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劍氣如一道潔白光柱,衝開靈霧,直入真一聖地。
抵達真一聖地的道統修士凝望通天劍光,震驚於其中的劍意。
天道劍,帝王劍!
兩種劍道融合,讓真一聖地,那一片無盡虛空中的古樸道人也隨之復甦。
“修氣運之道的修士,若是讓他成了,中州又要出現一國。”如液體般的大道氣息將這古樸道人掩蓋,好像孕育道胎,在傳出陣陣意念後,再次陷入沉寂。
在虛空動盪之處,東海一艘仙舟破開虛空,出現在真一聖地,迎接東海一脈的是真一聖地的一名長老,地位雖然不及北極仙翁那般顯赫,卻也是修行大成之輩,能夠派出此人迎接中州以外的人族道統,也不失分寸。
東海三宗修士齊聚,一羣人剛剛進入這聖地,就看到那通天劍意直衝雲霄,頓時啞然。
可是這股劍意,讓戰船上,數名修士震動,隱隱感覺到其中傳出的熟悉感。
孫曜辰震驚道:“玉兄,這種劍道……”
不用孫曜辰提及,玉笙簫也感覺了。
天劍神宵訣、大道劍罡都是出自劍界的無上劍道,這股氣息正是天劍神宵訣無誤。
可是,這一代天劍傳人就只有陳漁。
在東海一行人中,紫袍寧神宗瞳仁變得血紅,身上流淌出一股煞氣,讓身邊的東海修士一陣發涼,詫異的看着寧神宗。
“不可能是他,他當年身受重傷,幾乎已經是死人,而且跌入一片破損的傳送陣中,絕無存活的機會。”
寧神宗深吸一口氣,血芒散去,道神光芒環繞,襯托出他那高貴神聖的玄門正宗。
“金印感應到了熟悉的氣息……”蓬萊仙宗中,鳳舞眼神閃爍,在她眼裡,陳漁就是東海未來的魔,只要有一絲氣息,她就能夠辨認出來。
“難道他真的還活着?”
葉雲瑤眼中出現驚喜,好熟悉的波動,也只有那個討厭的青年纔會使出。
而在背後葉遮天更是直接,化作一道玄光,驀然的從仙舟上跳下,衝向那通天劍氣的方向。
這一幕,讓真一聖地的修士詫異,而在此時,玉笙簫、孫曜辰、鳳舞、葉雲瑤等人紛紛衝下,根本不在意真一聖地修士的看法,紛紛追趕過去。
逍遙宗的幾名長老臉色陰沉,那一瞬間他們也感覺到這股熟悉的氣息,真是天劍神宵訣,可是這裡乃真一聖地,不能隨意造次。
“小輩魯莽,還請真一聖地諸位見諒。”一名逍遙宗長老笑道。
“不用,這種劍氣在青年一代中也很少見,就是不知出自哪個道統,也難怪東海修士震驚,若是換做我,我也會迫不及待前往一睹爲快。”
真一聖地的修士輕笑一聲,領着東海修士一同進入真一聖地。
在聖地中,陳漁握着帝極古劍,劍氣吟動,似乎在歡喜。
“沒想到我們還能再見。”陳漁嘴角蘊含笑容,將仙劍放在手中,輕撫了撫劍身,似多年未見的老友。
他記起了帝極,那柄脫胎於帝道古劍,爲了與他劍道契合,重塑新生,承載他的道,也可以說只爲他而生。
如今失而復得,帝極還是那般鋒利,而他卻多出幾分滄桑的笑容,唯獨不變的,只有劍者與仙劍之間的聯繫。
“難道這柄帝道劍的真正原主人是朱雀駙馬?”朱雀修士難以置信,有些看不透眼前的青年。
“原來皇兄早就看出,陳漁並非池中物,這纔將墨月許配給他,甚至連朱雀法也交由他參悟。”渾天王也頗爲意外,可是想起朱雀國主這些日下的決定,感悟到朱雀國主的真正本意。
玄真遠遠的看着帝極古劍在一陌生修士手中,眉頭微皺,道:“這位道友,還請將仙劍還給我。”
陳漁手指停止,語氣平靜道:“此劍的真正主人,還需要多說嗎?”
玄真冷道:“仙劍出自我手,自然是我的。”
陳漁手掌一番,帝極化作一道劍影落在身後,反問道:“按照你這麼說,此劍現在在我手中,那不就是我的?”
兩人的交談言語中均由針鋒相對的意味,朱雀修士爲陳漁擦了一把汗,這對面可是天道閣玄真,陳漁難道連一點忌憚之心都沒有?
這帝極古劍在他手中多年,最終也像養不熟的白眼狼,迫不及待的落入陳漁手中,讓玄真大怒。
但是,他看中的東西,從來就沒有讓出去的份。
“既然你不拿出來,那本公子就自己來取!”
