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俟城
自從接到唐軍被死死的阻擋在庫山、曼頭山一線的以後,提心吊膽的伏允終於可以緩上來一口氣來。
都說唐軍如狼似虎的比突厥人難對付,可現在看來也沒什麼大不了,隨即就派遣世子慕容順帶領新徵集的大批物資往前線勞軍,待殲滅這股唐軍在西北的主力後搶佔河西十三州。
每天在王宮中做着稱霸西北的美夢的伏允見着誰都是樂呵呵的,王公大臣或是宮人們不管是誰犯了錯誤統統都得到赦免,搞得下面的人一時間還真的很不適應。
可就在伏允在和姬妾們白日宣淫開無遮大會的時候,一名將領就跑進來呼哧帶喘的言道:“大汗,不好了,唐軍打到城下了。”
哈哈哈....伏允聽到將領言語後放生大笑,現在這些大臣們也真是有意思,都知道本汗好事將近了,竟然想到這麼好笑的笑話來討好於我。
“科爾辛,你的笑話講的不錯,本王非常高興,就憑你今天這個笑話這麼有趣,本王賞你一千頭羊。”,話畢,還讓身邊的美姬給自己的愛將一壺美酒,讓這個小子喝個痛快。
“可汗,是真的,唐軍已經打到城下了,城外唐軍還打出了唐國太子和西海道行軍副總管侯君集的大纛,這兩個人都來了,那說明唐軍的主力已經到了啊。”
這特麼都啥時候了,誰敢拿這種事開玩笑啊,真不知道自己的大汗是喝酒喝傻了,還是玩女人把自己玩懵了。
吧嗒,當伏允意識到科爾辛說的是實話的時候,手中的酒杯直接就掉到地上後直接就呆坐在王座之上。
這特麼可是日了狗了,這城中軍隊本來就都是嬌生慣養的貴族子弟,站崗放哨還行,要是指着他們去擊敗唐軍那纔是白日做夢呢。
而且就只有不到兩萬人馬,又被世子慕容順帶走了五千人去勞軍,那這伏俟城豈不是要陷落唐狗之手了,那慕容家這三百年的基業豈不是要毀於一旦,自己豈不是要和那個頡利一樣成爲亡國之君,被送到長安去給李世民跳舞。
看到大汗在那裡發呆,伏俟城可是又急又氣,隨即上前言道:“大汗,當務之急應該一面加固城防抵禦唐軍的進攻,一面抓緊調回庫山一線的大軍主力消滅城外那些唐軍啊。”
“對對對,既然唐軍主力在此,那就說明前線的軍力可定不會多,你馬上拿着本王的金令去召世子和慕容堪馳援都城。”,話間將王座邊上的大令交到了科爾辛手中。
先不管唐軍是怎麼跑到這的,打退他們纔是當務之急,這伏俟城是吐谷渾的都城,自建成之日起一直都是吐谷渾人的心中的聖地,要是在自己手裡給丟了,那自己以後還怎麼有臉再當這個大汗啊。
伏俟城外,唐軍大營,看到科爾辛帶着十幾名衛士向庫山方向突圍後,一臉笑意的秦懷玉趕緊就跑到中軍去找侯君集。
“副帥,吐谷渾人上當了,剛剛就有一隊向東突圍去了,想來必是去調動庫山、曼頭山一線的敵軍去了。”
話畢還嘿嘿的笑了幾聲,這些吐谷渾人也是真夠笨的,只看旌旗的數量和塵土飛揚就以爲大軍主力到了,這還真映了殿下常說的那話,沒文化是真可怕啊,不知道什麼是兵不厭詐嘛。
與秦懷玉的樂觀不同,侯君集知道這次能詐倒伏允完全是太子和長孫順德在後面拼死斷後的緣故,他們那正面對着大非川吐谷渾党項聯軍的猛烈攻擊,不用去想就知道戰局遭到什麼程度了。
沉思片刻之後,侯君集衡量了一下雙方的實力,雖說在兵力上敵我雙方都差不了多少,但這裡畢竟吐谷渾人的都城,一旦被伏允動員起來,誰知道他能弄到多少士兵呢。
一旦對峙的時間長了,不僅無法完成和大將軍的預定,恐怕自己手裡的這點本錢也得賠個一乾二淨。
一想到這,侯君集狠狠地咬了咬牙,沉聲道:“命令各部就地取材打造雲梯等攻城器具,休息一晚,明日拂曉全力攻擊伏俟城,必須把它給本帥打下來。”
“副帥,這是不是有些難度,當務之急是應該分兵去馳援太子戍守的星宿川而不是去砸這個鐵核桃啊,況且咱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只要留下一部人威懾他們就好了。”
要是佯攻一下秦懷玉還能理解,畢竟這做戲也要做全套嘛,可這位副帥的意思明顯是想和敵人在這死磕。要不是知道侯君集是東宮的人,秦懷玉一定會以爲他是想害了太子呢。
看到秦懷玉反對,侯君集不得不對他招了招手,把他叫到地圖前面,他知道要是不能說服這個世侄,這支部隊他是指揮不動的。
“你看,星宿川是易守難攻的好地方,太子那裡箭矢充足,再加上他手裡還有八千多人的軍隊,再守三到五天肯定是不成問題的。
可照眼下的形勢,即是我們分兵去援殿下,到了那也是人困馬乏,不僅幫不到殿下他們,反而還會成爲他們沉重的包袱。”
“另一方面,如果我軍一直按兵不動,那伏允就會起疑,要是讓他發現我軍只有萬餘人的話,你說他會不會動員全城的出城來圍殲我們呢。
所以趁着他們不知道我軍虛實馬上攻城,不能給他時間去徵集更多的士兵。而且還必須在三天內把它拿下來,這樣才能全力去協助太子殿下去退星宿川的追兵。”
侯君集的話讓秦懷玉陷入的深深的沉思當中,他不得不承認侯君集說的有些道理,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嘛,雖然是置儲君於險地,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於是咬了咬牙,拱手言道:“請副帥放心,末將明日親自率軍攻城,三日之內必克伏俟城。”,話畢,給侯君集施了以後轉身出帳。
他必須要和手下的那些將領說清楚這個道理,要不然別說讓他們去攻城了,不鬧出兵變了就特麼算燒高香了,他可比侯君集知道太子在這些將校士卒們心中是何種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