本章語輯:真正有能力的人、自信自己早晚可以報仇的男人,絕對不會在乎,錯過眼前的一個報仇機會。

李東昇怎麼也想不到,那種在電視上、小說裡常見的要挾橋段,今rì竟然也會叫自己給碰上。

李東昇捫心自問,被挾持的,就算不是唐麗君,而是一個素未蒙面的女孩,自己也未必下得了手。畢竟仇恨,是個人的事,是痛苦的事,沒必要再將無辜的人扯進來,徒添了世間更多的仇恨,將世間變成煉獄。更何況,真正有能力的人、自信自己早晚可以報仇的男人,絕對不會在乎,錯過眼前的一個報仇機會。

也許這便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意思吧。

李東昇並不想就這樣放過王貴,但是再不甘心,也不得不冷靜的正視眼前的形勢。

這種情況,王貴已經點了火,就算自己立即開槍擊斃王貴,萬一打火機的火引爆了*,那結果還是叫人不能接受。

所以聰明、冷靜的人,無論是品xìng如何,這一刻,都只能選擇將槍交給王貴,一面再想辦法,等王貴收起了打火機之後,該如何解決難題。

李東昇緩緩的彎下腰,他看見王貴眼裡,滿是得意,他看見唐麗君眼裡,複雜難言的情感。李東昇的槍,終於放到了地上。

“快扔過來,別磨蹭了。”

李東昇終於將手槍推了過去,不過他算了算力道,槍卻停在離王貴面前還有幾步的地方,所以王貴想要拿到手槍,便必須向前方移動幾步,同時還要彎下腰,還要留意打火機的火不能走了,另一面,他還必須制住唐麗君,而這對於負傷累累的王貴來說,也不是件輕易的事情。

因爲王貴的左手製住唐麗君,右手拿着的是打火機,他想要再拿槍,要麼就必須先收起打火機,要麼就得鬆開唐麗君,如此才能騰出手來,彎腰去撿手槍。忽然間,李東昇知道,這一刻,主動權又回到了自己手裡。

李東昇算準了時間,只要王貴一合上打火機,自己便是拼着中彈的危險,也要撲上去,將王貴搏殺。

可是李東昇千算萬算,卻算漏了一件事,或者是,是算漏了一個人。

這個人,就是唐麗君,唐麗君可不是死人,卻是個不知道形勢嚴峻、不知道主動權又重新回到李東昇手裡的女人,同時也是個衝動的女人。

想不到唐麗君竟然趁着王貴注意力都落在手槍上的時候,不知哪來的力氣,一口咬上了王貴的右手,而且還是死命的咬緊不放。

王貴的右手突然吃痛,慘叫了一聲,打火機竟然脫手,結果,極有可能就將掉落在王貴腰間的zha藥上。

“不!”李東昇拼了命的竄了上去,想要接住打火機,但由於距離太遠,眼看着力不從心。

“當!”

就在李東昇、王貴兩人都感到絕望的時候,一顆子彈從黑暗中飛了出來,恰巧打中了半空中的打火機。

打火機受到衝力撞擊,飛出王貴數米之外,並且熄了火。

這下子,李東昇可發起狠來,鼓起全身之氣,幾個擒拿,先將唐麗君從王貴手裡救了出來,然後死死的把王貴按在了牆上,揪起他的頭髮,就是狠狠的往牆面砸去,不停的砸。

直到王貴昏死過去,李東昇纔有重重的喘了一口氣,並有閒心去想適才槍法如神、開槍救了自己和唐麗君的人,是誰。

會是誰呢?李東昇不需要費神去想,因爲他相信,答案,很快就將揭曉。

金科終於來到了李家村。

但他飛回海城,回國的第一件事,不是去李家村,而是去見了齊潤遠。

那是兩天前的事情了,金科見到齊潤遠的時候,齊潤遠還是龍馬jīng神,像個沒事的人似的。

當時自己就請教了齊老爺一個問題,自己將來究竟該怎麼做?要是有一天,李東昇要對付潤遠、對付齊家,自己到底給怎麼做。

齊老爺給自己的答案很簡潔,也很明確。“跟着李東昇,就像你當年跟着我一樣。”

金科聽到這一句話,然後就來了李家村,可是當自己剛到康樂縣的時候,自己卻看到了一個噩耗。

“齊老爺竟然仙逝了。”無論報紙、雜誌、新聞,一時間,幾乎所有媒體,都談論到了潤遠,更掀起了一股緬懷老一輩財富鉅子、商業巨擘的熱cháo,潤遠集團因着這股熱cháo的影響,市值不但沒有下跌,反而還有所上升,由此,亦可看到人們對齊老爺的敬意,轉而移到潤遠集團上來了。

金科很想去齊老爺靈前痛哭一場,可是想起來齊老爺最後交代自己的那句話,終於還是來到了李家村。

“跟着李東昇,就當他是年輕時的齊老爺吧。”老實說,李東昇這個年輕人,還真是不錯,相信他將來的成就,還將超越齊老爺。

“投軀報明主,身死爲國殤。”金科收拾了心情,開始着手去辦李東昇交代的事情。

王貴醒過來的時候,是發現自己被人死死的綁在一輛垃圾轎車的駕駛座上,動彈不得,嘴巴也被膠帶封得死死的。

這個時候,他已經失去了痛覺,深深的恐懼yīn霾籠罩着他全身。他隱隱感覺,接下來,將發生什麼事情。

王貴雖預料過自己很多種死亡的可能,卻從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落得如此窩囊、狼狽的下場。

車窗外,是兩個男人的身影,其中一個是李東昇,另一個人,自己一時卻回想不起來,只是覺得有些熟悉。

李東昇見王貴醒了過來,停止了和男人的聊天,然後將王貴的黑索今以及打火機拿到王貴面前,深惡痛絕的道:“今天,我就要你知道,什麼是自作自受,這些東西,都是你自己一手包辦的,我就要用它,送你上路。”

王貴也懶得掙扎,故作安詳的閉上了眼睛。他知道,臨死前,自己表現得越痛苦,李東昇就會越痛快。自己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叫李東昇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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