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明德殿,李佑、長孫無忌、岑文本、張玄素、蕭銳、褚遂良、翟長孫等人分列而坐,看了他們一眼後,李承乾又仔看了看大殿,看看自己是不是走錯了。
呵,除了在皇帝那,李承乾還從沒有見過誰能把這麼多“神仙”弄到一起呢。隨後在李恪的含糊不清的解釋下,李承乾才瞭然,原來是岑文本知道原由後,去找長孫無忌商量後特意把這些人請來的。
吩咐恆連給諸位上些茶點後,李承乾坐在階上淡笑道:“自孤爲太子後,這明德殿就很少用了,要不是今兒諸位來,孤都快忘了這的茶點是什麼味兒啊。”
呵呵呵......聽到太子這麼說,殿內衆臣工都笑了起來,尤其是長孫無忌,站出來一邊踱步,一邊向衆臣工說着:“諸位同僚,聽到沒有,太子殿下這是挑理了,他是嫌臣等來吃的少了,來來來,各位不要客氣,多用一些,看看殿下會不會心疼。”
長孫無忌不虧以機敏著稱,在他的調侃下,殿內氣氛頓時融洽了幾分。沒辦法,殿內臣子們都分屬於不同的勢力,想讓同心同德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殿下,今兒這頭兒就由臣開了。”,話間,岑文本還特意的向長孫無忌點頭示意:“太子殿下查的這個叫寶誌,是薛舉部的御用巫師,據薛舉部的降將們說,此人極善謀略,通陰陽,曉世事。.......”
岑文本用低沉的聲音講述給殿內的衆人聽,這個寶誌,不僅是個謀主,在軍政上獻計獻策,更爲主要的任務是幫助薛舉監視其麾下的文武官員。
說到這個監視,這個傢伙方法不可謂不神奇,他竟然可以隨意的變化任何人的容貌,潛入到衆官身邊打探消息。
一旦有人有了不滿和怨恨之言,他回去後就會悄悄的記錄下來,第二日再拿着手書與其對峙。弄得薛舉的手下各各是惶恐不安,就算是對着自己的妻兒也不敢說暢談心中之語。.......
“那爲什麼薛舉手下都不反抗呢,幹掉這個妖人不就得了?”,李佑剛纔聽的很入神,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向他這個年紀正是對什麼都好奇的年紀。這不,岑文本剛說完,他就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齊王殿下問的好,想殺他是件很簡單的事,可誰知道他究竟是以什麼面孔出現呢?”,話間岑文本指了指坐在下面的翟長孫:“翟將軍當時是西秦的內史令,就算是他這樣大的高官,也是沒有見過寶誌的廬山真面目的。”
隨後,翟長孫接着岑文本的話說了起來,翟家是隴西的大族,薛舉爲了鞏固自己的勢力特意給了他內史令這麼虛職。聽了半天,把他和岑文本的結合起來得出的結論就是,寶誌是個妖人。
沉思了良久後,坐在上面聽了許久的李承乾終於發話了:“岑中書,咱們這麼多人在這就是爲了討論他是不是妖人嗎?江湖上不就有人會容特殊的化妝術僞裝自己的面容嗎?孤想知道是他的籍貫和出身等具體的身份信息,這消息兒先生有嗎?”
李承乾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他相信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不過,這個寶誌也算是有兩下子,竟然可以讓親近的人都看不出破綻了。
“殿下,景仁和翟將軍講的都是寶誌在西秦的事,那下面就由臣來來回答殿下的問題。”,長孫無忌適時的站了出來,拱了拱手向李承乾回道。
不過,他的話確實讓李承乾的三觀徹底的顛覆了,寶誌禪師,亦作保志,南北朝齊、樑時高僧,金城人,俗姓朱。......經書中說他的面相的描述是:面方而瑩徹如鏡,手足皆鳥爪。
寶誌七歲時,追隨僧檢出家,善於修習禪觀,在劉宋泰始初年,寶誌的行跡忽然僻異,居無定所,飲食也無定時,經常長髮赤足,手執錫杖,上掛剪刀、拂扇、鏡子等物,招搖遊行於街頭巷尾間。
到了南梁武帝時期,蕭衍篤信佛教,尤其是對寶誌大師更是推崇有加,所以在繼位之初就下旨把他請到宮裡供養起來。
後來,梁武帝請到了當時赫赫有名的丹青聖手張僧繇,到宮裡給寶誌大師畫像。寶誌一時興起,便問梁武帝,說你是畫皮相呢,還是想畫法相呢?梁武帝隨即回了一句當然要畫法相了。
可令人驚悚的事發生了,只見寶誌以指端輕輕地朝面門一剺,一張人臉立刻一分爲二,向兩邊裂去,而中間出現的竟然是觀音菩薩的面相。
這張觀音相分爲了十二個,面相殊麗,或慈或悲,面面不同,流轉變幻,玄妙不可言表,使素有第一佛像畫家之稱的張僧繇,竟無法成筆。(人物摘自唐書·藝文志)......
乖乖,照着長孫無忌這麼說,這個寶誌豈不是四百多歲了,自己竟然在找一個活了四百多歲的妖怪。
難怪長孫無忌會找這麼多人來,他和岑文本是怕自己也心向長生,到時候再去鼓動皇帝,那可就是國無寧日了。
看着長孫無忌一臉擔心的樣子,李承乾則向衆臣解釋了下他找寶誌的原因,誰能想到一個四百年前的人物竟然是掀起安州之亂和劫掠貢銀的幕後黑手呢。
“殿下,人是不可能活那麼久的,此必是有心人想混淆視聽罷了。說道畫,其實張僧繇回去後還是畫了一幅的,只不過樑室爲了保密,鮮有人知曉罷了。臣也是翻遍了家父的書房才找到的,你看就是這一幅。”,話畢,蕭銳就把身邊的盒子打開,將裡面的畫展示給衆人看。
片刻之後,褚遂良面帶疑惑的說:“殿下,臣敢保證這絕對是張僧繇的真跡,可這畫的是人嗎?”
“不管是真有其人,還是冒名頂替,孤到要找到這個裝神弄鬼的傢伙,把送到東市千刀萬剮,以告謂在安州死去的軍民。”
待李承乾的話音剛落,一直都沒有言語的李恪站了出來,臉上充斥着暴戾之色:“太子大哥說的沒錯,我們要找到他,然後幹掉他,血債血償,決不能讓譙國公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