玄真往前邁出一步,那孤傲的身軀衝破虛空,彷彿他與陳漁之間就一步之遙,瞬間抵達陳漁面前。
一道雷霆散發着制熱的氣息,沿着玄真的手指,直至刺向陳漁的頭顱,若是中了,下場定然是頭顱刺穿。
這一幕讓衆人想起,當年玄真出世,也是駕馭雷法,差點一招擊殺無上大教的傳人。
而今日與當年如出一轍,玄真出手果然是那般無情,不留半點餘地。
玄真出手太快了,在衆人還未反應過來,陳漁的眉心突然張開,斬出一道金芒,與這雷霆一指碰撞在一起。
這短暫的交手,以玄真和陳漁兩人雙雙退後數步結束。
玄真暴怒的看向陳漁,一道奇異的紫紋從肉身中延伸出來,那股氣息自然而然的外放,讓天道閣的修士露出恐懼之色。
而陳漁右手抓住帝極古劍,傲然而立,絲毫不畏懼這尊天道之子。
“此地乃真一聖地,若要在此搗亂,不要怪我真一聖地不講情面。”隨行的真一聖地長老警告道。
兩人出手,必定引起混亂,現在是千年道統盛世的節骨眼,真一聖地不允許出半點差錯。
玄真神色變幻,紫色紋路如靈蛇一般,一點點的退回肉身中,不打算在此地出手,但是這件事情絕對沒有那麼容易了結。
“你出現也不錯,只要斬了你,那仙劍劍靈自然會死了心,臣服於我,所以此劍暫且寄存在你那裡,本公子過段時間親自來取。”玄真冷冷的說了一聲,帶着天道閣修士離去。
“哎,還真是霸道,陳小子,你怎麼不給他點顏色看看。”
隨着玄光一閃,一道聲音突然出現在陳漁的耳邊。陳漁轉頭望去,卻見一隻翠綠的烏龜趴在他肩膀上,一雙綠豆眼睛打量着自己。
“陳漁,你肩上那裡來的烏龜!”七公主大叫了一聲。
墨月看到陳漁肩上那隻烏龜,驚了一聲:“是你……”
小烏龜頭顱繞過陳漁的肩膀,看向墨月,笑道:“小姑娘,好久不見。”
聽到這古怪的聲音,連朱雀修士都忍不住愕然,這是哪裡來的烏龜,對墨月都稱作小姑娘。
墨月知道,陳漁的這隻烏龜並不普通,而是傳說中的玄武。
見到陳漁一臉迷茫和恍然,小烏龜不滿道:“喂,陳小子,你看到本尊怎麼連一點笑容都沒有……”
“我記得你。”陳漁說了一句。
小烏龜愣了愣,彷彿看着此刻的陳漁有點怪異,它身軀一躍,跳到陳漁頭顱上,嘟噥道:“好像也沒有摔壞腦子,怎麼總感覺有股不對勁……”
嗤!
突然一道劍芒斬在這小烏龜龜甲上,小烏龜慘呼一聲轉頭看到帝極古劍滿是煞氣的看着它。
小烏龜神情一焉,這才從陳漁頭上跳了下來,還埋怨道:“怎麼說當年也是本尊辛辛苦苦將你挖出來了,這麼多年不見,也不念一點舊情。”
帝極古劍準備再刺,小烏龜連忙跳開,口中大罵,仙劍一震,緊追小烏龜而去。
朱雀修士望着這說話的烏龜和帝道之劍大戰一起,心中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嗖嗖!
一道道氣息突然的來到這片庭院。
最先到來的,是一名身着白袍的青年修士,他張開口眸子,背後虛空動盪,隱隱有一尊仙尊蓄勢待發。
“這是……仙經!”
真一聖地的修士吶吶,這白衣青年背後的仙尊冥冥中有一股奇異的力量守護這青年。
“葉遮天!”墨月驚呼,她沒想到東海修士來的這麼快。
白衣青年葉遮天目光落在陳漁身上,大笑道:“陳漁,你果然活着!”
陳漁轉頭望去,在白衣青年來臨後,還有幾道氣息,紛至沓來,落在這庭院中,看向陳漁,紛紛驚呼。
陳漁雖然還未完全記起,可是隱隱猜測到這些修士出自何處。
看着這東海三宗修士匯聚在此處,墨月心中一寒,這也意味着東海三宗的修士也應該到了。
也在這時,真一聖地的修士帶着東海修士來到此處,而那幾尊返魂宗師目光掃視,也突然大駭。
“陳漁……你沒死!”
當年陳漁被三大返魂宗師打入虛空,衆人以爲他身死,而星劍子甚至爲他發狂,連挑東海三宗。
如今,陳漁卻活生生的出現在他們面前,怎麼能不讓他們吃驚。
陳漁還未開口,墨月來到陳漁面前,冷漠的看着東海衆人,道:“你們認錯人了。”
逍遙宗一名返魂宗走出,指着墨月怒道:“墨月,你好大膽子,竟然將此人藏在朱雀王朝?”
墨月心中慌亂,怒道:“難道你沒聽清楚本公主說的話嗎?”
“哼,目無尊長,今日本尊要替雲歌好好管教管教!”
這名返魂宗師出手,以掌化爪,抓向墨月。
在逍遙宗返魂宗師出手的瞬間,一道赤紅身影來到墨月前方,推出一掌,霸道的火光凝結成手印,落入前方。
轟!
而伴隨着一聲巨響,這尊返魂宗師突然倒飛出去,在他胸口多出一道赤紅血印,這一掌幾乎將他肉身打的奔潰。
“此地只有朱雀駙馬,本王念在你們是墨月同門,暫且饒過你一命。”渾天王擊退逍遙宗返魂宗師,冷哼一聲,展現出朱雀王朝的霸道和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