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陳漁即將觸碰到赤凰戰車時,戰車有道紋浮現,突然傳來一道怒吼響起。
“本座的東西,也是你能夠染指的!”
赤凰戰車散發道紋阻隔陳漁靠近,化作一道流光朝門口奔去,落入門口紫袍道人手中。
這名紫袍道人出現,震懾全場,甚至連羣英閣內中衛修士都紛紛起身,從樓閣中走出。
“參見刑殿長老!”
這些人十分恭敬,眼前這位道人在門內地位尊貴,主宰清涼宗刑殿,掌管秩序和律法。
逍遙宗分爲一首座,四峰主,各自管理各峰事務,而清涼宗只有一脈,有諸多機構,如刑殿、任務殿、丹閣、煉器閣等,眼前此人就是掌管刑法殿長老。
“不用多禮!”
刑殿長老負手在後,一路踏來,潤物無聲,一眨眼就出現在天字院內。
他掃視幾名修士,眼神中露出幾道欣慰,這些都是門內中流砥柱,雖然不及獨孤勝雪、君悅、徐子墨等人,但在未來成就也不會低。
“師尊!”
遠處傳來一陣虛弱至極的聲音,顧西風艱難從一堵牆中爬出。
他感覺全身骨頭被陳漁一巴掌打碎了,血氣混亂,差點就要昏迷過去。
刑殿長老側目,眼神中充滿冷漠,道:“真是廢物,本座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弟子!”
“師尊恕罪,弟子無用,有損師尊威名!”
顧西風一臉惶恐,刑殿長老的個性他十分清楚,這一次差點將赤凰戰車輸給了陳漁,刑殿長老震怒,親自現身,阻止陳漁收走赤凰戰車。
刑殿長老冷聲道:“好好養傷,接下來一年時間我會送你去混亂海域,若一年後你能從混亂海域出來,你依舊是我弟子,若不能出來,那我門下也沒有你這個人!”
混亂海域!
人族並非統一整個東海,東海寬廣無邊,在東海無盡深處有一片混亂海域,無數強大妖獸盤踞,甚至有上古、中古等遺蹟被掩埋,東海三宗以及東海其他宗門修士在混亂海域都有駐地,獨自鎮壓一片海域,從混亂海域中獲得一些靈石以及寶物。
混亂海域充滿奇遇,也充滿危機,進入混亂海域修士,活下來的不足三成,大多被深海古妖吃掉。
天字院衆修士神情一震,刑殿長老竟然如此無情,將自己弟子送到那一片絕地。
顧西風咬了咬牙,轉身望了陳漁一眼,低聲到:“弟子明日就前往混亂海域清涼宗鎮守之地。”
陳漁往後擡步,準備離開,感覺到一股強大的精神鎖定自己,竟然令他無法逃脫。
刑殿長老盯着他,冷笑道:“你就是陳漁,李商君的傳人?”
“是的,我師尊正是李商君。”陳漁回道。
不過他有些不詳,因爲他感覺刑殿長老提起李商君眉間跳動,有一道疤痕隱隱顯現。
“不用看,我眉角這一處劍痕是你師尊當年所留。”刑殿長老冷道。
衆修士凜然,相傳上屆東海問道會武,刑殿長老天賦驚人,爲掌教之下第一人,最終敗在天劍李商君劍下。
陳漁不亢不卑道:“想必那是一場十分精彩的戰鬥。”
刑殿長老道:“你說的不錯,那的確是一場很精彩的戰鬥,你師尊僅僅用了十劍,將我本命法器斬開,後五式在我眉間留下一道劍痕,並嘲笑我讓我回去繼續修行幾十年。”
陳漁臉色一黑,沒想到師尊還留下這一因果。
李商君之所以被稱爲劍狂,是因爲他的個性如劍鋒,簡單直接、不留餘地,在逍遙宗樹敵頗多,沒想到清涼宗刑殿長老竟然與李商君還有舊怨。
“那是當年之事,若沒有他,本座也沒有今日造化。”
刑殿長老眉目泛冷,道,“沒想到他的傳人竟然將我辛苦調教的弟子擊敗,難道真是天意!”
陳漁道:“我與顧道友公平切磋,在座道友都可作證。”
“這是公平比鬥,本座不予理會,今日來是爲了兩件事。”
刑殿長老道:“這赤凰戰車是本座之物,不過是賜給弟子使用,所以此物不能給你!”
陳漁沒有猶豫,直言道:“若是前輩之物,晚輩當然不能取!”
赤凰戰車被刑殿長老收走,肯定是拿不回的,還不如故作大方,先同意下來。
刑殿長老噙着冷笑,淡淡道:“第二是調查關於你出現在清涼宗海域時發生的異像,據顧西風與沐塵兩人所述,劫難降臨,你恰好出現在那篇區域,本座問你,到底發生了什麼!”
陳漁微微皺眉,道:“那是晚輩在渡丹劫,其中鉅細已經與貴宗天姥前輩詳細解釋過,不信前輩您可以前去詢問。”
“天姥前輩一直隱居清涼宗,潛心悟到,不容打攪,你將其中鉅細詳細說來!”刑殿長老道。
“那是凝丹劫,有異像顯化實屬正常!”
