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白擰了下眉頭,臉上微露出不悅與不耐的表情。
顧雲娉似是看到了宴白表上的表情,趕緊對着宴白溫慈一笑,緩聲說道,“那你趕緊把紅糖水拿去給初陽。
女人這幾天是特別重要的日子,不能馬虎的。你多照顧着她一點,我會和小靜和林姨說一聲的。”
宴白沉沉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很是複雜,然後沒再說什麼,只是淡淡的頷首一點頭後,轉身離開廚房。
顧雲娉目視着宴白的背影,有些出神,眼神亦是深沉的有些複雜,隱隱的透着一抹怒恨。
……
這是一處老城區,房子基本都是兩層樓,最多是三層的。
在Z市,這樣的老區已經不多了。
沈毓肇站於一幢二層樓的房子外,有些不悅的擰起了眉頭,表情略帶着一絲深沉。
那女人,就住在這破地方嗎?
她不是宴槊和易子峰的人嗎?
怎麼,他們沒給她錢嗎?
房子看起來,搖搖欲墜,隨時都倒塌的樣子。
門關着,是那種很老舊的木門,門上還貼着一個福字。
沈毓暢擡手敲擊門,但是敲了好久也沒見有人應聲。
“你找誰?”身後有人輕聲問他。
沈毓肇轉身,一個老太站於他的身後,一臉好奇的看着他。
沈毓肇抿脣一笑,“奶奶,我找竇蔻。”
老太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朝着他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你是蔻蔻的朋友?”
沈毓肇沒有回答,只是朝着她笑了笑。
“以前沒見過你啊?”老太太繼續打量着他。
“哦,我們認識沒多久,我是她的領導。見她這幾天沒來公司上班,所以過來了解一下是什麼情況。”
沈毓肇笑盈盈的說道。
他人的好看,又穿的十分體面,再加之臉上那好友的微笑,以及十分禮貌的態度。
自然很快就讓老太太喜歡上了他。
“唉!”老太太輕嘆一口氣,“蔻蔻這孩子啊,也是不容易。一個人要養整個家。
點點還小,小
鈺又生病,明仲又年紀大了。這一大家子的擔子,全都落在她肩上了。
這要是換成別的孩子啊,早就崩潰,壓倒了。蔻蔻卻楞是咬牙給扛下了。
她這幾天沒在家,估計是小鈺的病又嚴重了,在醫院呢。”
沈毓肇聽着老太太說了一大堆,大概意思全都是在誇着竇蔻的。
“奶奶,孩子什麼病?”沈毓肇低聲問。
“先天性心臟病。”老太太一臉惋惜的說道。
“在哪家醫院?”
沈毓肇自己的也不知道怎麼了,聽着老太太講了這麼多,竟是莫名其妙的生出了一絲憐惜。
老太太剛說了醫院的名字,但是看到不遠處竇蔻朝着這邊走來。
“蔻蔻,回來了。”老太太笑盈盈的喚着竇蔻,指了指沈毓肇,“你領導來看你了。”
沈毓肇轉身,看着竇蔻正一臉疲憊的朝着這邊走來,那樣子看起來,似乎是好幾天沒睡了,就連步伐都是有些搖晃的。
竇蔻在看到沈毓肇時,雙眸瞬間射出一縷濃濃的恨意。
狠狠瞪着沈毓肇,真是恨不得把他給射死了。
“那你們聊,我就先回去了。”老太太對着沈毓肇樂呵呵的說着,然後轉身離開。
竇蔻恨恨的瞪着沈毓肇,從口袋裡掏出鑰匙,開鎖進屋。
沈毓肇跟着進屋。
環視着屋子裡,用家徒四壁來形容,那真是一點也不誇張。
四面牆,一張桌子,幾張凳子,然後就什麼也沒有了。
就連一件像樣的電器也沒有。
沈毓肇還真是從來沒有見過這般清貧的。
這哪裡是一個家啊,簡直就是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
估計就連隨便一個破廟都比她這家要強吧。
“沈特助,是來抵命的嗎?”竇蔻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也不管是什麼時候的,仰頭就是“咕嚕咚”的一飲而盡。
雙眸一片憤恨的瞪着沈毓肇,手拿着杯子。
沈毓肇很清楚的看到,她的指尖都是泛青的。
她對他存着一份恨意,幾乎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恨着他。
沈毓肇就不明白了,她憑
什麼恨他呢?
她外公的死,與他也沒任何關係。
是他自己去工地替工的,然後就那麼悲劇的被砸中了,丟了命。
“抵命?”沈毓肇似笑非笑的看着竇蔻,“竇小姐,我敢給,你敢拿嗎?”
竇蔻拿着杯子的手,更加了緊了。
那樣子,大有一副想把杯子給捏碎的意思。
甚至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被她掐在手裡的不杯子,而是眼前的這個男人。
她真是恨不得把他掐死了。
如果不是他,不給任何緣由的把她從公司開除,外公也不會不想她這麼辛苦而偷偷的去工地給人替工。
不去替工,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她和小鈺從小是外公帶大的,她沒有給外公一個好生活,讓外公跟着她吃苦了不說,到最後卻落得這麼一個下場。
她好不容易纔進的Y&Y,結果卻上班不到半天,就被眼前這個男人莫名其妙的炒了,連一個理由都不給她。
她進Y&Y公司,一來是工資挺高,二來是她真是想找一份好工作,不想再因爲她而讓點點以後長大了被人指指點點的說,他的媽媽是一個不正經的女人。
她需要錢,她必需要給小鈺治病。
竇蔻雙眸陰森森的剮着他,冷冷的說道,“我這裡不歡迎你,請你離開。”
說完將手裡的杯子重重的往桌子上一個放,轉身朝着樓梯走去。
沈毓肇沒有離開,而是跟着她上樓梯。
走在樓梯上,有一種不是很穩實,梯板隨時會被他踩斷的感覺。
天花板也不是水泥的,而是木板。
而且還不是整個房間都鋪滿的,只是鋪了一半而已。
前面的一半,只有橫樑,沒有鋪板。
相對於樓下,樓上更是清涼了。
就前後兩張牀。
此刻,竇蔻是站在前面還沒鋪板的那裡。
她就那麼穩穩的站於兩條橫樑上,打開牀邊的櫃子,整理着衣服。
沈毓肇的眉頭擰了起來。
“你給他們做事,他們沒給你錢嗎?”
沈毓肇凌視着竇沉聲問。
(本章完)