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裡都播種了,這段時間還是比較閒的,葉路遠也很空閒,聽到珍兒他們說要用牛車,趕了車就過來了。
葉七嬸本就把珍兒跟白芷當自家閨女疼着,也知道他們不是那胡鬧的人,也不攔着葉路遠跟他們親近。
因爲要去碼頭,還要找曹魏,帶着虎子不方便,珍兒就把他託給葉老爺子了。本來虎子更想去跟葉春水玩的,不過前幾天他就已經去學堂了,夏收假已經完了。
碼頭今天清閒不少,應該是沒有大貨船來。只有零星的幾個人在搬着大麻袋。珍兒他們在碼頭上慢慢的走着,四處找着人。
直找了兩遍,他們還是沒有看到曹魏的身影,幾人都有些焦急。
“珍兒,你不會看錯了吧?”葉白芷問道。
珍兒搖搖頭,道:“不會啊,我記得是他,我瞅着他還看了一會兒呢,喏,他昨天就坐那裡在。”珍兒指着昨天看到曹魏的地方。
葉白芷他們順着目光看去,那裡什麼人都沒有,就是牆角放着幾隻瓦罐。
曹葉氏滿臉淚水,不停的喃喃着:“怎麼不在呢?不是說在這兒的嗎?怎麼不在呢?”
珍兒他們聽的很心酸,從聽到曹魏的消息曹葉氏就是這樣一種狀態,一直不停的哭泣,最近一直顯現出來的堅強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又變回以前那個什麼都依靠別人的柔弱女子,她甚至都沒有發現她依靠的還是幾個孩子。
“姑姑,你先別急,珍兒說在這裡肯定就在這裡。”葉路遠滿臉焦急的安慰着,“你看這會兒碼頭的人少,或許他還在休息,還沒有來上工呢?”
曹葉氏聽聞,擡起頭看了看,四周確實只有少數人在搬東西,有些相信葉路遠的話。可是看到那些人揹着沉重的麻袋。咬緊牙關從她身邊經過時。她的心一陣抽搐,石頭這段時間就是過着這樣的生活。
“我去問問看有沒有人認識曹魏兄弟的,”葉路遠說完就跑去找了那碼頭搬運工人的頭頭,說了半天好話,又塞了二十文錢過去,那人才不賴煩的翻了翻記着搬運工人名字跟做了多少活的花名冊。
很快葉路遠就跑了回來,“這裡真的有一個叫曹魏的人。不過碼頭人多,那頭頭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們要找的人。他說每天沒人搬了多少東西他那裡都有登記,今天還沒看到曹魏的名字,想來是還沒來上工。”
珍兒他們聽的都高興起來,真是謝天謝地,還真的在這裡。
“謝天謝地。菩薩保佑!”曹葉氏唸叨了兩句,高興的不得了,然後又問道:“那能知道石頭住哪裡嗎?”
葉路遠搖搖頭,道:“這個不知道,這裡都是自己找的地方住,那頭頭也不知道曹魏兄弟住在哪裡,而且他好像,嗯。不太合羣。這裡也沒什麼人跟他處的比較親近。”
曹葉氏倒也沒怪罪葉路遠話說的太直,只念叨着。“我們家石頭性子是不好,跟人處的不好。現在知道他在這裡就好了。”
碼頭附近也有茶鋪,不大,擺了三張桌子,有兩張上面已經坐滿了人,珍兒他們在第三張桌子上坐了,叫了四杯茶,坐着閒聊慢慢等着。
也沒等多久,碼頭上的人就來的多了,一聲哨響傳來,就有船靠岸了,在碼頭上等待的工人們一擁而起,有序的往貨船上去。曹葉氏見人多了起來,激動的站起來就想去衝過去找人,被葉路遠眼疾手快的抓住了。
“葉姑姑,你先等等,我跟那人說好了,曹魏兄弟要是來了,他家派個人來通知一聲。你看現在人多,我們衝過去也不好找人不是,我們還是等等消息吧。”葉路遠道。
珍兒他們昨天可是看到過工人們搬貨時擁擠的場景的,這會兒也覺得還是等人來通知的好。
曹葉氏這會兒一點兒主意都沒了,見葉路遠這麼說,珍兒他們也贊同,只好按捺下心裡的焦急,坐在茶桌上焦急的等着。
也不知道是曹魏今天沒來碼頭還是那頭頭忘了通知他們,直到貨船上都東西都卸完,又上了新的貨物,船離了碼頭,工人們也搬着貨物去貨倉了,還是沒有人來通知他們。
葉路遠也發現這些了,心裡也很焦急,正想着再去問問,珍兒建議道:“不如我們自個去找找吧,要是找不到我們再去問問。”
葉路遠想到剛剛那個頭頭不耐煩的表情,也想先靠自己,再去問人。
碼頭上人多,珍兒他們決定分頭行動,珍兒跟葉白芷一起,曹葉氏跟葉路遠一起,雖說放兩個小姑娘在一起很不放心,但是曹葉氏現在很相信葉路遠,怎麼也不肯跟他分開。
珍兒他們一路走,一路找人打聽,可是現在正是搬貨物的時候,人人忙得不可開交,哪裡有人理會他們,只有少數好心人搭理他們,卻也不知道曹魏是誰,葉白芷都快放棄了。
“這是什麼人啊,在一起做工都沒人認識他?”
珍兒無奈的笑笑,曹魏小時候也是被人捧在手心裡疼愛的,一朝發生悲劇,他的人生就發生了重大轉變,而他又是正在形成新的性格的時候,肯定是多少受些影響,有些憤世嫉俗的。
“小姑娘,你是不是找曹魏啊?”
珍兒他們正準備去找葉路遠,看他們找到沒有,就聽到身後有人問話。
葉白芷沒想到還真的有人認識曹魏,高興的回頭應道:“對啊,對啊,你知道曹魏在哪裡嗎?”
珍兒回頭一看說話的人,心裡一悚,這不是那天在曹魏身邊那個用怪異眼神看着她的人嗎?
“我知道啊,小姑娘跟我來。我帶你們去找他。”那人說着就帶路,走時還回頭用淫惡的眼神看了葉白芷一眼。
葉白芷想着能找到葉路遠,葉姑姑一定很開心,正想跟過去,就被珍兒拉住了,“我們不去。”
葉白芷疑惑的看着珍兒,“他認識曹魏呢,幹嘛不去。”
“無事獻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