“那你爲何出現在清涼宗海域渡劫,是誰將你帶到此地!”
陳漁道:“前輩你這樣詢問是不是過分了,你難道是懷疑我!”
“既然不說,那我自己來看!”刑殿長老盯着陳漁,一股強大的神識想要侵入陳漁神魂。
這是一種強制讀心道術,令陳漁神識錯亂,三陰戮妖經自動顯化,三陰神光化作神秘壁壘阻擋刑殿長老進入神魂。
咦!
刑殿長老驚訝,陳漁不過是小小凝丹修士,竟然能夠封閉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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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漁臉色鐵青,刑殿長老竟然妄想讀取他神魂記憶,這跟邪道修士有何區別。
他不能坐以待斃,真龍甲冑加身,黑水真經玄陰之力盡出。
“哼!果然你出現在清涼宗目的不純,還是給我好好呆着讓我看看你到底有何居心!”
刑殿長老一張手,五指演化出一道道禁天道則,陳漁雙掌成爪,想要逃脫,竟然無法撼動這道則。
在他頭頂,那五指如一座座巨峰墜落,積壓在他雙肩,直接將他壓倒在地。
衆人還未反映過來,只看到陳漁想要逃遁,刑殿長老片刻出手直接將他鎮壓。
刑殿長老踱步來到陳漁身邊,如俯視螻蟻一般,到:“此刻你坦白還來得及,若是發泄蛛絲馬跡,本座定然將你誅殺!”
“這就是你們清涼宗的待客之道!”陳漁怒吼,可是肉身被道則禁錮,一根指頭都難以擡起。
葉雲瑤見失態越來越偏離她預想,竟然引出刑殿長老。
她深知刑殿長老個性,行事果斷、從不拖泥帶水,隻言片語就將陳漁鎮壓,根本不問緣故,恐怕有公報私仇的嫌疑。
“師叔,這陳漁爲劍狂傳人,強行鎮壓恐怕不妥,不如讓宗門各位長老商議再做決定如何?”葉雲瑤輕聲道。
“宗門那麼多事情那個,大大小小事情都要通過長老們商議,那豈不麻煩!”
刑殿長老面無表情,站在陳漁面前,伸手取出陳漁的儲物玉符,道:“我知道你有諸多秘密隱藏,既然你不說,那我只好自己動手將你這些秘密全部揭開!”
陳漁身體顫抖,雙目赤紅,氣血不斷涌動,眼睜睜看着刑殿長老取走自己的儲物玉符,竟然感覺到一股深深的無力。
他以爲得到真龍血脈,融匯諸種道經修爲一日千里,便能保護好自己珍愛的一切,可是眼前這簡單的一幕卻讓她感覺到深深的恥辱。
“今日之恥,我陳漁銘記在心!”
他心中怒吼,手指竟然在道則禁錮下凝成拳頭,極力掙扎!
刑殿長老將陳漁的儲物玉符解開,無數靈石從內涌出,堆積整個挺遠,這是陳漁之前賭局贏取諸多弟子的家底。
一根神木被刑殿長老取出,他神色微微驚訝,這根神木竟然蘊含幾種神性,絕對是一件木系神物,不可多得。
他又從中取出一根犄角,上面有無數印痕,有一股灰濛濛的道紋流轉,也是一件不凡之物。
一塊鱗甲被他取出,那古樸的道紋在他觸摸一瞬間顯化,驟然間,如有真龍在耳畔咆哮。
衆修士駭然,因爲他們確確實實聽到那聲龍吼。
刑殿長老看着這三件神物,眼神竟然露出貪婪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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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那塊鱗甲,很有可能與真龍一族有關,即便不是真龍鱗甲,亦有可能來自真龍遺脈。
“竟然還有!”
刑殿長老驚訝,因爲在玉符最後,他取出了一快數丈靈晶棺。
這是一整塊靈石雕鑄,周圍有氤氳靈氣,被陳漁安置在玉符最深處,妖血神木、窮奇犄角、龍鱗甲之放在外面,可以看出陳漁對這靈晶棺多麼重視。
“這靈石棺到底隱藏着什麼!”刑殿長老將靈石棺丟在地上。
陳漁在掙扎,無數神通都已經使出,可是禁錮道則如巨石壓身,根本不敢撼動。
那靈晶棺內是易道人,是對他有莫大恩惠老者坐化遺體,不容半點褻瀆。
“前輩,您一切都可以取走,我什麼都不要,只求你不要動靈晶棺!”
陳漁身體顫抖,在哀求,易道人對他十分重要,他不希望易道人坐化之後還被人羞辱。
“不行,這靈晶棺木我必須要檢查,說不定裡面隱藏着一些秘密,你既然不說,那我只好自己看了!”
刑殿長老神色淡然,一步步走到靈晶棺木,伸手觸碰那靈晶棺木。
陳漁不斷掙扎,肉身竟然強行撼動了道則,不過又被刑殿長老揮手間鎮壓。
“老賊!你若打開,我陳漁立誓,今生今世,定要將你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